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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什么?没我这么残忍,没我这么冷血,全世界他妈的林永安脸上挂着几个大字,‘我是圣人’,林永安,你从来就没想过低声下气求过人吗?”
“我求过你!”永安辩解。
“呵,你该去看看三岁的小孩是怎么要糖的,你连他们都不如!”
“用不着你管!”永安瞪着眼道。
“给你三分钟。现在你给我从里面出来!”顾维琛忽然换话让永安始料未及,意识到的时候连忙拿着手机从里面跑了出去。胥清在后面追着要手机,永安什么都听不见。
他真的来了……
那一瞬间,永安觉得心里圆满了,可是又有一种委屈,想要嚎啕大哭。但是,这不可能。
“你怎么会过来?”顾维琛已经到了她面前。
“上车!”这个男人冷着眼,并不多看永安一眼,拉着她就走。永安被他丢进车里,傻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顾维琛已从那边坐了进来。
“喂喂,我的手机……”胥清在后面走终于反应过来了,嚷嚷着。
永安把手机递了过去,顾维琛一把夺过来从车窗里丢了出去。
“喂喂……”后面大律师的的叫唤被丢在风里。永安沉着脸,不知道顾维琛会带她去哪儿,也不知道,顾维琛会跟她说什么。死寂。
车终于停了,很僻静的场所,正是适合谈话的地方。
“事情已经办好了,下午你的人就能回去。”顾维琛忽然冷冷的开口。
永安一惊,像是没想到顾维琛会突然帮她解决困难似的,她的表情有些怪异,静静的,又有些小心翼翼。
顾维琛的嗓音很低,像在压抑什么似的,忽然回过头来紧紧盯着永安。
“你知道吗?在路上我才想明白,林永安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牺牲精神了!”他低笑几声,明显带着自嘲。
永安一怔,脸上僵住。
“林永安,林永安,我真是低估你。”
永安沉着脸并不说话。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是你亲口告诉我,我们这样的人一辈子和利益纠纠葛葛,不会有什么单纯的儿女情长的,你说这是成人世界的规则的!”永安低吼,心里的隐秘已经被人勘破,她似乎不需要再装下去了。
“那你就用自己来算计我?林永安,你真是出息啊,你觉得我顾维琛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坐牢,一定会帮你,一定他妈的还犯贱的爱你!恭喜你,你赢了。”他的声音低下来,有些颓败。
良久,他抬起头来,看着永安眼里多了几分嘲讽,冷笑道:“但是,你以为我非你不可?”
☆、72。爱上一个姓顾的男人
永安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像被置于冰室,浑身发冷。
她低垂着眼什么都没说,嘴角勾起来,像镰刀的弧度。
顾维琛的目光……她无法对视。
但是,但是……我没有……
她心里是这么喊的,可是说不出来,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手也是冷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希望可以让自己镇定一点。她知道,知道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消失……但,无能为力。
顾维琛的眼里划过什么,忽然自嘲似的冷哼了一声。
“下车!”
永安抬起头来,顾维琛已经看向前面了,那表情是在说“好走不送”。
永安顿了顿,咬着下唇推了车门。
她知道有这一刻,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在笑,连自己都没搞懂为什么。
“林永安,我有时候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
那样咬牙切齿的话,一会儿就随着车远去的背影散在风里。
永安在那儿站直了,张望的身影像是雕塑。
那一天直到下午她才回到公司,顾维琛停车的地方算不上偏僻,却不好打车,她只能踩着高跟鞋随着地图走。
她脚上磨了很大的泡出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将血泡挤破,疼得受不了,请秘书帮忙买药,才被提醒,周暮已经回到公司,小雷也已经回家了。
她说了好,随后秘书出去了,她一下子瘫在椅子上。
她做了件愚蠢的事……不知道会付什么代价,顾维琛,他锱铢必较,不会这么让她轻松的。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案板上的肉,人为刀俎……
呵。
周暮进来的时候,永安刚趴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儿,脸上还有块压出来的红痕,隐在她乱糟糟的头发后面。她很少人前这样邋遢的出现。
“怎么不回去休息?”周暮顺手关了门,皱着眉看永安,“事情解决了,你也该给自己放个假。”
“再等等。”永安苦笑,忙着收拢头发。
她以前没觉得这是件多么私密的事,现在周暮正在她对面,永安觉得有些尴尬,索性随手绾了头发拿桌上的笔插上。
“暮哥……”永安忙好了这边,站起来,看着周暮眼里有些愧意,她没把公司打理好……
“吃一堑长一智。”
周暮话不多,但却能给永安一枚定心丸。
“这事过了就过了,董事会那边你还是要给个交代,如果可以,下个月公司会派员工出去学习,时间是一个月,你也跟着去吧。”
“我……”
“永安,你绷得太紧了。”周暮叹了口气,看着永安。
“好,我跟他们一起去。”永安即使心里有些落寞,但周暮的话还是听得,再说,这一趟学习,也是给她时间去调整自己。
关于“盛途”网络域名之争,以盛途传媒惨败而终,而后续传出的盛途传媒涉嫌贿赂司法人员,也因为没有涉及到真正的审判人员和证据不足等等几点,不了了之。小雷回公司后没多久就递了辞呈,永安不是没挽留,在送别会上这个快要当父亲的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只说连累了她。
永安心里发酸,但所有的言语已经苍白,她最后拿了酒出来,和小雷连干了三杯。
那一夜她睡得死沉沉的,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却发现自己被脱了衣服好端端地睡在床上。
她推开房门,顿时看见客厅桌子上摆满了没吃完的零食,顿时明白了,林泉回来了。
她去拍林泉的房门,半天没有的动静,才自己推开进去。
林泉的睡姿……她抱着整个被子,横跨在上面,斜歪在床上,有一半的被子已经悬在空中了。
永安看着她干净的肩膀,咬咬下唇。早前抽的痕印已经没有了。
“林泉,林泉……”
床上的人烦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你怎么回来了?”永安附到她耳边去问,林泉烦躁地挥了一下手,被永安躲开。
“五一啊,放假啊!我家我不能会啊!”她嗫嚅着又睡了过去,永安心里轻轻笑了一下。
“我去做早饭,一会儿起来吃。”
床上的人索性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去了。
永安笑了笑,退了出去。
早饭有点意外的丰盛,半个小时后林泉顶着鸡窝头出来,永安心里好笑,若无其事地在那儿摆弄早饭。林泉受不得饿,和永安一样,这也是大早上睡不了懒觉人的悲哀,她习惯性赖床,却总是在饭香味儿里不战而屈。
她在外面转了一圈,打了呵欠,若无其事地捡了一块鸡蛋饼起来。
“嘿嘿,先洗漱啊!”
林泉瘪瘪嘴,把手里的鸡蛋饼塞进嘴里,又捡了一块起来,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你最近在学校里表现怎么样?”永安喊着。
“你不会自己打电话问?老师不早都被你收买了吗?”
永安吃瘪,自己倒不慌不慢地在那儿倒果汁。
“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到这儿,林泉忽然从浴室里蹦了出来,“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邋遢,恶心死了,你看看你自己的衣服,臭烘烘的,谁爱摆弄谁摆弄,你不是女的吗?哪有女的喝成你那个样子!”
永安顿了一下,有印象了,她昨晚,似乎,还吐了一番……林泉帮忙收拾的?
“那是应酬。”
“应酬应酬,还得把命搭上去才行啊,我们学校刚挂了一哥们,喝太多了。”
这是在关心她?永安心里想着。
“是是,工作不易,生命不易,要珍惜……”
林泉已经收拾好了,出来怪异的看着永安,似乎不相信永安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来似的。
“把鸡蛋饼多给我留两张。”林泉腮帮子塞得慢慢的,还在护着食。
永安好笑,才发现这样的情形在她生活里已不多见了。她每天急匆匆的去上班,在路上的早餐店提点东西出来吃,午饭晚饭不是便餐就是应酬,自己洗手做羹汤,倒是难得的体验。
永安心里还感叹着,忽然感觉林泉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
“你怎么了?”
林泉喝了口果汁,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犹犹豫豫地道:“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啊。”
“什么?”
“我有男朋友了。”
永安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平静下来。
“你不是一向男朋友遍天下吗?我还是那句话,自己把握好,别吃男人的亏。”
“什么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呵,你干的都是些三岁小孩干的事。”
林泉表示无语。
永安顿了顿,忽然觉得林泉的眉眼有些不同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娇劲儿,连着和她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那男孩子是谁?”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下。
那边沉默半晌,嘟囔了个名字。
“谁?”永安提起耳朵来。
“顾维珏!你又不是不认识!”林泉干脆大声说了出来。
永安彻底怔住了,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还是不敢相信,紧紧盯着面前的林泉又看了个遍,“你才十六岁!”
“你刚才没说反对我谈恋爱的!”林泉有些愤愤,脸上的表情警惕起来,像是一只随时会炸毛的野猫。
永安缓了缓,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来。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林泉的表情缓了缓,忽然脸上的眼色一变,粉嫩嫩的,让永安看得有些怔愣,分明是深陷入爱情的少女颜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才不会跟你说。”
永安怔了怔,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往事来,那时的她跟眼前的林泉没有区别,自信,盲目,爱的人也是一个姓顾的男人,叫做顾维琛。
☆、73。维珏,你们分开吧
永安皱着眉低着头,最后什么都没说,陪林泉吃了早饭,自己就埋头收拾桌子。
林泉似乎并不满意永安这个答复,一双眼时时瞄着永安,仿佛等着她和自己说什么话一样。
“这个月我要去外面学习,你在家乖一点,学校里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来不及的你就找周暮大哥,嗯?”
林泉愣了愣,“你都总经理了还学习什么?”
“学无止境不知道吗?”她顿了一下,忽然语重心长得对林泉说道:“要是有一天,你想活的有尊严一点,就一定要把自己的脑子给填满了!”
“那不是一脑子糠吗?”林泉随口答道,漫不经心。
永安没接她的话。
到了公司,这一期的培训名单已经出炉,永安随行,让要去培训的员工大吃一惊,这是有史以来随行的最大的公司领导了,甚至说,永安是第一个参加培训的高层。
永安不在乎下面人员怎么想,但她知道,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这是在Z市城乡结合部的一处长巷。密密麻麻的建筑,遮天蔽日,使得即使已到五月,这条巷子里还显得阴冷。
这条巷子也永远是湿漉漉的,没有人不盼望它干着,但它从来没尽过人意。湿漉漉的不说,地面的颜色是让人嫌恶的黑,像是沉浸的一层油渍,走在上面会弄脏衣服鞋子。墙根处爬着三三两两的青苔,在滴水的水管处爬的更多。
永安已久不来这个地方了。她走的很顺,穿着一双平底皮鞋,飞快的走过,总能在湿漉漉的地上找到平稳的踏脚点。她身后的青年就不行了,从走近这处巷子时,他就一直皱着眉,穿着干净球鞋的一双脚在这一片污渍里犹犹豫豫得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迫于无奈,他还是走了进来,漂亮的鞋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黑水。
“这都是哪儿?我从来没见过Z市有这么脏的地方。”他不可避免的抱怨。
永安并不解释,站在前面回头等着后面走得奇慢的青年。
“这到底是要干嘛?”青年已经渐渐失了耐性。
永安颦起眉来,“维珏,是你自己要跟着我来的。”
后面的青年立刻收回了继续抱怨的心思,闷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不错,跟在永安身后的正是顾维珏。
一天前,永安约谈了这位年轻人。
维珏在永安面前表现的并不如他之前那般轻松,微微的压抑让永安看出了什么端倪。
但他什么都没提,只说:“如果你是来劝说我放弃林泉的话,请你回去。”
永安笑了,心里带着一股闷气不可自抑地笑了。
“年轻人,你敢跟我去见一个人吗?见完了你再来说这个话吧!”
“有什么不敢!”
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行。
又走了几步,维珏的听力慢慢敏感起来,他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的声音,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炒菜的声音,有人擤鼻涕的声音,马桶抽水的声音……突然间,耳朵像打开了开关,顿时听到这个巷子深处各种各样的声音。
永安继续走着,她很从容,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又走了几步,她在一堵墙边停下,维珏在后面慢慢跟了上去,也听清楚了墙内的声音。
“你个婆娘有什么用?吃老子的,住老子的,一个仔儿都下不下来,母猪都比你强,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男人恶声恶气的声音让人想呕。
女人则撒泼了,“你整天喝酒喝酒,除了喝酒还会什么?什么狗屁男人,一点用都没有,老娘生不生的出来还不是你男人的问题,你敢站出去说吗?你敢嘛?”
还没说完,只听到女人“啊”的一声惨叫,再出声时声音里已多了哭腔。
“你个砍脑袋不日毛的,你打啊,打死我算了!”
“死婆娘还犟嘴!”
“啊!你打,打死我!”
……
墙内的对话愈发激烈,缠着各种不堪入耳的骂辞。维珏的目光中尽是厌恶,却端着耳朵听着。
永安看到此景,心里冷笑了一下,继续朝前走。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维珏已显出极大的不耐来。
“到了就知道了,维珏,你别急。”永安嘴里这么安抚着,脚下却没快上多少,又带着维珏绕了一圈,永安终于停下来了。
那是一扇很低的门,半敞着,门旁边是一小块空地,停着一辆脏兮兮的旧摩托,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动过了,镜子上灰蒙蒙的一片,摩托车轮子下来还压着几件破衣服,蓝灰色,看不出什么样式。
永安推了门,屋里的样子便出来了,就只有简单的一张床,黑黝黝的,乱糟糟的,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没叠过了,一个柜子,上面摆了饭盒,筷子,开水瓶,卫生纸,搪瓷缸子,旧雨伞,打火机,开瓶器,牙刷,牙膏,洗发水,香皂,酒瓶子……
再看进去,才发现床的四周都是酒瓶子,一直延伸到床底下,不知那里面又塞了多少。
“王老五?”
永安大声叫着,没有人回应,她又叫了几声,外面有人凑了过来。
“你找王老五干什么?”那是一个麻脸女人,眼睛吊着,看上去寡薄又尖刻。
维珏吓了一跳,忙挨到永安身边来。
“王老五在哪儿?你知道吗?”
“你是她的谁?他又输了钱,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输光了,出外躲债去了?你不是来讨债的吧?那你是谁?你是王老五的女儿?不对,他说他女儿还在上学,你到底是谁?”
永安对面前这位大妈的好奇心实在没有兴趣,唯一得到的信息是,这个男人的钱,又花没了。
这不关她的事。
她提脚要走,没料到麻脸女人忽然手一拦。
“你不能走,王老五还欠我的钱,你既然认识他,就替他还了这笔钱。”
维珏不干了,凑上来,“你在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报警?天王老子老娘都不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么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命回来让我要债,你们既然认识他,就得给我了了这笔账。”
维珏还想和他理论,被永安一把拦下,“多少钱?”
麻脸女人眼睛转了一下,笑嘻嘻地道:“不多,两千!”
“你抢劫啊!”维珏怒道。
永安也冷笑了一下,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来。
“就这个数,爱要不要,不行我们就报警。”她说的漫不经心的,麻脸女人一下收敛了,“要要要,怎么不要,这笔钱还差点,有总比没有好。”
永安丢了钱就出去,维珏恨恨地跟了上去。
“为什么要给她钱?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在骗你?”他气愤不已,忽然发现永安停了下来,目光也停了。
顺着永安的目光,他看到一个满脸胡渣的落魄男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