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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又转了一把,还到她,“初吻是什么时候?”
问什么初吻,当问初。夜啊白痴,宋棋领头齐齐对宋义的智商默哀!
宋义意识到自己辜负机会了,不好意思地对左右笑笑,却没想到洛殷的回答让他的笑裂在脸上了。
“十七岁的夏夜。”
天哪,十七岁的夏夜,这是在宋家男人眼皮子底下啊……
这回答一出简直群情激奋,恨不能立刻找出夺他们的女孩初吻的混蛋来!
周遭一片摩拳擦掌里,宋烈原沉默地坐在沙发里,他的脸被左右站着的人影遮挡了灯光,若影若现的还是瞧出了端倪,洛殷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平静地,直直看着他眸中如火似的激荡。
没错,她就是知道了,有个下雨的夏夜,她把因中考而荒废的院子清理出来,累极的瘫坐在长桌上模模糊糊睡着了,后来小雨落下来她不想起来,有个个子很高的少年打着伞撑住了自己的位置,之后雨越来越大就是不想醒,那个男孩弯下腰来看她,本以为他会失去耐性拽醒自己,却是一个带着温度又轻又颤的吻落到唇上,伞因为他的弯腰而偏了,有雨滴下来,那个男孩把她的唇上的水珠吃了……一滴又一滴……没完没了……
她一直不敢醒,直到他出国前都不敢,怕是梦。
洛殷目光有些迷恋,大着胆子看宋烈原,他在自己回想的几秒里喝光了桌前的所有酒,似有烈火灼心,下颚崩的很紧,竟然还不表示些什么?
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在意酒,终于,宋棋撂下宋义,亲自上阵,表情不忿,不出意外又转到她。
“洛殷,亲一位这里的宋家男人,随便哪一位,你选。”
洛殷面上不拒绝心里也不拒绝地站了起来,“好。”
这是公然泄愤啊她竟答应了,宋福星娇羞的躲进了沙发里,又扒拉一个显眼位置看戏,却被突然站起来的宋烈原给塞了回去,她揉着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干嘛,拿她泄愤吗?
因为宋烈原看起来的确很气啊,手掌都捏成了拳,可是在气什么,反射弧太长了点吧,宋家男人们都过了初吻十七岁的恼怒点了,正等待着有幸中美人一吻的大奖而高兴荡漾着呢。
洛殷眸光一一从那些期待至极的男人身上略过去,接着,径直走向站在对面沙发边面色难看的宋烈原,那么目标明确义无反顾,又小心翼翼谨慎万分。
宋烈原的手捏碎了红酒杯,好在里面没有酒,只有碎片撒在了身上,他感觉不到掌心正在流血,如果她敢亲别人,他可以继续用这只手掐住她好看的脖子,死死扣到怀里吻到她窒息。
好厉害的女人,竟用别人做给她的局,将计就计给他做了一张网,她像个妖精朝他吐着丝,将识破自己偷吻她的秘密公诸于众。
他的心里又气又痛。
气她肆意妄为,痛她果然不负自己八年的默默蛰伏,终于发现他宋烈原对她而言和其他宋家男人是不一样的。
当洛殷走到他眼前,目标明显是他,左右的男人都发出失望嘘声,宋烈原看着她得逞似的笑容,猛地扣上她的后颈拉到面前,低头覆上那双红唇为宋家男人打了一个火热的翻身仗!
那吻真是激。情到左右轰鸣。
宋福星离的近,最先触目就是宋烈原的长腿,竟紧碰着洛殷的双腿密不透风,再往上严丝合缝就真的只剩自带弧度的脖子那是留着空隙的……妈妈呀,宋福星真是扒拉着手掌想看又不敢看,她忍不住和其他人一齐为哥哥欢呼,希望用声音盖住那两人难舍难分的唇。舌。交。缠声。
欧,嘛噶,舌。吻……
。
下午三点半,冬天的夕阳来的很早。
经过刚才那一喧闹,包间里显然不适合两人继续呆下去。
汉光临护城河的安静大厅里,宋烈原脸色铁青的坐在单人沙发里,没有刚刚消受过美人恩的满足样子。
他的语气还是忍不住震惊与薄怒,“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百依百顺?”
“我在认错。”洛殷的舌根有些麻,所以,发出来的声音十分软和低。
“……什么错?”他的声音几乎卡在了喉间。
“错在那几年反应慢,不知道你在喜欢我。”
她就是这么直接!真是光明坦荡的叫宋烈原哑口无声了。
他一口气堵在胸腔里,疼的发颤,漆黑的眸子情绪翻江似海地变了又变,接着,从火红的夕阳里收回,看向她,声音不忿中带冷。
“有什么用?除非现在立刻做我老婆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以。”
“……”
。
东市的婚姻登记处位于中心老城区的巷子里,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离公务员们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寂静小巷里,春暖花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结婚路上。
洛殷在前熟门熟路地往终点走去,这座小城的所有路都被他们踏遍过,即使登记处隐蔽在错综的巷子里老图书馆那也能随意寻到。
宋烈原紧随在后,灰色的水泥砖路回响着他的脚步声,他垂眸看着夕阳投下来的光晕,不敢相信自己在干什么。
他忽地停下脚步,扣住洛殷的手臂,她停下,侧身看他,那眼睛的坦然磊落又叫宋烈原心口一窒,差点喘不上来。
良久,他才嘶哑着声音低忿。
“你耍我?”
可不是耍他么?
从汉光出来直接奔去她的家拿了户口本身份证,而他的两件东西都因为此次要整理族谱都随身带过来了,现在,他和她正走在结婚路上,这不可笑吗?
宋烈原想到此真的要笑出声了,真是又悲又气。
洛殷却在他发红的眼眸里,一贯的淡定平稳,“我是认真的,你呢?”
“……”宋烈原仔细的看着她的脸,想要从她四平八稳的神情上找出点破绽来,然,一无所获。
他放开她的手臂,后退了一步,继续看着她,这中间似乎猛吸了几口气,在平复着什么,接着,他做出了选择,抛下她转身就走了。
“……”这回换洛殷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心因为那决绝的一转身而泛着疼。
还是没有挽回他么?
她在路口站了几秒,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决定原路返回,只是刚拐过眼前的巷口子,就看到抛下她的宋烈原正站在青灰色的院墙下打电话。
她一愣,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他用微抖又刻意忍耐着的声音说。
“对,爷爷,我要和洛殷结婚,你一定还记得她……好,回来再带给你看,帮转告奶奶和父亲,不,我没时间通知他们这边马上要下班。”
洛殷的眼睛微微的发酸,她是孤儿,结婚就和吃饭一样简单快捷,他却不同,家中爷爷奶奶父亲都要一一通知,她竟然以为他逃跑了。
此刻,夕阳落在宋烈原的眉宇上都看的出他的急切,当他挂完电话,看到洛殷失魂似的站在那,他的声音真的寒了。
“怎么,后悔了?”
洛殷没有笑出声,面上仍淡淡地,“我以为你逃跑了。”
“呵。”宋烈原夸张地冷笑了一声,边跨动长腿走过来,边指着他自己,“我,宋烈原在什么事情上做过逃兵?”
洛殷想说,八年前你不就是做逃兵了么?
他却好像刚想起来这茬来,面色有丝不自然的,伸手拽起她的手腕,往登记处的陈旧大院走去了。
洛殷觉得他整个人都不自然,握着她的手腕像是被一个举止生硬的机器人拉着;这与初见到他时自然流畅老练的样子十分不同。
她当然知道,他这是受到了冲击……
到了登记大厅的门口,夕阳已经变得嫣红像个烤红的红薯挂在天边,宋烈原的脚步再次停下来,离那个老旧却决定一生的地方只差几步距离,他的理智恢复了过来,认真地看向她,那双黑眸变得十分幽深带着无与伦比的情深与情怯。
“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洛殷认真地回视他的眼眸,反问。
“你会后悔吗?”
宋烈原没回答她,掌心收了收,将她的手腕更紧了些握在手中,接着,义无反顾地往大厅走,他怎么会后悔,八年的苦心积虑不就是要带着她来这里么。
洛殷走在后面,觉得两人牵手腕的姿势有点尴尬,偏偏他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随着他。
这天下恐怕找不到他们这样的新人。
明明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但肯定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喜欢她。
没有人能逼宋烈原做任何事情,不是完美的将计就计就能捕获他,她能顺利是因为他的心一直没变过。
这点认知叫她心尖微暖,是仓促结婚过程中最安定的细节。
到了登记大厅,工作人员正懒散地准备下班了,一看到两人走进来都打起了精神,本来是傍晚了就没什么新人过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把热情用在这唯一的新人身上,迅速安排好了流程,原来在正式领证前还要做个婚检。
男女分检,先从询问病史开始。
面对宋烈原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入世不深的不怕虎样子,看着他的眼神明显的春心荡漾,连脸颊都红红的像夕阳,宋烈原英俊地脸上浮起一丝不耐,微看了洛殷一眼,她正在仔细看项目表没注意到她的新婚丈夫正被其他女人调笑,宋烈原往她身侧靠进了些,再回头和那个小姑娘说话。
“先让我老婆开始。”
“呃……好。”
第5章 技术不佳?
灯光大亮,一张无菌床。
“脱掉内裤,开分腿躺上去。”一个带戴口罩的女人公事公办的口吻。
结婚真是一个很奇妙又莫名的过程,至少生。殖检查这一项就足够让一个矜持的姑娘发虚的,又是婚前医学检查必检项,洛殷想到宋烈原,只好动作僵硬地躺上去。
她正思考这项目到底检查什么的时候,猝不及防一声痛呼从她喉咙了发出来,洛殷惊了一跳,来不及闭上双腿,她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毫无预兆就把手指戳进她身体内的女人。
那工作人员立刻皱眉,问。
“疼?”
“……不疼。”洛殷忍耐着。
那女人松了口气,八卦迂腐地口吻,“你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处,吓我一跳,以为把你弄破了……没事别瞎叫。”
“可以了吗?”洛殷十分厌恶地盯着她。
“好了。”
洛殷立刻从无菌床上爬起来,快速地穿上内裤和长裤,头也不回的走出检查室。
难道做那种检查不需要征得当事人的同意?无形有形的恶心感席卷了她的全身,直到在走廊里看到宋烈原,她的心情才平复了些。
今天是来结婚的,要高兴些,洛殷这么想着。
。
五点,登记处关门的同时两个人成了合法夫妻。
回去的路上,宋烈原的脚步却越发的沉重。
这次回来,不是没想过见到她会发生些什么,比如,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亲手把她强掉,以解八年相思之苦,可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她不敢妄动分毫,怕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
而现在的情况是他不敢妄想却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结果来的太过突兀狂躁。
偏偏那个女人浑身淡定自若,仿佛和他领的不是结婚证而是两张电影票而已平静至极,宋烈原一股憋屈至极的感觉扑上来,一言不发大步上前,猛地扣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压进旁边的狭窄巷子中。
夕阳西下,红光斜斜的照进巷中,印在宋烈原躁动不安又危险至极的脸上,连声音都低哑幽暗至极。
“现在,我们该好好讨论下彼此间的身份,状态以及形成原因,嗯?”
洛殷望进他幽深汹涌的眼底,平静地,“你想怎么办?”
他想怎么办?
该问她要怎么办,到底下了什么咒,让自己梦寐以求的彼此关系来临时却又是如此的不安!
“洛殷,说,你爱我。”
“……”洛殷犹豫了。
宋烈原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抵着她柔软的身体狠狠地往墙壁压,那力道使得他们彼此一点儿空隙也没有,甚至压得她眉头微促,呼吸有点苦难。
“宋烈原……”她有些尴尬地迅速红了脸。
“你不爱我,为什么结婚?”
他如烈火一样炽热地气息危险地吹拂在她耳边,一边感受着她柔软的胸口处那跳动的心脏紧挨着自己的心,他想要更近,想听听她的心是否真心实意地为自己跳动。
“可是,洛殷,我爱你,所以和你结婚,所以才有八年时间的守株待兔,我要让你知道,在你心中,我宋烈原和其他宋家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
“我知道。”洛殷深深地吸气,她的手忍不住生硬又生涩地拍上他的肩,慢慢地抚了两下,想要安抚这个受到冲击躁动不安的男人,他的身体在她这个动作碰触下停止了进压,她因此得了几口氧气,虚弱又真诚的对他说。
“谢谢你的守株待兔,今天,我只是顺水摸鱼,我知道你在等待的,抱歉,让你久等了,宋烈原。”
宋烈原躁动的心终于在她的话里安静下来,从前那个把他当朋友,一本正经的叫自己心碎的女人终于开窍了,可是,他还是不安,在他的设想里,对待洛殷必须按步骤来,先追求再谈恋爱再结婚,一步一步都要像仪式一样慎重,微错了一步就不行。
“你的网太深,几乎把我困死了。我们慢慢来,今天领证虽然发生,暂且忽略它,我们先开始约会,恋爱,求婚最后再办婚礼。”
这要是换任何一个女人在领证当天听到男方这话,不离婚也得火冒三丈,可洛殷十分和气地看着宋烈原,竟然直接点头答应了。
……这换宋烈原崩溃了,他有些恼怒,又不知自己恼怒些什么,气压再次降低地围着她,“为什么这么安静,不是该骂我渣男吗?”
洛殷不自觉地微笑,使得那张漂亮的脸十分动人,“我为今天领证做了八年的心里准备,而你,八小时都不到,彼此情绪不对等很正常。”
原来她计划了八年。
宋烈原的手指忽然揉上她的脸颊,声音又轻又哑。
“下午在汉光,是第一次接吻?”
其实心中早有答案,就是想听她亲口说。
洛殷的眼眸水萌萌地,略抱歉,“技术不佳吗?”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我喜欢你的不佳。”
……话题进行到这儿已经没办法继续纯洁下去了。
宋烈原低头将近在咫尺的红唇含入口中,她的确是没有和男人深吻的经验,那生涩又积极回应他的奇妙小技巧简直激的宋烈原差点当场失态,太喜欢她明明技术不佳又积极迎合的主动样子,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两侧,就着巷子的狭窄,天色的渐黑,天时地利人和的热吻起来。
巷子外依稀有喧嚷的人声,洛殷一边被他控制了唇舌,一边恍惚地想,你不是要纯洁谈恋爱的么,怎么就在这里天雷勾地火的亲起来了?
宋烈原不是个善茬,他的亲吻十分猛烈,像只野兽,中午在汉光当着那么多人,他肆无忌惮地几乎吸麻了她的舌。根;而此刻环境隐蔽又有花藤从墙壁挂下来,散发着芬芳的小情调,他热情的简直像团火燃烧了她的身体和耳膜,洛殷有些架不住,开始气喘吁吁。
时间真的过去太久,再睁眼,天都全黑,她觉得两人太过火了,尤其是在狭窄偏僻的巷子里用这种深深拥抱的姿势,他整个身体都置身在她双腿间,洛殷分开站着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男人亢奋的要命,他舌尖双手四处点燃了她的全身,再继续下去宋烈原真的会收不住……
洛殷不敢主动推开他,也不想,她甚至在他亲吻自己脖子时,思绪混乱又清晰的在想,从此以后,她都要接受这个男人走进她的生命,用这种热情不分彼此的角度相互交缠融入,她从来没把自己暴露在这种氛围里,那不安全。
可是,他是宋烈原,她很愿意,她喜欢他的味道。
洛殷微闭上眼睛,准备让这场亲吻肆意发展下去。
宋烈原却忽然停止了进压,主动的从她小腹间退了几公分,他失仪了,某个不可描述之地正生龙活虎起来,怕轻待了她,只好渴望又忍耐着停止了。
“晚上还有聚会……”
宋烈原停在她的优美纤细的脖子上,没再继续,看到那白皙的脖子上竟然留着痕迹,他的眼睛幽暗地眯了起来,太大意了……
洛殷在他停歇的缝隙里,微不自在的又快速地理好褶皱着的衣裳。
宋烈原的呼吸有些喘,看着她,低哑提示,“回去换件衣服。”
“嗯……”
。
天色黑下来,院子里的小灯亮着。
宋烈原夹着雪茄从街对面走进来。
新婚第一晚将来论起来必须是有纪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