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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低下头不吭气了。
“还有多锻炼。”我顺带提醒。
“朕……已经在抽时间锻炼了。”他明显底气不足。
不过这话我还是信的,毕竟现在跟在他身边的是左久了。
我起身稍稍拉开了一侧内门,看见下头郑若榕正扬着小脸儿坐在最前排的位子上,前头左久在和霍二交谈,不禁问道:“皇上,您和皇后相处的似乎不大好?”
☆、56。哪个都不喜欢
小胖子也走了过来,在我身边说:“大字去掉。。。”
“这是为什么?成亲那天你们俩不是挺好的?”
“做戏罢了。”他轻哼。
他还会做戏了?本事见长啊。
“丞相说,即使我不喜欢若榕,也要装作喜欢。她的身份好歹是千齐大国的公主,不能慢待。尤其在成亲当日,无论如何也要将帝后恩爱的样子做给百官看。”
原来是顾笑之教的。
我默了默,只能安慰他:“没事,年初第一批秀女就会入宫了,到时准有两个你喜欢的。到时候生个一儿半女的,你就可以享乐了。”
小胖子长叹:“哪有那么容易享乐啊……生了儿女要防着被奸人迫害,等他们长大了我又要操心是不是会像你说的手足相残。不想远的,光是眼前的什么三宫六院雨露均沾,朕想想都觉得肾虚。”
被他这么一说,当皇帝真的好麻烦啊……皇帝一职终于不是无征国最悠闲的差事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了。
那就换个话题吧,“皇上,太后的解药研制的如何了?”
小胖子目光深沉的看着下方戏台,“太医们都不敢贸然试药,还在寻找最适合的药材。”
那还是有希望的?
我突然很好奇,小胖子知道了太后想对霍家不利的时候有没有怀疑过凶手其实是我?
“朕会在母后醒来之前尽快解决瑞杭的事。”小胖子靠在门板上说,“听说他两年前就成亲了,朕却近日才知道,连贺礼都不曾送过他,朕作为哥哥是不是很失职?”
“也不全怪你。”我认真的说。
“那朕要不要宣他回来晋京住?或许还能对他有些弥补。”
“暂时……不合适吧。”我分析,“等到太后醒来了,知道湘王回晋京,她会怎么做,大概不用我说皇上你也知道。”
小胖子又沉默了。
“瑞杭明明很好的……虽然朕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小胖子垂头,“如果朕只是普通人就好了,像你一样有一大家子兄弟,有许多朋友,整天来去自如,还可以选个自己喜欢的人成亲。”
前面听到他的话我还在回忆过去那个和他一起学射箭的小王爷,后面怎么扯到我了?
“臣还没成亲呢。”我说。
小胖子咦了一声,“朕以为你和丞相相处的挺好,是有什么呢。”
顾笑之?“……我和他没什么的。”
“没什么你今天怎么说我是你的表弟,又和你二弟说我是顾丞相的表弟?挡箭牌用的倒是挺顺手,你便没想过我是你们俩的表弟,你们俩会是什么关系?”小胖子揶揄。
我汗颜,“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小胖子转了转眼珠,“那是左侍卫?朕记得以前你们关系很好。”
“……我哪个都不喜欢。”
小胖子的眼神变了,“你不会是喜欢……你弟弟霍国吧?朕总听你提到他,好像你对他比对其他弟弟都亲。”
我哭笑不得:“皇上!真的臣谁也不喜欢!”
小胖子失望的哦了一声。
终于家人的关怀已经不够了,开始连一国之君都操心我的婚事了?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时下面的郑若榕站起了身子,似是要回来了。左久也应该是谈妥了事,跟着一起往楼上走。戏台上多了几个人在准备,也不知道是要演个什么节目。我刚准备招呼小胖子坐下准备看戏,却听他低声说:“若榕一会儿怕是也要与你说些话,你多防范着点儿,不要被她套了话去。她对你,好像有几分敌意。”
我颔首,“喏。”
小胖子抬眼盯了我一小会儿,咧嘴一笑:“趁着他们没上来,我再叫你一声,以后怕是机会不多了。”
“诶?”
“千年……”他将嘴凑到我耳朵旁,轻轻的咬着字,“姐。”
我闭了闭眼,抬手放在他的头上,“乖,瑞雪。”
小胖子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转身却又冷下了脸,渡了几步坐在了小几旁的软座上。
“朕到好奇,接下来会唱的会是哪一出。”
小胖子刚说完没一会儿的功夫,雅间的门就被敲响了。他说了声“进”,郑若榕率先推了门进来。随后跟着知杏和左久。
小胖子微笑着朝郑若榕招了招手,后者缓缓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皇后说说,你点的是哪出儿戏啊?”小胖子将手搭在她的腰上,翘起二郎腿看着下面戏台子上准备着的人。
“臣妾初来乍到,不知道什么好看,是左侍卫点的。”郑若榕说。
小胖子哦了一声,“左久。”
左久立刻上前去,靠近双人软座的小胖子那一头儿,“皇上,是秋明楼新筹备的戏,原剧的折子来自萧国,讲的是一位萧国的帝王和他的皇后的故事。”
“什么?!”郑若榕神情一凛,“你不知道萧国与无征国水火不容么?竟点了萧国的戏!还有,这茶楼是谁开的?不是无征国的人么!竟敢引进萧国的戏,是嫌无征国的帝后不够恩爱,想拿敌国的来秀一秀?”
小胖子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我也被她说的有点儿懵。
霍二怎么会引进了萧国的戏来?是霍小五的意思?霍小五不像是在外面给自己惹麻烦的人啊……
左久还好巧不巧的就在无征国的皇上皇后面前点了这出戏!无海之战就是和萧国打的,他还参加过,他是被打傻了吗!
我还真是窝火。
这时郑若榕已经在盯着我看了。我尴尬的站在一旁,不自觉的就看了左久一眼。
看神情左久也有点儿懊悔,纠结了一会儿他也没说出话来,干脆就跪下了,“是卑职的错,请皇后勿去责罚千年。”
“现在的错可不是谁点了这出戏,而是这茶楼竟不知死活的引进了敌国的戏。你也有错,但犯下大错的,恐怕是霍千年和她弟弟。”郑若榕面若寒霜。
却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小胖子开口了:“左久,你为什么要点萧国的戏啊?”
“回皇上,卑职听说这出戏很感人,说这戏不仅故事引人入胜,其中还有些微妙的地方引人遐思。”左久说。
“哦?”小胖子捏了捏自己肉肉的下巴,“哪些微妙?”
左久顿了下,答道:“传说那位姓萧名丛宁的帝王娶过两位皇后,第一位是被第二位陷害,才凄惨离去。”
郑若榕轻哼,“这有什么。”
小胖子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让左久继续说。”
郑若榕这才不情愿的依偎着小胖子闭了嘴,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的戏台。
左久得了令,放心的开口:“戏的重点不是第一位皇后被害,而是她为何会离去。有传言,说她是九天上的凤凰,渡劫时不慎重伤跌落莲池,被萧丛宁所救。那凤凰为了感谢被救的恩情,便嫁给了萧丛宁,两人恩爱情深,约定好若萧丛宁死去,凤凰便去寻他的转世。只是宫中还有一人,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她从小就心爱萧丛宁,却不知自己命克帝王家……”
说着说着,他就停住了。
小胖子似乎很有兴致,“左久,怎么不说了?”
左久脸涨得有些红,“卑职只听到这,就选了这出戏。”
我无奈的扶额。
“行了,总跪着怪累的,平身吧。”小胖子说,“这戏听起来是挺有意思的,朕姑且就看一看,看他们萧国竟然有皇帝娶过九天之上的凤凰。”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郑若榕面含嗔怒的怼了他一下,“皇上可是嫌弃臣妾身份低微,比不上凤凰?”
“怎么会。”小胖子安抚她,“朕去掉了身份便与常人无异,皇后去掉身份却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倒像是朕高攀了你。”
郑若榕始终沉着的小脸儿终于有了些笑模样,更往小胖子身边凑了凑。
他们俩面对着戏台子,而我站在他们身后,已然看不见他们的神色。这时小胖子倒没忘了我,挥手说:“千年,随便坐吧。”
“谢皇上。”我默默挑了个离他们不远不近不前不后的地方,搬了软座安稳的坐下了。左久和小丫鬟知杏各看了我一眼,我冲左久点了点头,开始认真的盯着戏台子。
小胖子还在那边低语,“朕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演出凤凰,那萧国的帝后又是如何恩爱,遇到好处还可借鉴着来,看看朕是不是哪里亏待了你。”
“皇上。”郑若榕娇嗔,粉拳不轻不重的锤在了小胖子结实的手臂上。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安静看戏。
☆、57。想想您的肉
戏台上,准备的人已经差不多了。。pb。都熟练地摆放了道具,高大的戏台遮挡到位,在我们这个位置看一点儿瑕疵也没有,做的确实精细。
既然有人点戏,秋明楼自然也要去宣传一番,多拉些看客。于是不一会儿的功夫,下面的坐儿上便三三两两的有了人,有两个我还见过。一个是即将开办宴展的寒家公子寒墨松。一个是杨氏银号的大掌柜杨佟。听霍小五说他们俩人都是长袖善舞交际广泛,俩人虽然年龄差了十来岁,关系却好的不得了,如同亲兄弟。
有趣的是,杨佟今年三十有三,亡妻仅余一女,正当二八年华闺中待嫁。而寒墨松二十有二,是个意气风发的风流公子,尚未娶妻。晋京城里的许多人都知道,寒墨松曾向杨佟的女儿杨笑吟提了四次亲,却次次都被扫地出门,终于寒公子放弃时,杨笑吟又贴了上来命他娶她。寒墨松嬉皮笑脸好相处,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最终以另有所爱之名彻底拒绝了杨笑吟。这对好友险些成父子,经历了这么多荒唐事还能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戏,也是感人。
我倒觉得把寒墨松的故事写进戏折子也挺有意思。
“左久,点一出戏多少钱?”趁着楼下人声嘈杂,我低声扯了扯身边站着人的衣角。
左久这人向来耿直,不怎么圆滑,听我一问当即面上露出窘色,“你不用担心,我付了钱的。”
“……我不担心,我就是好奇问问,问问我弟弟一场戏能赚多少钱。”
我默默松开手端坐回去。
左久显然也是觉得自己的反应略尴尬,便低声的说了句,“一百八十八两。”然后安静的闭了嘴。
“还行。”我暗自嘀咕,看下面的排场,不算贵,也能赚些钱。点戏的人花的钱最多,其余过来看的基本只需掏个三成,还能送点茶水点心什么的。不过比起我这屋儿送的八仙糕盘铁观音自然会差一点。
半晌,戏台子上终于准备好了。换好戏服化好妆的戏子们相继上了台,开始演起了传说中凤凰和皇帝的凄惨爱情故事。
不得不说,这戏演得不错。道具也没话说,在最后关头凤凰涅槃飞天的时候,戏台上方竟真的炸开了一团火光,倒是吓得第一排的观众一阵惊呼。。。
尤其是所有人都以为萧丛宁吃了药,真的忘记了凤凰皇后杜如鸢的时候,他却饱含深情的看着那团火光说:“放心吧,如鸢,我没有怪你。你让我记得的美好,我一样也不会忘记。哪怕轮回,哪怕湮灭。我会好好活下去,然后带着这份爱在来世等你。”
声音蓦然低沉下去,台子上只留下一个缓缓离去的背影,“可惜,大概是等不到了。”
沉寂,爆发。悲叹中,掌声不绝。
雅间里,隐隐传来小胖子的低声安慰:“别哭了,都是戏,都是人家编出来的。”
郑若榕仍在他怀中低泣,帕子上湿了一大片。
我默默站起身走到左久身边,朝他比了个拇指。
左久比了个口型,我看出他说的是“好险”。
确实有点儿险……好在故事挺感人,我都差点看哭,这下应该没事了吧?
许久,低泣声终于停了。小胖子说:“若榕,这戏你还满意吗?”
郑若榕红着眼噘嘴不说话。
小胖子替她按了按眼角,说:“朕倒是学到不少帝后之间的相处之道,以后会尽自己努力爱护你、宠着你的,让你知道即使已经不在千齐国,你仍然有人疼爱。”
“皇上!”郑若榕紧紧揪着他的衣袖抽搭。
唉……我移开了眼。
小胖子拍了拍她的背,说:“朕乏了,去一边儿躺会儿,你不是有话要和千年说么?现在说吧,晚点儿还要回宫用膳。”
“臣妾知道了。”郑若榕福了一礼,目送着小胖子躺在了靠墙的软榻上,自己也起身去了处远离内门的地方坐。
“过来吧。”
“喏。”我跟过去。
“你年长本宫几岁,这在外,本宫便也随了皇上,叫你一声姐姐罢。”郑若榕敛去泪容缓缓开口,端庄又娴静,“之前多谢姐姐大义相救,本宫与皇上才能幸免于难,本宫一直想来感谢姐姐一番,碍于皇上政务繁忙,也没个机会。今日见姐姐身子没什么大碍,本宫便放心了。”
她说这话时表情平和面带笑容,看不出什么端倪,仿佛刚才发过一场火的人不是她。要不是小胖子警示过我,我可能就真的信了她是脾气直来直去的人,对我的献身怀着感激之情。
我笔直的站在她面前,说:“多谢皇后关心。”
“我呢,出来也不好带什么东西给你,随身的就这么一个镯子。”郑若榕伸出白皙的手腕,将上面的翠玉镯子摘了下来,伸手递给我,“姐姐家大业大,定是不缺什么东西的。这镯子是我从千齐国带来的,平日甚是喜爱,今日便赠给姐姐,还望你能领了本宫的心意。”
我毫不推脱的接过镯子,“谢皇后赏赐。”
如此心安理得坦然无畏的受礼倒是让郑若榕呆了呆。
她笑:“以后这皇城里还要姐姐多加关照,莫要再让贼人进来扰了安宁。”
我全当听不见她讥讽的语气,只肃穆的抱拳,“微臣明白。”
东街、西街、皇城……我的管辖范围好大,责任好重啊。
我大义凌然的揽下了重任,其实心里特别想告老还乡……小胖子啊小胖子,好好的干嘛提拔我,就不能让我安心回家找个好人嫁了然后碌碌无为一生吗?我不想在宫里边混了啊!
可惜小胖子听不到我的呐喊,他在角落睡得很熟,鼾声阵阵。
郑若榕循声望去,面上嫌弃的神色一闪而过,但过去之后又有一丝关切萦绕,她过去命左久脱了外套为小胖子盖上。
我在心理叹了口气,站在一边儿装空气。
楼下一场戏结束,又有人说书,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百无聊赖的等小胖子醒。在宫里,左久是有资格教育他打他手掌的师父,但在宫外左久只是一个护卫,在皇后面前更不可能让小胖子难堪,于是加上左久、郑若榕和知杏,我们四个人默契的选择了等着……
到了傍晚,郑若榕终于忍受不住,还是叫醒了小胖子。天色不早了,我干脆就带他们去霍小五在附近开的饭庄随便吃了点宫里头没有的东西,然后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宫门口。
得,离北郊远了,倒是要到自己家了。
“千年,我能把你弟弟的厨子召到宫里吗?”临进门时小胖子一脸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想想您的肉,和您今晚的饭量。”我善意提醒。
“哦。”小胖子遗憾的低下头,拖家带口的回去了。
将身子完全没入门洞的烟暗之前,左久回头冲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朝他挥挥手,转过身时心里有些复杂的沉重。
结果难得见一面,都没能和他道个歉,说说我负约了的事。虽然他是知道我受伤昏迷了的,估计家里也有人和他交代过我没办法去相亲,但没能亲口说下,我对他还是抱有深深的歉意的。
明明相处起来很安宁啊……为什么面对他,我却感觉不到半点轻松呢。
我也很疑惑,怎么自己就觉得无法与他好好相处了。那种别扭的感觉,像锁链一样缠着我,难受的很。
又迷茫,又焦心,明明知道自己心里大概是怎么想的,真正面对时又觉得内疚。
怎么办呢……
一番惆怅过后,正好往家里走时看见了暂代我职位的手下程择,我干脆就使唤他了一下,让他去北郊那边巡一圈,帮我给仁医堂的齐掌柜带个话,说我今天就先回家住了,明天再去她那。
程择领命,还嘱咐了我几句多注意身体,希望我早日回来。
我很感动,顺手想在袖子里掏点儿什么送他当做感谢。结果只摸到了郑若榕给的镯子,想想还是算了。
“回头儿我私下给你补贴哈。”我悄声对他说。
程择无奈的看着我,“将军,您都被扣了半年俸禄了,还是担心下自己吧,就算您家里有钱,那也是您家人的,您自己不努力,将来怎么娶……”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