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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晴空有无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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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初三时学得英文单词“miss”,老师说,她既有“失去”又有“想念”的意思。
  是啊,人只有在想念时才能意识到已失去。
  面对李林,这个词对于吴云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诠释。
  她和李林,曾经不是没有机会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就是唯一的机会,即使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去等待,也是换不回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剩下的,就只有想念了。
  就如同当年老师用那个词的两个意思造的那个经典的例句“I miss you,but I missed you。”
  曾经,吴云和李林那么近,近到眼看就可来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由网上的聊天到后来坐同一趟车返校,他们之间的情愫日益明显,新学期开始后,见面次数就多了许多,有许多的场景,让吴云多年后依然觉得历历在目念念不忘。
  李林的学校在市中心,附近大学林立,北门正对着一个主题公园,出了南门是一条小吃街,离他学校几百米处有一条全市最长的步行街。那里还有一家全市最受欢迎的购物超市和一到晚上就华灯璀璨的喷泉广场。
  她和李林曾经在那些大学校园里的林荫道上漫步,有时阳光灿烂,有时细雨如丝。
  他们曾经坐在北门的主题公园里的长凳上聊人生理想,分享从南门小吃街的某个蛋糕坊里买的黑森林蛋糕。深秋的时候,公园里难得的有个菊花展,李林曾陪着他看遍所有品种,只因她想看看有没有绿菊。
  她也曾经陪李林逛步行街买鞋子,他们还一起逛遍了购物超市的三层。
  他们还一起坐在喷泉广场的台阶上,看对面的大楼的墙壁上的大型LED屏播放的欧洲足球赛。
  每当想起这些情景,吴云总觉得这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们的感情也是在这样的一幕幕中渐渐升温的,也是这些曾经的美好,让吴云虽然觉得渺茫,却没办法不贪恋。
  吴云向来强硬,又坚持“一家养女百家求”,可是每次都是李林邀约她即乘车赴约,从未要求他过来就她。
  他们的第一见面是在新学期的第二个周末。
  那个时候还是早春,倒春寒的风刮得凛冽。
  吴云在李林学校旁边的公交站下车,他正在那里等着她。
  他的第一句话是“冷吗?”。
  吴云向来是个懒人,觉得戴手套做事不方便又嫌戴了脱脱了戴的麻烦所以干脆不戴,他见她未带手套,赶紧脱下自己的手套给她戴上。她的手塞进去,虽然还有许多的孔隙,可是他留在里面的体温立刻就温暖了她。
  “这么冷的天,去吃点东西吧?吃什么好呢?”他总是很有风度的先征求她的意见。
  “你决定好了。”
  “不如去吃馄饨好了,小吃街里有一家馄饨店生意很好,很有特色,刚好又是热的,又有汤。”他总是能想得如此周到。
  “好啊。”
  他们各自点了自己想要的口味。李林的是玉米猪肉味的,吴云点了白菜猪肉味的。
  等服务员端上桌了,吴云才明白他们的特色——也太大碗太大个了。
  李林开始吃了,吴云却忙着暖手,可是看他吃的津津有味也忍不住试了试。因为不喜欢吃肉,还是觉得没什么特别,可是看他吃的样子是真的好好吃啊。
  “我觉得你的肯定比我的好吃,看你吃的样子就知道了。”
  “都差不多啊,你又不吃。不如吃两颗我的试试?”说着李林就从自己碗里舀了两颗到吴云的碗里。
  “真的比我的好吃耶!我就说嘛。”试了一下吴云说道。东西总是别人的好啊。
  “那好吧,我跟你换吧。”说着李林就拿起自己的勺子筷子,吴云当然乐意了。
  “怎么样?我的不好吃吧?不要反悔哦,我不会还给你的。”看他吃了一颗,吴云连忙问。
  “没有啊,我觉得比我的好吃啊。”
  “是吗?”吴云觉得不可思议。
  “好了,赶紧吃吧,都凉了。”吴云这才放心的吃起来。
  那一次他们在那个小餐馆里吃馄饨是吴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跟一个男生单独一起吃饭,虽然吃得很简单,却是吴云跟别人一起吃东西吃得最开心的一次。这样的心情,以后再也没有过。
  而他们之间就快要捅破那层窗户纸的事件是发生在大二的时候。只是结果他们二人都始料未及。
  那天是中秋节,他们两人都没有回家,李林邀她陪他去买鞋子。吴云并不与大部分女生一样喜欢逛街,可是跟李林一起她总是乐意的。
  他们先是在步行街逛,李林试鞋子,吴云也给一些点评。最终他买了那双他们两人都觉得好看的鞋子。
  然后李林说:“逛了那么久都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吃吧。”
  吴云没有反对。
  吴云向来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她认为她是来陪他逛街的,当然她是不应该花他的钱的,所以就真的只是逛。
  就这么一直逛着,李林忍不住了:“你怎么这么乖呢?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拿呀,难道你逛了一下午不累不饿吗?又不要你付钱。”
  “怎么好意思呢?我不是来陪你逛的吗?”吴云是真不好意思。
  “你可真是好打发呀,哪个男生要是做了你男朋友就不用天天为想着怎么讨好女朋友而头疼了。”李林笑着说道。
  吴云更不好意思:“我喜欢吃果冻,那我拿些果冻吧。”
  李林这才觉得差不多,陪逛了一下午,她要什么都不要,他该不好意思了。
  “喝的呢?”她不自觉,他只好引导。
  “我喜欢喝酸奶。”
  “你怎么喜欢的都是小孩喜欢的呀?”李林开玩笑着说道,“还喜欢动画片。”
  “没有啊,谁说这些都是小孩子喜欢的呀。我就是喜欢。”
  “开个玩笑嘛,还较真啊。”
  都拿好了之后,准备去结款,刚好从巧克力专柜经过。
  “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巧克力吗?你喜不喜欢啊?”李林问她。
  “喜欢。”
  “那就拿呀。”
  “那我就不客气了。”
  “拿吧。”
  那里有好几个品牌,吴云选了两个牌子的各拿了一块。李林又拿了两块另一个牌子的。
  付完账出来天已经黑了,他们便在喷泉旁边的台阶上坐着,准备吃点东西。
  正好对面大楼的墙壁上的Led屏正在放欧洲足球赛。
  李林很喜欢看足球赛,吴云并不喜欢看,可是李林在旁边跟她解释哪个位置的球员叫什么,哪个动作叫什么的时候,她也觉得很有趣,也跟着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李林还告诉她其中有个球队正是他喜欢的球队。
  当他们看到他喜欢的球队将要点球时,吴云连东西也不吃了,紧张的看着,捏着李林的手腕,连李林看着她都没有察觉。
  当球进了后,在场其他的观众和吴云都激动地叫了起来。
  “进了,进了!太棒了!”吴云喊着。
  可是这时李林的动作却让她怔在当场,他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吴云捂着被他亲过的脸颊,转过脸来看着他,他又倾过头来,覆上她的唇。
  吴云木了,没有动弹,顿了一秒,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然后,然后扬起手臂,准备一巴掌甩过来,可是,她收住了。
  她放下扬起的巴掌,站起来,愣愣的看着李林。
  李林也愣在当场,大概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
  愣了几秒,在李林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任何一个字时,吴云跑到公交站,刚好有一路公交车到站,她也没看是哪路公交就钻了进去。
  李林才反应过来,发现吴云已经不再身边了。
  吴云后来才意识到,就是她那没有打出去的一巴掌,虽然没有打到李林的脸上,却是实实在在的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那未打出去的一巴掌,即使她用了十年,也是弥补不了的。她当时并不知道,李林那天会有那样的举动,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她也不知道,李林邀她逛街,其实都是为了后来他们能坐在那广场的台阶上,他能那样的吻她一下。
  

☆、该死的吻

  当时只是急于逃离,因为怕万一他追上来,自己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又该从何说起呢?可是,吴云心里是希望他能追过来的!
  因为不是会从自己校门口经过的那路车,坐了两站吴云只好又下车。
  Y市的八月还是热烈的,扑面而来的阵阵清风都是暖的,可吴云的心却冷若冰霜。
  她后悔,悔自己当时怎会有如此反应。可是她更恨。。。。。。
  她和李林,能走到今天,是多么不容易,他与她是如此相像,他能主动,需要的是她能及时给予肯定。可是她呢?
  她知道他待她如此,不只是他有风度,是因为他们彼此都是骄傲的人。他们之间总要有个人主动,而要他主动是多么不容易,她是明了的。
  只怕是以她今日的反应,他们的关系会陷入冰封。
  可是吴云当时的反应就是她的本能。虽然心里对李林的吻是满心期待,可是,她能跟他解释她为何如此反应吗?
  她当然不能。
  吴云她悔的是自己,恨的也是自己。
  自己当初的懦弱,导致今天葬送唾手可得的爱情。
  吴云之所以会有如此反应,是有原因的。因为新学期开学不久后发生了一件事情。
  吴云因为是中文系,所以《文学理论》是必修课。
  虽然吴云性格并不是很外向,但是上课的时候却是非常积极,因此这门课的老师对她很是赞赏。这位老师姓尤,是一位快四十岁的男老师。
  有一次吴云一个问题的答案令他十分满意,他还刮了一下吴云的鼻子。这个动作让吴云想起她小时候父亲逗玩她时的情景,因此她更加觉得尤老师亲切慈祥,像父亲一样。
  暑假的时候,他们偶尔会短信联系一下。
  有一天,尤老师发短信问“暑假这么长,有没有想我啊?我想你了哦。”
  吴云只当他开玩笑,又因把他看作父亲般,因此回复“谢谢老师的挂念。还真有点呢。”
  她完全没有想到,尤老师的“想”法和她的“想”法完全不同。
  开学后的第二次上完课后,尤老师叫她留下来,她以为找她有什么事,也就留了下来。
  “老师,有什么事吗?”她一边和老师并肩往外走,一边问。
  谁知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将她压到靠墙,吴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霸道的吻上她的唇。他身上的男人味还有嘴里的烟味,一股脑的突然向吴云袭来。
  吴云虽然受到了惊吓,可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立刻推开他,然后甩他一巴掌,他凭什么?他是爸爸一样的存在呀!
  这,这可是她的初吻呀!
  她幻想过很多次,若李林吻她,会是怎样的浪漫。可是今天,一切都太突然,这个让她措手不及的晴天霹雳!
  吴云一直以为自己够强大,很明显,她只是没有碰到对手。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他的两只手钳制着,她甚至都不能动弹。
  吴云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压制,但她唯一可以做的,也只有扭动脖子,以错开他想要再次欺过来的嘴唇而已。第一次,她已快要作呕,再来一次,她怕她会想要死在当场。
  尤老师看出来她的不情愿,往后站了一点,放开了她的右手,问道“你不是说想我吗?怎么又这样?”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样啊!可是吴云却没有说出来“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可是我的老师!你吓着我了!”说完,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有不知所措和委屈,更多的是觉得屈辱。
  她除了力量确实不如老师,又何尝不是因为不敢反抗的太剧烈。
  就算她能挣开他的钳制,她真的有勇气当场甩他一记耳光吗?
  她的眼泪也是在恨自己无用。她甚至连严厉一点的词句都不敢说出口!
  她不是没有看过关于男老师猥亵女生或是大学老师性骚扰女生的新闻,她只是从未想到有一天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尤老师看到她这样,也没有再动作,轻轻的放开了她。她逃也似的离开教室冲下楼去,整栋大楼如此安静,她怕她反应再慢一秒,他会再把她拉回去。
  因为是上午后半段的课,加上下午有没有其他的课,她连饭都没有吃,就回到宿舍。到了宿舍,她的心才稍稍平定了下来,整个人才敢稍微有点松弛,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是真的被吓坏了。连舍友喊她一起去吃饭都没听见。
  舍友见她没反应就过来晃她,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你?”汪静关切问她,她确实脸色不好。
  “。。。。。。”她没有回答。
  “你吃饭吗?我们一起去吧。”
  “不了,你自己去吧。”她确实已经没胃口,也不想吃了。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还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如何吃的下?
  想到刚才被强吻的情景,她赶紧去挤牙膏漱口,可是,刷完牙,她觉得那种恶心的味道还是无法消除,又流下泪来。
  怕其他人回来看到她流泪问原因,她当下就趴在桌上假装睡着。
  她要装睡还有另一个原因:她要好好捋一捋,她和尤老师之间何以误会至此,导致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她不过上课时积极活跃一些,怎么,在他眼里会变成这样?假期发过几条短信而已。对,短信!肯定是短信!
  所以男人就是这样吗?她以为他是慈爱,他却以为是情爱,男女之爱?
  这个恶心的老男人!怪不得他还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可是,就算没有男朋友,也不至于委身于你这样令人作呕的老男人!
  何况,她心里有个美好的李林,他那么阳光朝气,那么。。。。。。总之,只有与他之间的爱情才是美好的,才是理想的。
  想到李林,她又难过起来。她一直以为,她的初吻一定是发生在她和李林之间,可如今。。。。。。
  被强吻后的一周里,吴云一直都恍恍惚惚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她想哭却不好意思哭,她甚至觉得其实都是自己的错。
  万里给她打电话她不接,短信也不回。
  万里没办法,电话打到了宿舍,最后跑到她的宿舍楼下她也不搭理。
  她怕自己会告诉他,她也知道自己并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室友都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问她她就是不说,万里也没有多问。
  她自己消化了一个星期后才平复过来。事情已然发生,她知道,她要做的就是吸取教训,以后说话注意分寸,还有,和那个老男人保持距离。
  他知道万里很担心,所以主动去找万里,告诉他自己只是这一周特别不舒服。
  她知道,万里虽然平时很烦但他对她的心却是千真万确的,她虽不打算接受他,但是他的关心,对她来说却是她现在实实在在想要的安慰。
  所以正是有了这次事故,让吴云以后对男生都警惕起来,讲话严格把控分寸,更要保持适当距离。这样的误会,她是宁死都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的。而她当时没有勇气甩出去的那一巴掌,更是长在她心里的死结。
  所以,当李林吻她时,她才本能的要给对方一记耳光,她绝不任人再迫她。可是,她没有打过去,是因为真的舍不得,她是多么期盼他能吻她,哪怕它,来得迟了。
  甚至,若李林在她那个动作后没有任她跑掉,而是坚持再吻上来,她甚至会回应他。。。。。。
  然而,李林同他一样敏感和骄傲。他没有坚持,她不说,他也没问。
  等吴云回到学校时,月亮正好,那么圆润皎洁,娴静美好,可她却没有心情再多看一眼。
  她走到宿舍大门口,又看到万里在那里等她。
  “你怎么在啊?”
  “等你啊,中秋快乐哦!今天去哪里了?”
  “中秋快乐!有事吗?没事我上去了。”
  “在这里等你当然有事啊。你看,在这阖家团圆之际,我竟连个打电话说‘中秋快乐’的人都没有呢。在这异地他乡你就是我的亲人啊,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你就当可怜我,陪我吃团圆饭好了。”
  “好吧。”
  她已然让李林失望,不想再让万里也失落而返。
  吃饭的时候,万里开心的像个期盼过年的小孩子。他给吴云夹菜的时候,吴云想起她和李林第一吃馄饨的情景,不免心里黯然。但还是和他畅快的吃完了。
  回到宿舍,汪静看她放在桌上的塑料袋里有零食便跑来翻。
  “哇,德芙哦!”说着还耸了她一下,“答应人家了?”
  “什么人家?答应谁了?”
  “万里哥哥呀!感动了吧?人家可是在宿舍门口等你一下午了呢。我早就说他对你心思不单纯吧,军训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果然没错。”汪静一边吃着果冻一边说,好像她能算出上下五千年一样。吃都堵不住嘴呀。
  “什么跟什么呀?我跟她一辈子都不可能。”
  “哎哟,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们都看见你跟人家在吃饭呢,你看你还收了人家的德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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