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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她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话,偶尔露出来的柔情而忘了那个男人的无情,忘了他如何一步步将她迫至绝路,忘了如何折腾的她生不如死,如今,他冷眼旁观看着她三姐被人残杀,看着她诗家被人迫害。不能不怪,她终究只是平凡的人,做不到不责备。
诗君雁翻身下了栏杆,赤脚踩在破碎的酒壶碎片上,瓷片深入脚心,鲜血淌出,映衬着皎洁的月色分外的妖娆鬼魅。诗君雁缓慢的走向悬崖的边缘,看着那深入见底的缝隙,若是跳下去,活下去的机会有多大,逃出去的机会有多大,没有,诗君雁知道没有,只要桑落在她便没有丝毫的机会,她的后路由他一手操纵,让她生便生,死便死。
一只脚轻轻跨出悬崖,感觉到崖底涌上来的冷风肆虐着脚心,上次坠崖是桑落一手安排所以她才能够大难不死,若是这次只怕会尸骨无存,所以桑落很放心,放心让她一个呆在这里,笃定她不敢死,她是不敢……
三姐,你没死对不对,若然你死了,我要怎么原谅桑落,我害怕我会在心底藏毒,那颗毒药迟早会置桑落与死地,我发过誓此生决不让任何人伤你,哪怕是我自己都不可能原谅,何况杀害你的殷离,冷眼旁观的桑落。
“你在干什么?”蕴含着怒意的嗓音低低的响起,诗君雁小手被人一把拽住,然后整个人重重的撞入一具胸膛。
“与你何干。”诗君雁低低的开口,微微抬起头颅看着桑弥满是怒意的眸子,他以为她要找死么,她怎么会。至少在没有血刃仇人前,没有见到其他诗家人安然无恙前,她绝对不会死。
“你……”桑弥动了怒,可是见诗君雁满脸的冷漠又生不起气来。“你对我下了什么蛊毒,让我这样受你折磨。”
“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诗君雁冷了嗓音。
桑弥见诗君雁虽然浑身都是刺,可是那双眸子里分明蕴含着深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和孤独,顿时心中一疼,原本滔天的怒意顿时散了去,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笃定了这么一个不将他放在眼底的人,明明他身边要什么样风情的男子没有,他都要怀疑诗君雁初次见面那日是不是在他身上下了药,让他非他不可。“白日里的事情我一时情不自禁,我很抱歉,我绝对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桑弥压低了嗓音,口气有些别扭却很是真诚。“你别寻死,他欺负你了对不对,你想怎么样你和我说,我尽量帮你。”
诗君雁怔怔的看着桑弥别扭的眼神,敛去了白日里的轻佻和邪气,此刻倒也显得俊逸翩翩,“我没想死……”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响起,缓缓推离桑弥的怀抱,“你怎么会来这里,若然被人发现,只怕不是革去你地位如此简单的惩罚了。”
“那又如何,大不了将我赶出桑家,求之不得,这硕大的宅邸就是一具活棺材,将人活活埋葬在这里,这里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桑弥淡淡一笑,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君雁,你可知晓桑家有多么肮脏,埋在这富丽堂皇外貌下的是污秽不堪的鲜血和生命,其实桑落真的很有本事,能够将这份污秽连根拔起的唯有他一人。”wb7z。
“所以你才会蛊惑二长老和三长老对付桑落,为的便是触怒桑落。”诗君雁突然觉得桑弥也不是那么碍眼,虽然喜好让她难以接受。
“显然被你破坏了。”桑弥毫无所谓的一笑,“君雁,你想离开他么?”
“想又如何……”单单几个字诗君雁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
“我帮不了你,但是我给你带来个人。”桑弥低低的开口,“君雁,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桑落现在被太爷爷缠住,所以我才有机会过来,你记住长话短说,若是被桑落发现,你再无机会。”
“四少……”熟悉的声音让诗君雁心中一紧,这才发现桑弥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因为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下,而且一直低垂着头颅隐身在夜色里她才没有发现。
“凌风……”
“四少我寻了你好久,看到你暗中留下的印记一路追踪至此地,可惜桑家防守太过森严,我一直没有机会进入,方才耽搁至今日。”唤作凌风的黑衣男子一脸歉疚的说道。
这么久终于见到诗家人,这让诗君雁几乎干涸的心再次涌起一股淡淡的希望和温暖。诗君雁问了诗家的情况,又交代了凌风些事情,直到桑弥催促方才罢手。
“多谢……”诗君雁朝着桑弥微微颔首,显然她先前对桑弥有些误会。
“很高兴能够帮到你,但是我的本事也仅仅只到这一步,没有人能够在桑落的眼皮底下耍手段,所以我能带来人见你,但是绝对带不走你,所以你最好警告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只会功亏一篑,相信桑落的本事你比我更加清楚。”桑弥慎重的说道。地道喃想。
“我明白。”诗君雁点了点头,她怎么会清楚,她自认为不可一世的本事到了桑落面前便什么都不是。“以前的事情对不起。”
“很高兴你终于对我改观,这样是否预示我还有机会。”桑弥轻佻一笑,又恢复成浪荡贵公子的模样。
未等诗君雁回答,桑弥和凌风突然微蹙了眉目,“有人来了。”
“四少,保重,我会想方法在与你联络。”凌风咬了咬牙低声说道。
诗君雁微微颔首,桑弥带着凌风快速隐入夜色当中,诗君雁不过方方转过身子,便察觉到暗处有几道极为隐秘的气息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好险,差一点便被发现,桑落究竟派了多少高手暗中监视她。她虽然不知道桑弥用了什么手段引开那些人,不过能在桑家如此大家族活下来,而且还身份崇高必然也不简单,藏龙卧虎之地只可惜一山难容两虎,而且桑落不是老虎,而是狮子。
不知道凌风能不能顺利离开,诗君雁想找个风大的地方坐下,喝了些酒,此刻有些微醺,被风一吹脑袋更是有些昏昏沉沉,连走路都有些晃荡,眼前的景象似有些模糊,诗君雁用力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些,却不想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后栽去,糟了,忘了身后是悬崖了。
☆、第三十五章 卿是佳第人(35)
诗君雁失了立足之地,小手胡乱在空中乱抓,似抓到一颗类似于杂草之类的,无奈草筋不够结实,诗君雁尚未来得及回神,整个人再次朝下落去,小手空落的瞬间被一只用力的大手紧紧的握住,然后整个人被一股莫大的力道扯了一把,昏沉沉软绵绵的身子撞入一具结实的怀抱,熟悉的清茶香在鼻尖萦绕开来,熏的诗君雁神智顿时清醒了过来,自己好似有些贪恋上这样清淡的香,贪恋上那不深浓却温暖的依靠,明知道那温暖如毒,可是,此刻的她真的好无助好孤独,以后再也没有一个诗君雅任她肆意撒娇,由她胡作非为,再没有一个女子如同三姐那般宠爱她如命。舒骺豞匫而这一切虽无桑落无关,可是她明知如此,却依旧难以做到不责备,那种冷眼旁观如同最利的剑直直插入她心口深处,疼的几乎让她窒息。这个人是桑落,因为是桑落,所以她不能不怪。诗君雁正欲挣脱开头顶上低哑薄凉的嗓音淡淡的响起。
“诗君雁,把酒戒了吧。”低哑的嗓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魅惑,然后诗君雁便觉得双腿腾空被人拦腰抱起。
清明的眸子不期然而然撞入桑落深邃不可见底的眸子里,好似自己的狼狈不堪和孤独无依那样毫无掩饰的被桑落看的清清楚楚,诗君雁几乎是仓皇的别过眉目,袖中的小手微微紧握,在桑落面前她好似跳梁的小丑,蹩脚的掩饰自己的缺点,却无论怎么掩饰都被桑落看得一清二楚。“是该戒了……”诗君雁微微眯了眉目,酒乃穿肠毒,如同桑落一般,看似香醇,入口醉人,却会在不经意间取你性命,你甚至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住胡地无。
桑落并未答话,对于诗君雁的别扭也未作任何的表示,只是抱起诗君雁朝着房屋的方向而去。
清脂一脸担忧的跟在身后,却被桑落示意退下。
门被推开然后被合上,诗君雁只觉得背后一沉,整个人已然被放在软榻之上,好看的眸子微微睁开,方才注意到这里是桑落居住的小屋,顿时便欲起身离去。
肩胛骨的位置被桑落轻轻的按住,“躺下,我替你处理伤口。”
“我自己来便好。”诗君雁这才发现桑落将她的腿放在他的腿上,此刻正低垂着头颅查看她的伤口,神情专注而又温软,散开的发丝自然柔顺的随着他头颅微微前倾的动作洒下,隔着发丝桑落的眸色诗君雁有些看不清楚,便觉得这样的桑落好似那泛着稻花香的米酒,看似不醉人,只散浅浅香,却会一点点渗入血肉,渗入骨髓,深到等到你察觉到醉意,那香那醇早已遍布你周身血脉。
桑落的动作极为温软,轻轻挑出诗君雁脚底的瓷片,然后开始清洗伤口。
诗君雁却是再也看不下去,这算什么,在将刀狠狠捅入她心口之后,又将刀拔出么,这样有用么,这样温软的桑落反而让她觉得更加的危险,那危险好似缠绕着她心中最柔软之地,她清楚的知晓若然,若然她贪恋上那温暖,那将是万劫不复的地狱,而她现在不能入地狱。“够了……”诗君雁一手打开桑落准备擦药的手,精致的瓷瓶因着诗君雁莫大的力道飞了出去,落在木地板上,瓷瓶只是打了几个滚,并未碎裂,只是瓶中的药水却淌了出来,满室都是苦涩的药香,熏得那清浅的稻花香也似染上了苦涩的味儿。
“疼……”桑落也未生气,甚至看都未看一眼那打落的瓷瓶一眼,从怀中掏出另外一个瓷瓶旋开,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替诗君雁上药,那神情好似宠溺着此刻因为怕疼而闹着小性子的孩子一样。wb8q。
诗君雁实在看不明白桑落到底将她当成了什么,她反抗的时候他用尽强硬的手段断了她所有的退路,让她不得不乖乖的呆在桑落的身边。她高兴的时候,他可以冷眼旁观疏离冷漠的看着。而她生气的时候,他反而像是极为宠她一样待她百般温柔,“桑主子,你实在不必如此,我从未想过死,所以你不必给我希望,希望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桑落是怕她寻死吧,毕竟他带来三姐已死的消息几乎让她肝肠寸断,恨不得一死了之,他是在怕她伤心过度想不开,当真要跳崖自尽么,他是否也觉得他逼迫的太紧,太绝,绝到断了她所有的后路,逼迫的她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只能依着他的心思走。
桑落擦药的大手微微一颤,却只是瞬间又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淡然模样,擦拭的动作未停,甚至依旧温柔,这个女人很聪明,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特别是这份沉着冷静与坚强只怕一般男子也做不到,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有种错觉害怕这个女人会被绝望逼迫的寻死,可是那仅仅只是瞬间,在悬崖下抓到那只手感觉到那只手的力道他便知晓自己的多余猜想,他并未想过要给她希望,只是她既然误会如此他也不打算解释,见到诗君雁眼底的责备与淡淡的恨意桑落只是浅浅一笑,“诗君雁,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如果不准你死,你便不能死。”
清冷的嗓音低低的响起,让诗君雁不禁勾唇浅笑,这样才是桑落,绝情冰冷,连他人的生死都要掌控在手,“桑主子,人生无常,谁知道谁会先死。哪怕你今日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知晓明日你是否寸步难行。”
“恨我……”桑落突然回转过头,修长的手指勾起诗君雁的下巴,低哑的嗓音淡淡的响起。
“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诗君雁也不反抗,反而伸出手勾住桑落的脖颈,清脆的笑声既冷又脆,“桑主子,我生来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何况桑主子将我的心都给活生生的捏碎了,你看,这性子实在不讨人喜。”使君雁唇角贴在桑落的唇角,暧昧的气息夹杂着很是欢快的笑声。
桑落仿佛纵容着任性肆意的孩子,大手轻轻抚摸着诗君雁散开的发丝,嘴角始终擎着一抹淡淡的笑,眼神清明,眉目俊朗,“即便如此,也是该奖励下。”
“桑主子打算如何奖励我呢?”诗君雁笑得眉目弯弯,整个人跪坐在桑落的腿间,小手亲昵的搂着桑落的脖颈,若非两人眼神清冷疏离,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感情极好的情侣。
“将今日逮住的那个男子放了四少觉得如何。”桑落嗓音不急不缓的响起,仿佛只是在说今夜月圆天气暖和一样。
诗君雁眼眸一冷,却只是瞬间便咯咯的低笑出声,整个人改为靠在桑落的怀中,小手抓着桑落的大手在手心里把玩,她便知晓桑弥岂是那样轻易的能够带人进入桑落的地盘,原来这也是桑落纵容的,很好玩么,将她所有的努力和心血当成他无聊时的一场游戏一样,“桑主子这样做好么,让我这阶下囚一点**和自由都没有。”
“这不是给了你报复的机会么?”桑落微微垂下头颅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的女子,这样的诗君雁好似一下子疏离了好远,以往无论他如何对待她,她似乎都不在意,而诗君雅死去的消息好似真的断了她的心脉一样,让她整个人缩在一层冰冷的壳里,她不出来,也不让别人进去,那层冷既冷又硬,将她重重包裹,再也看不到那可通透的心。想到此处桑落心中莫名一沉,好似那几乎要被阳光暖热之地再次陷入阴霾,陷入无法挽回的黑暗。
“可是为何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呢。”诗君雁眉目微微眯起,好似有些倦怠。
桑落微微抚摸着诗君雁发丝的手微微一僵,转而轻轻的搁下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放在唇边小口小口的喝着,“四少,我对你已经够纵容了,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极限。我说过离开我你将寸步难行,而且只要我活着,你走到哪里都逃不掉。”
“纵容,确实纵容,可是人心总是如此,贪恋不断。”诗君雁低低的开口,嘴角的笑意已经敛去,只是那样安安静静的靠在桑落的怀中。她早该知晓要从桑落手中逃出去难于通天,可是她却有着不得不逃离的理由。“既是逃不掉,那么我总有权利知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桑落微微蹙了眉目低声说道。
“桑主子是怕我知晓到了活不下去,干脆来个鱼死网破么?”诗君雁微微抬起头颅,清明的眸子怔怔的对上桑落深邃的眼眸。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你死。”桑落嗓音压低了几丝,将怀中的诗君雁抱起放在床榻之上,“你早些休息,我们还要在巫族呆上一段时日,这里人脉复杂,每个人都心怀叵测,在这里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要慎重为之,我若在,你自是可以胡作非为,不过我这几日不会呆在家宅中,若想清净,你便呆在此处,不会有人打扰你,除了清脂,我会另外派人保护你的安全。”13865830
诗君雁闭着眼睛不答话,感觉桑落替自己按好被角然后是关门的声音,若非深知桑落的无情,她几乎都要以为桑落是个极为温软的男子,是世界上除了三姐待她最是温软体贴之人。
更新晚了,抱歉
☆、第三十六章 卿是佳第人(36)
她没有想到桑落说的暂时离开几日竟然一去便是两个月,这两个月中她一次也没有见到桑弥,她有问过清脂,可是每次清脂都只是淡笑不语,想来是桑落走之前交代了什么,若是她没有猜错,桑弥估计是出事了,她虽然不喜欢桑弥,可是他好歹帮过她,而且是因为她的缘故,诗君雁倒是有些过意不去。舒骺豞匫
而桑落虽然两个月都没有露过面,可是每逢月圆的夜晚,诗君雁总是可以感觉到桑落的气息,淡淡清茶香即便到了第二日清晨也没有散开,可是那也仅仅只是感觉,追寻不到任何的踪迹。桑落好似凭空消失在巫族之中再也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究竟要做什么,究竟要得到什么,诗君雁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窝囊的棋子,被人牵着鼻子走已经是无奈,甚至连身为棋子的作用都一无所知,除了等待,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来的时候正是夏日最浓的时刻,此刻却也是秋风萧萧,若不是因为凌风不时带来诗家的消息,她定然按捺不住,这里果然如同桑落所讲,清净,清净到除了清脂她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影,可是诗君雁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四周隐秘的强悍气息,桑落应该派了不少的高手在这里。
因为无所事事,诗君雁倒是学会了煮茶,学着记忆中诗君雅煮茶的步骤,却总是煮不出三姐煮出来的味道,反倒是像极了某个人煮茶的味,清甜中透着淡淡的苦涩,自从那夜里后诗君雁便戒了酒,如同将心底对桑落那份不该有的眷念一般斩断的干干净净。14059465
她也知晓诗家的事情与桑落无关,可是……做不到啊,无法做到不去责备,那是她的三姐,她此生决定守护一生的女子,若然她不认识桑落,这份责备或许不会这样深浓,可是却偏偏认识了,诗君雁重重叹了口气将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