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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手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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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菊瞬间清醒,目瞪口呆地看着徐祈元,随即捧腹大笑:“你个蠢货,哈哈哈哈。”
  徐祈元面色苍白地盯着她,伸出长臂,把文菊猛地拽到怀里,狠狠地蹭了又蹭,文菊大恶:“该死,你搞什么!”
  车行半晌,甫一停下,两个人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臭气熏天地站到了文府门口,还好这一条街只有文府一个宅子,下人们闻了,也不敢露出半点不快,赶紧带着四小姐和姑爷去洗漱更衣。
  徐祈元被领到了客院的浴室之中,文菊却回到了她出嫁前的闺房。客院的浴室内入门是一张四段的屏风,上面绣着泰山迎客松,绿意苍苍。
  转过屏风,是个红砖砌成的五尺见方的小池,池子上方有半截竹斜斜地从外墙插了进来,里面不断有温水流出。
  徐祈元屏住呼吸脱光了身上散发恶臭的袍子,里衣也迅速扒下,远远扔到一边,裸着下了小池。
  文家甚为体贴在池边放置了各种香料,徐祈元毫不犹豫地抓了满满两大把撒到了池中,人直接站到竹子下,任那活水从头顶冲刷而过。
  知道洗到皮肤泛红,徐祈元方迈出小池,抓起搭在屏风上的浴布擦了擦身体,转过屏风,一眼看到文家下人准备的衣袍,不由一怔。
  粉衣黄裙,裙上还绣着偌大一朵牡丹花,加上双双彩蝶,好一套做工精细的女服!
  徐祈元沉着脸看看手中的这套女裙,又看看换下的臭烘烘的袍子,心中郁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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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第八十二章 丈夫
  客房对面高楼,文竹懒懒地靠在贵妃榻上,文晓兰懒懒地靠在她身上,晓菊端坐一旁,只有文晓竹一人巴巴地凑在窗前盯住对面不放。
  文晓菊不解地问道:“三姐这次怎么和六姐七姐一起胡闹了?”
  文竹心道,我都替徐祈元那混蛋做过两次嫁衣了,怎么也得先讨点利息。打了个哈哈,反问道:“你们说他会穿甚么出来?”
  文晓兰毫不犹豫地道:“大家公子最好面子,定然是穿上他那套脏兮兮的袍子,走上半个宅子,找个管事的,吩咐拿套干净衣服再洗一次也就罢了。”
  文晓菊亦跟着点了点头,文竹浅笑,忖道,若是如此,那便好了。
  却听见文晓竹大喊:“出来了,出来了,啊,怎么这样。”
  文家姐妹顿时来了兴致,一起凑到窗前;见窗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穿着粉衣黄裙,裙上还绣着偌大一朵牡丹花,两条细长的碎花辫垂到了胸前,看上去清丽典雅,倒也别有味道。
  文竹唇角上扬,玩味地道:“四妹倒是嫁了个不得了的人呢。”
  双胞胎傻傻地一起问道:“为什么?徐草包那样子蠢得很呢。”
  文晓菊瞥了两个姐姐一眼,望向三姐,探询道:“能屈能伸,真丈夫也?”
  文竹赞赏地摸了摸她的头,道:“四妹估计洗漱完了,咱们去看看罢。”
  文晓竹嘟着嘴巴,拽住文竹衣服,问道:“怎么不跟上徐草包看看热闹?”
  文竹抓住她的手,又看了看其他两个妹妹,意有所指地道:“你们且记住,除非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莫要把人逼到绝路之上,做人留一线,下次好相见。”
  文晓菊点了点头,文晓兰亦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唯有文晓竹睁着双眼睛看着她,明显在问,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文竹狠狠敲了她一下,恼道:“徐祈元现在肯定怀疑是咱们动的手脚,咱们死不承认推到下人身上便是了。若是跟上去看热闹,他坐实了猜想,怀恨在心,报复到四妹身上怎么办?!”
  连拖带拉,文竹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文晓竹去探文菊,文晓菊则紧紧抓着一步一回头的文晓兰的手。
  徐祈元低垂着头,仿着平日里见到的丫鬟的样子,一步一摇地向着记忆中文家主院行去,半路上被个嬷嬷叫住,“你是哪房的丫鬟?怎么面生的紧,休在府中乱走。”
  徐祈元微微一福,压低了声音听上去颇为羞怯地道:“小婢是徐府的丫鬟,跟着少爷和少夫人回门。少爷和少夫人沐浴更衣去了,命奴婢们先给老爷夫人请安,老爷方才失手把茶盏打翻,便命小婢取套干净衣服来。”
  那嬷嬷见他一副甚有教养的做派,不疑有他,心道,不愧是徐府调教出来的丫鬟,瞧瞧这话回的,条理分明,人又落落大方,得教府里的丫鬟跟着学学才是。
  徐祈元又以袖遮脸,羞羞答答地道:“小婢不认识路,能否麻烦嬷嬷带下路?小婢有礼了。”
  那嬷嬷一身青衣,却是文府的管事,当下便应了,领着徐祈元去拿了身文章的袍子出来。
  徐祈元盈盈一拜,谢了又谢,捧着袍子,转身向着客房行去,那嬷嬷看他背影,袅袅婷婷,心道,四姑爷身边有这等人品的丫鬟,可得跟夫人说声,叫四小姐仔细着点。
  徐祈元回到客房,转进浴室之中,换下那一身粉衣黄裙,只恨得在脚下踩了又踩,直到烂的看不出样子,心中怨气稍安。
  整理了下衣袍,徐祈元总觉得身上隐隐还有些异味,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出门便见个下人恭敬地等在外面,心中暗恼,方才怎么鬼影都没见到一个。
  徐祈元面色一派肃穆,跟着那领路的下人,到了花厅,拜见了等候多时的文章和徐夫人。
  文章和徐夫人见到徐祈元隐隐发青的苍白面孔,对望一眼,心道,年轻气盛,不知节制。
  文章咳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叫夫人来提醒吧,毕竟是姑侄,便道:“额,铺子里有些琐事需要打理,你们姑侄慢慢聊聊。”
  文章出得门来,想了一想,却是往后宅去了,还是提点文菊一声罢。
  徐夫人暗恨,你个混蛋到时跑的快,叫我怎么开口,丈母娘还管起女婿床事来了。也不多言,只吩咐下人们取了许多壮阳进补的药来,和颜悦色地道:“元元啊,这些都是今年下面送上来的药材,可以强身健体,你全拿回去用了罢。”
  徐祈元瞄了一眼,见里面多是鹿茸蛤蚧之流,如何不明白其中含义,无奈苦笑,照单全收。
  文竹等人却和文菊错了过去,原来文菊早已洗漱完,奔着书斋去了,恰被赶来的文章追个正着,远远喊道:“菊儿,爹爹有事和你说。”
  文菊应了声,便止了步,站在廊下等候文章。
  文章的脚步却慢了下来,仔细想想,这事儿还真难开口,磨磨蹭蹭地,到得后来,几乎原地不动,文菊不耐地喝道:“老爹你要讲什么,我还要见见三姐她们呢,我今后难得回来一次,你别浪费时间了。”
  文章尴尬万分,脸上红了一片,憋了半天,吐出句:“菊儿昨天睡的可好?”
  文菊俏脸瞬间拉黑,恼道:“不好,一夜未眠!”
  想起昨晚上瞪着床幔苦熬过半夜,文菊气鼓鼓地转身,双手成拳,一步一踏地向书斋行去,却是懒得搭理文章了。
  一夜未眠……
  文章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是怪女婿不知节制,还是庆幸女儿深得宠爱了。
  文菊疾步行到书斋,见空无一人,心知和姐妹们错过去了,索性搬了张竹椅出来,就在檐下等着姐妹们。
  等了半晌,文竹在前,文晓菊牵着双胞胎在后,远远行了过来。
  双胞胎见了文菊,立刻松开文晓菊的手,奔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拥着她,问道:“四姐带什么好耍的来了?”
  文菊一摊双手,恼道:“你们看四姐可好耍?把我拿去罢。”
  文竹牵着文晓菊一起过来,命丫鬟搬出几张竹椅,姐妹几个坐了,文竹打趣地道:“谁惹了四妹了?”
  文菊蜷在竹椅里,嘴巴一撇道:“还能是谁,徐祈元那个混蛋!他把舅舅和舅母都指使出去,我的陪嫁丫鬟也被他调开,搞的我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无聊的要死,……”
  文竹出神地看着文菊,见她嘴上抱怨,眼角眉梢却透着一股春情,提到徐祈元的时候不自觉地放低声调,像极情人间的低喃。
  似乎,恋爱了。
  文竹盯着文菊道:“四妹。”
  文菊恍若未闻,皱着一双秀眉,继续道:“徐祈元就会捉弄我,大婚那天不叫人好好睡觉,昨天又逼迫我睡觉。叫他快点吃饭,吃起来没完没了,这个饭桶……”
  文竹断喝道:“四妹!”
  文菊一惊,抬头望向文竹,满面迷糊,其他几个妹妹也都望向文竹,文竹心中忧虑,尽量放低了语调,柔和地道:“四妹,你是不是喜欢徐祈元?”
  “啊?!~”文菊惊的手舞足蹈,连连否认:“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赫,你们干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文晓菊淡淡地道:“四姐脸很红呢。”
  文菊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的,吓人。
  文菊怔怔地发着呆,怎么会呢?
  文竹的声音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从天的尽头传来,到耳边时朦朦胧胧,却又异常清晰:“若是喜欢,便让他高兴些罢!”
  文菊一时间心乱如麻,文竹领着几个妹妹体贴地陪在一边,俱都默默无语。文竹忖道,初识情滋味,看样子很辛苦呢,希望她自己能过得去这个坎。
  夜幕很快来临,徐祈元已经派了下人来催,文竹担心地看了看文菊,问道:“若是想不明白,就先在家住几日罢?”
  文菊轻咬下唇,摇了摇头,低声道:“总是嫁了出去的,不能坏了规矩,还要替妹妹们想想。”
  姐妹们簇拥着文菊向文府门口行去,摸摸依然发烫的双颊,文菊忽然想起一事,拉了文晓菊落后两步,悄悄问道:“八妹,上次给姐姐的药丸还有么?”
  文晓菊摇了摇头,跟着低声道:“似乎被娘发现了,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文菊颇为遗憾地道,“可惜那酒第二天被管事嬷嬷倒掉了,说是隔夜酒菜不能给主子吃。”
  文晓菊眉峰轻挑,问道:“隔夜?那头一天徐草包可用了?”
  文菊打着哈哈,心道,太丢脸了,无论如何不能说。便转过话题道:“那个丫鬟可处理好了?”
  文晓菊应了声,想到赵治目瞪口呆流着口水的样子,淡淡道:“无妨,是个傻子。”
  上了马车,文菊犹自心神恍惚,幼年往事一幕幕地从眼前划过,被母亲教训时,找他撒气;和姐妹起了争执,也找他发泄;无论何时,只要不高兴了,一回头,徐祈元总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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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误会
  失种间,丈菊身下一个颠簸,险险向厢壁磕去,不妨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捞住了,顺手一带,便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热气拂过:“怎么这么不小心,坐稳着点。”
  丈菊尖叫一声,双手猛地向外一推,远远地缩到了角落里,抬眼望去,见徐祈元若无其事地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臂,嘴角扬起一株自嘲的笑,看也不看她一眼, 几不可闻地低声道:“就这么,讨厌我么?”
  丈菊强自别过脸去,不期然地想起了上车前文竹对她的质问:“若不是徐祈元,四妹可会心甘情愿地嫁了?”
  一直以来,从两小无猜到豆蔻年华,文菊早就知道,会成为自己夫婿的那个人,  叫做徐祈元,从没想过第二个可能。
  爹爹退婚那时候,知道不用嫁恰徐祈元,感觉淡淡地无谓,但也没有丝毫会嫁给别人的念头。
  难道,真的,喜欢着徐祈元么?!
  文菊心口扑通扑通地跳着,所有的血液瞬间涌向大脑,头昏脑胀,可是,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呢。
  偷偷地瞄向徐祈元,见他娃娃脸上面无表情,纸垂眼帘,老僧入定般,竟是当文菊不存在一般。
  文菊不禁怒火上升,好啊,我还不要搭理你了。
  两个人视对方如空气,直到马车到了徐府,也没有向对方看上一
  眼,各自下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门,回到了新房中,各自洗漱,分别上床,一个面朝里,一个面朝外,却是背靠背的姿势。
  文菊双手环肩,不知怎地,觉得身上起来越冷,冷的心底发寒,两眼饱饱的舍了两汪泪,就那么流出,无声地,阴湿了大半个枕头。
  文菊哭的乏了,至天将明时方睡着,睁眼时,徐祈元已经不在,一
  股酸涩直冲双眼,差点火哭了出来,文菊强忍涩意,不停默念,我是文家的女儿,我是文家的女儿
  反反复复念了几十遍,情绪稍宁,文菊拿起镜子,不出所料,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
  上了点粉也遗掩不住满面憔悴,文菊不想被人见到此等狼狈模样,散了跟着伺候的下人们,一个人在徐府游荡。
  和文府相比,徐府格外局促,除了主子们住的几个园子,整个府邸似乎只有一个后花园值得逛逛。
  徐府花园倒是比文府高出了不止半筹,数代经营,处处可见匠心别具,山穷水尽之处,往往柳暗花明,转过去火是一番风景。
  疏树间绿草茵茵,繁技下必有石桌木凳,亭台所建之处往往可以将近处风景一览无余,奇花异种处处可见,最多两三种花卉植于一处,满目鲜艳欲滴又不显杂乱。
  文菊信步而行,时不时停下赏赏风景,压抑的心情渐淅消散。
  那是,什——么?
  一丛矮树下,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蓝色碎花,地上赫然放着一把花铲,花铲旁边有一块地,泥土明显此旁边颜色稍浅,应是刚被翻新过。
  鬼使神差地,文菊伸手提起花铲,双手摸了又摸,半晌,猛地向地上挖去,顷刻间便在那新翻泥土的地方挖出了一个坑。
  扔掉花铲,文菊俯下身去,对着坑中大喊:“徐祈元你个混蛋~”
  “徐祈元你个混蛋!”  “徐祈元你个混蛋!
  连喊了三次,文菊额上渗出些许汗珠,用袖子一株,傻傻的笑了笑,嘿嘿,抓起花铲,把土又填了回去。
  最后用脚踏了踏,文菊神清气爽地住回走,心道,真是个好地方啊,以后每天都要来耍耍。
  文菊发泄过后,心情大爽,晌午时吃了不少饭菜,看的徐府下人都跟着欢喜,这下少爷该高兴了罢。少夫人早上没吃,还以为夫要全府一起饿肚子了。
  饭罢,文菊摆好琴来,自娱自乐,只把那首凤求凰弹了又弹,竟然异常的顺遂,不知不觉天色昏暗,已是看不清琴弦。
  文菊小指一勾,收了尾音,想要唤个丫鬟来掌灯摆饭,甫一踏出房门,便吓了一跳,门外黑压压地挤满了徐府下人们,几无立足之地,偏偏鸦雀无声,许多人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见她出来,老管家使劲眨了眨老眼,张罗着,“赶紧散了罢,少夫人该用饭了。  ”
  下人们听话地散去,却一反常态,不若平常般纸头往来,不时有人抬头望向文菊,眼里满是崇拜和钦佩。
  文菊俏脸微红,呆在徐府,似乎也没有那么糟?!
  吃饭时,一群丫鬟嬷嬷围绕着,目不转晴地看着她进食,文菊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怎么今天伺候的却比前几日多出这许多。
  一个管事娘子上前恭敬地答道:“下午大家听了少夫人弹的仙曲,都想为少夫人做点什么,这还是抽签了呢,要不,阖府的丫鬟媳妇估计都要过来伺候了。
  文菊被她一句话说的心花怒放,放下筷子,轻声道:“以后不要这许多人了,我每日里都要练琴,以后常常可以听到的。
  那管家娘子见文菊和颜悦色,胆子也大了起来,跟着道:“那可真是小的们的福气了,少夫人脾气真是好啊。
  脾气好么?文菊讪讪地笑了两声,那管家娘子又奉承道:“少夫人笑起来还真像少爷呢。  ”
  “砰”的一声,正正踩中地雷,文菊的脸瞬间拉黑,一手把豌碟全划拉到地上。
  那管事娘子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一边啪啪打着自己的脸,一边请罪道:“小的错了,小的这破嘴……”
  文菊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只吐出两个字:“出去!’
  那管事娘子不敢多言,领着一班吓的面色惨白的丫鬟媳妇出去了。
  众丫鬟站在门外,面面相觑,闻得房内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那管事娘子一脸心痛,小声道:“那可是清朝的古董花瓶……”
  话音未落,又传来一阵僻里啪啦的声音,管事娘子两眼发直:“不会把那套沉香木的桌椅拆了罢。
  半晌,终于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一声惊呼,管事娘子一怔,啊啊啊啊,姑奶奶你把房予都拆了也没甚么,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少爷……想到这里,  管事娘子打了个寒战,立刻便耍冲进去,却传来文菊的吼声:“都不许进来。
  强收了脚,那管家娘子见主人房中黑了灯,半晌没有动静,知文菊睡了,带着一众丫鬟媳妇悄然退下。
  徐祈元半夜三更方回了府,老管家不敢睡,一直等着,见这位祖宗黑着脸,知道少爷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
  徐祈元却不放过他,冷冷地问道:“今日少夫人都做了甚么?”
  老管家一五一十地道:“上午在花园里闲逛,用了晌饭,弹了整整一下午的曲子,据府里的教习嬷嬷说,是一首《凤求凰》,反反复复地弹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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