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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起身,他身边的人都动了,小果子和俞飞舟动了,柳之平也紧张地站了起来……
这时俞飞舟已经大步到了那还在哭着的柳家妇面前,几个踩步,就轻巧地就把满眼困惑,眼中还含着泪滴的小世子抱了过来,把小世子给了小果子,小果子立马抱了小世子到了王爷面前。
一入狮王的怀,小狮王的小头颅就依靠在了他父王的肩上,奶白的小胖手紧紧抓着了他父王的王袍。
“扶王妃回。”周容浚说了一声,抱了孩子就往外走。
小果子也不多说,作手势让带来的丫环们去叫扶王妃。
柳贞吉看丫环们一围过来,勉强地柳贞雯笑了笑,回过身去再看孔氏,见母亲已经哭倒在了大兄长的怀里,她抬头看了看,忍了眼眶里的泪,匆匆朝母亲那边一福,不敢再过去,像个胆小鬼一样跑到了丈夫身后,跟着他走了,连头也不敢回。
“我的女儿啊……”孔氏看着她走,最后把叫声埋在了大儿的肩前,硬生生地忍下了。
柳贞吉走后不久,贾府那边也催柳贞雯回,孔氏见大女儿都留不得多长时间,一时悲愤烧心,竟生生昏了过去。
**
因回娘家,周容浚与柳贞吉穿得都很正式,遂也无需回王府,直接进宫即可。
不过小世子还是让小果子带回去了。
半路也碰到了王府的人,说长公公已经去了宫门,在宫门前等候王爷王妃进宫,想来也是料到了小果子要带小世子回府的安排。
路上柳贞吉也没再哭,而是紧张地让杏雨梨云帮她准备着装和妆容,因之前的太子妃容氏过世不久,柳贞吉一直还在忌讳着礼数,最这一直没穿艳色的礼服,今日去娘家挑的也是淡紫色的王妃服,与王爷的紫黑礼袍同源,现在穿这身去宫中也不算惹讳。
只是,为了让母亲看得高兴,她今日化的是艳妆,虽说哭坏了一半,但脱妆还是有些许麻烦,头上的金冠也过于隆重,也得摘下来,重新梳简雅的发髻。
柳贞吉匆匆料理着自己,眼睛也扫视她家王爷上下,仅着王袍王冠的狮王无不妥之处,但她也是看了又看,担心他胜于担心自己。
周容浚见她一上马车就忙了起来,看了她几眼后,就垂了眼,在看俞飞舟刚刚让人拿过来的信。
等到丫环们退出了车里,他朝她一颔首,示意她靠过来,则继续看着手中的信。
“你还记得司绯绯吗?”他看过一页信,放置其下,看下一页时,嘴里淡道。
“我朝女将军?”柳贞吉犹豫了一下,眼不由自主地往信上看去。
“嗯。”周容浚淡应了一声,看了看信,抽出了第一张给她看,“她一直在给我送信,我看过几封就不大看了,不过飞舟都看了,刚刚与说有些事有些不太对劲了……”
柳贞吉一目数行,很快看过了第一页。
女将军的字很漂亮,言辞也很漂亮,第一页说的是她忆当年与他共骑一马,纵横沙漠,夜晚看他与她舞剑的事……
柳贞吉的嘴,不由抿紧。
“嗯,再看看这个。”看过最后一页的周容浚把刚扫过的一页给了她。
柳贞吉迅速拿过,眼睛飞快掠过。
最后一页没几行字,女将军写的是君若无情我便无义,之前她说的话,每个字都算数。
“她之前说了什么话?”柳贞吉飞快道。
“说的,”周容浚想了想,不太想得起俞飞舟跟他复述的原话,便道,“好像是如果我不娶她,她便让我西北一线失溃。”
“失溃?啥……啥意思?”柳贞吉结巴。
看她吓住,周容浚笑了笑,“她会把我在西北安的线交给别人,意思就是弄死我狮王旗旗下的人。”
还好,还好,听不是女将军要为他叛国,柳贞吉失态地大松了口气。
天老爷,她真是差点被吓死。
如果是叛国,她家王爷没罪都要被拖累成有罪。
“她倒不会通敌叛国,”周容浚明白她在顾忌着什么,见信没什么意思了,随手扔到了边上,嘴里口气依旧淡淡,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不过于我,她这就算通敌叛国了。”
“什么意思?”柳贞吉觉得她脑袋不够用了。
“明王要去西北,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去的……”周容浚说到这冷冷地挑起了嘴,“要不然,丽妃不会以死,换他这个机会。”
“你是说,”柳贞吉沉默了好一会,缓了又缓,才敢讲道,“司将军与明王勾结,欲要报复你?”
见她一猜即中,周容浚笑了笑,伸出手抚住她的脑袋,嘴角勾起,“怕不怕?”
柳贞吉这次没犹豫就摇了头。
怕?她怎么可能怕。
一想有个女人一直在暗中抢她男人,她的血都是热的。
“嗯……”周容浚扶着她的脑袋继续靠在他肩上,嘴边的笑越来越冷,“看来久日未见司将军,司将军忘了,我这人最不喜有人为难我了,尤其,最厌有人威胁我。”
“她很厉害吗?”柳贞吉轻轻地问,从柳府离开后心中残余的那些悲伤在此刻完全消逝了,脑子已经极快地盘算了起来。
“嗯,算厉害,擅用诡计,喜潜伏,最好一击毙命。”周容浚淡道。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为何不喜欢她?”这是最不易得他厌的那一种女人,因为,这位女将军的行事手法与她有些相似。
“你在。”当时她早已在他心上了,所以,女将军也好,还是西北第一美人,于他不过是必要时候要用才会用的消谴。
周容浚的话又让柳贞吉沉默了许久,末了她叹了口气,“她所说的娶她,是休了我,娶她吗?”
要不,何用到娶字。
“嗯,她以前说过她只当正妃。”
“她以前说过?”
“嗯。”
“她以前也让你娶她?”
“嗯。”
“什么时候?”
“定康十三年,我离开西北那天。”
第78章
柳贞吉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周容浚一直看着她的脸不放;马车内安安静静;好一会;柳贞吉勉强笑了笑,道;“她知道有我吗?”
他们是小时候按旨订的婚;就算全天下不知道,但满京城却是知道的;女将军应该也知道吧?
“知道。”
“哦。”
问明白了,柳贞吉的打算也就下来了。
“想什么?”周容浚伸手摸她的脸。
柳贞吉拉了下来;放到膝盖上,打量了他长常握刀握剑有着厚茧的长手;饶是如此,他的手指修长,指甲前天她才为他剪过,每一处都透着优渥。
他是个尊贵又英俊的男人,另外还有蓬勃的野心,还有衬得起其野心的能力。
女将军喜欢他,且不择手段,想来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你不该碰她的。”柳贞吉打量过她精心为他修剪过的手指,与之五指交缠,并没有夹带情绪地淡然说了几句。
“她喝了百日红。”周容浚淡淡地道,他倒不是太在意司绯绯是不是跟明王联手的事,西北一直有问题,不是这样的问题就有那样的问题,问题来了解决就是。
而现在眼前的人想什么,在他现在来说,要更要紧一点。
“呵。”丈夫的话,让柳贞吉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她明白他的意思,一个女人如果自甘爬上床,还按他的要求绝了育,那么那女人就应该明白她什么也不是。
可惜事实是,与男人上了床的女人,更容易痴心妄想一些。
女将军连孩子都不能生了,还想当王妃——多么强大的自信,柳贞吉是真觉出了这位女将军不与世人相同的一点了。
“或许因此,她更恨你我了。”柳贞吉到底没把话全说透,她靠着他的肩疲惫地吐了口气,“狮王哥哥,以后别了。”
再来一个,她怕她撑不住。
周容浚撇过头,看着她满是疲倦的脸,久久,“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这样的疲态竟会出现在一向无忧无虑,就像永远都会不谙世事,天真一辈子的她的脸上。
**
一进宫,后宫未有多大变化,丽妃虽还是四妃,但还也是罪妃,她的死没有让后宫中人披麻戴孝。
周容浚带柳贞吉先去了凤宫。
太子与太子妃他们早已到了,明王也在万皇后那。
见到他们,万皇后等他们行过礼后,与周容浚道,“你们也来了,正好,随你皇兄,去你们六皇弟母妃前告个别吧。”
“是。”
“多谢母后。”明王感激道,跪下朝万皇后磕了头。
万皇后悠悠地看着他,颔了下首,朝他挥了下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等他们走后,万皇后看着殿门半晌,与身边的翩虹道,“丽妃死了摆了本宫一道,我看够她在地下乐十年的了。”
这厢三王走在前面,太子妃容敏与狮王妃柳贞吉走在他们后面。
“好几日没见到弟妹了,近来可好?”容敏先开了腔,低声问道。
“挺好,多谢皇嫂关心。”柳贞吉也低声回道。
走了几步,容敏见她低着头不言语的样子,也就没再开口说话了。
三王走在前面不知在说什么,看样子,气氛也是沉重。
拜过丽妃,留下明王守灵堂,太子他们就又回了万皇后的凤宫。
这次,周文帝也在。
太子一见到皇帝也在,加快了步子,领先走了两步,跪到了周文帝其前给他请安。
周文帝脸上也个笑,似有哀伤,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万皇后也没多留他们说话,太子说了几句后,又嘱太子妃下午过来,同时让狮王妃夫妻回去。
最近,万皇后是私下斥了太子令太子妃到她面前来胡说八道,不友爱弟弟,但确对听话懂事的太子妃喜欢有加,隔三差五的,会留太子妃下来陪她。
他们要走的时候,万皇后突然叫住了柳贞吉,“贞吉儿,你过来一下。”
柳贞吉愣了一下,赶忙走了过去。
“我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好?”万皇后淡道。
柳贞吉又愣了?她什么时候不好了?谁说的?她好得紧啊。
但见万皇后的口气,她脸色没变,顺了口气接了句话,“偶有点小风寒,不过不要紧,还请母后放心,吃剂药就好了。”
“那还是注意着点,别仗着底子好就不当回事。”万皇后说着,把手上的一只白玉镯紧握着拨弄了下来,“你父皇找人养过了,给了我两个,这给你一个,你好好戴着。”
周文帝见此都差愣了一下。
东西确实是他给的,而且找了灵气之人养了十年,更重要的是,两只玉镯都不是普通凡物,每只玉镯里头都有一条栩栩如生的凤凰,虽然这事只有他和他身边,还有皇后和皇后身边的几个亲近人知晓,但周文帝都有些闹不懂他这个皇后的想法了。
但他没有阻止,不动声色地看着万皇后握着凤镯,给她的小儿媳戴进了手腕中,又拿下她的衣裳把镯子遮住了。
他现在有些怀疑,她最近爱找太子妃到身边呆着,怕也不是真喜欢太子妃罢了。
“谢母后。”虽然不知皇后的意思,但得了东西,柳贞吉还是朝万皇后感激一笑。
其后,他们跟着太子夫妻走了出去,留下了帝后两人。
一出门,太子就朝太子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太子妃脚步一顿,回过身去看柳贞吉,正要笑着与柳贞吉搭话的时候,却见狮王抓了她的手,朝他们看来,道,“皇兄,皇嫂,那我们回去了。”
说着就拉了柳贞吉往与东宫相反,但是是出宫的路走去了。
太子与太子妃也就都看到,刚才皇后给柳贞吉戴的是何物。
到了自家马车上,马车驶出一段路后,柳贞吉伸出手,拉开袖子,把凤镯放到了两人的中间,问周容浚,“娘娘是什么意思?”
周容浚拉过她的手,转着她手中的镯子看了好一会,道,“不是寻常凡物。”
“我知道。”她就是知道,所以在皇后拉下衣袖时瞥到一眼后,心口狂跳,一路都是在忍着,“你说是什么意思?”
周容浚扯扯嘴角,“就那样吧。”
“就是说,她不会再为了太子牺牲你,你与太子一样重要?”柳贞吉猜着道,心口比刚才跳得更厉害了。
“或许吧,”周容浚也猜他母后是想说这个意思,在说出或许后他顿了一下,又简言道,“给比不给要好。”
她不偏帮太子,不在他的火上浇油,就已是成全他了。
如果,如她所说的一样,她给他同等的机会,那么,他都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不过,就算万皇后表达出来的意思是好的,周容浚也没有欣喜若狂,他不再是那个年少时候为简单的爱恨简单地大悲大喜的人了,他早前就明白很多事不是人能全面控制的,皇后有心是好,但她能不能做得到,这得另说,因为太多事不是她说了算的。
在他们父皇的下面,她所能帮的有限。
“那,她会不会阻止明王去西北?”柳贞吉猜,她知道西北有不少人是她丈夫的亲信,当年他在西北带的二十四人的那支小队,在他离开西北后,化整为零,在西北军营各全安置了下来,哪怕去年被皇帝抽走了几个,但还有大半的人还在西北各处各支里任带兵打仗的重要校官。
“她阻止不了,”周容浚转头,与她明说,“父皇也想让明王去,他也想看看明王的能耐,他会给明王这个机会。”
他每个儿子,只要有能耐,他都会给机会。
就如当年给机会与他一样。
周容浚从不觉得他父皇对他重用是因为他对他这个儿子有弥补之心,而是他表现得比别的皇子要优秀。
而任何一个优秀的儿子,都能得他的高眼。
就如任何一个不中用的儿子,即便是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一样。
他被逐出宫,与他被重用的理由都是一样的。
没能力还生事,死在外面,也不过如此,有能力,那就会给他一道又一道的难关去闯,让他给他证明他配得起他下放的那些权利,也配得到他的栽培。
周容浚一直都愿意接受皇帝的这种磨炼方式,现在这种方式放到了明王身上,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需置啄。
“那司将军那边,确定了她有那个意思?”柳贞吉的眼睛暗了。
“等飞舟查一遍再说。”周容浚淡淡地道。
这种事,不查明,不好下定论。
见她忧心不已,周容浚碰了碰她的额头,“没事,外面的事你无须担心。”
她管着家宅就好,外面由他去厮杀即可。
看他漫不经心,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柳贞吉把她整个人都窝在了他的怀里,闻着他怀里她熟悉的气息,却没有觉得像往日那样让她安心。
她老觉得,这事不会有那么简单。
第79章
“狮王哥哥;我想找长殳谈谈。”回了府;在小狮子在他身上爬的时候;柳贞吉与周容浚轻声说了一句。
周容浚眯眯眼;抱起儿子坐到他身上,“问什么?”
“当年他跟你去西北的事。”
这时;他们的混帐小儿子正试图把他的小脚丫伸到他父王的嘴里;狮王别过脸,朝她道;“去问吧。”
他口气很柔软,柳贞吉低下头;吻了下他的嘴唇。
“嘎……”小狮王瞪大了眼,瞪着吻他父王的娘亲。
柳贞吉凑过去也吻了他一下;他这才眉开笑眼,双手扬了起来。
“小家伙。”柳贞吉看着儿子,伸过手去捏了捏他嫩嫩的脸蛋,笑着起了身。
“快点回来。”周容浚眼睛看着儿子,嘴里随意说了一声。
“知道了。”
柳贞吉去了案堂,不一会,杏雨去叫的长殳来了,柳贞吉挥手让如花似玉退下,她招呼着长殳到茶桌前坐来,“长殳,过来,坐这边,现在天儿冷了,我把茶桌移到了屋里,打开窗还能透透气,你说好不?”
“好得很。”这些生活中的细微末节,王府向来都是王妃怎么说了怎么算。
长殳与柳贞吉生活是习惯了,也不再拘小节,走过去就在她的对面坐下了,“您找我有事。”
“是,想跟你问问当年西北,司将军与王爷的事。”柳贞吉说得很是平静,手中熟悉且飞速地彻着热茶,滚烫的开水从她握着的水壶里一跃而下,准确无误地一滴不沾进入了泡茶的陶壶。
几下一扬一落中,陶壶的水就已经注满,柳贞吉放下水壶,盖上陶壶的盖,雪白的手掌抱着小陶壶,往下一放,陶嘴注入茶杯,绿黄的茶水滚滚流出,不一会,两杯茶水就已经沏成。
长殳看着她的手。
“没烫着。”柳贞吉放下茶壶,伸出手让长殳看了一下。
长殳不由看向她。
“我握着的时间短,不过片刻,伤不着,等会可能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