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在离开之前给顾笑之煮一碗面,想想也挺好。
噎不死他也得让他呛个痛快!
☆、82。你俩算是什么关系
再次见到老丞相时,我比想象中要更加惊讶。。。
这面色红润、腰板笔直的老头子真是那个病倒了的许丞相?怎么我觉得他好像还年轻了不少啊!
我悄悄把顾笑之拉到一旁,“不是说许丞相得了顽疾,神志不清才卸任了吗?怎么我看他一点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顾笑之以他惯用的鄙视眼神掏出折扇敲了我的额头一记,“病了可以治啊!”
“不是说治不好吗?”
“有太后在当然治不好。”顾笑之说。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丞相的病,也是因为太后?
赶巧在我想往下询问的时候,许丞相忽然横插进来了一腿,“霍家的小姑娘,这么久不见了不和老朽打声招呼?”
我连忙侧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千年拜见许丞相。”
“还叫什么丞相,老朽不是丞相啦!”许丞相摆摆手,“现在丞相之位是这小子的啦。”
顾笑之也学着他滑稽的摆了摆手,“您老别说了,她可不认我这个丞相呢,目无遵纪以下犯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喂……”
“您看看!”顾笑之飞快地打断我,摊开手,“我不过是叫她煮个面给我吃,她就想喂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嘛!”
许丞相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这一老一小!
不过看着许丞相爽朗的笑起来,我还是比较宽慰的。上一次被顾笑之拦着没能见到他老人家,现在知道他安然无恙就放心了。
果然只有太后不在了,许丞相才能安稳的回到晋京,很多人也能得以不再提心吊胆。
“你们就笑吧!我煮面去了!”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摆摆手,自己都想笑。
“哎,记得煮四碗!”许丞相浑厚的声音响起。
顾笑之也跟着重复,“嗯,四碗。”
我呆了呆,“你们俩谁要吃两碗啊?我直接拿个大点的碗盛就好了嘛。”
许丞相没说话,顾笑之却回答了:“是四个人吃。”
四个人?
一下子就想到了朱砂,我浑身不自在的抖了下肩,“哦……好,你们家膳房在哪?”
顾笑之随即派了丫鬟绿松带我去。
出门时,刚好与不知从何而来的朱砂打了个照面。我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在被一条毒蛇盯着,很不自在。我没有回看她,很直接的目视前方走了出去。
绿松带我去了膳房,我发现不愧是丞相府,就连膳房都大的像饭庄。。。只是里面的食材少了些,想想也是,相府虽大但下人却不多,除了几个常见的小厮和两个丫鬟,还有之前的管家,顾笑之身边的下人我就只见过天成和朱砂。
“将军,需要奴婢打下手吗?”绿松怯怯地问。
我朝她一笑,“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想了想,又问,“那你们的饭怎么解决?”
绿松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她,咬了下唇说:“前两日厨娘回家奔丧了,饭食都是朱砂姐姐做的。等您做好,便会轮到朱砂姐姐过来为我们做。”
我四下观察着周围菜与肉摆放的位置,随口问:“那她不和你们家爷一起吃吗?”
绿松眨眨眼,忙摇头,“朱砂姐姐与奴婢一样都是下人,哪轮得到我们下人和主子共食。”
下人?
是了,天成说过朱砂是侍婢。
净过手后,我开始和面,绿松就在一旁站着看,不走也不主动吱声。想来也是无聊得紧,我干脆与她聊起来,“你们家爷,平日里总调戏姑娘吧?”
绿松猛一抬眼,“哈?”
“我说你们家相爷,”我把手中的面团当做是顾笑之的脑袋,狠狠的揉着,“是不是总调戏小姑娘什么的,还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成天像个浪荡子一样。”
绿松半张着嘴听完,惊讶的脸都有些扭曲,无辜又滑稽,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呀!”
没有?
那他是凭着有我的把柄在手里,故意找我的茬寻乐子?
“那有尖椒没有?”我问绿松。
绿松:“这个有。”
“拿两根……不,四根,拿过来!”
绿松没敢反抗,听话的将东西拿了过来。
我把手里的面团揪出去一部分,又将尖椒在砧板上剁成了碎末,一点一点揉进了面团里。
我还不给他做辣汤了,我让他整碗面都是辣的!
他针对我?那我就入乡随俗,针对他一下!
“将军,你……”绿松看着面团,脸直抽。
我不以为然的擀着面说:“生辰么,就要红红火火的过,才对得起来世上这一遭,有什么好惊讶的。”
绿松吞着口水点点头,往远处挪了两步。
我不是第一次这样做面,以前小六七八九生辰时,我就格外照顾的给霍六做过一碗这么“红火”的面,使他吃完之后感触很深,从此再也不敢忤逆我。至于顾笑之么,单纯的报复下就好。
过了一会儿,绿松开始忘记了方才的事情,专注于看我切菜打卤,叹道:“将军,没想到您竟然也会烹调吃食,还这么熟稔!我们都以为,您像个糙汉一样只会打打杀杀呢!”
手上动作一顿,我险些一刀切到手指,“糙汉?”我哭笑不得,“你说实话,我长得糙吗?”
“不不,您长得可英气!”绿松又开始拨浪鼓式摇头,“这会儿切菜的样子又认真专注,眉头舒展开时可好看了!”
“会说话!”难得被夸一下,我的心里舒服多了,“回头我和你们家爷提一提,给你加月钱!”
绿松登时眉开眼笑,“谢将军!”
算起来虽然我这么多年都忙的和个男人一样,但女红中馈要熟练的规矩可从来没丢下过。我娘是个规规矩矩的女人,把相夫教子当做此生信仰,自然打小她就在教我这唯一的女儿如何做一个体贴夫婿的妻子。可惜教到一半,出了岔子,我学武去了,于是她的教授便开始断断续续,但也不至于全落下。
外人眼里我是雌雄不分的霍将军,其实他们只是不知道我也会那些女儿家该会的东西罢了。
除了才女应该精通的琴棋书画,我对这些是真没悟性……但不做才女,我做个普通女人也够了吧?
可惜之前没人觉得我是个女人,后来顾笑之突发奇想要把我变成个女人,但他来的太晚了。
“将军?将军?”身旁传来蚊子哼哼。
我将剁碎的肉末敛在一起,“恩?”
“您做的好专注啊,方才爷在后边看了您好一会儿您都没发现。”绿松说。
“顾……丞相刚才来了?”我放下菜刀,“你怎么没告诉我?”
绿松抿嘴,挤出的声音更小了,“爷没让说。”
再看周围已经没有顾笑之的影子了,我说,“没事,他来就来吧,这是他家,我还能拦着不成。”于是继续忙碌。
半晌,四碗面都煮好了。其中一碗上面盖着厚厚一层卤子,将下面淡红色的长寿面盖了个严严实实,这是我特殊的“优待”。绿松看得吞了吞口水,帮着我把面端了出去。
顾笑之和许丞相已经坐在桌前等着饭来张口了,圆桌边放了四个凳子,厅内却没有我们以外的第三个人。我亲自将四碗面依次放在桌上,许丞相当即就发现了端倪,“霍小姑娘,你偏心啊!这小子的面可比老朽的料多!”
“他今天生辰嘛,特殊优待下。”我神秘一笑。
顾笑之低头看着自己的碗,又扫了圈我们的,表情肃穆,显然是觉得我不会那么好心。
不过他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抿了抿唇,说:“我有点想念家人。”
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我略微诧异的抬眼看向他。许丞相也用同样的神情看着他,眼中还多了些长辈的慈爱。
我记得,顾笑之好像比小胖子还惨,父母都死了,也没兄弟姐妹,许丞相是他唯一的“亲人”。
“那个碗……是给你家人的?”
顾笑之抬眼看了我一下,再看向面碗,“算是吧。”
听他淡淡的语气,带着点低落和忧伤,我的心也被揪了起来,担心又无奈。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握住了他的手,“没事,你还有我和许爷爷。”
“孩子,你叫我爷爷?”许丞相惊喜道。
我歪了歪头,“您在朝廷时与我阿爹关系匪浅,按照辈分我叫您声爷爷也是应当,莫非爷爷嫌弃千年?”
“怎么会!怎么会!”许丞相惊喜的两眼放光,“老朽一生无子,有你们俩,开心还来不及!不过……”话锋一转,他意味深长的问,“这小子是我孙儿,你又叫我爷爷,你俩算是什么关系?”
这话怎么有点儿耳熟?好像我拿顾笑之当挡箭牌的时候,小胖子问过我来着?
果然报应来了吗!
我保持着笑容,“我是他姐姐呀。”
被我握住的手蓦地收紧,顾笑之眼里带刀的看着我笑得那叫一个阴森,“再不济我也是个哥吧?”
我拿眼角瞥他,“还哥呢,你能有多大?”
看他这样能有二十出头就不错了!
顾笑之狠狠的盯着我,用力咳了两声,说:“本相,今年二十又五了。”
哈?
比我还大三岁?
“不信!”
我丢开他的手,“我不信!”
偏生这时候许丞相说:“千年呐,这小子确实二十五啦!”
顿了顿,许丞相又说:“看你们俩吵吵闹闹的,活像小两口儿。老朽忽然想当一回月老了,哈哈哈。”
“这您恐怕当不成了。”我咬咬唇,拿起筷子,“我可一点都不喜欢他!快吃面吧,久了就不好吃了!”
“小子,你功力欠妥啊!”许丞相遗憾。
顾笑之拿起筷子拨了拨面,动作僵了下,而后笑开,“有人喜欢欲擒故纵,您老就别瞎操心了。”
欲擒故纵个鸡腿腿!
我横了他一眼,“快吃!”
☆、83。给我个保证
“行行行,我吃。。pb。”顾笑之笑着看着自己碗里的面,“从哪打听的我喜欢吃辣,千年你真是有心了。”
我:“……”
顾笑之五行克我!
几天之后,小胖子终于重掌朝政,也发现了他丢失的东西。
玉玺。
玉玺这东西,虽然只是一枚印章,但却关乎着整个国家的动向,丢了就是头等大事。
对外小胖子没有声张,但他私下里召见了我。当时阿爹和顾笑之都在场。御书房里,我面对着这三个男人,摘下了腰间的玉佩。
“臣愿卸下金吾将军一职,听从皇上处罚。”
看见我摘下玉佩时,阿爹明显松了口气。但听到处罚时,阿爹的气也明显的提了回来。
小胖子握住拳狠狠的锤了一下书案,“如今的皇城,已经如此不堪防守了么!乱贼几次三番闯入,至今未能结案,朕真是养了一群吃干饭的!”
和那帮人一样吃干饭的我只得跪在地上,双手奉上玉佩。
“皇上息怒,臣愿受惩罚!”
“罚?你明知朕无意罚你,玉玺失窃,这事不可小觑。千年,是朕害了你!”小胖子显然比任何人都焦急,“朕当初不该命你做金吾将军的,是朕错了啊!竟将一群饭桶搁在你名下,他们几队巡卫竟抓不住五个贼人!”
身为贼人之一的我,深深惭愧。
而罪魁祸首——贼人之二顾笑之却是抢着安慰他的人,“皇上别急,您再想想,会不会顺手放在哪个不起眼的地方忘记了?”
小胖子直叹气,“朕从来只将玉玺放在暗匣中,怎会随意乱丢?况且暗匣上的锁也不见了,显然是之前那伙人趁乱盗走了朕的玉玺!”
“可是外人盗走有什么用呢?”我忍不住疑问。
这时阿爹开口了:“外人盗走玉玺并不需用,只要皇上手中没有玉玺一天,所有的折子就都得被耽搁下一天。定然是有人密谋不轨,才做出此等受人唾弃之事!”
顾笑之说:“当务之急是稳住众人之心,加速寻回玉玺。如果可以,暂且压制住这条消息,不要让其余人等知道玉玺失窃之事。”
小胖子沉声:“朕知道,只希望在寻回之前,边境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想到边境,我和阿爹又止不住心里一沉。。。
也不知霍四在边境如何了。
可惜小胖子说完这话的两天后,边境就真的出乱子了……
交出金吾玉佩之后,我便按照计划的那般因失职之罪被打入了大牢。但我没想到,郑家自立门户也立的那么快。霍四根本来不及将探子送进千齐国,那两块城土就已经姓了郑。
无征与千齐的联系,被郑家借着险要的地势生生阻绝。
“他们定然是早就密谋了许久,当我们的探子知道消息时,说不定他们已经计划着开始行动了。不管如何,这件事我们知道的太晚了。”
“皇后呢?”
“皇后说她全不知情,皇上将信将疑,暂且将她关在了椒房殿,没有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我坐在牢房的草席上,对面牢门外顾笑之笔直的站着,向我传达着最新的消息。
原本小胖子是不想让我进大牢的,但我坚决要进,做个样子给那些说他偏袒我的人看,小胖子犹豫了下也没多坚持就判了我个暂押大牢,打算过阵子找借口再把我放出来。
其实我进大牢是为了避开之后太后会死的事情,做一个不在场的证明。
顾笑之说:“我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样快,如此战争随时可能触发。但现在我国无法与千齐联系,不知他们是否要将郑家除去,便也不能贸然出兵,加之郑家占领的呈岚与宁垵两座城被水围绝,千齐那边想要出兵攻打更是难上加难,若有一日郑家跨过宁垵城东南角的山路边境与萧国交易,我们将受到难以想象的灾难。”
我沉思了下,抬头问他:“那霍四呢?他在垣前探查后有什么提议?”
顾笑之只不轻不重的说了一个字:“攻。”
“强攻?”
顾笑之忍俊不住,“小刺猬,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呈岚与宁垵城不似无海城常年战乱,里面住着千家万户的平民百姓,霍元帅能不顾后果的打?尤其呈岚城,同时与我们的北越、湘路与垣前三座城互有衔接,而除了垣前,北越与湘路都不是能应战的,贸然打上去,无征怕是真离亡国不远了。”
这些我都知道,尤其是湘路还有小胖子的弟弟,湘王宋瑞杭在,小胖子不会轻易卖兄弟。
只恨无征国比起周边大国真是太小了!
我离开草席蹭到栅栏门边,如同许多被关在大牢求人放出的犯人那样两手抓着木栏,“那你倒说该怎么打啊!”
顾笑之长长的嗯了一声,抬头看着角落的蜘蛛网眨眨眼,“这个我不能轻易告诉你。”
他在这时候还给我玩这套!“要什么,你说!”
顾笑之低下头看我,继而蹲下身子与跪在地上的我平了视线,“你得给我个保证。”
我立刻空出一只手离在耳边,“我保证不乱说!”
“不,我是让你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再想着牺牲自己戴罪立功保全家人战死前线这种事。”顾笑之沉着脸说完,又笑了下,“万一你死了,我可不保证还会有兴趣一门心思护着霍家不受威胁。”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我打算用自己的命换小胖子心生愧疚给霍家一个免死的机会?
“你不用猜了,你那点心思,都被眼神出卖了,我怎么会看不出。”
“闭上眼也没用。”
我气怒的睁开眼,“就算我死了,还有霍小五和你做交易,你凭什么食言?”
“我不会食言啊。”顾笑之摇摇食指,“如果我在这,我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保护霍家。但若你死了,我就不见的还在这了,到时我一走,自然也没办法保证霍家安危。反正我钱赚够了,和霍国的交易随时可以中止。”
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过河拆桥啊!我伸出手穿过木栏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说我死了你就走?你能走去哪?”
“天下之大哪没我的容身之所?”顾笑之轻描淡写的反问。
“……”
我松开手,抽回去,背对着顾笑之靠坐在木栏上。
“为什么,你一直盯着我不放,连死都不让我死。”
我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神态动作,但听得见他沉寂之后无奈笑叹。
“小刺猬,你是傻子吗?你这个忍不住让人欺负的傻姑娘,只看得见我对你不好,就没记着我挖心掏肺的对你好?”
心里一颤,我咬着唇不理他。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谁不会啊!
顾笑之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又不满足的往前探了探,捏住了我的脸颊。
“霍千年,你就感觉不到我是在追求你吗?”
追求?
有那么一瞬,我的脑子里炸开一般满是空白,满是茫然,心脏跳的难以自持,好像随时可以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又随时可以沉入大海。
这感觉,像是从一个世界生生被拽进了另一个世界。
“你……你这话,你是要表达什么意思,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