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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贞吉朝帝后看去,只记万皇后闭了闭眼,这时候,恒常已经扑了上去,拦了那喊叫之人的嘴,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只见他脸带厉声。
想来是训斥。
“进吧。”万皇后扶了周文帝。
周文帝却往后看来。
那眼睛无神,但威严依旧,“都来了?”
“都来了。”
太子率先开了口。
不等他多说,周文帝又当机转过了头,往万花宫里走去。
孝王和淑仪郡主就住在万花宫的侧殿。
一进去,就见了太医生的太医。
“皇上,娘娘……”
“如何了?”
“禀皇上,孝王刚吐了几口毒血,依臣看,能不能熬得过今晚,还是个问题,臣无能,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中的什么毒?”周文帝说到这,突然有个公公快步进了宫里,在周文帝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即周文帝转过了头,“容浚。”
“儿臣在。”狮王探出了头。
“你让你王妃过来扶着你母后。”
周容浚沉默了一会,尔后,也没回周文帝的话,偏着对柳贞吉道,“你过去。”
“是。”柳贞吉顺从地福了个礼,小步走到了万皇后身边。
等她扶了万皇后,周容浚淡道,“过去了。”
太子这时看了他一眼。
同时,周文帝嘴角缓和了一下。
这个时候,他知道不跟他置气就好。
“恒常……”周文帝突然叫了常公公一眼。
常公公马上过来,“老奴在。”
“你去狮王那边。”
“这……”恒常顿了一下,小声道,“还是奴婢照顾您吧。”
周文帝拿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往他身上瞥了一眼。
恒常莫名打了个激灵,马上道,“奴婢这就去。”
这时,周容浚勾了勾嘴角。
“皇祖父……”等他们一靠近孝王住的侧殿,屋内,那小孩的哭声大了。
“中的什么毒?”周文帝在走进门内时,又问了一句。
那太医先不说话,只往周容浚看去……
柳贞吉站在万皇后身边,仅站在她后面小半步,能清楚看清楚太医脸上的犹豫。
这时候,周文帝已经进了屋里。
屋里,那站着的淑仪郡主满脸焦虑,一见到帝后,跪下就道,“还请皇祖父皇祖母做主!”
那淑仪郡主这几天对万皇后格外的粘,日夜守在万皇后的时候小心伺候,跪下说罢,又流着泪对万皇后叫了一声,“皇祖母……”
万皇后却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只看着那眼睛无神的周文帝。
“莫太医,皇上问你话呢……”恒常这时提醒了那太医一句。
柳贞吉不禁看了恒常一眼。
**
凤宫之外,户苗在紫禁城里的一条臭水沟里,找到了一滩黑水。
红色的灯笼下,那滩黑水泛着油光。
大内禁卫军总禁头,现在就在宫门前,把守皇宫外四内三十六道宫门,无暇过来,跟着户公公的,是大内副禁头曾迂。
“是化尸水。”曾迂弯□,戴了鹿皮手套,点了那滩黑水在鼻间闻了闻,起身把手套摘了道,“户公公,你确定是常总管?”
户公公牵起了嘴角,嶙骨耸立的脸在红色灯笼下更是仿如夜鬼,“贱婢这个老不死的,一生未认错过任何一个人。”
曾迂也没多说,户苗是狮王的人,他不好多说。
转过头就对属下道,“皇上知道了?”
“史公公已经过去了。”
“那就好。”曾迂回头,“不管是真是假,但愿这事……”
说完,他与户公公走去凤宫。
仅走到一半,就有人急跑了过来,“曾禁头,不妥,是皇后宫里有叛贼,史公公一进去,宫门竟被人从里面关了起来……”
这与他们得的消息有误,现在不是太子纠集了兵部尚书逼宫,而是祸起凤宫。
这厢凤宫,皇后宫里的人除了去夜宴的,竟无一生还,因皇帝带着人来得太及时,那尸首,每人竟还有一小半留在了主殿中,那化尸水,还在不紧不慢嗤嗤地吞噬着她们的身体……
因有了柳贞吉的相扶,退下去主殿的吩咐事的翩虹姑姑尖叫出声,事情才得已败露。
而在此时,那跪着的淑仪郡主突然跃起了身,那手中竟然出现了一把尖刀,她往柳贞吉身上扑去,这时,说时迟那些快,狮王也快速地扑了过来……
可这时候紧盯着他的常总管出了腿,一拦之间没拦住周容浚,那手竟扯了过去。
同时,淑仪郡主右手刺向柳贞吉,左手竟反手一转,把左手横跨在了万皇后的脖子间。
端坐在凳子上的万皇后眼皮垂下,看了那发着寒光的刀子一眼,竟无所谓地撇过头,朝身边的宫女道,“护着皇上……”
“皇后……”宫女们已经失声叫出了声,但这时眼见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往周文帝跑去,她们来不及反应,就扑到了周文帝身边去了……
柳贞吉已经脸色巨变,要说“尔敢”之时,那淑仪郡主刺向她的刀反手又收了回去,狠狠地扎在了万皇后的肩膀上……
那不过十岁出头的女童,手段快准狠得不可思议。
而这个时候,靠近周文帝的十二皇子跟十三皇帝子齐齐动手,把刀子放在了周文帝的脖间。
万皇后的肩膀涌出了血,面如死灰,竟没痛叫一声,眼睛只往周文帝身上看去。
而这个时候,周都和朝向狮王动手的太子扑去,今晚大年三十的夜宴,皇宫禁兵刃,除了侍候的人,也不许亲王带侍卫进宫,狮王未带他的带刀侍卫进来,太子操戈太快,又有身手突然敏捷似高手的常总管拦住他,眼看太子手中的刀子就要狠刺向狮王的胸口,周都和扑过去就赤手抓住了刀,在那刀刺中胸口之前,拦了下来。
也仅一瞬间,狮王被常总管缚住的腿也踢了出来,把太子和抱着太子的周都和一脚踹飞……
“四皇弟……”一摔落地,周都叫大叫了一声。
“和王,你这没用的废物!”被他死死抱住不放的太子大叫,那手反过去,大扎了周都和一刀。
周都和痛不欲生,双腿夹了太子的腿,眼看就要翻过身来制仗太子的时候,失了原本力气的他又被太子扎了一刀。
这一次,他昏了过去。
“快!”太子一解决完全和王,已顾不上仪态,朝披着常总管皮的人像疯子一样大叫,声音尖刻无比。
那常总管完全不是一般人,在狮王抽腰剑出来相劈时,那腰弯下一低,柔软无骨地贴在了地面上,又迅速起身,手中寒光一闪,朝狮王刺来……
这个时候,太子已经爬了起来,举着手中利刀,往周文帝扑去。
周文帝身边两个被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的震摄住了的公公,姜公公与史公公往前一跃,挡在了周文帝面前。
姜公公中了刀。
史公公痛声大叫,“太子殿下,您这是谋反呐……”
说着也是朝太子扑去,博命。
可惜太子手中的是利刃,随手一确,就让史公公断了半个手掌……
这时候的侧殿,痛叫声一声响过一声。
那太医,竟然跑到了柳贞吉的身边,眼看就要动手……
而如花似玉她们,已经被随身赶过来的李太子妃的人刺了好几剑,如若不是她们之前跟她们的相公学过几手,这时候已经命丧黄泉……
这一场乱斗,从发生到纠斗,不过片刻之间。
“皇祖父,您是想看着皇祖母死吗?”在一场刀剑相博声,惊讶失措声中,女童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与刀声一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住手!”那被内侍和团团护着的周文帝突然大叫了一声。
这时候,狮王身边的苏公公无声无息地杀了靠近狮王妃的太医,欲要带她出门。
“不。”柳贞吉摇了摇头,这时候她不能逃。
“王爷说,非常时刻,您性命最要紧。”这个时候完全不是说话的时候,苏公公话音还未落,就见那床上原本躺着的孝王已经朝他们这边跑来了。
那手上,竟有着与太子手上一样冒着寒光的刀。
孝王跑来,竟跳至空中,那刀,狠狠地往柳贞吉的胸口扎来……
这时之间,皇帝,皇后,狮王,狮王妃,竟齐齐受困,危在旦夕……
第199章
“对不住了……”说话之间;刀放在周文帝脖间的十三皇子彬彬有礼,充满歉意地说了一句。
说时迟;那时快;已有人从门口冲了进来。
见状不妙的李太子妃惊叫失声;“德君;有人来!”
而这时,十三皇子的刀捅到了十二皇子的背上……
十二皇子瞪大了眼;倒在了地上;都来不及看十三皇子一眼。
十三皇子甚是惭愧地看向太子。
他不是临阵倒戈;而是他四皇兄,比太子来得早了那么一点。
他这人,最爱讲恭谦恭礼让,先来后到了。
“开王!”太子眯了眼,嘴边咒骂了一下,手上的刀甩得更横。
他横,有比他更狠的,身着黑色衣袍的劲瘦刀客已经朝他劈来,太子一个回神不及,竟被砍中……
随即被冲进来的人制伏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狮王与“常总管”打将了起来。
说时,孝王被苏公公拦住,苏公公手中的拂尘向他面上弹去,那细如毛发的拂尘突然之间变起了如长长的利针,只不过一下,孝王脸上脖间出现了无数道血痕。
“啊……”小孩痛声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宝儿,”淑仪郡主尖声大叫,泪流满面,“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往万皇后的脖子继续抵进。
眼看就一刀了结了万皇后,柳贞吉当下也顾不得多想,扑过去就拦住了小女孩的手,抱着她往地上滚。
淑仪郡主当下就反应了过来,尖叫着把刀往柳贞吉身上扎。
柳贞吉当下也是危机时刻发挥得当,竟也是闪过了那刀子……
这小孩疯了——柳贞吉把人困住后粗粗地喘着气,她再活一遭,一直都不想活得太辛苦,可老天爷看看,她这碰上的都是什么人呐?
“钱保丰……”属下扑过来后,周容浚就退了出去,看到柳贞吉倒地,他一斜眼,属下受令立马赶到了王妃身边去了,他这才叫了钱保丰一声。
王妃那边没事,狮王神情淡定,霸气全漏。
可惜,这时有宫女在哭叫,“皇后……”
皇后脖间在不断涌着血,可她整个人都是漠然的,甚至还撇过了点头,看向了周文帝。
“扶摇……”周文帝已经站了起身,要往皇后那边走,
周文帝身边站着十三皇子开王,开王很好心地提醒周文帝,“父皇,皇后被刀抹脖子了。”
再流点血,就可以死透透了。
“扶摇。”周文帝的声音都抖了,完全没听到十三皇子的话似的。
万皇后看着他发白冒着虚汗的脸,笑了笑之后,闭上了眼。
就这么着了吧,她的人生,不要再重复一遍了。
她实在累了。
“来人啊……”周文帝像是知道了什么,那声音过后,竟跌倒在地。
十三皇子没打算扶他,可怜地看着他倒到半空,被哭着的内侍扶住了……
也不过几弹指,在周文帝布署的人赶到凤宫时,殿内胜负已分明。
狮王皱着眉看着他可能已经死了的母后,还有跌跌撞撞,佝偻着腰往皇后身边赶的皇帝……
他还对上开王看过来的眼。
开王比他还冷眼旁观,他四皇兄吩咐他的事,到刚刚他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与他无关,他只等着分赃就是……
开王朝狮王耸耸肩,脸上又挂起了彬彬有礼的神情,脚下却毫不犹豫往他那想爬起来的十二皇兄伤口踩去。
十二皇子的头又磕在了地上,闷声痛叫了一声,彻底昏了过去。
开王看他一眼,自言自语,“应该死不了?”
他可不想弑兄。
柳贞吉已经站了起来,她今天穿的是紫红的礼袍,进宫来为图喜气,戴的还是镶满了艳红色宝石的王冠,在太子妃被人一个拳头打中脑袋不断尖叫之后,她这样子还是挺像个王妃样的,因场面太过激烈,她的脸还泛了红,眼睛因此还亮得发了光,她拿着这张潮红的脸朝她丈夫可怜兮兮看去……
狮王都顾不上钱保丰,看她那样儿,“嘁”了一声,从怀中掏出止血的瓶子,往那帝后抛去。
瓶子还在半空中,他已懒得再看那对夫妻一眼,只往她身上又瞄了一眼,确定无事后,朝伪装常公公的钱保丰看去。
这时的钱保丰,已经一拥而上的狮王的人,和周文帝的人围住了。
户苗这个时候,也已经进了殿内,站在了狮王的身边。
钱保丰功夫了得,十把刀朝他砍去,他竟还有身段弯下腰来贴到地面打滚,同时左右手都相握着一把刀,往护卫的腿上砍去,震得一众护卫纷纷退步,再接近,又是重复之前那套套路的激战。
“本事挺大。”狮王跟户公公道。
户公公看帝后身边已经围满了人了,王妃也在那边发挥她的功力在抢救皇后,他顿了一下,回过头又看了眼在不大的殿内打得还颇占几分上风的钱保丰,中恳地道,“绝世高手,如果不是人多,他还能逃走。”
狮王捏了捏刚放下剑的手腕。
户公公就不再多说了。
论单独打,狮王确实不是钱保丰的对手。
这也不难理解,为何之前钱保丰能从他们夫妇的眼皮子底下李代桃僵逃出生天。
“王爷……”户公公喊着人,却往帝后那边看。
王妃救他们,这样好吗?
周容浚跟他站在边沿,看着殿内的一团乱……
足有十来个的大内高手围着做困兽之斗的钱保丰,十三皇子压着十二皇子的伤口舍不得移脚,他王妃正在着急地让她的丫头给皇后止血,还在跟不断哆嗦的皇帝说着宽慰的话……
孝王与那郡主已经捉拿住了。
他明白户苗的意思。
帝后这时候死,是最佳时机。
毕竟,太子谋反,证据确凿,事情完全可以摊到他身上去。
但周容浚还是沉默了。
他在这皇宫,已经习惯罔顾常情了,但他王妃还没有。
他的儿女也还没有。
他做事,不需要跟天地父母交待,但至少得跟妻儿交待得过去……
户苗见他没吭声,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当下也没说什么,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哪怕皇帝会因为他对狮王的忠心要他狗命。
**
钱保丰最终被活捉了下来,只因他口里大喊他能治好皇帝的眼睛,大内禁卫就留了他的命。
皇后这个时候已经彻底陷入昏迷,中间在殿内止血的时候,她被药物刺激得醒过来了一会,紧紧抓住了皇帝的手,叫了皇帝一声,让他等她醒。
因此周文帝一直坐在她身边不动,等她醒来。
宫里的事,周文帝没吱声,但暂由狮王全权负责,包括羁押太子,铲除太子宫外余党。
李太子妃被押着下去时,恨恨地盯着狮王,朝他吐口水,“你这畜牲!”
畜牲狮王好笑地看着她,想着等她的亲兄长回到京城后,这位跟帮着太子算计娘家的太子妃,不知气焰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高……
一连三天,万皇后未醒。
宫里诸事繁扰,柳贞吉无让长殳带了儿女进宫。
和王这时已经醒来,他性命无忧,但两只手,都是废了。
柳贞吉也没多想,她住武才宫,宫外全是狮王军,就把他的儿女接到了身边来。
而这个时候,容敏也进了宫来,柳贞吉没见到她,但从长殳从户苗那得来的消息称,她把废太子和旧太子,还有钱保丰的人都交待了个七七八八。
她所说的,跟皇帝和狮王这边所掌握的,竟然分毫不差,有些还要详细些——这能更好地抓人。
朝廷一派血雨腥风,比之前的几次,更要血气冲天。
因滋事体大,外面竟无一人敢议论此事。
连说情的,也一个也不见。
容敏又是出卖人立功,这一次,也没谈条件,柳贞吉着实不懂她。
这天下午,她去接去看望和王的一众儿女,跟和王见了个面。
和王的儿女,无论嫡庶,柳贞吉都接了进来,也不图别的,就图让和王安个心——如果十三皇子一直是他们王府的暗棋,但和王没跟他们商量的卧底,看起来没多在作用,但胜在心意。
柳贞吉觉得她现在可珍惜这点小意了,她可不想,她家王爷哪天成事,底下一个皇兄皇弟也见不着,要是这样,这不跟周文帝不一样了吗?
“她又来报信了?”和王从儿女嘴里知道了容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