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木纳地转头看着他问:“江辞云,你知道弹簧吗?压到极限弹力就越大。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我要杀了他们!”
积压的情绪顷刻间释放,我冲出太平间,疯了似的跑出去。医院门口有很多卖水果的摊位,削甘蔗的刀随处丢在地上,我拿起就跑,摊贩在后面追着我。
路上的很多人应该都以为我是个疯子,我不停的跑,往前跑。
江辞云追上来扼住我的手腕没有说一句话。
他把甘蔗刀夺走丢掉后一把扛起了我,一步步沉稳的走在这座残酷又多情的城市。
☆、026 他的无情和慈悲
下葬的事都是江辞云一手操办,买墓地不是个便宜的数,钱都他掏了。而我连续病了好久,是心病。
林锋凡的巧言善变下,派出所里的人说我爸妈的死和小黎没关系,连间接谋杀都不能算,干脆没上报案件。那两兄妹最后就不再追究我故意伤人,应该是怕把事情闹大才‘一桩’抵一桩。
爸妈走后亲戚们都打电话来埋怨我不给二老办丧饭,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倒有几个语气绵软表示关切,可在我眼里全都是个屁。我爸刚得病没多久,渐渐的这些亲戚不再往我家跑了,联络的电话也再没了,那种心寒的滋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应付完这些人的虚情假意后我整个人都变得很麻木。最后一通进来的电话是陆励打的。他进医院的事我没问过江辞云,但心里早就隐隐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不起。”这是陆励的第一句开场白,异常缓慢深沉的语气。
“等我出院我们见一面,辞职信我不会批。”这是第二句。
我没让他说第三句话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
这一晚我在阳台上坐了很久,房间里没开灯,惨白的月光稀稀拉拉地照进来,脸印在玻璃窗上,影子和真人都和死了似的。
等光线通明是因为江辞云回来了。
“给你买了宵夜。”他说。
我背对着他无力地说了句:“不饿。”
火柴点烟的声音很特别,气味也很特别,有种木质的香气。像我这种从不抽烟的人对烟的气味非常敏感,哪怕只有一丝丝都能闻得清楚。
“过来。”江辞云的声音堪称柔和。
我麻木地回答他:“真不饿。”
“过来!”他开始变得严厉。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站在离我两三米的地方,眼睛死死盯过来,恩威并施。
这段时间如果没有江辞云,我不晓得自己该怎么挺过来。我不想和他对着干,最后还是决定吃一点他买的东西。其实已经很少会感觉到饿了,总是不吃或者少吃胃会变得很小,有时候喝两口水就饱。
我慢悠悠站起来,谁知道坐了太久脚麻得厉害,一下就摔倒地上。
江辞云赶忙掐了烟,大步走过来抱起我。
他紧紧箍住我的时候,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掐住他的手臂,趴在他胸口哭得像孩子。
出事至今江辞云几乎没说过什么安慰我的话,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大多时候要么抱着我,要么拍着我的后背宽慰。但这一次他突然对我说:“唐颖,还死不了就站起来,告诉所有欺负你的人你不仅很好,以后还要过的比他们好。”
我的哭声在他话音落定的那一瞬戛然而止。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依旧俊美得超越一切世俗,微皱的眉心和沙哑的声音又让他过于美态的脸上充满血性和刚硬。
他裹着烟草香的唇温柔吻去了我的眼泪,亲吻着我的额头,就像真正的恋人一样,用着极度亲密的动作让我感受到自己被爱着。
我扣住他的脖子,虚弱无力地问:“江辞云,你到底是我什么人?”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一直都想弄清楚。
江辞云根本没有犹豫,淡吐出两个字:“老公。”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把我抱到床上,喂我吃饭给我擦嘴,后来还和我裹入了一条被子里。
☆、027 他的无情和慈悲
这种行为暧昧又张狂,就算我现在根本无心在意这种小节,终还是免不了紧张得像条死鱼。
他没穿上衣赤裸裸地抱着我,说话的时候气息全在我耳槽里。
我浑身冒汗,他使坏地调侃道:“是不是很久没和男人这么躺过?”
我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江辞云的脸离我极近,我忍不住问他:“你喜欢我,对吗?”
他的笑僵在嘴边。
江辞云犹豫了一会说:“喜欢,但不爱。”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沉了一下,又实在欣赏他的坦荡。
在静默的夜里,他喉头窜出的低音色特别蛊惑:“我喜欢你,你可以随便飞,在谁的身边都没那么重要。但如果我爱你……”
他没有说下去,手臂收了收。
然后,他吻了我的头发:“唐颖,早点振作起来。”
这个夜晚变得很温柔,他和我说了很多话,不但告诉我他喜欢的讨厌的,还告诉我他最难忘的一段恋情。
那是他高三的时候,特别穷。穷到什么地步?他只说整一个月都不去一次食堂是常有的事。
在他最自卑的时光里班里来了个女老师,比他大了整整七岁,可能男人年纪小的时候成熟的女性特别有吸引力。
江辞云说那个女老师是农村人,十七岁就嫁人了。结婚前一晚丈夫酒精过量毙命,以至于那个男人和前妻的八岁女儿就赖上了她。和她认识的时候她也不过二十五岁。大概过了半年,情商超高的他还是征服了她,和她谈了场不会有未来的恋爱。
“再然后呢?”我完全沉溺在这个刺激又禁忌的故事里。
江辞云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我们的事被人发现了,她被赶出学校。当时她无助的要命,可我却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更别说给她优越的生活。再然后我也辍学了,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赚钱。到了社会上人必须学会圆滑,承受,欺骗。二十一岁,我终于开了第一家自己的公司,以前叫我穷小子那批人开始叫我财神爷,可因为发展的太好,公司里被竞争企业安插了内鬼,一夜之间快要上市的公司倒了。”
我的心酸了一下,突然很想安慰他,于是我就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的举动,低低笑了笑:“傻姑娘。”
“我还想知道后来的事。”
他微微叹息:“后来我做了很不好的事,差点毁了我,具体的细节我不想再谈。到了今年,我爸给我谈了门婚事,巧合的是那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就是她前夫留下的种。现在她早不做老师,成了个女强人。”
我震惊地看着他。
“很荒唐是吗?那小丫头好像很迷恋我,所以陈年百古的事没人会说,拖着拖着就拖到了我结婚前一天。”江辞云的手一遍遍捋着我的头发,特别的温柔。
我终于明白江辞云为什么会悔婚,倒不是真的为了我,但我的出现和需求却成了他悔婚的一个契机。
我问得小心:“你还喜欢那个人吗?”
“早过去了,远得要命的事。”他一笑释然,翻了个身。
我莫名很心疼他,于是就伸手环住他的紧实的腰,大着胆子把脸贴在他紧实的后背。
☆、028 他的无情和慈悲
江辞云顺势扯过我的手放在他肚子上给我暖,半夜的时候他翻来翻去,我也根本睡不着。拥抱和亲吻都无关于爱情,只不过是两个互相依偎取暖的人在各取所需。
后来的事没有多发生一件,因为荷尔蒙的涌动并没产生什么萎靡不堪。
第二天早上,江辞云还躺在身边熟睡。
我盯着他的脸起码十分钟。
江辞云是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里最好看的一个,甚至超越了很多当红男明星。他的肩很宽,胸膛很结实,睡着的时候呼吸均匀又深沉。而且昨晚他明明产生了反应却没有碰我,这一点让我特别欣赏。
我小心地摸了下他的眉毛,顺着眉骨的地方蜿蜒到眼睛,然后是鼻子和嘴唇。到了下巴处,他的喉结轻滚,眼睛猛地睁开。
我慌不迭地要抽回手,他却笑着抓住了:“刚刚在做什么?”
很小的震荡与波动,悸动的味道依然暧昧。我瞥开头轻声回了句:“就许你亲我,不许我碰你?”
“不知羞。”他笑着给我三个字,然后就起床洗漱。
接下来的日子江辞云去哪都带着我,有时候是打牌,有时候是唱歌,也有时候会和严谨他们整个茶摊子,一坐就是整个下午,导致严靳每次都会拿我做文章调侃一番江辞云。
渐渐我的心情安宁下来,可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也发觉到江辞云不简单,他总说自己很穷,实际上从来没缺过钱花。
有次江辞云上厕所的时候我问严靳他是做什么的?严靳仿佛听了笑话似的说,你连他做什么都不晓得就和他领了证,胆子贼大啊。
秦风也笑着丢来一句,姑娘,你捡到了宝贝还不自知,真有你的。
最终我依然没从他们嘴里得到答案,也没有在网上搜到关于江辞云的任何信息。
秦风抽着雪茄,弹了弹烟灰:“放心吧,你的事辞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那几个孙子以后有他们好受的。”
我的心轻轻一荡,但很多事不能总依靠别人,欠江辞云的已经够多了。
陆励出院第一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让我立刻回公司,我没拒绝,有些账的确到了该清算的时候。
避开江辞云谎称去找沈茵,然后就打车杀了过去。
爸妈走后就没在公司露过面,以至于才一进门同事们全都死死盯了过来。我厌倦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连招呼都不愿意打,甩手直奔陆励的办公室。
他西装笔挺正靠在窗口,看得出来恢复得很不错,完全不影响走路。
我随手带上了门,提着满肚子地苦水开了口:“她在哪上班?给家庭住址也行。”
陆励沉默了片刻:“小黎……在我那。”
我一愣,原以为那次她和陈萍大打出手再不可能进陆家,没想到这会居然还能重新回去。看来她没少用法子,对陆励的在意程度可能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你们还在一起?”我问。
“嗯。”陆励沉沉地应了声,然后告诉我小黎用自杀来威胁他,所以……
心机这东西她还真是不缺,可如果以为我一点心机都没有那就大错特错,人活着哪个没点心机,只是有时候不屑去耍。
我忍着恶心和愤怒,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不是想我回来吗?为什么她还在?逗我呢?”
陆励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向来就是个多疑又自私的人,这种节骨眼上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谁。
“你确定要回来?”他的语气明显带着质疑。
“我要回来,让她滚。”
陆励的眉头皱得更深。
在漫长的沉默过后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扯掉皮带说:“至少让我相信你是真的想回到我身边。用嘴。”
☆、029 他的无情和慈悲
我愣住。
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热爱和迷恋过的男人用全世界最恶心的方式让我证明决心。
我恨他。
无比地恨他。
喉头卷起一阵浓烈的甜腥,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励的身躯逼过来,他的眼神看似期待又无情,衬衫从裤子里抖露出来,像是随时准备纵情的人。
我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地贴在了墙上。
他皱着眉头:“唐颖,你不愿意吗?”
是的,我不愿意。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很多夫妻间的情趣我不懂,的的确确是个十分无趣的人。陆励应该也和小黎说过,不然离婚后的那次重逢小黎不会用毫无情趣四个字来评价我。
忍住想往他脸上扇耳刮子的冲动,我慢声细语地说:“陆励,我不愿意,但我想回到你身边。”
他的眉头锁得更深,片刻又舒展了:“唐颖啊,如果你真做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回来,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委曲求全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想弄死我和她。”
我盯着陆励,觉得很出乎所料,他多疑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以前。
我无力地扯起唇角,笑得惨兮兮:“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底层小人物拿什么和你斗?就算真的想斗你觉得有可能吗?我什么都没了,没爹没娘没车没房还没钱。我现在只想要个家,要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这么简单。”
陆励盯了我很久,像在审视我这番话的真假。
后来,我心虚了。
我推开他冷冷地说了句:“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找别人。”
陆励拉住我:“给我点时间。等我把和小黎的关系处理好就给你电话。你先好好休息一阵,公司的职位我给你留着,我们重新来过。”
走出公司的时候我莫名的觉得害怕,可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明明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沿着马路中间的隔离带往前走,漫无目的走了很久,江辞云打电话问我在哪。
紧张到拿电话的手瞬间就冒出很多汗来,一出口就结结巴巴:“我,我在沈茵那。”
“沈茵在哪?”他问。
“在市中心。”
“哦。”
耳边立刻传来了嘟嘟声。
我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连回家的路是反方向都没发觉。发觉走错路的时候已经变天了,七月的雷雨就和烟鬼的咳嗽一样说来就来。
我一个转头,江辞云坐在跑车里直勾勾望过来,那个眼神太让人记忆深刻。仿佛在看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可要去深究又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他从车里下来撑开了把黑色雨伞,雨水势头实在太大,他裹住我之前衣服都湿光了。
我被塞进车里,江辞云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很久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是我先打破了沉默:“你,你怎么会刚好在这?”
“刚好?”江辞云瞥我一眼:“跟了你一路,你说我怎么在这?到底去哪了?”
该怎么告诉这个对我百般照顾的男人再过不久我就要回到陆家,就为了讨个公道出口恶气打场输赢难料的仗,把所有欺负过我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我竟说不出口。
江辞云突然停了车,一把抽走我的手机。
我着急要去抢,他突然恶狠狠地说:“松手。”
然后我就真的松了手,完全臣服在他的气势下。
毫不意外他看见了陆励打给我的电话,我以为他会动怒,可后来……
☆、030 他的无情和慈悲
江辞云笑得随意:“唐颖,我说过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她可以随便飞。你要真想和姓陆的孙子过我也不会特别在意。”
我的心剧烈的疼痛了一下,当时还弄不清这种疼痛来源于什么。怔怔地看着他抽烟,一直看他抽到离海绵端最近的地方。
“好。我要回陆家。”
“好?”他瞪着眼睛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哽咽着:“是你说的,死不了就站起来,让所有欺负我的人都知道我会过得很好。你还说过,输不起就不要输,忍不了就都去讨回来。”
江辞云震惊地望着我,像是有很多话要辩驳,可最后又全堵在喉咙口出不来,夹着烟蒂的手被迅速燃烧着海绵的火苗狠狠烫了一下,松手时烟蒂还掉下来烫破他笔挺的西装裤,特别的狼狈。
他凌乱地收拾着,扫掉火星子,低低说着:“你怎么想我管不着。真要回去我绝对不会留。再说我们也没什么多深的关系,顶多就是吻过一回,亲过几次。就像这样……”
脖子被一把捞过,他狠狠吻住我,带着强烈的攻势和惩罚一般的力量。
男人平滑的舌在我喉咙口拼命捣鼓着,我难受得眼泪直流,呜呜个不停。
当他终于松开我,不阴不阳地说:“唐颖,陆励那孙子瞧着就是个闷骚的货,他折腾起你来估计比我变态多了。”
我木纳地看着他,呼吸却难以平稳。不知道江辞云在试探什么还是在讽刺什么,反正我也已无心追究了。
“我们结婚的事能帮我保密吗?或者你可以和我离婚。”
江辞云瞥我一眼,没说话。
后来,在我等待陆励回复的时间里,江辞云就像人间蒸发似的再没出现在海景房里。
我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就从沈茵那要来了严靳的电话。沈茵说男人要是诚心躲着谁,女人找不到。所以她以自己的名义帮我约了严靳。
我和沈茵一同应了约。严靳这人很聪明,看见我一点都不意外。
我们三个人找了个包房坐,严靳问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沈茵没理,直截了当地问,姓江的去哪了?
严靳看了我一眼,有些悻悻。
沈茵急了,啪的一下拍在桌上:“婆婆妈妈个什么劲,你倒是说话。是聋了还是哑了?”
严靳每次遇见沈茵就一点法都没有,绕绕头说:“他在打牌呢。”
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没出什么事就行。
沈茵又问:“打了一礼拜牌没出来?晚上呢,他睡哪?”
严靳看我一眼,吧唧着嘴:“辞云说,和唐颖又不是真的夫妻,回不回家都没关系。”
沈茵瞪大眼睛:“姓江的真这么说?”
严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