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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温温柔似水的目光注视下,田禾心里的别扭暂时烟消云散了。
两人去了西餐厅,用餐时田禾给韩书语打了电话,告诉她晚饭在外面吃,还问用不用给她带点吃的。
韩书语也注意到这俩人最近在闹情绪,听闻他俩在外面吃饭,那一定就是和好了,不由心下大喜。“外面的饭我吃不惯,在家里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你们慢慢吃,吃完了逛一逛,不用回来太早。”
“那你一定要吃饭,晚上回去我要检查的!”
韩书语忍不住笑了:“我们家大小姐的话我哪儿敢不听啊,好啦,别管我了,你们好好吃饭。”
田禾终于放心,收了手机,低头一看,碟子里切好的肉排一块一块排列得整齐有序。她慢慢握住叉子,在他炙热的目光中,叉起一块香嫩的肉排,送到他嘴边。
赵时飞很很激动,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慢慢张开了嘴巴,眼睛始终牢牢锁住对面的人,眸光炙热,看得田禾脸上红了小半边。
田禾将手腕挣脱出来,瞪他:“自己吃!”
用完餐,他们没有立即回家,开车去了附近的夜市。长长的一条街,被各种卖小吃的卖服装的卖饰品的小摊占满了,虽然食物不怎么干净,小物品质量也不怎么好,田禾仍兴奋地不停吃不停买。往常,赵时飞一定会阻止她,今天大约是高兴,就由着她了。
逛完整条街,两人都粘了一身孜然味油烟味,田禾肚子撑得圆圆的,走路都走不动了。赵时飞嘲笑她一番,再将她拦腰抱起,抱到车上。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田禾提着一袋子烤串欢快上楼,想拿给韩书语吃。爸爸说妈妈年轻时候也喜欢吃这些东西,生下她以后身体一直没恢复好,爸爸就严禁她再吃这些垃圾食品。
不过嘛,田禾今天心情好,想拉着妈妈一块儿破个例。
“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卧室里的韩书语没有回应,田禾以为她睡了,悄悄推开门,卧室黑乎乎的。有点奇怪,韩书语睡觉通常都留着一盏小灯的。田禾伸手开了灯,却发现,妈妈不在房间。她跑出房间,大喊:“妈妈,你在哪儿?”连着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赵时飞进车库停好车,刚进来门厅准备换拖鞋,就听到楼上田禾的呼叫。一慌,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他光着脚直奔楼梯,和匆忙跑下楼的田禾装了个正着。
“怎么了?”他扶住她肩膀,关切地问。
“妈,我妈……”她着急得话都说不完整,“我妈没在家!”
赵时飞安抚:“她可能只是出去走走,给她打电话没?”
“还没。”
田禾立刻掏出手机打给韩书语,她却关机。
赵时飞沉默了,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韩书语平日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出个门也只在家附近走一走,绝不会超过一顿饭工夫,更不会大晚上出门,还把手机关机。
“不要着急,走,我们快去找!”
没有耽搁,他们立刻开了车出去。
在附近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韩书语的踪影。天已经很晚很晚了,车窗半开着,冷嗖嗖的风把田禾忍了好久的泪催了出来。
她一哭,赵时飞也快崩溃了。他自责,如果他没带田禾出去,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田禾哽咽:“都怪我,我不该把妈妈一个人撇家里的。”
赵时飞转身抱住她,“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怪我。”伸手抹干她脸上泪水,“先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我继续找。也说不定,阿姨很快就回家了。”
“不!”田禾坚决摇头,“找不到她,我绝不回家!”
赵时飞头痛,可是没有办法,田禾就是这么个性子,倔得很。他不再坚持,立即报了警。
韩书语不会平白无故离家出走,这么晚不回家,只有一个可能,一个坏到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可能。
按照程序,警方一般会在48小时后才给立案。想了想,他又打电话给老闻。
老闻正在值班,听说韩书语不见了很震惊,不过到很快镇定下来,问:“监控看了没有?”
田家别墅安全系统做得非常好,大门外面飞来一只鸟都逃不过监控。
赵时飞也是急得失去了理智,被这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一提醒,猛然想起竟然忘了调出监控录像。
“别着急,”老闻在电话里安慰,“你们现在立刻回家,我立刻赶过去。”
挂了电话,赵时飞二话不说就把车掉了个头。
老闻很快就到了,他们打开监控室的电脑,调出今日的监控录像。
从录像上看,一切都很正常,一整天别墅外面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步履匆匆的行人和邮差。六点钟时,也就是田禾和她通过话的半个小时后,韩书语抱着花洒从别墅出来,浇了浇大门外的几丛白菊,取了邮箱里的报纸信件就回家了。奇怪的是,她回去没多久就又出门了,神色匆匆,步子慌乱,很快就跑出了监控区域,画面上再找不到她的身影。
她去哪儿了?
“难道她是接了什么人的电话?”老闻皱眉猜测,
田禾摇头,“她的手机卡是我刚给她办的,目前只有我和时飞知道号码,以前的朋友都没联系了。”
老闻眉头皱得更深了,“那她为什么要出门?”这是关键的关键。
一直沉默的赵时飞看了眼录像,又看田禾,“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总看着哪里怪怪的。”
田禾按按红肿的眼眶,闭着想了想,猛然叫出声:“邮差!”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时飞一拍脑门:“对,就是邮差!我们家不可能来邮差!”
他们刚搬进别墅没多久,业务往来的信件都是直接寄到公司,偶尔田禾网购会留家里的地址,但一般都会选择周末她在家时才让派送。
那么,这个邮差,一定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出了趟远门 考了个试 面试被刷了= =
以后隔日更 ^__^
☆、第41章
老闻把监控画面往回切,等到出现邮递员往邮箱塞信件的画面时点了暂停。从画面上看,这个邮递员背微驼,很瘦,工作服穿他身上显得很宽大,不合体。老闻接着往前往后看了看,意外发现,没有一张能看清那人的正脸,他的帽子尺寸过大,使劲朝下耷拉着,几乎完全盖住了眼睛,只能看清他冒着胡渣的下巴。不论他是谁,都可以确定,他一定不是邮递员。
差不多可以下结论了,邮箱里那份故意露出一角的信,定是让韩书语离开家的理由。
信是什么人写的,写了什么?韩书语为什么不告诉田禾就离开家了?一个又一个谜团铺展开来,奈何却找不到解开的线索。
时间到了后半夜,老闻已经离开了,韩书语仍然没有回来,田禾快崩溃了,几次要冲出去找,都被赵时飞拦住了。
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又哭又喊:“我要去找我妈,我爸已经走了,我不能再失去她!放开!你放开我!”
她如同失去了理智,几近疯狂,赵时飞死死从抱住她,任她如何疯狂叫喊捶打,就是不松手,犹如一个沉默的钢铁战士,无声地做着顽强的抗争。
几分钟后,田禾终于疲惫了,瘫倒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魂魄已飞走,只余下一具躯壳。
赵时飞心痛不已,心里一百句一万句安慰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说出来有什么用呢?他发誓,一定要把那个邮差揪出来,碎尸万段。
田禾伏在他胸前小声啜泣,他轻轻抚着她瘦弱的脊背,不说话,任她肆意释放悲痛。
哭声渐止,赵时飞抱起田禾去浴室,洗过澡后再抱她回卧室。
怕她做傻事,他不敢睡觉,就靠床头坐着,紧紧握住她的手。
关了灯,房间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耳边是他稳重的呼吸声,富有节奏感。田禾突然就安了心,困意涌来,眼皮渐重。
“田禾,我也不能失去你。”
就快睡着的时候,她听见他温柔又笃定的话。她想回答,睡意控制了大脑,喉咙根本无法发声,凭着最后一点零星的清醒意识,她动了动被他牢牢握住的手指,轻轻敲了敲他掌心。
她睡着了,自然看不见握住她手的那人,笑得十分满足。
*
房间归于静寂,赵时飞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努力将混乱的大脑变得清晰,线索太多,太杂乱,必须剔除那些无用的,找到有价值的,才能剖开真相。
他首先想到那次齐大海对田禾下手,会是他么?随即打消这个念头,他还被看押,不可能是他。那会是齐云派来的其他人?好像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此外,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想着想着,上眼皮就快碰到下眼皮了。突然,一下震动声音将他惊醒。猛然睁眼,看到桌上手机在动,白色那个,是田禾的手机。
拿起来,看到了林风的名字。这下,赵时飞毫不犹豫接了。
电话那边林风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你竟然肯接我电话,田禾,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吗?给我一分钟时间,我把白天没来得及说的话说完。田禾,赵时飞真的不适合你,我真诚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拿唐施恩要挟你,他跑了,现在不在我手上,我也不屑再拿他这种畜生来逼你,我真的……”
他后边深情款款的话赵时飞一个字儿没听,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唐施恩这个名字上。
脑袋里的那团乱麻好像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头,他突然出声打断林风的喋喋不休:“你刚说,唐施恩跑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沉默了好半天。林风完全没料到他一腔发自肺腑的告白竟然进了赵时飞耳朵,他傻了,嘴巴像吞进了一只苍蝇,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沉默半天,他“嗯嗯”两声算是回答。
本来,他如意算盘打得很好,田禾是个孝顺的人,只要有唐施恩在手,她一定听他的,即便不答应跟他和好,也要逼她离开赵时飞。哪知他低估了田禾对赵时飞的感情,也低估了唐施恩,没想到这种废品竟然会有朋友,据手下说,他是被人救走的。
“什么时候?”
赵时飞继续问。
林风心不在焉回答:“前天。”
“他逃到哪儿了?”
赵时飞紧追不放,林风火了:“赵时飞,你有完没完?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赵时飞看了眼田禾恬静的睡颜,压低了声音,威力却不减半分:“林风,你听好了,田禾母亲失踪了。现在你又说唐施恩跑了,我不得不怀疑跟他有关。如果你还有点人性,还有半分良心,爽快告诉我知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说什么?韩阿姨失踪了?!”
“对。回答我,你知不知道唐施恩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是被人救走的,你确定……”
赵时飞深深皱起了眉头,无声叹口气,懒得听他讲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喂——”
眼瞅电话被挂断,林风失望丢了手机,颓然倒在床上。
片刻,他又拿起手机,打给了自个儿父亲。
电话很久才被接起,林健的声音一听就是从睡梦中惊醒。
“大半夜打什么电话?什么事不能明天回家说?”
林风仿佛没听出明显带有责备的语气,开门见山问:“爸,我问你,韩阿姨失踪是不是你让人干的?是不是唐施恩?”
对方愣了愣,“说梦话呢你,哪个韩阿姨?”
“韩书语!”林风一拳砸下去,软软的床身陷下一个坑,“爸,你老实告诉我,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我告诉你,田禾就剩一个妈了!”
林健沉默好久,说:“这件事,与我无关。”
父亲的承诺很认真,林风信了,心里松了口气。可随即一想,又有什么用呢?田禾现在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又变得无比糟糕。第二天,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正在开会,秘书急匆匆进来把他请出去,告诉他,林健在单位被警察带走了
林风脑袋“嗡”一下一片空白,他只想到,当年的事情到底被捅出来了。
他先回了家,安抚惊慌失措的母亲,把她托给家中阿姨好生照料后,又急急忙忙跑去公安局。
*
韩书语仍然没有消息,赵时飞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他不放心田禾一个人,索性公司也不去了,在家陪她,把电脑抱到卧室办公。
田禾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捏住手机,时不时看一眼,生怕错漏了任一条有效信息。早上一睁眼,她就在各大社交平台公布了母亲失踪的信息。
她连早饭都没吃,赵时飞心疼,熬了粥,硬是逼着她喝了小半碗。
手机铃声响起时田禾猛坐直了,睁大眼睛盯着手里的手机,却发现,屏幕根本没有亮。
赵时飞扬扬手机,“是我的。”
田禾满怀期待看着他接电话,等手机一离开他耳边,她立刻跳起来扑到他身边,仰着头看着他,乌亮的眸子睁得圆圆。
赵时飞又是一阵心疼,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语气回答她,揉揉她脑袋,小声说:“林健被抓了,凶手招人,是林健雇他杀邓泽航的。”
“噢。”田禾木呆呆点点头,转过身,坐回床上,继续看手机。
赵时飞心里堵得难受,根本不敢看她,手机屏又亮了,一看是舒雨晴,他当即挂断。
☆、第42章
韩书语失踪的第三天,赵时飞也要崩溃了。一连三天没去公司,天天在家守着田禾,吃饭睡觉上厕所全程陪同,寸步不离。田禾已经忍到极限了,现在的她像一条上紧了的发条,稍不留神就会断掉。
一天下来,她又是几乎什么也没吃,在赵时飞逼迫下,勉强喝了半碗粥。
天快黑的时候,赵时飞接到了老闻打来的电话。
他看了田禾一眼,她闭目躺在床上,一点儿反应也没。
最开始的时候,田禾一听到电话响就激动得跳起来,仿佛只要电话一接通,就能立刻听到母亲的声音。然而,现实令她一次次失望。
赵时飞有点心疼,掐掐眉心,踱至房门口,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是闻叔打来的,他一反常态,沉默好久才说话。
赵时飞脑袋“嗡”一下烧着了。头顶上悬了三天的刀,此刻终于绳断刀落,劈得他鲜血直流。
他抵着门框站了很久,最后,非常艰难积聚起一点儿力气,慢慢踱回了卧室,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
田禾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极像胎儿盘居于母腹的姿势,仿佛这是世上最安全的姿势,可以避灾躲劫。
赵时飞动作很轻,连呼吸都刻意压制着,每呼吸一下,心脏就跟着痛一下。
他默默看了会儿,挨着床沿坐下,悄悄伸出手掌,罩在田禾脸上。掌心恰罩着她眼睛,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心痛暂时获得缓解。
田禾很安静,安静得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须臾,赵时飞手背一热,田禾挪开了他手掌,苍白的唇微启,试了两下才发出声:“有消息了?”声音非常虚弱。
赵时飞轻轻“嗯”了声。
田禾愣了一秒,猛坐起来,白如纸的脸颊泛起一点点喜悦的红潮,眼里闪着光,“快带我去!”
这是三天以来,田禾最有生机的模样,然而……赵时飞不敢往下想。压下心头酸涩,他扶着她肩膀,轻劝:“先吃点东西,好么?”
出乎意料,田禾乖乖点头。她迅速下床,拉开衣柜。
她穿戴整齐走到餐厅,发现赵时飞并不在餐桌边。转身,觅到他在阳台打电话。他隔着玻璃门朝她打了个手势,她会意,拉开椅子坐下。
赵时飞其实没有跟人通电话,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避开田禾。因为害怕她问,我妈妈在哪儿被找到的,是否一切安好。
胳膊举在半空半天,微微发酸,其实更酸的是眼睛。
隔着玻璃门,他目光近乎贪婪地捕捉田禾的一举一动。许是受益于良好的家教,她吃相特别斯文优雅,不发出一丁点粗鲁的声响。阳光从正对餐桌的窗子射来,在她青丝间跃动。整个场景仿若一幅色泽明媚的油画,那样暖人心脾。赵时飞忽然想起那天田禾问起结婚的事,他这才恍然发觉,他内心里也非常憧憬那一天,可是……
出门时田禾嘴角挂着笑,脸上郁积多日的阴霾终于退散。
上车后,田禾问:“在哪里找到妈妈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赵时飞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知如何回答,他暂时选择了沉默。
田禾奇怪地看着他,他眼皮使劲耷拉着,好像很害怕与她对视。她一把抓住他胳膊,浑身发抖:“我妈出事了?是不是?”说完,硕大的泪珠先行滚出了眼眶。
赵时飞心如刀割,反手把她抱进怀里,不停说:“还有我,还有我……”
韩书语的尸体是被公墓的一名工作人员发现的,他今早为树木喷药水时踩空了从小坡滚了下去,意外发现坡底铺着一堆枯枝败叶。他觉着蹊跷,最近没有大风,哪儿来这么多枝枝叶叶?随手抽起一截树枝,从断口看,像是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