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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觉得有一股强劲的内力绞着脑汁。幸而众人也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强撑着进了庄子。此刻庄子也是空无一人,然而庄子上空,三个人飘扬于半空,谁也没有动。定睛一瞧,却是苏不问、慕容将、安世华。
“滁西!”甜美的一声仿佛天籁从天而降,角落里跑出了慕容盈盈、芳雨主仆二人。慕容盈盈一头扎进了安滁西怀抱,“滁西,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安滁西瞥了看着高空的游华说一眼,漫不经心地推开慕容盈盈,“盈盈,我三哥呢?”
“他们都没事。那个魔头正要杀死我们的时候,我爹和安伯伯就来了。幸好他们来了,不然盈盈就看不见你了!”说着又要扎进他的怀抱,可是安滁西却不经意走开,“你们没事就好了。”
“落一,苏不问没有抱我们的孩子!”谢芜意显得有些激动。
邢落一拔出悲烟剑,霎时冲了上去,然而年轻的冲劲总是被现实打败,巨大的光圈将他弹了回来,悲烟落地,一丝鲜血缓缓从嘴角流出。
“落一,你没事吧!”游华说在谢芜意扑上去的同时止住了脚步,看着受伤的他,心里一痛。
路清章喂他吃了一粒药丸,“这三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此刻他们都在比内力,我看我们一时半会是靠近不了的。”
“如果连安城主和慕容庄主都抵挡不了,武林就真的完了。”周素越叹道。
“要是凤凰夫妇在就好了。”明细珠看了看左千山,“说不定我爹的仇还可以报。”
“江湖有传闻,凤凰夫妇已死。就算他们活着,眼下也无济于事。”路清章淡淡说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安世华和干爹就要撑不住了。”
“你居然还叫他干爹?”安滁西嘲笑道。
“关你何事?”游华说转头道,“你还是帮你那个爹想想办法,若是再僵持个一刻半刻,他必定全身经脉爆裂而死。”
“他死了最好。”
“你……”游华说不与他争辩,仔细观战,一眨眼,她忽然一跃而上,抽出按在水剑,使了八分内力,挥向三人。一时平衡打破,慕容将和安世华二人竟然痛呼冲天,飘飘落地,吐了一地鲜血,便不省人事。路清章急急把脉,原来二人终不敌苏不问,经脉尽损,从此两位叱咤风云的英雄变成了废人,或者说,比废人更不如,因为废人还可以行动自如,然而他们却永远只能躺着,空留一口气。慕容盈盈又扑到慕容将的身上大声哭泣,一时间柔肠寸断,梨花泪横。
然而,安滁西却一直仰头看着半空,那里,游华说还在和苏不问纠缠。已经疯魔的苏不问竟然丝毫无损,他挥起斩情刀,砍向游华说。游华说单凭在水剑与他抗衡,已经体力不支。邢落一推开谢芜意,硬撑着拿起悲烟冲上去解围。苏不问一掌将他击落,游华说却冒死使了一记将息掌,打在苏不问的胸口。苏不问一脚踢开她,冰冷的气息在自己体内乱窜,内力骤失,重重跌在屋顶上。他随手扇起一片朱瓦,游华说闪避不迭,从空中掉落,安滁西这才上前接住了她。再抬头,苏不问已经消失。
游华说一把推开安滁西,“刚刚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安滁西明知故问。
路清章上前,“安霸主刚刚怎么没有上前助华说一臂之力?苏不问方才内力受损,是下手的绝佳时机。”
“我想你多心了。碧鸿仙子武功高强,我过去恐怕是多余的。”安滁西低头看着游华说,漫不经心一般说道。而她淡淡的眼眸里终于腾起了一股怒火,却又转瞬即逝,连带着人甩袖离开。那背影依旧孤傲不可一世,安滁西心里却左右徘徊,难道苏不问竟真的和她没有半分关系吗?路清章看着安滁西,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叹。周素越帮忙扶起邢落一,却被谢芜意冷冷推开。她也不计较,目光扫向远去的游华说,眉头紧蹙。
游华说刚转出水月山庄,又使轻功出了清石城。郊外已是深秋的痕迹,偶尔桂花的清香浓郁冲淡了些许血腥味。静静流淌的小河边,苏不问正在擦拭自己的斩情刀。游华说心念一动,血气上冲,嘴里腥甜,方才是着实受了重伤,那三个人的确不是徒有虚名之辈。而安滁西那个混蛋,居然真的没有上前相助,他还是真的对我起疑了。他,必定是我肃清武林的头号绊脚石。看样子,他,不能留。游华说无奈地一笑,为什么自己现在竟然对他稍稍起了杀念,心都会如此不听使唤地痛。是啊,那里就像长了一根针,既吞不了,也拔不掉。
“小丫头,刚才那生死关头你闯进来做什么?”苏不问头也不抬,一边说,一边仍旧擦着自己的刀。
游华说冷冷一哼,“若不是你胡来,我怎么会去救你?”
“老子哪有胡来?”
“以你一人之力,与慕容将、安世华两人对抗,不是胡来是什么?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老子就是天下第一!”苏不问将刀一扫,瞬时击起万丈风波。
“匹夫之勇。”游华说靠在一边的巨石上。
“丫头,你受伤了?”
“废话,你一个天下第一的罗汉脚岂是谁都能接得的?”
桀骜不屈的苏不问偏偏在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面前矮了半截气焰,也不生气,竟哈哈大笑,“丫头你说的也不错,不过,老子要再多使三分力,你可就灰飞烟灭了!哈哈!”
“行了。”游华说丢给他一个玉瓶,“里面有一粒药,你快吃了,对你内伤有好处。”
苏不问一把接过,却忽然移步到游华说身后,点了她穴。
游华说完全来不及闪躲,也没想过在此时重伤的情况下避开,一字一顿地道:“苏不问,你做什么?”
苏不问嘿嘿一笑,打开玉瓶,捏起那一粒药丸,送入她口中,“丫头,你那一脚是我踢的,这粒药你便吃了,我不需要。”随即又解开她的穴道。
游华说怒目而视,“我也不需要。”但良药入口,之前的腥甜也就浅了几分。看向被世人称为嗜血魔头的苏不问,竟不觉得他恐怖狰狞,反而憨态可掬,刚到嘴边的斥责便又吞了下去。
“丫头,我觉得你特别像我的一个故人,你告诉我,你娘是谁?”
“我娘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提。”游华说语气明显没有方才那么虚弱,“慕容将成了废人,安世华疯了,但也不能说,武林是我们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眼下还有很多蝼蚁尚且偷生,这些人,我们暂时还不能动。接下来,我们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怎么一网打尽?武林这个林子这么大,总会有漏网之鱼,小丫头心也忒狠了些!”
“你杀人时难道心软吗?”游华说白他一眼。
“当然没有。”
“别打断我。你有没有听说过红叶吴江冷?”
“吴江冷这个人二十年前曾在武林叱一时,只可惜后来被我抢了风头。不过我还一时没有和他较量,不知道为何当初他突然退隐山林。”
☆、□□撩人
天黑得很快,黄昏的风吹来凉飕飕的。半人高的草丛里,黑色衣裳猎猎鼓风。那两个人隔得很远,可是却可以清楚地看见是苏不问和游华说。原来游华说真的是那个苏不问背后的恶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说了这么久?腰真的很酸了,可是她半分都不敢动,她不敢想象自己落在他们手里会被怎么样。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居然可以命令苏不问 ……然而,她却没有太多时间去怀疑,去质问,甚至没有多余的生机,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个所谓风华绝代的女人正冷漠无比地看着她,不像看着一条生命,好像只是蔑视着一根芦苇,或许比芦苇更不如。
“周素越。”
周素越根本没有想逃走,苏不问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好歹了在风波中闯荡了多久,记不得了,眼下,她也立即镇静下来,不慌不忙地问:“游华说,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会是谁?”游华说反问。昏暗的夜光打在她的碧衫上,说不出的魅惑,也说不出的邪恶。
“可以让我在死之前再见他一面吗?”
“他又不爱你,相见不如不见。”游华说素手轻轻一挥,斩情刀霎时落下,一缕芳魂幽幽离世。
“丫头,你和我太像了!我若是在二十年前遇见你,说不定会爱上你。”苏不问吹落刀上最后一滴鲜血。
游华说漠然一笑,“爱,这个字,我们都不配。”
“你觉得谁又能配呢?”
“谁都不配。”
“那你以为什么是爱?”
“曾经有个人也问过我。”游华说转身一叹,“真正的爱,都是不会天长地久的。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说得一点也没错。”
“小丫头片子,怎么跟我们大人说话一个语气?不好不好……”
“方才是我一时疏忽,才被她有机可趁。这几天我要静心养伤,暂时不要来打扰我。”
“如果我要来看你呢?”
游华说白他一眼,“那就小心我的玉笛。”
“你个臭丫头,老子真是败给你了!什么时候老子得空,要把全天下的笛子都给毁了!”
游华说忽然一笑,“别忘了时候到了,给我准备一顿盛宴。”
“你放心!”
天终于黑了,风更大了。苏不问已经离去,寒意透骨,游华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默默看着死去多时的周素越,心越来越沉。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而这条不归路将把她一步步引向罪恶的深渊,直到被吞噬。然后永世不得超生。
掌灯的时候,游华说抱着周素越回了清石城。也许是死去的人太多,连邢落一也只是为她点了一把火,一滴泪也不曾落下。那许多年前的心悸,终于被时间埋没,也终于被阴阳阻隔。人为什么会活得累,只不过是习惯了一厢情愿。与其遥遥无期地等着一个不可能的梦想成真,不如轰轰烈烈让它刻骨铭心。可是,到最后,命运却给了一个可笑的结局。静无声地死去,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执念终究成了灰飞烟灭,无人知晓,连心爱的人也无动于衷。呵,所以啊,为什么要有飞蛾扑火呢?
苏不问也许是受了重伤,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也有人猜测,他不是疯了,就是死了。但江湖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消停而消停,反而愈演愈烈,各门各派的虾兵蟹将为掌门争得不可开交。到后来,竟有留言,苏不问已经逝世,留下了斩情刀与绝世神功,传给了一个小乞丐。所以,江湖人蠢蠢欲动,企图得到神功,称霸天下。而玄楚阁是在苏不问一事中唯一没有被屠的大门派,所以竟一时超越各大名门正派,与实力犹存的清石城分庭抗礼,一时间,也是行动不断。
而清石城月余来,一直是闭城不出。安滁西将清石城安顿好,众人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落,我们的孩子…… ”谢芜意这一段时间只要一想起她的郁林,心里就痛得无法言说,只得终日以泪洗面。
邢落一心里也难受得紧,虎毒不食子,虽说自己不爱谢芜意,可那小孩又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或许这又是上天对自己的报应,当初就不应该利用她。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这个女人也是可怜的。可是。。。。。。
安潇北远远地就望见苦大仇深的这一对,顿了顿,又走上湖心亭,“邢少侠,谢姑娘。”
邢落一起身点了点头,“安三公子。”
“安潇、安三公子,不知道可有我孩儿的下落?”谢芜意一脸急色。
安潇北端起一杯茶,“我的属下一直在外面打探,暂时还没有消息。”
“安三公子,那就麻烦了。”
“邢少侠之事,便是我安潇北之事,不必介怀。”
他的语气淡淡的,邢落一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了,不知道我华儿的伤怎么样了?”
安潇北眸光好像捕捉哪个词一般闪过一丝莫名的悸动,“你放心,我四弟会照顾好她的。”
原来那日抱周素越回来,游华说便昏迷不醒,也因此掩饰住了所有怀疑。
濯尘榭里,清风习习。慕容盈盈端着一个药盘踌躇片刻,走进屋子。游华说听到了便强撑着虚弱坐了起来,苍白如纸的脸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盈盈,你怎么来了?”
“芳雨熬了些冰糖雪莲,我想这雪莲尤其难得,于是给姐姐你送了些来。”慕容盈盈放下盘子,端着紫金色药碗走到床边坐下,“姐姐,快趁热喝了。”
游华说接过碗,却放到一边,“我刚刚喝了一碗药,嘴里现在药味重得很,等下再喝。”
慕容盈盈瞥了一眼药碗,站了起来,俏脸上的笑容有些干巴巴,“姐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些再来,你记得把冰糖雪莲喝了,可是芳雨看了一下午熬的。”
游华说点点头,目送她出去,眸光里的笑意逐渐冷淡。
窗子半开着,夜晚的气息渗透了进来。万籁俱寂,安滁西便过来了,只是今天比往常要晚了一刻钟。只是一刻钟而已,游华说淡淡看着仿佛风尘仆仆赶来赴一个约的安滁西,他依旧是往常打扮,而她则由于夜寒,还披了一件素白大氅,在闪动的烛光摇曳之间,病容也是风姿绰约。
“准备好了?”
“是。”
安滁西抱起她,往外走去,“今天感觉怎么样?”
“腿好像有些觉得冷了。”
安滁西轻轻嗯了一声,便没有再问。夜很安静,好像世界全都躲起来避冬了。只有两人的呼吸,穿过悠长悠长的画廊,穿过犹有残香的桃花林。
从那天冲破三人的僵持,到后来被苏不问踢了一脚,游华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从腰以下都已经失去知觉到现在,好像已经很久了。或许真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可是若是能够这样安静地躺在某个人的怀里,就算只有片刻,就算瘫痪又如何呢?这一刻,没有腥风血雨,没有奔波漂泊,没有操劳命令。。。。。。。很安静。
“这是最后一次了,是吗?”
“对。”安滁西脚步稳健,朝前走去,“你的腿恢复得很好,过了今晚,就不需要了。不过,你可能还要行动不便一个月左右的样子。”
安滁西不敢低头,她身上的梅香已经充斥在自己呼吸之间。唯一的神智在提醒自己,这个女人,可能是个恶魔。可是,看到她受伤的样子,被她伤得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会痛。更无奈的是,自己竟然就期盼她这样可以永远缩在自己的怀里,一辈子,路都没有尽头。
慕容盈盈强撑着瞌睡,拿针戳自己的腿,她想着,这是最后一夜,自己一定要守住,可是香烟弥漫,热气腾腾,没有武功的她终于没有守得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滁西脚踢开门,慕容盈盈也没有醒得过来,游华说看到昏睡的她不禁尴尬了片刻。
“要喊醒她吗?”安滁西还没有放下她,就在她耳边说道。
“现在还有其他人没有睡吗?”
“我想,大概没有了。”
游华说确信,安滁西说完这句话,她肯定脸红了。两个人需要在药桶里裸裎相对,之前安滁西都蒙上了眼睛,而游华说的宽衣解带都是由慕容盈盈帮忙的。而且,这样的场面,有慕容盈盈在,游华说也没有那么尴尬,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那么害怕。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两人沉默。
许久,游华说道:“你先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宽衣解带。”因为知道晚上要药浴,所以游华说长裙底下只着了一条亵裤,宽衣解带的事情,靠手就可以了。“你先蒙上眼睛。”
安滁西喉头滚动,声音浑厚迷人,“好的。”把她放在药池边,便蒙上眼睛。虽说他平时从没有这么拘谨自己,可是还是不自觉地听令。
游华说费了好大的劲脱下衣服,其间,安滁西问了好几次要不要帮忙,导致她愈急,愈乱。“好了。”
☆、相见恨晚
安滁西发誓自己忍得很辛苦,那些声音他全都落在耳朵里。可是,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对这女人动手动脚,简直不能想……身体愈发不听使唤地紧张。。。。。。。
这样真的是太不方便了。游华说拿起旁边掉落的珠子向慕容盈盈弹过去,可是她竟昏睡如斯。“你转过来,我需要你将我抱到药池。”
安滁西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手战巍巍地摸过去,游华说在他低下头的时候便立即搂过他的脖子。此时,安滁西的内心真的是崩溃的,她的肌肤细腻光滑,香味愈甚,他很想低头一亲芳泽,可是他可以感受到游华说的眼光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认命地抱起她坐下,长腿伸入药池之中,将游华说准确无误地放下,然后他立即转身解开自己的衣物,抛在池边,随即便坐在游华说前面。游华说在他放下自己的那一刻便闭上了眼睛,感受药汤拂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她本身就是半个大夫,知道这药汤难寻,也珍贵,所以立马摈弃一切,潜心运功,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