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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过了很多年,诗君崎依旧能够清楚的记得,记得那个细雨迷蒙,烟笼青山的早上,他站在长长青石铺成的路的尽头,带着几丝漫不经心的等待着绣女的通报。因为时间比较长,他等得有些不耐烦,若不是多年的修养让他忍着心底的躁动,只怕早已上前质问,而那女子便是在他耐性即将用完的关头静静的出现,湖绿色的衣裳,湖绿色的油纸伞,如同烟雨中那初初冒出的嫩芽,被烟雨洗涤笼罩,明明是脆弱的生命,却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清新孤傲顽强,静静的绽放着如同绽放生命一样的美丽,那一刻诗君崎就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把,直到那轮椅靠近,那湖绿色油纸伞挪开,他才看清楚那女子的容颜,未施脂粉,素净淡雅,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长发仅用一根古老的发簪别在身后,倾城倾国,诗君崎觉得不能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女子的容颜,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那素雅的笑倾倒他的心。
“我是珊瑚,这位便是诗家二公子吧。”那女子的嗓音很是隽永好听,好似琵琶的调儿。带着丝丝江南烟雨的韵味。那笑意很淡,好似风过无痕的湖面,只留下袅袅余香萦绕,在古色古香中盈盈走来。时更到头。
在商场朝堂游刃有余的诗家二公子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失了神,半响都没有答话,当时他不明白那种悸动叫做什么,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叫一见倾心,叫摄魂夺魄,那女子身上有种孤寂,高傲清冷,虽然笑着,那笑意却疏离有礼,那是一座孤城,城中就只有一个叫做珊瑚的女子,她孤身一人伫立在城墙之上,孤身一人漫过风雨,漫过坎坷,浅笑盈盈,不畏不惧,却孤独,孤独到寂寞,便是那种寂寞似摄魂的蛊毒,诗君崎当时不知道自己中蛊有多深,后知后觉方才明了,当时殷秀那句话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一经出现便是难以割舍的另一半,而在没有出现之前你以为没有,而一经出现,你所有的镇定,所有的冷静,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聪慧如同易碎的水晶土崩瓦解,轰然而倒。那一颦一笑从此魂牵梦萦,揪着心揪着肺腑。
珊瑚好似也不急,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湖绿色的衣裳被风撩起,丝丝细雨透过油纸伞落满了那墨色的发丝,晶莹剔透的水珠粘在墨色的发丝之上,女子浅笑盈盈,即便漫天风雨,即便烟雨流离,即便女子腿脚不便,那一幕依旧好似竹篙轻轻荡漾,背景是江南的青石街,江南的烟雨阁,江南的绿垂柳湿润薄凉,却入心入肺。
一眼万年,那一眼摄魂夺魄,即便圆滑如诗君崎也失了语,只能淡笑对望,许久之后方才微微回神,“诗君崎……”
珊瑚微微颔首表示听见了,轮椅转过了花木扶疏的小径,诗君崎快步跟上接过珊瑚手中的油纸伞,大手搭上那轮椅,“我来……”
“多谢……”珊瑚并未拒绝,清清冷冷的话语不拒绝不靠近。
“二公子请进。”珊瑚在一别院处停下,小手接过诗君崎手中的油纸伞,那冰冷的指尖划过诗君崎的手心,薄薄的凉,凉的有些疼,诗君崎的心那一瞬间狠狠揪痛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孤身离去,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滑着轮椅的车轮,墨色发丝间古老的发簪散发着清冷孤寂的光芒,烟雨迷蒙里那女子渐行渐远。
以至于接下来与杜宇他们的谈话都有着几丝漫不经心,杜宇他们调侃,莫不是连诗家二公子也被珊瑚诱惑,望月山庄的庄主一脸苦涩的笑,好似喝了些酒,微微带着几丝薄薄的醉意,“君崎,我同你说,那珊瑚就是天边的月,又冷又傲。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哪里是月亮,根本就是城堡里沉睡了千万载的妖精,靠近都要让人伤到七分。”杜宇低低的接口,那眉目间似乎透着几丝无奈,更多的却是淡淡的惆怅。
“那诗艳色呢?”斯崖好似还有些不甘心。
“那也是天边的月,只不过没有乌云遮掩,即便带着薄凉确不会伤人。”吕雯低低的接口,“只可惜,两个月亮都被凌王一人独占了,真是嫉妒。”
“这凌王都另娶了,珊瑚当年的理由怕也不能用了吧。”望月山庄的庄主勾起一抹妖媚的笑。
“不提那些伤心往事,我们许久不曾同君崎聚过,今日不醉不归。”杜宇低声提议。。
诗君崎再是呆不下去,当下起身告辞,连杜宇等人的挽留都没有答应,提起衣袍匆匆忙忙入了雨幕,天边的月儿,城堡里的妖精,诗君崎唇角微微勾起。那女子孤身一人锁在城墙内,她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不是月亮,不是妖精,她就是个别扭的女子,守着自己,疼爱自己。
“请问诗家二公子么?”绣女等候在别院外,见到诗君崎一脸羞涩浅笑的低声问道。
“何事?”诗君崎微微顿了脚步,他这是怎么了,竟然慌乱至如此地步。
“我家姑娘有请。”那绣女低低开口。
诗君崎瞬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股心急好似突然有了缺口,他想见到她,很想,只是一面,那一面却入心入肺。
绣女被诗君崎脸上的笑意迷惑住,小脸酡红,引着诗君崎入了珊瑚居住的小阁楼脸上的红晕都未散去,羞答答的说姑娘在内等候。
很像那女子的风格,简约素雅,无处不透着那么一股子烟雨迷蒙的清冷味儿,那女子临窗坐着,窗外细雨纷飞,映衬着那女子素净绝色的容颜,诗君崎突然又觉得杜宇口中的月亮恰到好处的形容了那份孤傲清冷的美,即便近在咫尺,依旧需要仰望。
“二公子稍等片刻,秀上次有些东西忘了拿,二公子既然来了有劳二公子一并拿走。”珊瑚并未抬头,声音依旧清清冷冷,诗君崎走近方才发现那女子正在刺绣,男子白色的衣袍上绣着的是二月枝头上盛开的白梨花,素净的色泽,清雅的花形,诗君崎从未觉得梨花有多漂亮,可是在那女子手下让他生生体会一回那千树万树梨花开时夺人心魂的美,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暴躁难安,那种感觉像是小时候最疼爱的丫头抱着别人撒娇时一样,又好像还要多一点别的情绪,那时候诗君崎心乱的无法理清,后来才知晓那种暴躁悸动叫做嫉妒,嫉妒她替其他男子缝衣,嫉妒她心中藏着的那个人。
那晚是诗君崎头一次主动与殷秀促膝长谈,言语间尽是一个女子的名字,珊瑚。
殷秀好似并不诧异,只是听了诗君崎的话语之后脸色微微凝重,“二哥,你确定是她么?”
诗君崎微微颔首,“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这便是雁儿的执念,即便他们不同意,即便是桑落那样的人,依旧执着着。
“我与珊瑚之间没有任何暧昧情愫存在过,不过她心中有一个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人存在,那人也是有些背景的,不过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此陌路,珊瑚同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懂得疼爱自己,他人总是自私的。”殷秀低低的开口,又似乎想到珊瑚那日里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呢喃,“不是爱风流,总是惹尘埃,灿烂也罢,凋零也罢,终归尘归尘土归土,二哥,说出这样话语的女子,你可要想清楚,珊瑚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孤寂的,那是因为她只爱自己,她拒绝他人靠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意思是有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却,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别人再水也水不过你;别人再山也山不过你;你的就是最美的最好的最让我无法割舍的。诗君崎勾唇浅笑,就那别扭的小性子,害怕受伤,所以像贝壳一样躲在壳里,“她让我相信什么叫做命中注定。”
诗君崎的话语让殷秀脸色微微凝重,大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沉思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的开口,“我可以给你创造机会,但是你最好有所准备,你也看到了杜宇他们可都不是池中之物,当年费的心思也绝不算少。”
“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诗君崎思索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他是还没有确定非她不可,但是动了心思决然不假,他还以为世界上除了他家的丫头他再不是正眼看其他的女子一眼。
袅袅细雨中,她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而过,蒙蒙雨丝落了她一身,然后悉数落进了他的眼中……他有那么一瞬间,心中升起一股时光交错的感觉,好似这个女子他千百年前就已经见过。
今日一更,确定月下个星期三要去考科目三和场内还有科目四,最近更新的不会太快,抱歉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 卿乃佳人
诗君雁静静的坐在简陋的床榻之上,澄净的眸子微微眯着,整个人略显慵懒的靠在墙壁之上,地牢阴冷晦暗,唯有远处的篝火时明时暗的闪烁着,照着那清秀的面容愈发的慵懒散漫。一净明阴。
一只小手搁在小腹之上,另外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箫,好似一个特定的习惯一般,动作温柔而又缓慢,嘴角擎着一抹浅浅的笑,想念是什么,是一种入股入髓的习惯,好似与呼吸融为一体,不分你我。她是在等,等什么,等了多久,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他会不会来,明明知晓希望几乎微乎可微,可是,除了等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能做的,能纠缠的,她都做了。
她从来没有做过女人,也没有人教过,不知道女人该是怎么样子,是不是临窗悲秋伤春,手执书卷盈盈落泪或是笑不露齿,是不是温软的笑,温软的说话,见到陌生男子便会羞涩垂头,永远都是弱柳扶风的姿态,娇媚时软软的笑,难过时也软软的笑,还是待字闺中,绣花看女训,又或许安静的等着什么都不做,可是三姐不是那样的女子,三姐是独一无二的,殷秀说,女人有时候不需要太坚强,太坚强的女人不得宠,而她便是那种不得宠,不招人疼爱的女人,她太独立,太厉害,心思手段比一般男人还要强,这样会激不起男人的保护欲,若然女人什么都能够自己做,那么还要男人做什么,殷秀说三姐是坚强的,可是三姐也有示弱的时候,软得能够将人的心都搅碎掉,而她太理智,太冷静,永远孤立冷漠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诗君雁微微眯了眉目,自小爹爹便告诉她,她是诗家的最后的底牌,是诗家不能暴露的存在,她自小什么都要学,别的男子会的她要会,男子不会的她也要会,学心机,学武功,学经商,可是女子该有的她一样也不会,还记得女子初次来潮,虽然从书上看到过,那时候依旧慌得不知所措,可是没有能够诉苦的人,就搂着三姐哭腻了一个下午,那时候记忆中唯一一次哭泣,三姐不知道理由就搂着她轻轻的哄,其实有什么关系,她是真的不在意,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毕竟那些都是她至爱的人,为了他们哪怕牺牲再多她也愿意。
可是……诗君雁抽出腰间的玉箫搁置在唇边,呜咽的箫声萦绕而起,声音不大,嗓调似落寞,似哀伤,更多的确实无穷无尽如同细水流长一般的思念,她知晓这一次她是有些任性的,定然让一向以自己为荣的爹爹失望了,可是放不下,有那么一个人不出现则以,一出现便难以割舍,在以为桑落死了的那些日子,她不知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岁岁月月,就觉得心口那个位置,空了,泛着疼,那疼痛不剧烈,一日日溃烂,到最后竟是疼的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奢侈。
箫声呜咽低哑的响起,在静谧阴冷的大牢里显得分外的孤寂,女子一袭青色男袍,略显单薄的身子静静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之上,长发高挽,鬓角有几缕发丝散落,分明是不羁俊逸的男儿之态,却因为那发丝轻拂的慵懒,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女子才有的娇媚之态,女儿家思念心上人之时那份缠绵的隽永之态,即便再是不羁的潇洒男儿身姿也遮掩不住。诗君雁静静的靠着,任由回忆思念游走在四肢百骸,泛着疼,泛着涩,可是那丝丝的甜,哪怕微小难以触及,依旧萦绕在心,够她独自走过漫漫长路。
爱情如酒,醇香易醉,若然过之,则神魂颠倒,待到苏醒又是延绵不绝的疼痛。爱情如水,温暖四季,轻缓萦绕,暖心暖肺,若然沉溺,则呼吸紧致,无法自已。爱情如刀,伤心伤肺,双刃泛寒,无法触及。无论哪一面,都鲜血淋漓,爱情的方式有千百种,诗君雁不知道自己的属于哪一种,就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哪怕是死也无法放手,那是一种执念,执念如毒,她疼得心甘情愿。哪怕千疮百孔,肠穿肚烂,她依旧甘之如饴。感恩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让她尝尽人间百味,哪怕不可得,纵然不甘,至少能得刻骨铭心的回忆孤独终老。
箫声呜咽而过,一曲缓缓终了,诗君雁微微睁开眸子,小手依旧轻轻抚摸着那碧绿的玉箫,玉箫是三姐送得,她喜爱了很久,十年如一日带在身边,她的性子,或许说诗家人的性子都有着一如既往的偏执。不包括眼前这个差点属于诗家人,又断了与诗家牵扯的人何时也沾染上了诗家的执念,诗君雁抿唇淡笑,静静的看着殷离端着上好的酒水和饮食进来,扑鼻的香,勾得饥肠辘辘的小腹一阵阵的收紧,她纵然耐得住饥饿和粗茶淡饭,可是她腹中的宝贝耐不住,诗君雁也不客气,甚至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接过殷离递过来的筷子挑选自己喜爱的食物。
殷离静静的看着,只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眼前的人吃得欢快,那模样没有半丝的拘谨和客气,还是以往的模样,当年的诗君雁最爱缠着君儿,也是这样一有时间便到府中吃饭,偶尔他会下厨,那时候雁儿还是个孩子,如今再见,好似一夜之间突然哪里不一样了,好似他已经彻底了脱离了那个世界。可是脱离的又不够彻底,只是身体脱离,心却再也回归不了。细看才发现雁儿与君儿至少有六分相似,眉目清秀纤细,透着诗家独有的温软和素雅,只是君儿多了几丝女子的温软,而雁儿多了几丝男儿的洒脱与不羁。
“很像么?”诗君雁吃饱喝足之后方才搁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杯子,正欲一饮而尽,转而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将杯子又重新放下。
“吃饱了么?”殷离并未答话,只是神色蓦然冷了几丝,捏着酒杯的大手微微紧握,他在奢望什么,那个女子与他再是没有半分的干系。而且,他什么都没有了。保不住烟儿,保不住阿洛,连母后也保护不了,还挽回不了君儿。
“只要不是最后一餐就好。”诗君雁淡淡一笑。
殷离跟着淡笑出声,仰起头颅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也不说话,目光带着几丝深邃的落在诗君雁的身上,“是有几分像。”像他的君儿,纤细的眉,纤细的眼,总是眉目弯弯,带着温软的笑。
“只可惜我是个男子,即便再像也成不了我家三姐。”诗君雁依旧薄凉的浅笑着,整个人慵懒的依靠在墙壁之上,对殷离,她无法原谅,没有下杀手那是因为怕脏了她的手,而且那样太便宜他了。
殷离像是被说到了痛处,眉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淡淡的痛意,转而勾起一抹温和的浅笑,缓缓将酒杯搁下,替自己再次倒上一杯酒水,“许久不曾和雁儿喝过酒,不知可否赏个脸。”殷离的声音很是温软柔和,那样的男子本就透着一股谦和柔软的气息,若要温柔起来,倒也翩翩风采,君子如玉。。
诗君雁嘴角的笑意愈发的邪气慵懒,曾几何时她还曾幻想过是否自己也有一日会碰到如同殷离这般温软如风的男子,可是现在她只想亲手毁了,捏碎了殷离脸上淡若春风的笑,“酒乃穿肠的毒药,伤肝伤肺,我早已戒了。”
“戒了好,这酒确实并非良物。”殷离怅然若失的说道,无数个夜里他要借着醉酒方才能够入睡,哪怕知晓酒入愁肠愁更愁,可是除了一醉方休之时能够解了那痛苦,能够稍微入睡,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太疼了,疼的心肝肠肺都好似扭成一团,只是不甘心么,若然只是不甘心,岂会这般的痛。
“这酒到挺适合你。”诗君雁捏起桌上的酒杯,却在抬手的瞬间松开,酒杯跌在桌上打了几个滚跌落在地,沉闷的声响夹杂着浓稠的酒香弥漫开来。
殷离脸色微微苍白,诗君雁的意思指他也并非良人,良人啊,他哪里称得上,殷离痛苦的眯起眸子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仰起头颅,橙色的酒水顺着嘴角洒落,打在素色的衣袍上留下淡淡的水渍,“雁儿,你和她很像。”
“呵呵,那大皇子准备怎么对付我,杀了,还是用我来威胁我三姐。”诗君雁勾唇浅笑,那笑意愈发的邪魅,没心没肺。殷离看到的只是表面,她和她三姐一点都不像,按殷秀的话,她的腹黑和阴险反倒与殷秀极为相似,特别是记仇这一方面。
“活人永远比死人有用。”殷离微蹙了眉目,好似不喜欢诗君雁脸上的笑,那笑会让他想到一个人,那个让他恨入骨髓的人。
“若然无用,大皇子是不是准备杀了我。”诗君雁低笑着问道。
殷离并未答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