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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就是你小子干的,要不,警察怎么三天两头儿来查?”
“怕查就走啊?别连累大家跟着遭罪!”
“你这个坏家伙!”老王上前一把扯住老陈的脖领子。
“你想打架呀?快把手放开!”
“我打你怎么了?!”
老王和老陈厮打在一起。别看山西佬儿个子比老王矮,可比老王壮实,可能和从小吃拉面有关系,老王小时候净吃红薯了。几个回合下来,老王渐渐招架不住,被老陈压在身底下,脸上连吃了几记直拳。
“你们这是干什么?住手!别打了!”老板进来了。
“别打了。”服务员这时候也冲过来拉架。
“你俩想干什么?!打架到外面去打!别在我店里打!”
“老板,不关我的事,我今天刚来,老王就故意找茬儿,是他先动手打人的!不信你问小马。”老陈说。
“你俩谁先动的手?”老板问。
“他先动的手!”老陈指着老王说。
“老板,你别听信他一面之词,就是他举报的,警察才天天来店里。”老王辩解说。
“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举报的?老板,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明,老王就是个害群之马,就因为他,警察才天天来查,影响店里生意,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老板,您看是留我还是留他?”老陈激动地说。
“你才是害群之马呐!”老王反驳道。
“老王,我这店是小本经营,经不起警察天天查,你看——”老板说。
“老板,你不必说了,我明白。”老王说。
“老王,你在店里也干很长时间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老板,谢谢你,我没有签证你也用我,真的谢谢你!”
“老王,我这是没有办法,请你理解我。”
“我理解。”
“来,咱俩算算账,我把工资给你。”老板说。
“跟我斗?”老陈在旁边说。
“你别说了,快干你的活儿去吧。”老板对老陈说。
算完工资,老王换衣服走人,别看老王在店里表现挺坚强,一出店门就低头搭脑垂头丧气了。
“没压住火、没压住火啊!因小失大!王健球啊!王健球!你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就忍不住火呐?中了山西佬儿的计了。这个可恨的家伙!不行,一定得想办法教训教训他!”老王一边用手摸着火辣辣的脸,一边懊恼地想。
“对不起,对不起。”老王光顾生气了,不小心撞到一个行人身上。
“走路看着点儿。”行人生气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老王鞠躬致歉。
老王边走边想,有了!我不出面,找人教训他,找谁好呐?得找老陈不认识的人,这样怀疑不到我。红权?红权打不过老陈,牛晓东?牛晓东长得又高又壮,应该打得过,刚请他吃过饭,对!就找牛晓东!老王冥思苦想,终于找到了办法。
“晓东,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老王赶紧给牛晓东打电话。
“刚汇完钱,你还想再汇呀?”
“不是汇钱,我想让你帮我打个人。”
“打人?打你老板?”
“不是老板,是和我一起打工的厨师,这个人太可恨了,他举报我,搞得我工作丢了,你说,我一个黑人,找工作多难啊?”
“打人不犯法吗?”
“轻轻地打,就是教训他一下。”
“那你自己教训不就行了?”
“我打不过他呀?”
“你打不过,我就能打过?”
“我想偷袭他一下,晓东,你帮帮忙吧!”
“帮忙倒是行,我可有好几年没打架了,不会被警察抓住吧?”
“咱偷袭,打了就跑,我负责接应你。”
“出事怎么办?”
“出事我负责,你帮哥出了这口气,哥还请你吃饭!”
“吃饭就算了,我怕打不过他。”
“偷袭,趁他不备,打了就跑。”
“那好吧,出事可你负责呀!”
“我负责,大不了遣返。”
夜太黑,告别白昼的灰,夜色轻轻包围,这世界正如你想要的那么黑。霓虹里人影如鬼魅,这城市隐约有种沦落的美,酒精把一切都烧成灰。几天后的一个漆黑夜晚,老王和牛晓东埋伏在中餐馆周围。
“你背着包干啥?”老王轻声问。
“装东西。”
“什么东西?”
“棒球棒。”
“你要用球棒打他?”
“那用什么打?街上这么干净,别说砖头,一个草棍儿都找不到。”
“别把他打坏了。”
“我手上有数儿。”
“你经常打架?”
“打什么架?在国内打篮球的时候打过架。”
“用棒球棒?”
“都是同学,用什么球棒?”
“你不会用力过猛吧?”
“不会,你别啰嗦了!又出来一个,是不是他?”
“我看看,嗯,是,就是他!”老王揉揉眼睛说。
“好嘞!你给我看着后面,有人你就咳嗽一声。”
“都下半夜了,不会有人,动手吧!”
“好。”
牛晓东悄悄跟在头炉老陈后面,牛晓东穿着旅游鞋,走路无声无息。也该着老陈今天倒霉,他今天走得比较晚,店里只剩老板和他两个人。已经是下半夜了,街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仿佛也睡着了。牛晓东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抡起球棒照老陈头上打下去,只一下就把老陈打倒在地上。
“晓东,你怎么往脑袋上打?”老王从后面追上来说。
“不打脑袋能倒吗?”
“让你教训教训他就行了,这要是打坏了怎么办?”
“坏不了,我手上有数儿。”
“别把他打残废了,要不咱们回去看看?”
“看什么?你不怕他认出你来?”
“你们东北人就是狠,打一下肩膀不就行了吗?”
“快走吧!一会儿他起来报警就麻烦了!”
“好吧,快走!”
东北人打架下手狠,敢下死手,没看现在北京大款都雇东北保镖吗?有事儿真敢往上冲。牛晓东这一棒还挺有数儿,老陈后脑勺上起个大包,半天都没爬起来,到医院一查轻微脑震荡。
☆、直线与曲线
这一天,林雨豪正在店里忙活,大久保来了。
“哎呀,大久保,好久不见了,我还想给你挂电话呐,你最近忙啥呐?”
“没忙啥,我去了一趟泰国。”大久保回答。
“怪不得晒黑了,去泰国干什么?”
“帮老板办件事。”
“坐吧,喝茶还是喝咖啡?”
“咖啡吧。”
“佳代,帮忙泡两杯咖啡。大久保,你的胳膊怎么了?”
“不小心划破了。”大久保左胳膊缠着绷带。
“在泰国划的?”
“嗯。浩介,我跟你说,泰国女孩儿真是太好了,绝对正点!”
“有日本女孩好吗?”
“不一样,泰国女孩热情,就是皮肤有点儿黑,身子摸上去肉肉的,很感。”大久保一边说一边比划。
“你的胳膊不是被泰国女孩儿划破的吧?”
“不是,她们怎么舍得划我?”
“我看看你的胳膊,筋没事儿吧?”
“不知道。”
“没去医院看看?”
“没去。”
“把胳膊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你还会治病?”
“怎么不会?我学过中医,中医治疗跌打损伤最拿手。”
“那你帮我看看吧,轻点儿啊!你们作按摩的,手最重了。”
“不要怕疼啊!”
“哎呦!你轻点儿。”
“嗯,看来是皮外伤,筋骨应该没事。”
“浩介,你想不想跟我走一趟?能挣很多钱。”
“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开我的店,你那种钱我赚不了哇!”
“没钱哪个女人会跟你?你看看你,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不找了,一个人过也挺好。”
“佳代,你也不帮店长介绍个女朋友,你们店长都快成单身汉了!”
两人正说着话,佳代把咖啡端了过来。
“什么?店长是单身汉,那不好吗?”佳代说。
“单身汉好什么?浩介,你看看,连佳代都看不上你。”
“我可没说看不上店长,你不许胡说!”佳代有点儿急了。
“哈哈!佳代,你是不是喜欢店长啊?”
“讨厌,我不和你说话了!”佳代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浩介,我过些日子要去趟香港,你陪我走一趟?”大久保问。
“我店里这么忙,怎么走得开?”
“就去两、三天,你给我当翻译,回头我跟老板说,多给你报酬。”
“我去不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实话告诉你吧,去一趟能挣三十万。”
“我不去,我看你也别去了。”
“不去靠什么生活?”
“你就不能踏踏实实干点儿什么,非得干危险的事?”
“有啥危险的?不就是带点儿东西吗,好了,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你加点儿小心。”
“没事儿啊,你就是太谨慎,胆子太小!”
送走大久保,佳代走过来收拾杯子。佳代长得不漂亮,可皮肤很好,日本女孩儿皮肤好,可能跟气候有关系。中国有一句老话叫“米脂的婆娘、绥德的汉”,笔者不敢苟同,米脂婆娘再好也架不住陕北的风沙,不出三十岁都得成黄脸婆。环境气候对人的影响相当大,江南地区潮湿多雨,造就了“西施”、“貂蝉”、“赵飞燕”等众多美女,西北地区夏天燥热冬天酷寒,再怎么也不行。
林雨豪有时候想,可能佳代才最适合自己,还符合爷爷的要求。李梦华是不是一种奢望?自己能和李梦华走到一起吗?自从李梦华上了东京医大,两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偶尔打个电话,还怕影响李梦华学习。林雨豪拿出手机,想了又想,还是给李梦华挂个电话吧。
“梦华,我是林雨豪,现在说话方便吗?”
“豪哥呀?方便,你说吧。”
“你最近学习忙吗?”
“嗯,挺忙的。”
“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行啊!不过我放学晚,怎么也得八、九点钟。”
“没关系,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那好吧,咱们见面再聊,我要去实验室了。”
“好,你忙吧。”
放下电话,林雨豪心情舒畅,脸上重又有了光彩,这一切被佳代看在眼里。佳代默默地叠着毛巾,又从库房搬出一箱矿泉水。从熊本县来的佳代总是闲不住,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地干活儿,她从来不提加薪,更不会提出辞职。
晚上,林雨豪来东京医大找李梦华,他没敢在大门口等,而是在离校门口不远的林荫道上。六月份的东京,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晚上九点,热量还没有完全散去,吸收了大量水分的树木还吐着热气,因为经常下雨,人行道总是湿漉漉的。三三两两的公司职员刚刚下班,西服上衣搭在肩膀上,成群结队找地方喝酒。又等了一会儿,李梦华从校门口出来了,她上身穿浅绿色荷叶蝶结蕾丝小衫,下身白色短裙,栗色长发扎成一个马尾高高束在脑后,婷婷袅袅优雅大方。林雨豪一招手,快步向李梦华走去。
“晚上好梦华,怎么放学这么晚?”
“天天这样,教授还没下班呐,我怕你等时间长,提前出来了。”李梦华微笑着说。
“你不用管我,我也没事,早点儿、晚点儿都没关系。”
“你店里下班了?”
“没下班,有他们在就行。”
“到底是老板啊,可以提前走,你不在店里行吗?”
“行,都是熟客,他们不能服务不好。”
“我想去你店里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好久不见了,你学习忙,我不敢随便约你,一会儿想吃点什么?”
“没啥想吃的,我们随便走走吧。”
“不吃晚饭不饿吗?还是少吃一点儿吧?”
“我下午吃了点东西,现在还不算太饿,先走一走吧。”
“好,听你的。”
“你饿吗?”
“我不饿,等会儿再吃。”
夜晚的东京比白天热闹,到处人声鼎沸,到处灯火通明。灯光是从建筑物里面照出来的,不是从外面用射灯照。一座城市的夜生活不仅取决于收入水平,还和气候有关系,夏天不用说,东京冬天也不算冷,夜幕降临,习惯了夜生活的人们都开始出动了。
“你想逛商店吗?”林雨豪问。
“今天有点儿累,不逛了,到前面书店看看吧。”
“好。”
东京街头书店很多,车站、商场、居民区,到处都有书店,看书的人也多,电车里几乎人手一本书。李梦华和林雨豪走进街边的一家大型书店,书店入口处摆放着最新畅销书,一摞摞摆成漂亮的造型,墙上贴着各种书评,还有每周畅销书排行榜。日本书店新书多、出书快,感觉日本作家手很快,隔三差五就能写出紧贴实际的畅销书。除了书籍,书店里还卖各种杂志,娱乐的、时尚的、家居的、生活的,一本本色彩鲜艳的杂志摆在书架上,和中国一样,娱乐类杂志最受读者欢迎。
“你平常都看什么书?”林雨豪问。
“这一段净看英文专业书了,都看麻木了,我想换换口味,看点儿浅显的,你喜欢看书吗?”
“我不怎么看书,我喜欢弹吉他,没事儿就弹一弹。”
“是吗?有机会一定弹给我听听。”
“弹得不好,瞎弹。”
“你还喜欢干什么?”
“没什么了,棒球我也不会打,我喜欢车,喜欢开车出去玩。梦华,你有什么业余爱好?。”
“我嘛,我喜欢逛街,逛街算业余爱好吗?”
“算,逛街逛时间长了也累,应该算是体育运动,就是有点儿费钱。”
“是啊!我一逛街就想买东西,这是恶习吧?”
“这算什么恶习?女人趁年轻多打扮打扮自己,老了才不后悔。”
“豪哥,你不用安慰我了,不过我现在太忙了,想逛街都没有时间逛了。”
“你学习那么紧张吗?”
“嗯,不学习就毕不了业啊?”
“博士还用上课吗?”
“课倒不用上,大家都是自己学。”
“你们真太厉害了,我想都不敢想。”
“厉害什么?没听说女博士是灭绝师太吗?你不是害怕了吧?”
“是,害怕了,灭绝师太多厉害呀!”
“那还敢跟我一起走?”
“敢,我想作你徒弟。”
“哈哈!你说话可真有趣。”
恋人们在一起,一定有互相吸引的地方,婚姻也好,爱情也好,一定程度上是互补和等价交换,芸芸众生中总有一个人是适合你的,当然,有的人等的时间比较长,或者等到一个不适合自己的人。李梦华和林雨豪在一起感觉很轻松,不用刻意隐藏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安全感,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日本近些年有关中国的书籍逐渐成了畅销书,不过书名都不怎么样,什么《中国暴发日本崩坏》、《中国合并日本》、《中国核武征服世界》等等极具爆炸性,大多数是宣扬中国威胁论的。
“怎么都是宣扬中国威胁,书名一个比一个吓人?”李梦华小声说。
“这样写才会有人看啊!”林雨豪回答。
过去中国穷,日本对中国不屑一顾,改革开放后,中国发展迅速,日本社会对中国的崛起很不适应,他们觉得贫穷落后才是中国。由于历史原因,中日两个文化渊源颇深的国家,从近代开始就陷入对彼此深深的不信任,甚至厌恶,由厌恶到恐惧,日本社会如今对中国的负面思维非常非常多。
“豪哥,你看这本书怎么样?”
“神的孩子都在跳舞,梦华,你喜欢村上春树的作品?”
“嗯,我在国内就看过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当然是翻译过来的,这本书是一部短篇小说集,我正好没有时间,看起来容易些。”
“村上春树的小说我也看过,语言非常流畅,我觉得自从有了互联网,看小说的人少了。”
“是,在网上看小说不用花钱。”
和宽敞明亮的一楼相比,二楼的图书架相对较密集,专业类书籍在三楼。书店里到处都有广告,连书中都夹着小广告,烹饪类书籍里夹着料理店的广告,体育类书籍里夹着体育用品的广告。
“咱们去三楼吧?我想买本专业书。”李梦华说。
“好啊。”
上电梯来到三楼,密密麻麻的书架之间,李梦华好不容易才找到要买的专业书,英文的专业书又厚又沉,价格也很贵。
“病理学图谱?你们都看这种书啊?这么厚,看着都眼晕。”林雨豪说。
“谁说不是呐?你看我们学点东西多不容易!”
“这书怎么这么贵?五万多日元?”
“是啊,英文专业书都很贵,从学校图书馆也可以借,我觉得还是自己买一本方便。”
“那是,梦华,我替你付款,书就算我送你的。”
“不用了,一会儿你请我吃饭吧。”
晚饭吃的是日餐,李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