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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您提到时下全国民办高校形成的格局是三足鼎立,西安、北京、江浙。还有个说法提到江西,江西的民办院校发展也很蓬勃。近几年,西安的民校发展很快,被称为“中国民办高教的硅谷”。那么您认为在这个格局当中,最有前景的是哪个区域?
丁祖诒最有前景的当然还是西安。尽管有泡沫,但是比别人好多了。虽然虚热,但架子搭起来了。别的省架子还没有完全搭起来,没有形成群体优势。西安公办高校多,地价便宜,成本低,周边的生源源源不断,谁能竞争得过陕西呢?再加上西安的学费比较中等,江浙和南方一带学费很贵。
除了近年来个别企业举办的院校外,北京民办高校的主体并没有发展大面积自有校园和自有校舍,基本上是租赁的格局,主要发展的是走读、业余、函授和全日制的混合格局。这种模式本身就已经落伍了,注定成不了大气候,小打小闹。北京的总体生源薄弱,因为落榜生太少,高中生的就业率却很高。前3年北京市教委曾下过一个文件,大意是不准北京的民办院校在外地招生,这岂不是自杀政策?所以,北京的民办院校一下子被我们西安超过了。第二,他们没有及时发展自有校园和自有校舍,本身生源不足,又一度贻误了到外地招生的契机,所以北京真正规模大的民办院校尚寥寥无几。
张您怎样看待江西的民办高校发展前景呢?
丁祖诒江西的蓝天、大宇、渝州,最近又出了个航天,他们收费便宜,有竞争力,也形成了气候。但江西不如西安的原因是身处“闹市”,被浙江、江苏、广东所包围,人家的教育资源比江西多,怎会跑到江西去念它的民办院校?江西本地的高等教育资源相对贫乏,它也只能是在自己的地段上,靠低廉的学费大力发展。而陕西呢?它的周边各省都不如陕西,不要说甘宁青新,就连河南、山西、内蒙和安徽的高等教育也非常荒凉,人口又多,他们也看好陕西。陕西是高教大省,资源非常丰富。所以从先天条件来看,江西从事综合性民办高等教育的后劲堪忧,还宜从职业技能教育和短期培训着手,才能独树一帜。
张我在采访的过程中,民办大学的校长们不约而同地谈到了资金,谈到了学校的造血功能,西译对此有怎样的谋划?
丁祖诒西译一年能招1万多名新生,有稳定的在校生36900人,我们年收入2个多亿,我们是有积累的。如果我们哪一年停止大规模基建,我们就立即变成富户了。目前感到缺乏资金,是因为我们发展太快,所以贷了一个亿的款。但要想真正地变成一流的大学那还是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最好是国际社会的无偿投入,我相信,有了梧桐树,就会有凤凰来。
张那么在这方面您有什么考虑,比如说建一个自己的校办企业,或者扩充外面的融资渠道?
丁祖诒融资渠道是应该扩充的,最好是能够无偿援助,比如联合国的教科文组织,我们期望着这一天。我们对贷款并不热衷,因为贷款总是要还的。有人拼命贷款,甚至违反政策高息贷款,如果不是揭不开锅,八成是没怀什么好意。至于校办企业我不感兴趣,我认为是不务正业,除非有人想在校办企业上做什么文章,以校办企业为名行转移校产之实,就像有人竭力鼓吹教育产业化一样。
张您认为陕西民办高教的格局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比如说重组,我听说这几年有些小的民办院校生存不大好,就希望和大的院校采取合并、合作等形式,渴望走出一条新路子。我想以后的竞争更趋激烈,那么这种竞争的格局会是什么样的呢?是否会面临着一场大重组?包括您刚才谈到的西安的民办高教有一些虚热的现象,它的泡沫也要慢慢挤掉。
丁祖诒我不太主张合作。民办院校重组的最佳道路就是“兼并”。我从来不和别人合作,要不就是兼并你。你亏了,我给你还债,你的土地拿过来,你的房产拿过来,但是你的学校不存在了。那种合并式的重组就是重蹈公办高校的覆辙了,那一大堆矛盾和内耗又要起来了,民办院校经不起这样折腾。民办院校总的发展趋势是,要么你就发展壮大,要么你就覆灭。小的学校不行了,那就停止招生,让更有生命力的学校起来。没有必要去挽回那些根本弄不成的学校,有些让它自生自灭,让市场来选择。一个牌子做倒了,还可以自己推倒重来嘛。
张公办大学举办的民办独立本科院校对民办院校造成很大冲击。我注意到西译受这种冲击很小,为什么?
丁祖诒翻译学院不要说受民办独立本科院校这股溪流的影响很小,就连扩招的大浪几乎也没有发生大的冲击。从1999年开始扩招到现在连续六年,公办院校大扩招,翻译学院也是大扩招,几乎每年都是万余名新生入围。因为不管怎么扩招,国家那么多学生总有30%多是落榜的,你扩招不完,因此民办院校还有生存空间。扩招对大面积产生影响不等于一定要对个别院校也产生影响。翻译学院是名牌了,所以受到的影响几乎没有。
实际上我们已经不是与民办院校去竞争“线下生”了,而是在与公办专科甚至公办二本竞争生源。在江苏和河南,我们高职第一志愿居然分别是投放指标的10至13倍。我们的高职在江苏的最低录取分数线与160多所名牌公办高职相比竟名列第三。我们在江苏省的最低录取分数为482分,直逼二本分数线,也就是普通公办二本也受到了我们的“威胁”。一批500多分的考生宁愿放弃二本,也投奔翻译学院就是最好的佐证。
张所以我觉得学校的品牌和教育质量是一个学校生存的最关键因素。我记得2002年西译15周年华诞的时候,您讲过一句话:再过15年,也就是30周年华诞的时候西译会成为中国的一流高校,这是把西译置于中国整个高等教育的背景下来谈的,您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和底气?
丁祖诒不要说在我自己的地盘上,就是在北大的地盘上,我都敢说我要超你北大一分。几十年后如果你招600,我能招到601,我就是“东方哈佛”。不是有的媒体说丁祖诒在北大扬言要超北大一分吗?他只耸人听闻地说了前半句,漏说了“几十年后”和“如果”这两个个关键词。我就是到哈佛的地盘上都敢说我要创“中国的哈佛”。我不怯懦,但我也不是胡说。国家一分钱没给我,18年变成36900人这么大的规模,空手夺刀地为国家创造了40亿元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效益,并将创造为国家培养和输送七万名人才的巨大社会效益。你再给我15年看看。我起步时一穷二白,甚至是零基础。我现在基础已经蛮大了,那我们的发展就不是等差级数,而是几何级数了。时下,我们还不能与北大清华同日而语,但一般的公办二流大学的条件并不见得比我们强。国家给了他们那么多钱,还举步维艰。如果《民办教育促进法》真的能货真价实地向我们民办院校倾斜一点,我认为我们的前景就是无量的。西安的一般二本院校几十所,生源没有我们好,设备没有我们好,学生的人数不如我们多,机制不如我们灵活,我们再过15年凭什么不能超过它?我在国内的定位就是要变成一流的高校,否则怎么创东方哈佛W*2。15〗“从私立的含义看
我们有资格提‘创东方哈佛’”
张您曾经提出要成为“东方哈佛”,这在民办高校、包括整个教育界和新闻界争议很大。我们都知道北大在世界的排名也只不过是第二三百位,那么您提出了这样的口号,引发了很大反响,您现在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丁祖诒很好,非常敏感的话题。我想分成几个方面来看待这事。第一,沸沸扬扬并不是坏事,新生事物嘛,我不认为沸沸扬扬有什么不好。第二,创东方哈佛,意在“创”,不要把“创”字拉掉了专门来批判“东方哈佛”,这是一种诡辩。我们创东方哈佛,可以通过几代人来创,也可以通过十几代人来创。第三,哈佛有双重含义。一个含义它有强大的实力,但不要忘了第二个含义:私立。就私立的含义来讲它是美国的私立老大,我是中国的私立老大。就私立这个含义来讲,我们有资格说要创东方哈佛。第四,八路军小米加步枪都敢提建立共产主义,60年了不但没有实现共产主义还停留在社会主义,不但没有社会主义,还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我们不还是照样在喊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吗?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奋斗?第五,中国需要东方哈佛,因为中国有13亿人口,中国的私学在历史上曾经辉煌于世界,现在落后了。那么再过几代,十几代,中国的私学难道不能再问鼎于世界吗?13亿人口应该有世界一流的私立大学,不是说仅仅是翻译学院要成为这个角色,我觉得北大清华更应该创东方哈佛!但是恰恰公办大学没人这样提。他们不提,不能说不准我们提呀!我不仅代表翻译学院提,也要代表中国的私立教育提这个口号,也可能北大50年后不是公立的而是私立的,那时北大可能就是“东方哈佛”,也不一定就是西译呀?但总有人滚这个地雷吧?我认为中国13亿人需要有一个世界一流的私立大学。
张我想大家为什么有异议,可能是觉得不科学,不切实际。哈佛有着几百年时间凝成的深厚的文化积淀,还有适合其成长的特定的制度环境。而中国的民办教育在改革开放后重新兴起只有20年的时间,如果说成为像香港理工那样的大学,可能比较贴近实际,我想他们有这样的理由。
丁祖诒那他们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认为我现在就叫东方哈佛。我没有说我现在就是“东方哈佛”,但我坚信,未来的西译一定能成为中国最能拿得出手的甚至能和哈佛齐名的私立大学。哈佛不是神!300多年才从媳妇熬成了婆,我们才18年,就发展速度来说,西译决不比它差!世界上就有30年办成世界一流大学的先例。
张其实您是给中国的民办院校提了个标杆,希望大家朝这个标杆去努力。
丁祖诒对,本身是个理想的抽象的东西。
张我们都知道中国的民办教育和公办教育相比,现在还是公办教育一统天下,而民办大学还处在一个边缘的地位,那您认为还需要多长时间中国的民办教育能和公办教育一样处于主流位置上?
丁祖诒我认为要不了30年,到第30年的时候翻译学院会处于中国的一流水平。万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现了翻译学院,给我们大量的资助,我们的科研队伍不就起来了吗?前几年个别公办院校领导和我辩论:你们连个专职教师都没有,叫什么大学?我说我现在经济实力还不是很强,再过若干年我20万、30万、50万年薪,看你的教授到不到我这儿来?说句玩笑话,我现在只不过暂时把翻译学院的教授寄存在你那里而已。什么叫科研力量?那就是有人再加上有钱购置设备。科研力量方面,只要我有钱再加上15年的人文积淀,我认为不是不可能的。我白手都能起家,何况我现在总算有了一根杠杆,就差一个支点就能橇动民办教育这个地球了!
张这里还有个核心问题,大学的发展还有赖精神的养成,也是大学发展的灵魂所在。西译有这么快的发展速度,而且享有这么高的声誉,西译的精神是什么?
丁祖诒拼搏进取,永不停顿,不畏惧任何艰险,不贪图任何私利,自主办学,不拉大旗做虎皮,自创名牌。
张2002年6月世界500强来西译招聘,西译学子创造了“40万年薪的神话”。当时媒体炒得很热,后来还引发了官司,这个事已经过去一年了,西译也胜诉了。您现在如何看待这起官司?
丁祖诒跳开官司,这是一个歧视民办教育的问题,如果40万年薪出在某名牌普通高校身上,即使是假的,也不会有人非议。从官司本身来讲,《北京青年报》和《人民政协报》的个别记者犯的一个致命错误,就是他们没有到现场来。僵化地认为没有“合同”的“意向”就一定是子虚乌有和炒作,从根本上埋下了他们失败的基因。
好在事隔半年的2003年北京100家大型企业又来了,春风挡不住!当时其实是某个民办院校红眼病的不正当竞争。因为6月10日紧接着一个多月就招生了,如果翻译学院年薪40万属实,那他那个学校还活什么?不都跑到翻译学院来了吗?所以这个事是有它的背景的。第二呢,否定这个事实本身就是侵权,好在法院判决他们败诉,而且他们也登了检查了。一个民办学校,能胜诉强大的《北京青年报》也算是一个壮举,被《中国现代教育报》评为中国教育界2002年十大事件之一。所以这个事情反映了民办学校互相间的倾轧,也说明个别新闻媒体对中国民办教育的歧视。
第一部分激情勇士丁祖诒(3)
“《民办教育促进法》,我们的声音在哪儿?”
张西译已经获得了这么多荣誉。我在想,每个学校多多少少都存在些问题,不管学校再优秀。您认为西译目前面临的最大危机是什么?
丁祖诒西译目前面临的危机仍然是教育政策,《民办教育促进法》到底促进了什么?我本来就不主张现在就出台,火候未到。什么时候出台最好?等世贸真正揭开,一批老外进来投资办学。世贸规则的第一条就是国民待遇。你公办大学的学生可以买火车半票,为什么人家老外办的私立大学的学生就不能买火车半票?同样是非营利性学校,公办大学不收营业税,凭什么收人家的营业税,所以我的意思是,等外国人进来办学,政策就游刃有余,问题就迎刃而解,何必现在单枪匹马地求这个铁道部求那个财政部来勉为其难?火候未到,你想宽松也宽松不了。
张现在大家还在讨论这个法的突破点是合理回报的问题。
丁祖诒是给谁合理回报呢?是给投资者的合理回报,办学者并没有什么合理回报。什么叫做合理回报?就是略高于银行贷款利息。比如说翻译学院早期有人投资了100万,现在家产6。5个亿,他也只能拿走他的那100万,充其量再拿100万18年的贷款利息,再给他200万,共300万吧,那么6。477个亿是谁的?国家的,不是投资者的。投资者不能享受他投资的增值部分,增值部分才是最厉害的。办学者没享受什么待遇,那就是无私奉献。所以他回报不涉及办学群体,只涉及投资群体。投资群体涉及略高于银行的合理贷款利息,没有实质的东西。
第二,产权。民办院校停办的时候产权是国家的,运行的时候我们只有财产的管理权。我们不能变卖、转让,甚至不能银行抵押贷款。所谓产权只是个管理。我们花钱买的地盖的楼,教育行政部门又没投一分钱,凭什么我们不能卖?国外的私立大学哪个说财产是教育部门的?哈佛大学的财产永远是哈佛的!
第三,国民待遇。火车半票,我们计划外的学生可以买了吗?学生待遇是什么?我们的学生能顺利地享受助学贷款吗?我提出来“用土地换和平,用产权换学生的合法权益”。你把7个亿拿走,但你不要老摊派我,把我当做个体户,摊派多如牛毛,各系统各部门几十家都来向我出示红头文件“合法地”摊牌。我们丝毫没有感觉到我们是“公益性事业”,而被当成了企业。我们招个生还要两个省同时批,凭什么呀?古时候梁山伯与祝英台尚可去杭州求学,那外省的子弟为什么不可以自由地选择西安深造?所以对翻译学院来说最操心的仍然是教育政策问题。《民办教育促进法》现在总算把税收问题解决了,在此以前围绕着民办教育的税收风云还在此起彼伏的。
张所以在民办教育界有一种意见认为,《民办教育促进法》是妥协的产物。
丁祖诒《民办教育促进法》该由谁定呢?管理部门给我们被管理部门定法,这叫什么法?我们的声音在哪儿?定这个法应该让我们参加进去,你们考虑过我们的实际要求了吗?让我们听证了吗?立法本身都有问题,管理者来给被管理者定法,能真正促进得了我们吗?
“永远想当第一,绝不当第二!”
张我们刚才谈了很多关于民办教育、民办大学的发展,还有西译的发展问题。下面我想您能否多谈谈您个人?我看了一些报道,您的经历很富有传奇性。从您的一些文章和演讲中,我感觉您是那种激情型的人物,热情很饱满,性格比较张扬,您的自我评价是什么?您看上去总是精神饱满,比较高调,有没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丁祖诒很少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我的自信心很强,永远想当第一,决不当第二!
张您从青年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