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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援军也很快加入了战场,两方僵持不下。长公主意在守住肃州大营,暂无念头吞掉戎军的五万人,而克腾衡量利弊也不想将宝贵的军队全部折损在肃州。
鼓声大作,戎军退了。
长公主下了莫要追逐的命令,回了营帐,将三位将军喊来问话。
几个人商讨战况军情将近两个两个时辰,长公主最后问了伤亡情况,这才知道谢仪快要不行了。
“谢仪伤了?”长公主拍案而起,“人在哪,有没有生命危险?”
贺越有些奇怪,一个小小的校尉,怎么值得长公主如此对待?
高峥却心里面直突突,要说别人不知道还好说,他可是知道谢仪的重要性,不说别的,就长公主亲自送信这待遇那也不是一般人啊。于是急忙对外面小兵吼道,“快去问,谢校尉安置在哪了?”
那小兵也是当初跟谢仪一个帐子的,刚刚倒也多问了一句,如今将军问起,急忙报道“跟伤员一起都在颜大夫帐子里。”
高峥一听就皱了眉头,颜大夫那帐子是个大通帐,里面条件很不好,但是也没法子,战事频繁伤员过多,也只能这么将就着。
长公主指着小兵让他带路。“去颜大夫那里!”到了颜大夫帐子,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满是□□声。
“长公主……”颜大夫见到长公主和三个将军都来了,有些惊讶,就算慰问伤员,也不该这时候来啊,还是这个架势。他救人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接待他们。
“你忙你的,告诉我谢仪在哪就行。”长公主免了颜大夫的拜礼。
颜大夫指了指里面的一角,便不再说话忙着给人止血去了。
“谢校尉在这里!”李绍早就看见有人来了,听见谢仪的名字,急忙应答。他知道谢仪现在的境遇可能会保不住命,若是能够让长公主接手,那就有希望了。
长公主跨过几个伤员,见到满身是血的谢仪时,身上凉了一瞬。
高峥二话不说派人将谢仪搬到了自己的营帐内,长公主一直随身配备御医,她也没耽搁,迅速让人找了阎御医过来。
阎御医已经年过四十,一直追随长公主左右,听说她传自己还以为是长公主受了伤,一路小跑赶了来,气息未定看长公主无恙的站着,身边围了三位高级将领。“长公主……”
“快来看看!”长公主挥手免礼,“一定要就回来!”
阎御医上前去看,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满身是血,缠着的绷带污迹斑斑。他先为谢仪号了脉,几乎没有脉搏,摸了摸他的颈项间,只有微弱的搏动。接着御医又解开他草草披着的外衣,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势。“长公主,这人背后有三处刀口,一处见骨,腰侧有一处伤口,是被利物削去了一块肉,还好肚子没破,其他都是小伤,只是锁骨处显然是被利矛刺穿,导致出血过多,现在人已经昏迷不醒了,怕是……”
“必须救回来!本宫再说一次!”长公主冷着脸道。如今谢相在朝堂上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若是自己把他儿子弄个三长两短,怕是梁子就结大了。
“微臣必将尽力,还请长公主和几位将军先离开营帐吧,我要为他止血缝合伤口。”阎御医压力倍增。
将长公主引到了主将营帐,三个将军都沉默不语,可心里却各自翻腾着。高峥和陈松还好说,前者早就有心理准备,况且谢仪出了新兵营才受伤,不在自己手下也没太多责任,而陈松则是领着先锋作战,根本就没见过谢仪,他想着如今出事肯定也没自己的责任。
贺越则不同了,三九天里汗如雨下。人是高峥分过来的,也没提是有什么深背景人,这可如何是好?
“谢仪怎么会伤成这样?”长公主扫过他们三个,“陈将军,是你派他去做先锋的?”
这屎盆子可扣大了,陈松连忙抱拳否认,“这位谢公子并不在我军中。”不管是什么人,敬称公子总是没错的。
长公主深锁眉头,“贺越!”
贺越一听这叫法,就觉得不好,喊陈松还是将军呢,自己虽然比陈松矮了半级,但也不至于直接喊名儿啊。“臣在……”
“谁让你把谢仪送到先锋位置上的?”长公主这句话问得有些犀利。
贺越头疼,怎么答都是错,谁都没派他上去,但要是推脱了肯定会惹得气头上的长公主不高兴。
高峥终是看不过去,他明白这事贺越的责任并不大,“长公主,这事不能怪贺将军,这次戎国克腾举兵进犯,整个肃州大营都投入作战了。”
长公主斜眼看高峥,“那你的意思是他横竖都得重伤?”
高峥不敢再说,多言语一句怕是自己也要搭进去了。
长公主知道,就算是肃州大营沦陷了还有前面顶着后面撤退这条路呢,何况克腾根本连大营的边儿都没摸着,谢仪上了战场冲到了先锋的位置,怎么说都不对劲儿。不过她也知道谢仪一向心气高,说不定兵荒马乱的就陷了进去。这么想着,气也消了些,只是此时他的状况还是愁人。
阎御医用了御制的金创药为谢仪止了血缝合了伤口,又喂了固元丹吊着,按说年轻人身子壮是有机会挺过来的,不过这也要看谢仪的造化了。
长公主听了阎御医的回话,沉思良久,要了纸笔写了一封信,又叫人送去乐城亲手交到谢正手中。
底下的人再笨也明白谢仪是谁了,能让长公主亲自关心,还跟谢相有关系的人,也就是谢家大公子了吧。
信到谢府的时候,谢正还在朝堂上,可巧了送信的人是个不走脑子的老实人。谢夫人一听说是长公主的前线来信,就猜到了是跟谢仪有关。毕竟是大家出身,也知道有些军机秘密不能看,于是就问了问信使这信自己能不能看。信使知道这其实不是什么秘密,不但把信让谢夫人看了,还说了谢仪的状况。这一下可就炸了锅。
谢正一下朝,刚出了宫门就看见自己家的管家在门口来回走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了?”谢正有些不高兴,怎么这么不稳重,给谢府丢人啊。
管家一看自家老爷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老爷您快回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谢正急忙上了马车,边走边问着情况,“出什么事了?夫人病了?”
“不但夫人病了,连大少爷也要不好了。”管家小心翼翼道。
“大少爷?”这一年来谢仪不在,谢正着实轻松了不少,没人惹事生非,他日子过得分外潇洒。偶然一听人提起大少爷,还没反应过来。“你说安生?”
见自家老爷连大公子都快不记得了,管家差点没哭出来,“是啊,是大少爷啊!”
简单听了管家说的,快马回了府。刚进院子就听见谢夫人在骂自己,说什么老不死的没良心,将亲儿子送去给戎敌杀。
谢正心情十分不好,谢夫人什么都好,也是大家出身,只是一碰到儿子的事儿,就特别护犊子,好像儿子就是他的全部,其他都不重要。
在谢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捶打中,谢正拿了长公主的信来看。那封信写的其实很隐晦,只说了谢仪陷入敌军包围,身受重伤。谢夫人哭成那样也是因为信使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但谢正也不否认自己儿子的确是危险了,不然长公主也不会快马加鞭送信过来。
信中还说军中人杂手粗,没有能贴心照顾的人,让谢家派人过去照料。谢正明白长公主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自己派心腹过去看看谢仪的状况,就算人真的不行了,也明明白白的看清楚是为了什么去的。都说军中险恶,有些人并不是为国捐躯,而是内斗而亡,长公主这么做是为了避嫌。二来是让谢府带药过去,哪家没有点私藏的货?
谢正安抚了许久想要亲自前往的谢夫人,考量些许,派了自小跟在谢仪身边伺候的小童还有管家。管家有些为难,毕竟这么大个相府都是自己在打理,但是那边又是府中特别重要的大少爷。
“老赵,你不要担心府里,我瞧着赵渌也能独当一面了,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放心么?”谢正满面愁云。
赵管家点点头,“老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大少爷的。”
谢正点点头,没再多说。
赵管家带着小童一路北上往着敦州奔去。与此同时,谢府还少了一个女人。
☆、神秘女子
第十二章神秘女子
谢正安抚了许久想要亲自前往的谢夫人,考量些许,派了自小跟在谢仪身边伺候的小童还有管家。管家有些为难,毕竟这么大个相府都是自己在打理,但是那边又是府中特别重要的大少爷。
“老赵,你不要担心府里,我瞧着赵渌也能独当一面了,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放心么?”谢正满面愁云。
赵管家点点头,“老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大少爷的。”
谢正点点头,没再多说。
赵管家带着小童一路北上往着敦州奔去。与此同时,谢府还少了一个女人。
赵管家以前是谢正的贴身仆人,如今也是五十有四了,带着个不太省心十分闹腾的小童一路紧赶慢赶四天就到了敦州城,但自己也给累病了,一把老骨头差点就要交代。
夜里,两人找了一间普通的小客栈,想要喘口气,虽然赵管家想要出敦州往肃州大营去,可是宵禁要锁门,他想走也走不了,只好停下来让自己也能恢复下身体。
按理说他们找的这家客栈虽不至于残破,也是老旧的要命,楼梯地板走起来都嘎吱嘎吱响,窗户还关不严,寒风一个劲儿的往里钻。小童原是想找家好客栈的,可一来赵管家不许他乱花钱,二来也真的没有精力再对住处去挑肥拣瘦了。可就是这么破的一家客栈,却遭劫了。
赵管家睡在床上,小童窝在床脚半个身子都搭在椅子上。半夜时窗户砰砰磕响两人都没听见,毕竟是累坏了,加上本来这屋子也不安静。
老人睡眠轻,赵管家还是听见了异响,迷迷糊糊整了眼,发现放着包裹的地方有个人影。他心里一惊,要是偷盗钱物也就算了,可那包袱里面有给大少爷服用的谢家秘制灵药。药没了的话不光大少爷危险,自己也没脸再活着回去见老爷。
“是谁!”赵管家怒喝一声,翻包裹的人手下一顿,慢慢转身,赵管家看见了他手中明晃晃的大刀
赵管家一声吼,小童也醒了过来,见有人碰那放药的包裹,小童急了一般窜了过去想要抢回来。赵管家想拉住他已经晚了。
那贼人似乎是哼笑了一声,一刀就结束了小童的生命。赵管家也是见过不少场面的人,但这杀人现场可是万万没经历过。
“壮……壮士,”赵管家暗自定了定神,“银两值钱的物件你都拿走,只把那包药留给我老头子可行?我绝对不叫人,也不报官。”
那人不说话,像是再考虑。
赵管家很着急,钱他不在乎,甚至小童的命他也可以牺牲,只是那药材他必须保住,而且自己还要换自己一条命去给大少爷送药!“壮士,求您了,我只要那一包药,您也卖不了多少银子。”
那贼人将包袱里头的药包抛出来,便跳窗逃走了。
赵管家手伸进怀里摸摸自己随身藏好的信物,稍稍松口气,可看见地上那映着外头清冷月光的一滩血迹和小童未能瞑目的小脸时,还是怔怔呆住了,心里头也后怕的要命。
破旧客栈两条街外的拐角处,拿着包袱的贼人正在与一个女子说话。
“东西我帮你拿到了,人也杀了。”男人道。
“包袱你拿走,里面的东西都归你。”女人低声接口,同时又递了个荷包过去,“这是报酬。”
那男人接过来掂量了几下,觉得十分满意。
“没想到你还挺守信用。”女子笑说。
男子冷哼,“跑江湖的,没点信誉还怎么过活。”说完也不再与她多废话,隐入了夜色当中。
那女子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璀然一笑,红唇皓齿,甚是好看。
虽然命是保住了,但也引来了不少麻烦。破旧客栈的老板怎么都不肯放赵管家走,已是闹出了命案,二是他没银子给钱。
就在赵管家左右为难之际,有人出面替他解围,付了多倍的银子了事。
出人命不是小事,可敦州城是座战城,流民草寇,地痞泼皮比比皆是。抢劫盗窃都是常事了,上头的人没时间管也管不了。破客栈的老板拿了钱,自然就放他们走了,反正人也不用他们埋,就清清血迹罢了,那地板本也就不干净,血迹干了几乎与泥黑的地面混为一色。
“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赵管家直到坐进了别人的马车,还沉浸在震惊中。
那美丽的女子细语解释,“我担心仪哥哥,就跟着你们来了。”
“老爷知道么?”赵管家头更疼了,真是破事一桩接着一桩啊。
苏羽摇头,“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还好你一直跟在我们后头还能安全,要是你也出了什么事,咱们相府可就真要乱套了。”赵管家叹息道。
“您是怎么了,为何会在这破客栈中纠缠不清?”苏羽状似不解。
赵管家将前因后果跟她复述了一遍,一再重复还好苏羽今早才露面,不然昨夜也危险了。他一个老头子不怕什么,要是苏姑娘被贼人盯上了,怕是失财失色都少不了的。“苏姑娘,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我手上有老爷的信物,我可以将你托付给敦州城守。”
“赵管家,我不会回乐城的,更不会去城守那里。”苏羽坚定道。
赵管家心里一沉,“你不会是想去肃州大营吧?”
“正是。”
“不行!绝对不行!”赵管家连忙摇头,“军营不许女人进入,况且那是前线,也不安全。”
“赵管家,我心意已决,你也应该明白,如果我愿意乖乖回去,那我绝不会踏出相府一步。如今我都跟到这里了,不见到仪哥哥,我绝对不会回头的!”苏羽又笑了,“您不说这次来照顾仪哥哥的小童被歹人害了么,那就带我去做小童吧,我肯定能照顾好仪哥哥的。”
“这怎么行……”赵管家摇头。
苏羽继续劝说,“您就跟公主说是谢相让我来的,进军营我会换男装,相信长公主不会驳了谢相的面子。”
“欺骗长公主可是大罪,苏姑娘,你这不是让老头子去送死么?”赵管家连忙否决。
“那我来说。”苏羽沉声道。她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谢仪。
见她态度毫不软化,赵管家也没法子,毕竟他这一路来太折腾了,又少了个帮手,他真没信心能够照顾好大少爷。这位苏姑娘,暂且不说出身,大少爷对她很是喜欢,没准见到了,心情好了伤势也就能好的快一些吧。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赵管家想事情的思路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苏羽见赵管家默认了,才露出了笑容,闪得人眼睛发花。
要说苏羽是谁,可能没几个人知道,可只要说起都城舞馆被谢仪赎身接回家的舞娘习习,就没人不知道了。
谢仪初见苏羽是在乐城最大的舞馆舞倾城,那天他与太子他们去那里寻欢作乐,正好赶上苏羽第一次跳舞。苏羽的舞姿的确曼妙,轻盈的仿佛是飘起来的,在座的几位青年不觉就看入了神。
当然谢仪也特别喜欢,苏羽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尤其是纤细的腰肢,雪白的肌肤。可跳着跳着,苏羽动作却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了谢仪。
谢仪瞧着那舞女双眼含情的看着自己,呵呵一笑,转身对坐在身旁的张熬道,“你说这女子这么看着我,是不是下一句就要说,‘公子你不认识我了么?’”
苏羽也的确那么说了,“仪哥哥,你不认识我了么?”
众人纷纷大笑,都说肯定又是谢仪在哪惹来的风流债。可谢仪盯着苏羽看了很久,却没了笑容。在众人调侃的眼神中,谢仪将苏羽带到了包间,神色有点凝重。
“你本名叫什么?”习习肯定是花名,谢仪原也以为她是自己的爱慕者,可这舞娘的脸却与儿时相熟的一个人重合起来。
“我叫苏羽,苏城是家父。”苏羽一句话说出来,竟是哭了。
谢仪也是震惊不已,他爹当初为爷爷丁忧在老家南州守了三年,他那时候只有七岁,也随着回了南州,苏城是南州知府,两家住得极近。苏羽与谢仪同岁,在月份上还大些,可总叫他仪哥哥,两个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是苏羽的样子几乎没变,只是长得更美了,成熟了。
急忙拿出帕子给苏羽擦泪,谢仪心中十分感叹,“你怎么到了这种地方。”
“两年前父亲犯了错,被投入大牢,没能撑下来便去了,家中落魄,也没人敢帮我们,我几经辗转,便到了这里。”苏羽边哭边说。
“怎么不来找我们?”
“谢相如今位高权重,我不敢……也没机会……”说着泣不成声。
谢仪是个重感情的人,看不得她如此,当即给她赎了身。但是直接带回相府又有些不太好,便把她安置在了客栈中。回府后与谢相提起这件事,谢相也是唏嘘不已,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