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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要学的的确是很多。林超的话大方得体,可同样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的我不信林超真的对江辞云拿得起放得下,反而今天她的主动出击太漂亮了,如果我说不愿意,显得小家子气又没度量,可说可以,那林超以后在江辞云面前晃的日子绝不会少。
正在这时,玩转着打火机的许牧深突然说了句:“你和林老师谈工作吧,我带唐颖出去转转。”
他大步向我走来,我的手腕迎来了一股力道,下一秒,我已经被这股力道牵引得转过去,置身在走廊上。
许牧深带我离开,他是坐飞机来的,他的车在外地。他带我去坐公车,说让我看看这座城市的风景。
我犹豫了一下。
“是不是辞云开车带你习惯了,所以坐公车你接受不了?”许牧深笑着。
我有点无奈地摇头。
每个人的情趣不同,其实许牧深的经济条件绝对不差,那天之后我查过一级律师的待遇,若是在大城市,受理的案子大而多,一年百万很轻松。我觉得许牧深提出坐公车,可能只是拖延时间。
公车来了。
他拖着我投完币坐在最后一排,我挨着窗,而他就坐在我身边。
“许律师,你知道他和林超多少事?能不能告诉我?”我小心地问着,不确定他会不会告诉我。毕竟以前也问过严靳,但他们的嘴巴都挺紧的。
许牧深却笑了笑:“想知道哪部分?开始,还是结束。”
“从开始到结束。不用向我概况了,我想知道细节。”心潮一阵涌动,没想到许牧深会接我的话。
他应该是听懂了我的意思,舍去了一部分,叙述着一个个片段。
“辞云辍学之后和林超又在一起过一段时间。”许牧深说。
我惊了惊。
江辞云没告诉过我。
许牧深笑着:“老早了。那时候他专门为老板抢工地,手下还带过一大批人,当然,你别误会,杀人放火的事他还不至于。林超和他住在很小的出租屋里,听辞云说早期没工地抢的时候他们的条件很艰苦。住的地方和北京的地下室差不了多少。”
“你是说林超不嫌弃他,那么恶劣的条件都愿意陪着他过?”本就跌宕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
许牧深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是啊,据辞云说下雨天漏水,滴滴答答的还要用脸盆去接。一晚上几个盆里雨水接都接不完,印在水泥地上又潮又湿。老鼠蟑螂的,太平常了。对了,辞云说林超从小就怕蟑螂,可偏偏那个地方蟑螂多得要命。”
我的眼睛突然就红了,有一层很稀薄的雾气染了上来。
“后来呢?”
☆、078 我终将站上巅峰
公车停了,上来一拨人,下来一拨人。
许牧深指指车门:“和上车下车一样,有些人来,有些人走。有时候只是因为时间到了。该走了,或者该来了。”
“时间?”我恍惚地看着许牧深。
“故事的前半段很感人。但……”他的牙齿很白,微笑的时候连眼神都化了:“恶劣的生活最终让辞云和林超陷入了无尽的争吵中。辞云说林超不是怕陪着他过苦日子,而是陪他过苦日子的同时却看不见未来。”
我皱起眉心,着急地说:“他那么成功,就算低迷过,一个男人是不是潜力股从很多细节可以看出来。”
许牧深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林超从落后的山村里来,和城市里头那些好学校毕业的老师不一样。她能在城市里生活要比很多人更不容易。林超真心爱他,所以才会冒着被赶出学校甚至是背上误人子弟的骂名也要和他在一起。可你想想,他那时候靠给人抢工地,钱不稳定不说,关键是危险。一个女人能忍受多久那样暗无天日没有前途的日子?”
很应景的,前一排坐着的一对年轻情侣争吵起来,女孩说身边的男生不务正业,连正经工作都没有,天天在网吧打游戏。男生面红耳赤地反驳说,哪有一步登天,又不是生下来就有人给铺好路。
我的思绪被这个小插曲切断,目光从他们身上重新落到许牧深俊朗的眉宇间。
“所以他们最终分开的原因是生活的压力吗?”我问。
他抬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算吧。辞云说后来林超想让他做正经生意就去村里弄钱,类似于游说的那套,骗村民说把钱交到她手上,每个月都能生出钱来。村上的人知识水平不高,林超能说会道,没几天就凑够好几万,家家户户都出了,有些还是老人的棺材本。”
我一下椅子上跳起来:“你是说林超骗了全村的人收集钱给辞云做生意?”
公车一个急刹,我差点摔倒。
许牧深的手恰时一伸揽住我,笑着答道:“嗯。”
我顾不得这个小细节,忙重新坐好,可能因为太心急,一下扯住了许牧深的衣袖:“他是不是亏本了?”
许牧深摇头:“辞云那脾气,知道后把钱都烧了,丢下句老子一定会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然后他就突然去了武汉。当时是个契机,他确实赚到一笔了钱,回来还开了个公司,可林超却走了。”
我大概知道许牧深说的是哪一段,江辞云也和我提过在他二十一岁那年开了公司发展的很好,差点到准备上市的地步,可一夜之间全毁了。
“难怪江辞云会那么夸她。”我怔怔地说,蒙在眼睛那层薄薄的雾气隐退不了,也化不成水珠滴落。在他和林超的故事里,我活脱脱是个插不进去的人。
“他在你面前夸过她?”许牧深平稳了好久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
我点头,双手揉到了一起抓着衣摆,早就揉皱了一大块。
许牧深说他当时听见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很震撼,毕竟像林超这样不惜一切全心全意爱着一个男人的姑娘在满是诱惑的社会中已经很少了。
公车一路前行,不停有人来来去去。
我不晓得最终这班车会开到哪里,哪里又才是目的地?
是泥泞的田地还是繁华的商街?就像我最终会和谁在一起,谁会爱我如命,我又将为谁赴汤蹈火,我在路上,我不知情。
许是因为好奇,我抬头看了眼贴在车窗上方的站点牌,十分意外的是,这班车的终点站竟是殡仪馆。
我莫名觉得好笑,可不是吗?它是每个人都会去的地方,没人能逃得掉。
公车又到站了。
又有人下车,有人上来。
起初空荡荡的车厢在我和许牧深的谈话中已经挤满了人。
亘长的沉默后,我又问许牧深:“林超骗了村里人的钱,她的下场很惨吧?”
他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她现在很不错,好歹也是女强人。也许她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吧,要是混不出来怎么回家呢?”
许牧深淡淡的表达让我恍然大悟,或许,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林超做生意有着不得已的原因,她没有失败的权利,因为一旦失败,她失去的不单单是爱情,还有家。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如此好的机会本可以问更多的事。比如他和江辞云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样的交情让江辞云连公司股份都能白送,但我突然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林超的故事让我的心再一次被割裂了,我不敢去听更多关于林超或者关于江辞云的故事,看看他们再想想我,难怪江辞云说我活得还不够好,因为我还不够竭尽全力的拼过。
中途,我突然想上厕所就和许牧深说想下车,他点了点头跟在我身后,路过一个小烟摊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烟摊很小,卖烟的老太太看上去快七十了吧,嘴里叼着根红双喜,一口抽下去就快半根。
许牧深想卖烟,附近正好比较偏僻没有商店,可玻璃隔层中没有1916,想来也是老太太成本不多,太好的烟买的人又少,最贵的就是中华烟,而且没有软壳的,是四十五一盒的硬壳子。
许牧深要了一包,老太的手哆哆嗦嗦去腰包里头掏钱,可能是眼花,可能是真的手抖,反正她拉了好几次都没有把拉链拉开。
许牧深笑了笑:“奶奶,不用找了。”
我看了眼许牧深,起初我还觉得他吊儿郎当,可其实仔细看才发觉其实他应该是属于那种健谈又阳光的人。
我和他步行了一小段,他说:“你的案子需不需要我帮忙?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谈下细节,总有疏漏的地方。还有你家被人进入这事,我已经去催过了,一有嫌疑人消息就会通知你。据说有很多指纹,也就是说有很多人一起进入过,多半是有人指使。可惜没有完整的指纹库,还需要结合别的线索进行排查,但抓住一个就能顺藤摸瓜。”
“谢,谢谢。”我生硬地微笑:“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饭。好像还欠你一顿。”
“记性不错。”
“上次是许律师请的我,我求你帮忙,请你吃饭挺应该的。”
“不要叫许律师了,叫我牧深吧,不然很见外。”他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生硬地点点头:“好,牧深。”
回到云深集团的时候天快黑了,许牧深敲了几下门,里头没人应门。
也许是被那个动人的故事影响,跟在他身后的我很平静。
“我渴了,想倒杯水喝。进去吧。”我是真的渴了,感觉口水都成了白沫,黏呼呼的。
许牧深推门进去,我在办公桌前看见江辞云,房间里寻不到林超的影子。
他双手的十根手指交叠在一起正抵在下巴的地方,就连我们进去了都丝毫没察觉出来。
我看他一眼,默默从饮水机下拿了纸杯倒了满满一杯饮用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完。
“发什么呆呢?”许牧深拉开他对面的椅子。
江辞云越过他看着我,语气并不太好地说:“你们去哪了?”
我以为江辞云出神是因为林超,可他现在的眼神却像是有点介意我和许牧深出去到快天黑才回。
“坐公车转一圈,好久没来了,路都快不认识了。”许牧深答得很从容,他让我帮他倒杯水,我照做了。
放下杯子时许牧深的手伸过来,而我的手抽离的太慢,和他的手不小心就碰撞到一起,与此同时,我们的眼神也短暂交汇,就像擦枪走火。
“阿深,今晚我和唐颖有点事,明天再请你吃饭。”江辞云起身走到我身边,抬手看了下表,很着急地说:“来不及了。”
他拖着我就走,还把许牧深丢在了办公室里。
我被江辞云一路拽到了停车场,他把我塞进车里,很快上车将我带离。
车速到了几乎嚣张的地步。
我看不清道路两边的建筑物,刷刷刷闪过连轮廓都无法保留一瞬。
好不容易车子在海景房附近一处荒凉的地方停下,我才平缓过呼吸来。
这时候天完全黑了,今晚的天上云层很厚,连星星都没有。
“有什么急事?”我问。明明是这儿,会有什么急事呢。
再度面对这个男人,我对他的心疼更多了一分,我不该再抱怨林超的靠近,可我却更想接近他,这种罪恶的想法让我自己都顿感厌恶。
“没事。”他瞥我一眼。
“没事你还把牧深丢那?”可能是觉得江辞云的举动太奇怪,我的语速又快又高。
他一眼横向了我:“刚叫什么?怎么不见你叫老子辞云。”
我被他恶狠狠地语气弄得一僵,什么呀,明明是他和林超在办公室里独处,他们不一样,我和许牧深没有旧情,但他们有,这莫名其妙的飞醋似乎轮不到他吃。
可我很不争气的心湖一荡,嘴巴也诚实起来:“江辞云,辞云。”
他一愣,隐在眼角的怒意什么时候消的我不清楚,当他眸光灼灼向我扑来,一手也悄然娴熟地解开了后背的小衣扣。
“再叫一次。”江辞云声音低低的。
我没去忤逆他,哆哆嗦嗦地又叫了次:“辞云。”
原本打开的车窗忽然关闭,连车灯的光亮也隐没,狭隘的空间一片漆黑。
☆、079 我终将站上巅峰
“辞云,你要做什么?”我一动不动,声音轻得像猫。
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深邃,宽远,明明离我这么近,可就是这几寸的距离却让人好难跨越。
江辞云嘴角挑起一抹邪性的笑,喉结轻轻滚动,他没有回答。
我的后脑猛地迎上一股力道,几寸的距离又缩进了很多,然后我们的额头抵触在一起。
他轻轻摇头,要不是我们额头碰撞着,我可能都感觉不到。
片刻,他的大手像灵动的蛇在我后面游走,顺着我的骨骼落在了腰上那一节。他的指腹轻轻打着圈,像是在写字,一笔一画都很缓慢。
我在脑中摸摸描绘他落下的笔画,第一个字是我。心跳突突跃动起来,他会说爱我吗,还是告诉我一些他说不出来的话。
我很想知道。
他继续描绘着,可只有一笔动作就显然慢了下来。
呼吸一次一次落下从清淡到浓烈,就像酝酿多年的美酒那么让人沉醉。我们的气息瞬间胶着在一块,连我吐呐时都似乎带上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
很迫切的希望知道他写的第二个字是什么,可就在我想要努力分辨的时候,他突然吻住我的额头。
微凉中透出强劲热情的唇让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他还在我腰上写着,可我却被此时过分浪漫的气氛和他要烧死我般温柔的吻弄得混乱。
他吻上我的眼睛,再到鼻梁,脸颊,嘴唇,脖子,锁骨,胸口。我早已忘了他的笔画,而他写了很多字我再也分辨不出他到底写了什么。
我眼睛湿湿的想着他的过去,他的过去没有我,我的过去没有他。可就是这样两个没有早缘的人这会在车里却掌舵着彼此的身体。
肩膀,松垮垮的了。我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去,缓慢地勾住他的脖子,温习刚刚他的动作,学着他吻我的轨迹吻他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脸颊锁骨。
之后的一切发生地顺理成章,他放下了座椅,我躺在他身下,我们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辞云。”我的声音断断续续,轻得就连空气都能轻易打碎似的。
他的声音含着笑:“我在。”
我忘情地告诉他:“我爱你。”
江辞云沉默过后丢给我一个字:“好。”
失落再度划过我的眼睛和心,为什么?为什么他连说一句爱我都始终不愿意。也许如是像他说的那般他不爱我只是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只是喜欢和我做吗?
我突然害怕得不行,一个猛力推着他,可他纹丝不动,反而有股力道贯穿我全身,让我再也无力反抗。车里放着调子缓慢的老歌,就像歌词里写的一样,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被吞没在月光如银的夜里。
黎明的第一束光来的时候,我和他坐在海面,就是曾经他坐过的那块礁石上。我靠在他肩膀,任凭海风放肆地吹过来。
江辞云柔如丝的头发被一次次卷起,飞扬。我们身上旖旎的痕迹也早已散尽了。
他的衬衫只扣了几颗扣子,像壁垒般分明的胸口几乎坦荡在外面。
“颖颖。”他扭头吻了下我的太阳穴,低低地开了口。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暧昧至极的语气真的容易让人昏头。
“你看,日出来了。真好看。”我指着远在天边的那个似粉如橙的太阳。转头看向江辞云时,他淡淡笑着,是毫无防备的那种笑,一下就夺走了我目光。
我的眼神再也移不开,我爱上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进我心里的,但我很清楚他再也不会出去。哪怕有一天我们会分离,哪怕注定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
“太凉了,我们进屋。”他说。
我们回去好好补了一觉,我和他几乎是同时醒来的,时间是中午,原因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江辞云快速套了件宽大的T恤,我也火速整理了下头发从床下下来。
我正在套拖鞋时,严靳像是疯子一样冲进了卧室,他又喝酒了,浓浓地酒气在他进门的那刻开始就袭击我的鼻子。
“唐颖,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告诉我,你他妈告诉我!”严靳握住我的肩膀摇晃。
我被摇得晕头转向。
是江辞云拉开了他。
严靳跌在地上,他没有再爬起来的意思,眼睛是湿的,模糊了。他一条腿笔直的贴在地板上,另一条腿曲起,相同方向的那只手臂挂在上面。
严靳低着头一阵阵大笑:“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儿子,我喜欢的女人,都走了。以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这日子太难熬了。唐颖,我玩过很多女人,有些可能都记不得脸。可能是报应,是报应!”
我看着这样的严靳,深深皱起了眉头,止不住叹息了。
感情的世界里谁爱谁多一点,输得就惨一点,严靳明明是个男人,可我从他身上依然可以闻到相似的地方,我们是那么无能为力,像看着一出悲剧似的,苦涩里又有一丝幸运。
“严靳,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低下头,双手攥着衣角。
严靳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