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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明微微蹙起了眉头,但还是勉强挤出几丝笑容笑语盈盈地和擦肩而过的老同学们打着招呼。
包厢里灯火辉煌,人影绰绰,其实相比家明而已,亦绾倒并不是特别排斥这种衣香鬓影十里洋场的场面。大家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彼此打个招呼寒暄一下,过后谁又会记得谁的脸。
趁家明应酬之际,亦绾好奇地左顾右盼着,打量着那些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子们的脸,有的则是娇嗔的依偎在男朋友的怀里遇遇私语着,有的则嘤嘤地嗔怪着包厢里的空调温度打的太低了了,即使冻得直发抖,还不忘把身上披的一层名贵雪纱往沙发上一扔,徒留下一件小小的蕾丝吊带内衣和蜷毛狮似地大波浪红发挂在身上,然优雅娴熟地端起面前早已斟好红酒的高脚杯,将白嫩如藕般的玉臂撑在红木桌案上,一边浅呷一口杯里的红酒,一边使劲地用指甲涂着蔻丹的手扑簌簌地扇动着,生怕挤不出那诱人的深不见底的乳沟。
亦绾无意间瞥上那个搔首弄姿的女孩的脸上的时候,正看见她也刚好回头朝着舞池旁边悠闲地点燃一支烟的男子嗲声嗲气地喊道,“亲爱的,你怎么也不过来邀请我跳一支舞啊?要不然待会我可是要一个人跳钢管舞喽,到时候你可是不许吃醋的哦!”
亦绾差点一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在烟雾缭绕里,他看不清那个男子的脸,只是觉得异常熟悉。他没有回头,而是将印着一朵梅花的烟盒堪堪悠然地扔在旁边的桌案上,那鳞鳞闪烁的银灰色锡纸在缤纷的灯光里泛着迷离的光芒。
亦绾怎么可能会记不清那是姚丞昊的侧影轮廓,像阅览室落地玻璃窗里反映出来的那个酣睡少年,带着几丝慵懒的落寞。
亦绾没有去招惹他,而是静静地站在包厢的角落里凝视了良久,直到家明过来牵住她的手的时候,亦绾才回过神来,对着家明浅浅一笑。也许真的是因为雅阁包厢里空调温度的缘故,亦绾的后背竟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忽然想要用尽力气来回握住家明的手心,牢牢地握住那一丝丝妥帖安稳的温度。
那一天晚上作为高考状元夺魁的家明被灌了很多杯,最后一向沉稳冷静的家明也是被灌得晕晕乎乎的找不着北,酡红“唰”地一下就上了脸。亦绾虽然很是心疼,但也不想一开席就扫了大家的兴。
而作为a市一中高考榜眼的姚丞昊,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姚大少爷对酒精过敏,所以也只是勉勉强强地以红酒代替敬杯。
女孩子里面除了一些豪气干云的女汉子强烈要求要一醉方休,大部分都选择喝果汁。
亦绾一开始还庆幸在这种衣香鬓影的场合里没有被要求喝啤酒,但最后也不知是谁在做鬼,亦绾刚堪堪悠然地抿下玻璃杯里的一小口果汁,就被一群起哄的男生嚷嚷着要每人各尽状元夫人一杯。
亦绾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一个戴着板寸黑色眼镜框架的英俊男孩晃晃悠悠地挪到亦绾跟前,擎着一支盛满泡沫啤酒的水晶玻璃酒杯递到她面前的时候,亦绾才恍然惊觉。说时迟那时快,他递过来的时候是那样地干脆利落,亦绾甚至连一丝拒绝的余地也没有。
虽然以前跟着柳菲菲大小姐的后头试着尝过几口啤酒的味道,但初次入口的苦涩还是让亦绾产生了一些抵触的情绪。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处在这个当口,别人敬酒如果不回酒的话那时相当没礼貌的,况且今晚大家都在毕业前夕玩得这么high,亦绾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亦绾刚刚说服好自己大不了一口气憋下去就完事的时候,一只纤长的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亦绾伸出手之前接过来酒杯。
包厢里迷离斑驳的霓虹光影如花影一般从他脸上缓缓滑落的那一刻,姚丞昊忽然眯缝着双眼,笑着说道,“这一杯,我替她喝。”
亦绾深知姚丞昊对酒精过敏,况且她根本就不想再与他有什么人情债上的丝丝缕缕的瓜葛。不过亦绾还没开口回绝之前,那个戴黑框眼镜的英俊男孩早就抢白在先,一副等着瞧好戏的模样回讽道,“我还以为风流成性的姚大少爷有多大能耐,原来也不过是他们阮家大门口的一条哈巴狗,这还没娶进门的媳妇,就赶着来巴结了,啧啧啧……”
包厢里顿时传来一片唏嘘不已的声音,亦绾本能地感觉到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即将笼罩过来,但姚丞昊却比亦绾想象中更有克制力,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嬉皮笑脸玩世不恭之后的沉稳与冷静,他只是微微地转了转手中擎着的那只在灯光里泛着宝蓝石色的水晶杯,敛声说道,“卿不若丧家之犬尔尔,何故五十步笑百步?”
虽然亦绾一直觉得学理科的姚丞昊能时不时地来两句文绉绉的古言纯属卖弄,但这一记漂亮的反讽让本来想落井下石的四眼男反倒蹭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地被堵得哑口失言。
大家又相互劝酒击箸高歌地喝了一轮,姚丞昊始终没有与亦绾说过一句话,而是优雅绅士地擎着一支高脚红酒杯将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和别的女孩搭讪去了。亦绾想,这样也好,免得再生出什么旁枝末节让家明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
亦绾去拿搭在沙发靠椅上的外套的时候,才发现一直闷声不吭摇摇晃晃的家明早就歪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清俊的脸上依然残褪着久久不肯消散的烧红。
家明在喝酒这一点上是相当稳重的,亦绾依稀记得父亲曾经从酒窖里取出花雕酒瓮拍开封泥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过,酒品如人品。亦绾以前总是不明白父亲从来都是一个劲地夸家明这样好那样也好,其实人真的是可以从小看大。家明的性子一直都是温厚谦逊的,带着点稳妥儒雅的书生气质。
亦绾想,家明如果不是出生在那样一个声势显赫的名门家族的话,或许她和他接下来的路会不会好走一点,可是谁也预料不到将来会遇到什么险滩激流,就像她不曾想过她会遇见姚丞昊。
像命中注定的那般,他偶尔会侧过身子眯起眼睛看着亦绾的一颦一动,但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瞬间。
不过亦绾可没有他那样的风流悠闲,因为家明所躺的位置正对着空调的吹风口。她想把温度调高一点,可是亦绾找了半天也没找着空调遥控器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虽然家明的身上还是酒后烧红的滚烫,但亦绾怕他被吹冻了,就将手腕上搭着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搭在家明的身上,趁大家都在舞池里疯狂摇摆的间隙,这才偷偷地溜到包厢门外的走廊上透透气。
这家酒楼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建筑风格,带点徽派建筑的古典婉约。粉墙黛瓦,临水而建,中间一堵水磨粉垣,上覆碧色鸳鸯琉璃瓦,而廊檐下却是泉水叮咚。
循着月光,从走廊往街上看,可以看见灯火惶惶,人影绰绰。亦绾刚舒了一口气,就听见走廊上笃笃的脚步声,一步,两步……恍似靠近,又恍似小心翼翼地疏离,但最终还是笃定地站在了亦绾的身后,沾带着点微醺的酒气挑了挑眉头笑着说道,“把金龟婿一个人扔在里面,也不怕被别人钓了去?”
亦绾忽然转过身子,背靠着栏杆,将两只手疏疏地撑在铁柱与铁柱之间,噗嗤一声,笑着说道,“是我的终归是我的,不是我的何必强求,倒是你,还不快回去,也不怕盘丝洞里的那群小妖精们生吞活剥了你。”
姚丞昊只是眯起眼睛微微地笑了笑,亦绾始终觉得,他不说话的时候,一准接下来就会有什么馊主意。
果不出其所然,他敛了敛一贯的嬉皮笑脸的神色,将一只手揿在亦绾身旁的深木色栏杆上,另一只手则疏疏地摁在栏杆边缘贴的银灰色的壁纸上,将亦绾牢牢地扣在两臂之间。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悬在自己身上的家明,月光从窗子的缝隙里漏了进来,他的侧影轮廓映在绿粉墙上,像某一种温暖的回忆。
可是当姚丞昊慢慢凑过来的时候,亦绾觉得一切都开始变得恍惚起来,身后是如葡萄紫丝绒般的幽暗深夜,几朵稀疏的星子像长街两侧的霓虹,一朵一朵地开在绿色的落地玻璃窗子里。
当他的气息轻巧地落于亦绾的脖颈处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像一块河埠边的湿漉漉的青石板,无数根姑娘阿婆的捣衣砧在突突地敲打个不停。
她觉得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心慌,搁在栏杆上的手也簌簌地颤抖了起来,她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和微醺的酒气,混杂着她身上茉莉花香的沐浴乳的香气,亦绾忽然觉得很想抓住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早已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带着一丝霸道的不可抗拒。
他说,“亦绾,你在害怕什么?”
她在害怕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姥姥弥留之际紧紧抓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在害怕永远也来不及细细地数一数姥姥脸上深深的褶子,当父亲从工地上一脚踩空从高楼脚手架上跌下来的时候,她在害怕会永远失去,害怕从父亲嘴里说出来的“兔崽子”再也没有了父亲的温度,当听到二狗子说菲菲从楼上滚下来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在害怕再也见不到那朝夕相处的最好的姐妹。当家明的电话被另一个女孩的声音接起来的时候,她在害怕山岗上的那轮满月再也没有了惺惺相惜的光辉。
亦绾忽然仰起脸,酒楼四面环廊的顶阁开了一方砖砌的天井,正中生了一棵枝桠嶙峋的洋槐,青灰色的碧甃,婆娑的树影映在井壁上,像一只趴在墙壁上窥探**的壁虎。
亦绾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湿漉漉的自己的影子,她说,“我努力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就是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好好地走下去,我不想失去他,哪怕只是一瞬间,姚丞昊,你明白吗?”
亦绾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的名字,那样生疏,却说得那样坚决,仿佛不容拒绝,生生地将他逼回了原地。
姚丞昊当然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从他靠近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地明白,他在乎她的一颦一动,他心疼她的哪怕是一点点的委屈,他知道越靠近越危险,可是他却爱上了这样一种不良嗜好。
他的脸埋在月光的阴影里,看不真切,紧紧握住亦绾的手心松了松又紧了紧。亦绾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今夜他的孤单和迟疑,像站台上的那个转身离去时落寞的身影,亦绾忽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凿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有风呼啸地吹过来,她觉得疼,五脏六腑也跟着寸寸断裂成灰,那种剜心的疼。
姚丞昊忽然在亦绾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声音微微嘶哑却异常温柔地说道,“我懂,我都懂”,他忽然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出口说道,“亦绾,只要你可以一直过得幸福,我会离得远远的。”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就流了下来。
第33章 你好了我就好了
从那夜过后;亦绾不再有姚丞昊的消息,他也没有再拨过一通电话给亦绾,仿佛不曾来过一般,一切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暑假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亦绾趴在书桌上;看着安静地躺在桌子上的那只银灰色的保温桶;医院里初冬季节的第一场大雪。她缓缓地摩挲着那样深邃冷静的轮廓;就像他曾经在绿色玻璃窗上小心翼翼地呵出的她的美丽的名字。
高考过后对于十年寒窗苦的莘莘学子们来说最重要的阶段就是填报志愿;那一年刚好是高考新课标改革后的第一次平行志愿的填报。家明其实有考虑过报考a大的最顶尖的法律系专业,这样离亦绾就会近一点;但贵妇人是坚决不松口答应,只给了家明两个选择,一个是b大行知管理学院的金牌专业工商企业管理,一个是去英国留学。
b大其实离a市也只有五个小时的火车路程,相比远渡重洋来说,家明最终还是和母亲达成一致的妥协,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别无选择,他的人生早已是一条被贵妇人铺得妥妥当当的康庄大道,不容拒绝。
不过亦绾倒觉得以家明那稳妥谦逊笃定冷静的性子,学管理学专业或许比学法律专业更有前途,况且将来他还要独自一个人接任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多学点理论知识才能够与实践相结合。
因为亦绾考完最后一场期末考试也要放暑假了,滚滚涌动的学生归乡潮流让亦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火车票本来就紧张,况且回家的那一天亦绾刚好不凑巧来例假了。
亦绾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如果只能买到站票一直站着回去的话亦绾铁定是撑不了。阮家明是拖了好些关系才帮亦绾弄到一张普快空调硬座的坐票。
虽然候车大厅里是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大包小包的行李箱把本来就不宽敞的过道挤得是水泄不通。亦绾是一步一挪地在人缝里排着队,家明一早就替亦绾买了大包小包的零食,有牛肉干,薯片,曲奇饼干还有桶装方便面。
家明一向想得周全细致,他怕亦绾会在火车上饿着。亦绾一开始还死硬撑着嚷嚷说自己正在减肥,这简直就是巨大的致命的诱惑,但当火车开动的时候,亦绾才觉察到自己是真的饿了,考完试的那一整个下午亦绾都在忙着叠衣服塞行李爬上铺拽着行李箱子下宿舍楼,家明也是帮亦绾提行李忙得满头大汗,两个人竟然都忘了吃饭了。
火车“哐当哐当”一路朝北行驶,越过田野,滑过轨道。车窗玻璃外的天色渐渐变得晦暗下来,忽然有几滴水珠啪嗒啪嗒地打在玻璃窗上,淅淅沥沥的潮湿,随着尘埃洇染开来,像张爱玲笔下的那枚雨珠,是青钱大的一个乌渍子。她依稀想起站台上的那个久久不肯离去的银灰色身影,他在酒楼走廊上转身离去时依然会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他说,“亦绾,只要你可以一直过得幸福,我会离得远远的。”
她久久地凝视着窗外的那场雨,仿佛永远也下不停似地。淅淅沥沥,稀里哗啦,聒噪而急切。
她觉得饿得心慌,痛经像潮水般涌了过来,亦绾咬了咬嘴唇,伸手去掏放在膝盖上的超市购物袋里的零食的时候,才发现家明竟然细心到用一个小玻璃杯装满了开水放在袋子里让亦绾贴在小腹处来缓解生理期的疼痛。
亦绾心想,这家伙一准是不好意思开口,其实杯子里的水早已经凉了,但亦绾的心却是暖的。
后来家明在去b大之前送了亦绾一部天蓝色的手机,虽然亦绾始终坚信无功不受禄,况且自己宿舍里也有电话,完全不必要这么破费。但家明却笑着说,“要是哪天你实在是想我想得睡不着觉,半夜踏着火车来找我的时候,至少我不用担心你会半路失踪。”
亦绾忽然“噗哧”一声笑着说道,“放心,本姑娘的睡眠质量一向是连雷轰都轰不醒的。”这个还真不是亦绾瞎扯,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是一个滂沱大雨的深夜,那一道道擦亮的闪电和震耳的雷声也没把亦绾给轰醒,倒是第二天清晨听邻居家的阿婆说自家的猪圈里的一头猪被雷给劈死了之后才惊觉自己真不愧是个睡神。
不过亦绾还是会为家明二十四小时开机,就像她知道家明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一样,不曾远去。
只是宿舍里其他姐妹偶尔说起以前的风云人物姚丞昊的时候,亦绾的心还是会“咯噔”一下,不知是猝不及防地心疼,还是刻意在逃避什么。生命里,总有些人放不下,却不愿更不敢再提起来。
但是连一向八卦到连校长有几个情妇都了如指掌的康晓敏同学也不大清楚姚丞昊到底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放弃了国内知名大学c大的保送名额。其实亦绾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只是敛了自己的锋芒,有些人就可以这样,不愿被提及的时候,他可以分分钟地消失在你的面前,亦绾始终都觉得她和他的相遇更像是一场梦,偶尔做了一场梦,也比别人醒得早。
其实姚氏集团和阮氏集团早就出现了利益上的纷争,尽管姚丞昊的父母对阮家始终是俯首称臣卑躬屈膝,但盛气凌人不可方物的贵妇人依然会在董事会上一口咬定他们夫妻俩简直就是狼子野心,是吃里扒外的畜生。想当年,老爷子要不是念在姚老爷子当年一起在战场上生死相交的情分上,如今商场上哪还有你们姚家这只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贵妇人早就对姚氏夫妇起了防备之心,只是碍于上一辈老爷子间的情分才不好当面戳穿。但直到后来姚丞昊的父亲姚启树越来越变本加厉,在公司一次对外重大的矿产公司投资收购项目中,作为阮氏集团旗下的主要控股企业姚氏集团的高层负责人,姚启树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压低该矿业公司的股价;希望以低价获得矿产公司的大部分股权,但最后由于姚氏集团内部商业机密的泄漏而导致阮氏集团的股票大幅度跌落。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姚氏集团就像被阮氏集团娶回家的一个受气包的小媳妇,虽然给足了面子留以姓氏,但却受之擎肘,无法在商场上大展拳脚。姚启树早就受够了阮家的一手遮天,但苦于本来底子就薄,与阮家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