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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简梵回到她住的酒店门外,海茵看了看时间,该回去训练了。
他有点舍不得走,阳光下,简梵仰着一张小脸眼巴巴地瞅着他看。
抬手遮住她明亮的眼睛,海茵叹息:“别这样看我,再看我就不想走了。”
简梵张了张嘴,她想说那你就留下来别走。
可是不行啊,他还要准备决赛,教练还在等他回去训练。
这是冬奥会,不是普通的地区比赛,不能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
那么多冰迷、粉丝都在期待着海茵决赛的完美亮相,简梵摇摇头,压下心中的眷恋,笑着催促他:“快回去吧,教练该等急了。”
海茵弯腰亲亲她:“好吧,那我走了,晚点给你打电话。”
“嗯,明天我给你准备爱心煲汤。”简梵做个打气的手势,抱着一大堆毛绒娃娃,看海茵拦下一部出租车,绝尘而去。
龙骨是一大早简梵就准备好的,横着在骨髓上敲了几下,洗干净后煮沸,滴几滴醋,转小火放在炉子上慢慢炖。
炖到奶白色,香味慢慢沁了出来。
简梵不喜欢放味精鸡精蘑菇精白骨精神马的,她喜欢原汁原味,顶多是在调味的时候,放点儿自制的鱼露提鲜。
在酒店借厨房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简梵动了动,腿站麻了,她倒抽一口气,差点摔倒。
年轻的厨师学徒扶了她一把,这个安静不爱说话的年轻人看着不壮,但是力气很大,对简梵而言过分沉重的大汤锅,被厨师学徒轻松拎到一边。
“谢谢你。”简梵笑靥如花,年轻的学徒脸涨得通红,脚步绊了一下,跌跌撞撞地离开厨房。
哼着曲儿,简梵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其他,她忙着打掉汤面上的一层浮油沫,再把汤汁分别装进两个大容量的膳魔师保温杯里。
第二天,简梵搭乘专线公交去奥运村,她的背包里装着两个沉重的保温杯。
在过安检的时候遇上了一点麻烦。
“按照规定,不允许带任何液体进入运动员村和场馆附近,很抱歉,小姐,请您将杯子留在我们这儿替您保管。”
“这里面真的就是普通的排骨汤,我,我可以喝给你们看!”简梵急忙拧开杯盖,骨头汤特有的香气弥漫开来。
正直的安检志愿者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他尴尬地遮住肚子。
旁边队列的志愿者也朝这边张望,不少人都露出了垂涎的眼神。
简梵顿时心软,同情地看着志愿者:“……工作很辛苦,还没时间去吃饭吧?”
旁边一个女孩儿低头掏了半天,拿出一块士力架分给同伴们:“我们还没到换班时间,再坚持一个小时就可以去场馆吃饭了。”
“那这个杯子就留给你们,让我带这一杯进去好不好?”简梵再三恳求,她试喝了一小口,表示杯子里的液体没有任何问题。大概是她看起来不像坏人,而且志愿者们也败在了热腾腾骨头汤的美食攻势之下。
于是这一场“灰色交易”就在彼此友好和谐的气氛下,心照不宣地完成了。
简梵开心地抱着剩下的一杯热汤,奔向海茵训练的场馆。
奔上楼梯时,有人匆忙下楼,与简梵撞个满怀。
“哎——”
保温杯脱手,咣里咣当沿着台阶滚落。
按着额头,简梵抬眼瞪着来人,竟然是托里:“你到这儿来干嘛?”
托里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越过她快步走下去,转过拐弯的台阶,过了一会儿,他又蹬蹬蹬跑回来,举起手里的膳魔师。
“还给你。我走了。”
疑惑地接过来,简梵扭头往上看。
脑子里冒出很多可怕的画面,托里该不会跑来暗杀海茵……等她一会儿推门进去,将要面对血流成河的惨烈画面……
打个冷战,简梵追向托里,拽住他胳膊不让他走:“你还没告诉我,你跑到海茵训练用的场馆来做什么?你又要对海茵下什么黑手了?”
托里表情有些惊慌,他很快沉下脸,凶恶地推开简梵:“我上哪儿要做什么,关你屁事,别挡路,让开!”
简梵被推得一个趔趄,看托里这个反应,她越发怀疑,更是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
两人拉拉扯扯间,一名身穿制服的志愿者跑到近旁,瞪圆了眼睛。
“你想对这位小姐做什么?住手!”安检志愿者反拧了托里右手,将他制服。
简梵连声道谢:“谢谢你。”
志愿者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她:“……听说这种杯子不便宜,怕你走远了,我赶紧一路找来物归原主。”
简梵明白过来,她被这群素不相识的志愿者所感动。
他们为冬奥会提供服务,每天工作超过8小时,没有任何物资报酬,然而他们兢兢业业,在平凡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如果没有这群可爱的人,一场规模庞大的奥运会,也无法顺利运转举行。
志愿者见简梵没说话,以为她是担心杯子被他们用过,他忙解释说:“你检查一下,我们用水冲洗过了,很干净的。”
简梵笑着指了指志愿者还的杯子,又掏出另一个杯子:“这两个杯子是配套的,还刻了字,你瞧——”
一个杯底细细刻着海茵的英文名,另一个杯底光滑平整。
志愿者:???
简梵:???
托里突然猛地挣扎起来。
瞬间明白过来,简梵指着托里:“是你!你刚才把杯子掉包了!”
托里愤怒:“我没有,你胡说——”
志愿者脸色严肃起来:“小姐,你是说这个人,”他手在托里手腕上一捏,托里痛得大喊,“他偷了你的杯子,在里面动了手脚?”
点了点头,简梵迅速拧开被掉包的杯子,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她不敢尝,倒是一眼看见了紧贴杯口内侧的锋芒。
手指在那儿轻轻划过,简梵指尖一疼,立刻从伤口渗出一滴血珠。
“你好歹毒啊,托里!”简梵扬起胳膊,恨不得给他一耳光。
没等她动手,那个志愿者在旁边已经看得明白,当下抡起重拳,给了托里两下。
托里那小身板顿时就蜷缩着跪下了。
“走,我带他去防暴指挥中心,小姐你也跟我们一起来,这起事件性质很恶劣,绝对要上报,不能姑息。”志愿者义正言辞,他从腰包里拆了一根尼龙绳,很快就将托里双臂捆得严严实实。
托里赖坐在地上蹬腿扭动:“不、我不去!你们是一伙的,打算栽赃我!我不去!救命啊——来人啊——”
简梵都快被他给气乐了,没见过这种贼喊捉贼的。
她想起海茵还在场馆里,忙交代志愿者帮自己看着托里,别让他逃跑,自己转身准备进场馆查看海茵的情况——
“乱糟糟的这是干嘛?简小梵?”从另一条小道上走来的高挑人影,正是海茵。
教练跟在后头,好奇地打量志愿者和被捆住的托里。
……
……
第92章
托里还打算抵赖,来个死不认账。
不过,那名安检志愿者愿意出面证实简梵的指控,主办方调了训练场馆的监控录像,并从托里藏在楼梯阴影里的包中找到简梵那个刻有名字的保温杯。
面对证人、证物,托里面如死灰,颓然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
这件事惊动了组委会,ISU的几个官员赶到了防暴指挥中心,海茵的教练跟他们据理力争,要求从严处理。
“……托里的确是个有才华和天赋的年轻选手,但是跟他一样优秀的年轻选手还有很多!难道要让他们都有样学样,不把心思好好放在怎么训练、提高上面,而是成天动歪脑筋,想方设法谋害其他选手?你们想想,花样滑冰界得乱成什么样子!”
海茵拖了一把椅子,反过来跨坐在托里面前。
“小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托里含恨从下往上睨了海茵一眼:“为什么你运气那么好!上次比赛……上次比赛我明明发挥的更好!你却凭借预赛的分数比我高了0。02,从我眼前把冠军夺走!”
海茵一愣,没说话。
“……我买通了一个厨师,让他打菜的时候往你餐盘里撒点儿‘料’,他以为我只是跟朋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看在钱的份上答应了,谁知道你那么走运,居然让别人先吃了有问题的菜,避过一劫。”
“后来我发现,你这个大少爷吃不惯食堂,专门开小灶。从你这边没办法下手,我只能想办法利用那个女孩……哼,只差一点就能成功,为什么我的运气总是很糟糕,而你总是比我更加幸运?”
“砰!”
简梵冲上来,扬起保温杯劈头盖脸往托里头上砸。
“你这个混蛋,这跟运气没关系,你会失败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你人品差!心术不正!”
气喘吁吁的她被海茵拦腰拖开,简梵挣扎着控诉:“托里你这个白痴,当初你害了列夫,是列夫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没有继续深究……你除掉了列夫,现在又想除掉海茵。你不择手段去拿到冠军,有什么用?!”
“那枚金牌会沾满肮脏的血迹,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腐臭!托里,你永远都配不上冠军这个名号!”
把简梵连拖带拽弄出了指挥中心,海茵舒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
“你怎么回事,简小梵,我头一次见你这么激动。以前你遇到事儿,从来不发脾气,更别说揍人了……”
简梵哇地一声哭了。
“我还以为……我以为托里暗算了你,才会大大咧咧地从训练馆走出来……他都敢换杯子、给你下毒了,我真害怕他趁着没人,伤害了你……如果你出事儿了,我该怎么办啊!”
趴在海茵坚实的怀里,简梵所有后怕、担心都翻滚着涌了上来。
直到亲耳听见托里说出他对海茵的憎恨,听他毫不在乎地说出那些恶毒的念头,简梵身体里爆发出强烈的力量——她要呵护这个怀抱的主人。
也许她很没用,很笨又没有足够的金钱和力量,但是她依然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守候、保护眼前这个美丽又强大的男人。
她的海茵。
她的冠军。
简梵没有说出口的情绪,透过她紧紧圈在海茵腰上的双臂,还有她温热的泪水,悄然浸入海茵心底。
他心被她眼泪泡得有点儿发胀,热乎乎的,快要化了。
这样的简梵,让他想要做点儿什么——
当晚,冬奥会花样滑冰男子组决赛。
托里被组委会撤消了比赛资格,并罚他终身禁赛。
可以说,这样一位有天赋的年轻选手,就这样亲手葬送了自己宝贵的运动员生涯。
如同一颗划过天际,来不及燃烧发亮的流星,匆匆陨落。
因他行为受到伤害的人,譬如金,也将会私下获得一笔赔偿。
此刻,金、莱克斯正与简梵并肩走在观众看台的过道上。
穿过熙攘兴奋的观众,两人对照着门票上的座次,找到了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
“爆米花给我来点儿。”金大咧咧地朝简梵伸手。
“这个吃多了容易胖,全给你了。”简梵乐得有人替她解决负担,开心地塞到他怀里,从包里掏出DV和架子,调整高度,准备一会儿给海茵录像。
同时,她还带了薄薄的笔电,可以第一时间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入电脑,修图调整后发到微博上面。这次冬奥会开始前,粉丝后援团已经给每一个人都分配了具体任务,坐拥十几万粉丝的简梵,肩负着最重要的任务——
前线内场高清照和视频拍摄。
金·莱克斯在旁边目瞪口呆,看着简梵很专业地从背包里掏出各种东西,分别组装好,很快她面前狭窄的空间里,就支起了一台DV,一台60D,手机里消息弹个不停,电脑右下角的图标闪得飞快。
简梵有条不紊地,轮流调试器械、回复信息、查看微博……
“我靠,简梵你这是练了什么功夫?难道你上辈子是八爪鱼?”金快要贴到她脸上了,被简梵嫌弃地推开。
“无他,唯手熟尔。”简梵高深莫测地念了一句中文。
金十分懵逼。
“我听不懂!你怎么跟关一样,动不动就冒出中文来……可恶,看不起人吗?”金抓狂道,“我就是学不会中文,不行吗?”
简梵呵呵笑了下:“我家海茵五岁的时候就中文过八级了,厉害吧?”
淬不及防被秀了一脸,金扭头,默默朝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叫你嘴贱,叫你找虐,老老实实啃狗粮吧,汪汪汪。
冬奥会的赛场可容纳数千人同时观看比赛,很快,看台上便已经座无虚席。
简梵暗自咋舌,不愧是四年一度的奥运会,关注度和热度就是不一样。
她把膝盖上的笔电屏幕调暗,扫了一眼,正好看见群里有妹纸在嚎叫——
“急求海茵决赛的入场门票!最后一排也没关系!高价收购,有没有人转卖!”
马上有人提醒:“在场馆附近问问黄牛呢?”
“黄牛说这场花滑决赛的门票被抢光了!QAQ”
简梵顺手刷了一下微博,首页的博主们,陆续贴出排队过安检、拍摄奥林匹克公园标志建筑的照片,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更多人贴出了场馆内部的照片。
简梵最新发布的一条微博下面,有粉丝兴奋地留言:
神秘的大大,能不能拍一下你所处位置的照片发上来?
对啊,大大,求合体求面基!
……
简梵头皮发麻,高冷状回了几个微笑的表情,火速关掉app页面。
粉丝这种生物真可怕。
一不留神就会掉马。
她并不知道,在她退出微博后,好奇的粉丝们依然在激烈讨论,早有技术党透过PO主之前陆续贴出的现场照,圈出了几个最有可能的看台位置。
距离掉马……似乎并不远了,简小梵,别掉以轻心啊。
关轩在倒数第二组登场。
他穿着贴身的衬衫马甲,优雅而迷人。
快速滑过看台时,金瞬间蹦起来,拼命鼓掌,双手举到脸侧大喊关轩的名字。
简梵盖住脸,完全没眼看,真想装作不认识身边的家伙。
不要露出那种迷妹的表情啊,你好歹也是一位花滑职业选手,金·莱克斯!
关轩决赛中选用的曲目是著名歌剧《图兰朵》里的咏叹调,《今夜无人入眠》。
伴随熟悉的旋律,他开始在冰面徜徉滑行,加速后高高跃起,四周跳完成质量很高,简梵和金为他鼓掌喝彩。
一曲结束,关轩的自由滑动作拿到了目前的最高分。
金激动得满脸通红,仿佛那个滑出好成绩的人就是他自己。
简梵羡慕地托着下巴:“你和你哥感情真的很好。”
金情绪缓和下来,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正退出赛场的关轩,神色黯了一黯:“……我真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兄弟,但是这似乎快要变成一种奢望了。”
觉出他话里有话,简梵追问:“你和男神怎么了?”
金摇了摇头,无力道:“不是我跟他怎么了,是我爸……他和阿姨已经决定离婚了。拖了大半年,两个人也曾经努力过,想要弥合这段婚姻。他们是成年人,做出这个决定经过了深思熟虑,但我一想到,他们离婚后,我和关就再也不是兄弟……我心里就难受。”
简梵只得安慰地拍拍他胳膊,无声传递自己作为朋友的关心和安慰。
很快,赛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喧哗。
原来到了最后一组热身时间,冰面上没有看见托里,也不见海茵踪影。
解说匆匆解释了一下托里缺席比赛的原因:“……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托里选手临时决定退出本次比赛,组委会经过紧急讨论,同意了他的申请。希望观众们稍安勿躁,我们最后一组的比赛马上开始。首先登场的是……”
三位选手陆续结束了他们的自由滑动作。
金紧张地注视得分排名,他们跟关轩的分差咬得很紧。
简梵刚要安慰他,观众爆发了热烈的欢呼,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烈。
闻声看去,简梵心猛地漏跳一拍。
沿着运动员通道走来的那个修长挺拔身影,正是冬奥会花样滑冰男子决赛最后一名登场的选手——海茵!
海茵没有做热身,他直接踏上了冰面。
解说的声音在赛场回荡:“海茵选手的人气依旧爆棚啊,听着看台上的欢呼和掌声,似乎大家都在期待他用一套完美的动作收复观众和评委的心,赢得这枚最有分量的金牌。”
“是的,没错。海茵选手自从升入成年组后,在五大洲多项大小赛事中,夺得了多次冠军。如果他今晚能够顺利摘得奥运金牌,那么他将完成花样滑冰大满贯!”
“不愧是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