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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视而不见,只管往皇后娘娘嘴里塞果子。
皇后娘娘犯别扭,扭头不吃,他把果子往盘中一扔,拿帕擦手,“越活越回去了。”
说罢,对辰安道,“你就告诉她你为何不喜那章小郎了罢,回头朕就帮你收拾她。”
第256章
太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不打算插嘴。
“母后……”辰安公主别过头,不看偏心的父亲了。
没怀孕时都要纵着她;更保况她现在肚子里不家一个;以一敌二;她不是对手。
“你偏爱那章家小郎?”辰安看着她母后;淡道。
柳贞吉“啊”了一声,惊讶地抬起头;眼睛从女儿身上看到皇帝身上。
皇帝仍喜怒不形于色;不过没看她;又拿过一个没削皮的果子“咯嚓”咬了一口。
声音脆得让皇后娘娘闭了闭眼。
这太像脖子被折断的声音了。
她有那么一点害怕……
皇帝那点子气性可够小的,可不允许她偏爱哪个谁,偏爱他才能差不多。
柳贞吉无奈地看向一句话就把她打回原形的女儿,她这一生,嫁的丈夫也好,生的儿女也好,一个个都没让她在他们面前找到身为穿越人士的智商优越感,这样的人生,不继续装小绵羊老可怜,如何能安然地度过一生?
“母后是想问你为何不带他一块玩了。”柳贞吉不作妖蛾子了,她就寻常人,还是走寻常路老实点的好。
“母后,你这样会让大臣们乱想。”辰安公主很平静地指出。
就是因她太把章家小郎当回事了,才让不少人都以为他们家很属意章小郎。
她太明显,章小郎心里都有数了。
她要是继续下去的话,到时候要是婚配的不是章家小郎,他们是皇家还好,说不到他们头上来,到时候章家可就难堪了。
“那些大臣什么时候没乱想过?”皇后娘娘眨巴眼睛,故技重施。
辰安看着她还有这时样貌还有些许天真样子的母亲,嘴角略往上扬了扬,淡道,“母后不在乎,孩儿不在乎,可章家要是当了真,到时候就难看了。”
柳贞吉滞了滞,总算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她有些忧虑地看着辰安,“你不中意他了?”
她自认进宫的这些孩子里,辰安也就看得上章家那小书呆而已。
“母后,你有没有想过他何去何从之事?”周辰安轻叹了一口气。
柳贞吉怔忡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皇帝。
周容浚点头,“章小郎是有几分才能。”
柳贞吉摸着肚子,这次是真正的不言语了。
她再胡闹,也知道这里面存在的问题。
当驸马,太埋没那孩子了。
柳贞吉刚才围着孩子打转的高兴心情没了,颇为怅然地摇了下头,自嘲道,“算了,算了。”
说着鼻子就酸楚了起来。
太难为她的小姑娘了,喜欢个人却不能得。
看她快要哭出来,周容浚皱起了眉,低斥道,“多大点事,瞧你这点出息。”
皇后娘娘摸着鼻子不忘申辩,“我又没哭。”
周容浚伸手拍了下她的背,接过叶苏递过来的温水,喂她喝了两口,“你少操心这些有的没的,辰安自有主张。”
“她的主张就是不要那章小郎了,多喜欢都不要了。”孕妇娘娘扁扁嘴,仗着怀孕,她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上一说,大不了事后再求饶,很是会见风使舵。
“那你是非要把章小郎赐给她了?”皇帝不能如时去理朝务,那口气也躁了。
“我哪有。”娘娘委委屈屈。
“那就闭嘴。”
皇帝口气不耐烦,娘娘低头摸肚子,又一脸的可怜样了。
“张嘴……”皇帝口气更不好了。
娘娘只好张嘴,小小地咬了一口他又递过来的那削好了的甜果。
一个吃,一个喂,一会就没声音了。
太子在一旁冷眼旁观,暗自哼笑了一声,朝辰安递了个眼神,带着妹妹出去了。
一等出了万安宫,周裕渝无奈地跟妹妹道,“这段时日她要是烦你,你别理会她,越搭理越来劲。”
母后现在是不怎么喜欢讲道理了,说话做事都无赖,偏还有个对她的所作所为分不清楚好坏的惯着,更是有恃无恐。
想想他们母后一顿早膳的功夫眼睛能红三四次,周辰安也是轻摇了下头。
母后怀的这胎日子一久动静就大了,眼看就要到夏天,天热到时怕是更难受,辰安想着还是早做准备的好,把万安宫和德宏殿处的凉殿清理出来,到时她也有个去处呆着。
辰安漫不经心地想着要趁着夏日未到要备妥的事,周裕渝走了几步,见她低着头不吭声,道,“想什么呢?想那章经述?”
周辰安抬头,朝兄长浅笑了一下,摇了下头,“想给母后备凉殿之事,她怀孕了要少受冰,夏天怕不好过。”
周裕渝还挺满意,“我就说了,你哪有那么喜欢经述。”
周辰安勾了勾嘴角。
她笑起来的模样羞怯又甜美,周裕渝牵起她的手,与她道,“不过你要是喜欢,喜欢哪个我们就要哪个。”
周辰安轻“嗯”了一声。
走了几步,她又道,“哥哥我送你去念书。”
“有时间?”
“有。”
“好。”周裕渝又是笑了,摇了摇拉着的她的手,“妹妹不要想太多,有些事父皇与我会替你寻思好。”
辰安公主偏了偏头,她有些喜欢章小郎的事,现在是宫内宫外都知道了吗?
想想,确也是。
她平时太不爱别跟的公子小姐玩了,也就章小郎能入得了她的眼。
这就是她不会为人的后果吧。
要是一碗水端平了,哪有如今的麻烦事。
连母后都要跟着为她操心。
这就是母后所说的人做的每一件事,无论好的坏的,最终都会反馈到自己身上来的因果吧。
辰安一路沉思着送了兄长到他的书阁,太傅们与她见了礼,辰安朝他们每个都叫了过去,又想了想,给了他们几样新进贡的布帛和鲜果让他们带回家去。
末了兄长提点道文太傅家中老太太病了,辰安便让太医等会就去文家为老太太把下脉。
受了文太傅的礼,辰安就退出了兄长的书阁,回了她现在所居的主宫明光宫。
她回到明光宫,掌事姑姑来报通官郎到了已有半时辰了。
辰安看了看案上摆着的置物单子,拿出昨晚准备好了的那一份给姑姑,“给他送去。”
“是。”掌事姑姑捧了册,在原地等了等,见公主也问声通官郎,就知今日还是比照前几日,公主是不会再问了,到底是真要疏远了那通官郎章小郎,便退了下去。
辰安公主是有好几日未见章家小郎了,几日不见,也没觉得想见。
倒是现今情绪起伏较大的母后占据了她的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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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经述好几天都是呆在外臣能呆的通明宫做公主吩咐下来的事,并不再行走于公主左右。
有来德宏殿议政的官员,如果见完皇帝还要等皇帝召见,就会来通明宫。
本来通明宫原本不是安置大臣的地立,只是德宏殿里那边原先给大臣休息的地方因皇后娘娘占去了后殿一半的位置,皇上的御书房搬到了前殿,这便左右两边的宫殿也不能用了,通明宫就代替了之前的歇息的地方成了大臣们休息等着被召的去处。
这日章阁老议完政,被打发了出来,下午皇上还要见他,便没有回去,往这边的通明宫来。
听到通官郎在左院办事,章阁老脚打了个转,往左院走去。
章阁老到时,章经述正在复算公主给的帐册,听闻内侍说章阁老来了,起身就到了门边,躬腰相迎。
“小子见过伯公。”章经述一揖到底。
“起来就是,”章阁老温言出声,还扶了他起身,等他一起,便笑着道,“今日没随侍公主左右?”
“小子今日替公主算帐。”章经述往后一转头。
案几上摆满了帐薄。
章阁老没有进去,朝章经述赞许一点头,“说来刚才我还与皇上说道你,皇上说你算得一笔好帐,皇后都喜欢得很,等到年终户部结算,还得让你去添把手帮个忙。”
“是皇上,皇后娘娘太看得起小子了。”
“你得皇后娘娘的心呐。”章阁老拍了拍他的肩,一脸的欣慰,又道,“你这几日可有去给娘娘请过安?”
章经述摇了下头。
“怎能落下?”章阁才有些责怪地看着他,“皇后娘娘这般看得你,你理应该去给她请个安,道声谢才是。”
章经述淡道,“等皇后娘娘召见,小子就去,伯公也知皇后娘娘现今的身子。”
并不是他想见就可见的。
“着人去问一声吧,”章阁老沉吟了一下,淡道,“皇后娘娘对你总是要高看一眼,许是见你也不一定。”
章经述知道这几日公主的冷落,让有些人急了起来。
他眼前的伯公就是其中一位。
不过几日。
“是,小子这就着人去问。”章经述并不违逆,当即就叫了侍卫过来,托他去通报一声。
侍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领命而去。
尔后章经述恭敬地站在章阁老身边,章阁老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那你接着忙你的差事,伯公在通明宫主殿,忙完差事了就来陪伯公一会。”
“是,多谢伯公。”章经述作揖,恭送了他走。
不久,侍卫带回来了消息,说皇后娘娘身子有恙,不方便见人。
章经述仅点了下头,朝侍卫道了声谢,给了打赏银子,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给的话,一句话也没多话。
章阁老那边也是没用多久就知道了皇后拒见的事,知道后又闭目养神了好一会,才朝身边的老家人道,“子原也有十五了吧?”
“是,述公子过了下月,就虚岁十五了。”
“该说亲了。”章阁老淡道。
“这……”老家人迟疑。
这当口,给述公子说亲?
老太爷这意思是……
站在他身边的老家人抬起头,小小声地说,“老太爷是想探探宫里的意思?”
述公子说亲的事一传出去,宫里是召还是不召,这态度也得出来了。
章阁老未出言,睁开了眼睛看着前方许久,摇摇头,“我再想想。”
要是让皇上知道他们算计他,少不得要扒他们层皮。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第257章
相比有些人的着急;章家人及章经述都不着急。
章经述更如是,日出来宫;日落归家;也没说要见公主。
等到六月十六;章经述的生辰这天;皇宫内的一家人在早膳过后稍作歇息的时候,太子先提起了章经述;“章夫子说今日是他小儿生辰;家中有小宴;就不来宫里了。”
“小书呆生辰?”有了点孕色的柳贞吉笑得眯起了眼,问给她削苹果的女儿,“你可是备礼了?”
“备了。”
“那就好。”
“母后不赏点?”太子见母亲说罢就又绣手中的花去了,笑问道。
“咱们公主赏了就好。”柳贞吉胎一稳,就琢磨着给儿女添夏衫的事情去了。
她久日不做这些手工活,手生疏得很,但好在手法还在,练练后还是拿得出手的。
“娘你不中意章小郎了?”他们父皇刚被叫出去跟人说事去了,狮子不在,小狮子称霸王,话格外地多。
“哪啊……”柳贞吉把针往头上擦了擦,又往远处打量了绣框上花形的走向,才接道,“我都听公主的。”
她也知道有时候好心也办坏事,她现在这种自己都搞不定自己的时候,还是少说少做少错的好,免得征用童工卖力之余,还要给她添乱。
公主在一旁听了微微一笑,拿起牙签喂了她吃了半块果肉。
柳贞吉吃完咽下,呵呵一笑,凑过头去,在公主头发上香了香,“多谢安仪公主。”
辰安笑着垂下了头,继续削她的果皮。
“辰安也给我一块。”太子不甘受冷落,凑过头去,成功得了妹妹赏的一块果肉,心满意足坐回原位。
“父皇怎么还没进来?”太子这时看了看门。
说着时,随皇上出去的长殳颤颤巍巍走了进来,太子忙起身去扶,“长殳,父皇还跟黎统领说着呢?”
“是呢。”长殳拍拍他的手,因衰老眼皮下垂形成的三角眼里全是一片慈爱。
“嗯,我等会就要去读书了。”太子跟长殳说道,把他扶着坐到了自己身边,又端来茶,给老长殳喂了一口。
长殳笑眯眯的随了口温茶,这时候辰安把炖得烂烂的药粥端了过来,放到了兄长手里。
太子把小碗放到长殳的面前,催他,“还热着,赶紧喝,母后知道你今个儿随我来,特意让御膳房的大厨给你备的。”
他们用膳的时候就来人了,还来了好几波报信的人,长殳出外打招呼,粥都没喝成,太子怕他饿着了,有点急,说着又低下头拿起勺子吹凉了下热粥,又试了试,才与长殳道,“不烫,你赶紧喝。”
长殳被他催得也忘了要跟娘娘说话,忙低首喝了两口,才抬头跟柳贞吉报,“娘娘,是柳家的事。”
柳贞吉先前正笑靥如花看着他们互动,听到这话嘴角略僵,“我大哥出事了?”
长殳点头,道,“渭明那边刚送过来的消息,柳大爷身边看着他的人被外面的人买通让他出去了一夜,他在堵坊输了五万两银,被堵坊老板拿了借票进了柳家讨债,柳大爷躲了起来,讨债的在柳府门前闹了一场。”
说着,长殳看皇后娘娘仅皱了眉,脸色还算好,就低下头安心喝他的粥去了。
他先说一点让娘娘打个底,接下来的该由皇上来说了。
不一会,周容浚就进了殿,大步走到她跟前在她身边坐下,朝太子道,“你今日带张统领出去走一遭。”
太子起身,“孩儿这就去。”
周容浚那微冷的脸色温和了一些,“去吧,要办什么事张统领会跟你说的。”
“孩儿先告退,母后?”
“过来……”柳贞吉朝他招手,等他过来又让他低下头,给他理了理王冠和蟒袍,声音里带着点笑,“可别给你父皇的差事办砸了。”
“母后……”太子无奈。
“去吧。”孩子尽管在她眼里就一丁点大,但他父皇要历练她,她再舍不得也不能拦着,只好每次都笑送着他出门。
太子急匆匆地走了。
“是什么事这么急啊?”他走了,柳贞吉才问。
“不是你娘家的事,”周容浚怕她累心,没跟她兜圈子,直接道,“族里那边有一户打起来了,能宁侯你还记得吗?”
柳贞吉想了想,“过年的宫宴上见过的那个胡须老往上翘的那位侯爷?”
说完又确定地点了点头,“是他,我记得。”
胡子太特别了,山羊胡啊。
“他出什么事了?”
“他被他侄儿宰了半边脑袋,现在人还活着,我让裕渝带个太医过去瞧瞧……”周容浚说到这看了看她,见她没想吐,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又道,“他侄儿是开王底下给他打下手的……”
“这是因何事起的纷争?”这下可好,她娘家的事,加皇家宗族的事,京城又有得大热闹可瞧了。
“能宁侯睡了他侄儿的媳妇。”周容浚看到女儿乖乖去门边接东西后,低了声音跟她说。
柳贞吉眼睛鼓大,“还敢睡?”
先前的整治还不够?
“嗯,现在最重要的是人没死,宋涛他们太医生那些人应该想去看看……”周容浚说到这继续轻描淡写地道,“另外你兄长睡大了家里丫环的肚子,又把人的肚子打没了,人在家里成天发疯,你嫂子着人送信来说,她想进京来跟着你那两个侄儿,不知你肯不肯。”
“肯。”柳贞吉听着直喘气,拍了胸脯好几下才有气息继续道,“皇上你替我差人去把人接到京中柳家来,让我大嫂以后就跟着侄儿们了,渭明可以不回。”
大嫂为这个家付出众多,不能因为嫁了个混帐,后半生都要搭上。
“辰安……”见辰安领着送点心的宫女进来,周容浚叫了声女儿。
“父皇。”
等她靠近,周容浚大手一伸,把她抱到了腿上坐着,捏了下她的鼻子,跟她说,“章小郎现在通明宫等着朕的旨,他说想请你去章家做客,父皇问你,你是去还是不去?”
柳贞吉这边还在拍胸调节心跳,这调节到一半,又因周容浚的话惊得眯了眯眼。
周容浚看着女儿没动,另一手却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万事有他。
辰安静了一会,道,“是他自己来的?”
“嗯。”
“说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