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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这么突然……”芝夜红着脸说。
“我吩咐四喜不要打扰的,结果你也没发现我,我的陛下。”凌曜委屈地说道。
“我……”
“好了……我问你,我不在宫里这些日子,还好吗?” 凌曜笑意盈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怕我调皮捣蛋吗!”芝夜打掉凌曜捧着她脸的手,说道。
凌曜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小芝不会调皮,小芝是个很乖的孩子,过去是现在也是;但是我怕有人欺负小芝……”
难得看见平日里认真严肃的少女帝皇,露出如此孩子气般依赖的表情。凌曜抱着芝夜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在她耳边说:
“京城近卫军那边已经全部安排好,就等陛下您的寿宴了。”
没错,芝夜的寿辰,十二月十五,由于是二十弱冠之年,届时所有亲王和侯爷都会进京贺寿,而二公主虞熙夜,自然也会入宫来贺寿。
芝夜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了。一日不杀了芝夜,她就仍不放心。母皇果然是偏疼熙夜的,不仅给了她岭南做封地,还把南越将军的儿子指给她做侍。她是想保着她这个疼爱的女儿么?可她没有想过,她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多日不见,凌曜终于回宫里来,芝夜只觉得安心了许多。不得不说,凌家的兵权是她重要的依仗之一,而凌曜,而是与她青梅竹马地长大,互相扶持,走过最艰难的时刻。她和凌曜从年少一直走到如今,她一直以为凌曜会是她的皇夫,可是没想到出了那件事……只能委屈凌曜做一个贵君……
“曜哥哥,总有一天,我会……”芝夜倚在凌曜的怀里,她和凌曜心意相通,不由多说,凌曜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叹了口气,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顶、
“曜哥哥,明天我要出宫去看看举子,你和我一起去吧。”
“遵命,我的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凌二哥~偶一定会是亲妈的~
☆、6
若说帝都最热闹的地方在哪,莫过于仕女街了。仕女街其实只得名于它尽头之处的贡院,是每三年各地学士的考试之处,因而带动了附近街巷的繁华。平日里就是文人雅士凭高远望,乘船渡河之处,文人墨客汇集,沾了这诸多才女佳人的名气,仕女街也变得愈发繁华热闹。
而仕女街上最有名的去处,莫过于金带河边的牡丹楼了,牡丹楼本是一座茶楼,有三层高,其建筑既庄重大气,又不失文雅精致,向来是京城名流、才女仕人的汇集之处,长长在此处开展的各类茶会、诗会,更是使这个地方热闹非凡。
此时,中书令张婷媗张大人,穿着常服,正带了几个人,缓缓地往牡丹楼三层走去。由于张婷媗平日里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物,是牡丹楼的熟面孔,在这来往的人大多数都认识她。谁知张大人此番却做低调行事,谢绝了牡丹楼常老板的带领,直接往包厢走去。
芝夜悄悄打量着这楼里的一切,一层多是些商人游客,到了二层,各种带着儒巾冠带的书生就多了起来,两三成群,品茶谈论;或者静坐窗边,遥望远处。芝夜看到楼中间有一处圆形的空地,搭了个舞台,围了不少的人群在旁边交谈议论。
芝夜问道:“张老,这是在干什么?”
在外,张婷媗自然不能称芝夜为陛下,便微微躬身地道:“贵人,这正是待会斗诗会的举办之处。”
芝夜心想,这牡丹楼的老板也真算得上个妙人,这牡丹楼处处可见精妙心思,想来这牡丹楼的繁盛也不是是没有理由的。
芝夜在观察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观察她。众人交头接耳,见张大人的身边带了个衣饰华贵的年轻女子,虽说不上多么惹眼,但面容秀致如玉,气质清贵风流,虽不言不语,亦让人见之难忘。但见张大人对她恭敬的态度,众人纷纷猜测今日是哪家的贵女出游。女子的背后,还跟了一个头罩在淡蓝色纱巾里的男子,看不清面容,只觉得身形修长,只是沉稳地站在一边。
众位仕女见此情状,更是摩拳擦掌,心想在这牡丹楼中卧虎藏龙,今日若是表现出众,入了哪位贵人的眼,借此青云,便可扶摇直上了!可惜张大人此番都低调做事,不然就此寒暄一番,也好啊!
茶过三盏,先前所见到的那个常老板就上台热情地宣布斗诗会要开始了。
“诸位,诸位!常某在此,先感谢各位,光临我牡丹楼!”
那常老板是个中年女子,身形不高,脸庞圆润,堆满了笑,但那笑却不让人恶心,反倒是让看到的人都放下心来。此女经营牡丹楼多年,可见实在是一人才,光张婷媗带着她们进来时,不多问,也不多看的态度,就说明她是个极懂得形势的聪明女人。
“常某也不多说,大家也知道今天牡丹楼的主题是什么,没错,就是今日的斗诗会!”
“各位才女都已汇集在此,常某就不在此献丑了!我只说,今天斗诗会,二楼的茶水免费,欢迎就坐!摘得头名者,彩头是,一罐本店珍藏的极品银针!”
说完一个伶俐的小仆就上前掀开红布,托盘上果然放着一个茶盏。而此时众人更是议论纷纷了,须知,那极品银针,一两就要上百两银子啊!这常老板也是好大方啦!若是直接奉上银子什么的,那些士女反倒还会嫌弃这些阿堵物碍眼什么的,送上茶叶,既风雅又契合了牡丹楼这一茶楼的招牌,可谓是一举两得。况且这牡丹楼斗诗会的彩头也颇有渊源,据说在前人常老板之时,当时的国子监祭酒安月卿安大人仍是个举子,出身贫寒,这彩头刚好解了她生存之费,至此安月卿也是对牡丹楼感恩至极。
芝夜听着凌曜细细解释这牡丹楼的典故,心里越发是对这个斗诗会好奇起来。
斗诗会的规矩是这样的,由楼主出一个题目,众人题诗,写好的再投入事先准备好的馆中,由茶楼请来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作为评判,评出头十名后再一一宣读,由众人评判。呼声最高着才能得到最后的桂冠。
“夫人,今天这个斗诗会声势极大,想必是那常老板之前就做了许多工作;你看台下,今期热门的几个士女都在了。”
虽然是女皇的丈夫,但是芝夜特许凌曜仍然从事着原来的工作,统领京城的近卫军和宫中的侍卫,这也体现了芝夜对凌曜的重视和倚重。芝夜只是不愿凌曜的才华浪费,况且京畿之地的安全十分重要,只能交到信得过的人手里。虞夏国虽然不限制男子为官,但一般只有一些低等的、特定的职位才能由男子担任,大部分男子都是从事下等的、体力的工作。虽然凌曜破此惯例,但他平时为人低调,此番出来更是蒙上了面纱,也无人认得出来那就是女皇身边的凌贵君。
“夫人您看,那边那个白衣的女子就是江东谢家的谢梓华,在江东之时才名就极大,有江东第一才女之称,是这次的热门人选。”
芝夜看过去,一个白皙高挑的女子,手拿着一把折扇,正在和几个小童说这话,眉目秀雅,看起来很是倨傲。
“在那谢梓华的右边,是葛玉璇,两广总督的长女,听闻腹中颇有才华,还曾为母解决过水利难题。”
“韩思雨,寒门女子,却十分刻苦,聪敏又有才气,得过几次诗会的魁首。”说到这儿时,凌曜的语气颇为欣赏,只见场中一个清秀的女子,身材不高,衣着朴素,好在脸上笑眯眯的,看起来颇为舒服。
“而这个……”凌曜有些迟疑,“是曲右相的三女,皇夫的三妹,曲湘宁。”场中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年轻女子,虽然看起来稍显稚嫩,但慧黠凌厉的模样,看起来倒是与母姐如出一辙。
芝夜见状笑道:“你何必迟疑……曲家的人,我总归是知道的……”不得不承认,曲家之人,都不是等闲之人。
芝夜皱了皱眉,不为别的,只为一个在台下紧紧盯着她的女子。那女子也穿了一身白衣,却不同谢梓华的清高倨傲,那素净的白衣穿在他身上,却莫名地华丽,细看才知道,那简单的白衣上,都用银线绣满了图案,真是华贵无比。相貌说不上多好看,但那双细长的眼睛却仿佛狐狸一般,含着笑意四处流转。
刹那间,芝夜觉得那盯视的感觉仿佛是一种错觉,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很快移开看到了别处,仿佛刚才只是轻轻一瞥。
“哼……这个是……”
凌曜也看到了这个女子,脸色变了变,才说:“那是江家的,江培风。”
江家?除了那个江家,还有哪个江家!一个神秘的家族,擅长机关八卦之术,家学丰厚,高人辈出,但却很少参与世事。虞夏国开国太祖之时就有江家先祖江为先在旁为辅,但是天下平定之后江家人却甘愿退隐江湖,却又屡屡救国家百姓于危难。
芝夜亲眼见过母皇之时,上代江家人江少童,是怎样以奇技解决吴江水患的。历代皇帝对江家人也是又爱又恨,因为她们难以掌控,却又不得不倚靠她们。可是,江家人不是都不参与政事,怎么如今……
果然,这样闷骚又傲气的性格,也只有江家人有吧……
诗会结束,不出意外,谢梓华拔得头筹,以一首咏牡丹国色的七言诗惊艳四座。这江东才女果然名不虚传,但是说实话,芝夜其实更欣赏看起来较为务实沉稳的葛玉璇,毕竟国家大事不是会作诗就可以的。况且谢梓华才名在外,性子有些倨傲,还要磨一磨才好啊。
诗会结束了,人流也渐渐散去。凌曜看着芝夜一副又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样子好笑,只好揽住了她的肩,带着她穿过人流,还好常老板早有准备,留了一条通往后院的僻静道路,芝夜她们的车架就停在后门处。
正当芝夜一行人正穿过后院时,突然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猫咪钻到了芝夜的裙子底下,绕着芝夜的腿碰来碰去,还好芝夜今天穿的裙子不是很长,不然那小猫咪可算是困在那儿了。
芝夜拦住了想要把它赶开的凌曜,弯腰看见一只雪白雪白的胖猫咪,只有额头上的一撮毛和尾巴是黄色的,此时总算从裙子底下出来,把两只前腿搭在芝夜腿上,争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芝夜看着那猫咪圆滚可爱的模样,笑着摸了摸它的头,而它也似乎很是受用,“喵喵喵”地叫了起来。
凌曜看见猫咪脖子上挂着的小铃铛,说道:“这猫咪怕是个有主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7
果然是有主的,才说着,一声轻轻的呼唤就响了起来:“汤圆?汤圆?”
原来这只猫叫汤圆啊,还真是个合适的名字。随着声音,一双白色锦靴来到了芝夜面前。
“汤圆?”随着呼唤声,不知道为什么,那小猫咪竟害怕地躲到了芝夜身后,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看着来人。
看到来人,芝夜才知道什么叫无巧不成书,那来人竟是刚见过的江培风。
想来来人也是这么想的,看到芝夜,江培风细细的狐狸眼眯了起来,笑着说:“好巧啊,夫人。”
回到主人怀中的汤圆不知道为什么,在主人手掌的轻抚下乖乖地不敢动,那圆圆的眼睛里的情绪仿佛实质化了,几乎就要说在救命了。
“我们见过?”
“刚在楼里,夫人忘记了?在下江培风,见过夫人。”
近看了才发现,江培风身量很高,几乎比芝夜高出一个头,除此之外,身材也是凹凸有致,配上魅惑的眼睛,竟分外抢眼,即使芝夜同为女人,也差点被吸引。
这一代的江家人,竟然是这样的吗?
“江小姐,久仰。”
芝夜打赌,这江培风绝对知道她的身份,至少有些认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不然怎么会放着众人熟知的张婷媗不打招呼,而找上她这个新面孔呢?
“谢谢夫人帮忙找到了我的猫,不然现在我都不知道它在哪呢。”江培风说道。
所谓的睁眼说瞎话正是在此,芝夜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还有事,江小姐,先告辞了。”
幸亏江培风没有再纠缠,不然芝夜可真觉得她居心叵测了,不过她今天的举动,到底是太过鲁莽,还是太过自信了?芝夜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攀附之徒、阿谀之徒,那些人的嘴脸,可见多了。
芝夜和凌曜刚踏进凤华殿的大门,在殿门守候多时的四喜就迎了上来。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四喜,慌慌张张的?”芝夜取笑道。
“陛下,您先进去吧……皇夫,皇夫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曲宴宁?他怎么会在这……
正想着,曲宴宁从宫里走出,视线直接对上了跟在芝夜身后的凌曜,两人对视了一秒。凌曜一愣,才躬身行礼道:“参见皇夫。”
多日不见曲宴宁,芝夜心里也是复杂的。当初的那点生气,现在也消得差不多了。如今看曲宴宁虽神色正常,但眼睛布满血丝,眼圈微黑,芝夜心里还是稍稍有些愧疚。
“宴宁见过陛下。”
“嗯,你起来吧。你,你怎么来了?”
“陛下近日为国事操劳,宴宁忧心陛下的身体,准备了些补汤给陛下养养身子。”
师出有名,芝夜也不好拂了曲宴宁的面子,只好尴尬道:“好吧。你先放着,朕一会就喝。”
说完又对凌曜说:“那,凌贵君,你先回去吧,朕一会再去找你。”
“是。”
凌曜沉默地退掉了,芝夜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宫内。
由于虞夏太祖与皇夫感情甚笃,宫中甚至是没有皇帝单独的寝宫的。这座凤华殿,原本是皇帝书房,后来也兼做皇帝大婚前的东宫,所以正式来说,也算得上的皇帝的寝宫了。所谓夜探书房的事,以前曲宴宁也做过几次。算起来,也只有他和凌曜来过这凤华殿了。曲宴宁是皇夫自不必说,凌曜由于跟着芝夜的缘故,自然也是没少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芝夜轻咳一声,说道:
“皇夫,最近怎么样?“
“多谢陛下关心,宴宁一切都好,倒是忧心陛下。”
“我?我怎么了。”
曲宴宁抬头看着芝夜说:“陛下日益繁忙,内外兼忧,宴宁忧心陛下操劳过度,坏了身体。”
“皇夫多虑了。”
“宴宁最近新学了一套疏松筋骨的按摩法子,让宴宁为陛下按一按吧!“
芝夜还没来得及回答,曲宴宁就走到了她身后,帮她按摩起肩膀来。
“唔……“芝夜忍不住j□j出来,曲宴宁的力道适中,按着芝夜经常劳累的肩部肌肉,一股酸麻之意竟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呜……“
“陛下舒服吗?“
芝夜闭起了眼睛,便模模糊糊地应了声:“嗯。”因为曲宴宁弄得她恨舒服,芝夜全身都放松下来了。
“有劳皇夫了。“
芝夜正享受着,忽然曲宴宁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滴滚烫的水滴落到了芝夜脖颈上。
芝夜吓了一跳,急忙睁开眼,看见曲宴宁伏在她肩上,闭着眼,脸上却多了一道水痕。
“皇夫,你这是怎么了?“芝夜大骇。
曲宴宁睁开了眼,那眼圈竟有些泛红,他看向别处,说道:“陛下可是厌烦宴宁了?“
试问最高段数的招数是什么,无中生有,假戏真做便是。芝夜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落泪的模样,不是声嘶力竭、涕泗横流,只是红着眼眶,里面泛着水光,面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倔强,不由得先慌了手脚。
芝夜条件反射地哄到:“怎么会呢?”
曲宴宁仍然空洞地看向某处,苦笑道:“陛下不用说,宴宁知道的……我向来不受陛下喜欢。”
芝夜听到他这番自怜自叹,刹那间却是百味陈杂。
“反正在陛下心中,我就是曲家的一颗棋子,同时也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
芝夜站了起来,背对着他,无言以对。只好说道:
“你逾越了,皇夫。“
“哼~”沉闷的笑声从背后传来,芝夜感到对方从背后抱住了自己,想挣开,却听到一声哀求:“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
曲宴宁含住了近在咫尺的芝夜的耳垂,熟悉的悸动让耳朵一阵酥麻,只听见他轻轻地说:“陛下今日又和凌贵君出去了?”
“嗯。”
“哼,还真是郎情妾意。”
芝夜推开他,看着男人冷冷道:“注意你的身份,曲宴宁!”
“不叫那劳什子的皇夫了?”怀抱空了,男人也不气恼,只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刚才的味道。哀戚又倔强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的的魅惑、高傲与冷酷。
“每次闻到陛下身上留下的别的男人的味道,总让我发狂。”
“你!”
这个家伙!芝夜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呵……人家还想多聊一会,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一声轻笑。曲宴宁居高临下地看着芝夜,那幽深的黑瞳仿佛一口深井。
“母亲总想让我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