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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双碧绿的眼眸跳了出来,紧紧盯着霍以昕,她被唬了一跳。
“喵呜”原来是只黑色的大猫,叫声在夜晚更加显得凄厉。
“什么鬼地方!”霍以昕狠狠跺了跺脚,那黑猫被吓跑了。
“鬼地方你还来?”身后有人淡淡出声。
“你以为我想来?”她听出穆川的声音,放下心来,“以后再也不来了,反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只不过是来传话的。”
一阵风吹来,毛茸茸的头发蹭在她的耳边痒痒的,霍以昕把头发拢回耳后,一缕月光照在她脸上,白皙的面庞,年轻的、姣好的。
霍以昕的母亲蒋美云是江城有名的名媛,长得秀丽动人,霍以昕得其母真传,母女俩长得有九分相似。
就是这相似的漂亮的脸,构成了穆川童年时期的噩梦。
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蒋美云的照片,他那阴暗的总是充满空酒瓶的小家里,曾经到处都是蒋美云的照片。
只不过没有一张是完好的,每一张照片上,蒋美云的脸都被刀划得千疮百孔。
那时候的母亲早就病入膏肓,每日酗酒,歇斯底里地发泄是她的日常生活。
可怜的女人。
所以看到霍以昕,他总是要想到他的母亲,所以无论以昕如何示好,他都无法接受。
“什么话?”穆川别转了目光。
“下个月爸要去香港——”
“我答应。”没等她说完,他立刻颔首同意。
霍以昕愣住了,这么多年来,无数次的邀约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绝,她已经习以为常,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晚风中,穆川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失真,浓眉星目,脸颊边的酒窝还和小时候一样若隐若现,他和小时候的长相并没有变多少,只不过是从可爱的孩子长成英俊的男人,可是男性魅力已经早就散发出来,她记得自从上初中起,上同一所学校的她就总是为女生们向他递情书,他总是冷冷地拒绝,可女孩子们依然趋之若鹜。
穆川到底是什么样的弟弟?她一直看着他长大,可是这个谜题依然没有解开。
是因为她错失了他在孤儿院的那几年么。
穆川,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呢。和那个今天陡然在电视上出现的小冰,一定是有关系的吧。
“到了,你走吧。”已经送到小区门口,门外车水马龙,灯火阑珊。
“不送我回家?”霍以昕问道。
“车在等你。”穆川的头往旁边偏了偏,不远处停在一边的不是霍家的车又是谁?
霍以昕撇了撇嘴。
“小姐。”车上的司机见到她的身影立刻恭恭敬敬地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霍以昕跨入车内,从车窗上往小区门口一看,穆川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回家吧。”她淡淡吩咐道。
随及,车子已经悄然启动,毫无声息地融入了江城这五彩斑斓的夜。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外遇对象
早九点,郭氏侦探社已经开始营业。
KIKI穿梭在茶水间,为老板准备咖啡,为客人准备香茗。
“为什么没有那女孩的照片?我要看那女孩长什么样子。”李先仁的太太黄榕看完沅芷带回来的视频,清楚认出自己丈夫的声音,但是镜头一直对着两人的腿,根本看不到脸,只有一瞬间李先仁的东西掉落地下,他俯身去捡,这才让黄榕看到他的脸。
虽然早就知道丈夫出轨,但是见到证据之后又是另一种心情,她的脸色迅速黯淡下去。
“李太太,你要的是你丈夫出轨的证据,这已经足够。”郭伟业指了指放在桌面上李先仁和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拥抱的照片,KIKI则适时的给黄榕端上一杯茉莉香片。
“我想看看我丈夫外遇的女孩子长什么样子,这并不过分吧。”黄榕接过香茗缓缓说道。
“李太太,不过是欢场女子。”郭伟业淡淡说道。
见过无数委托人,处理过各式各样的奇案,郭伟业当然知道李太太的心理,一般丈夫出轨,妻子都心有不甘,偏要和出轨对象比上一比,却不知男人只是图新鲜和刺激,外面的女子怎么说来都比家里看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妻要顺眼的多了。
男人喜新厌旧,所以发妻可怜到甚至怀疑自己的价值。
黄榕一听,也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她的身份,欢场女子怎么能同她比?
“你也说是欢场女子,这样的女子全港不知道有多少,何必替她们保护肖像权?”她喝了一口茶。
“欢场女子也是人。”郭伟业笑道,“她们不过是讨生活,李太太,你已经看过视频,想必你知道,这个欢场女子也是受害者。”
在香港,一楼一凤已是法定,可是一般人自然还是要用异样眼光看这种特殊的职业。
黄榕挑高眉眼冷笑一声:“欢场女子是人?难道我就不是人?她是受害者?难道我是加害人?倒奇了怪了。”
沅芷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郭伟业严厉地看她一眼,让她噤声。
“我想只能怪她自己做了这个职业,谁知道怀孕的事情有没有说谎?”黄榕嗤笑。
“李太太,这是我在那名女子身上拿到的,她到港不到半年,一直只接待您的丈夫。”谢沅芷默默递上一张超声波照片。
谢沅芷想到菲菲腹中注定要夭折的孩子,默默地为她叹息。
黄榕看了,眼皮不由自主跳了两下,眼睛生疼。
“李太太,正如老板所说,欢场女子也是人,她们不是天生就想做这一行,可惜有时生活迫人。”谢沅芷低声说道。
“生活迫人?那么她们为什么不站起来努力拼搏?为什么不好好读书改变人生,退一万步讲,除了这种卖笑职业,可供选择的人生路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选择,偏偏得做这一行!拆散人家庭,毁人幸福,她们就开心吗!”黄榕是教师,一下子说教起来。
陆启琛正好走到郭伟业办公室门口,门是开的,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人。
本来这种场合他是要回避的,但是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不能选择的出身
陆启琛看到她站起身来。
谢沅芷微微一笑:“李太太,你在小康人家出生,高中毕业后去国外念的大学,回来后就回到香港执教,我说的对不对?”
“那又如何?”黄榕反问。
“你是香港人,那你有没有看过深水埗的笼屋?聚集在旧楼床位,各以铁丝网围住,一张床位犹如一座笼子,平均每人占地0。5平方英尺,连一口棺材的大小也不如。那是没有尊严的地方,从小出生在笼屋里的孩子,生活就等着政府救济的综援,穷得连卫生纸都买不起更别说填饱肚子,屋子里总有一股永不褪去的霉味,潮湿闷热,试试在那里住上几天?你会觉得那霉味会沁入你的皮肤血液,永远都不会散去。那里的孩子没有钱上学,即使上了学大多也念到初中就无法继续下去,因为经济情况不允许,人们生病了也没有什么钱就医,女孩子们没有学历,长大了没有什么好工作,只能打打零工,一旦家里需要大笔现金,她们唯有出卖皮肉,如此恶性循环下去,你认为她们有什么样的更好的选择?”
黄榕嘴唇颤抖着,没有做声。
“那个和你丈夫在一起的欢场女子,她也住在那样的笼屋里,为了维持家里众多弟妹的生活费用,每晚上好妆强作笑脸去上工,因为身后还有好几张嗷嗷待哺的嘴。”
“怪只怪她们没有遇到好父母,只得在烂泥里面苦苦挣扎,可是一个人唯一不能选择的,也就是自己的出身。”沅芷毫不留情,又添上一句。
“李太太,这是你要的视频拷贝,我们侦探社的任务已经完成。”郭伟业拿出U盘递给黄榕。
“谢谢。”黄榕拢了拢头发,接过U盘站起来,“剩下的尾款我会准时打入账户。”
她挽起手袋,离开了。
郭伟业眼神看了看沅芷:“入了门都是客,何必搅得她不开心?”
“我又不卖笑,何必要她开心?”谢沅芷平静说道,一边敲了敲门框。
“这位先生,你准备在门外听到什么时候呢?”
陆启琛被点名,不好意思地进了门。
“是你。”谢沅芷有些惊讶。
没想到侦探社又有贵客登门,这陆氏集团大公子来这里又是有何贵干呢。
“陆先生,久仰大名。”郭伟业见又有贵客临门,脸上立刻露出笑意。
陆启琛和他握了握手,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我这里有上好的牙买加蓝山。”
“已经很好。”陆启琛点了点头。
“Kris,你去给陆先生准备咖啡。”郭伟业给谢沅芷一个眼色。
谢沅芷领命而去。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陆启琛直接切入正题,“郭先生,我想寻人。”
“请问是谁?可有基本信息?”郭伟业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是沉着问道。
“张晓鸢。”陆启琛缓缓吐出名字。
“嘿,鼎鼎大名,这下不用苦苦追寻姓名职业长相如何了,我相信百分之八十的港人不会不识她的大名。”郭伟业笑道,“现在全港狗仔以及她的三万名粉丝都在寻找她的下落。”
“我希望能尽快得到她的消息。”要不然启珂可不会乖乖去上班,陆启琛心中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陆氏公子登门
“我们会尽全力。”郭伟业颔首。
“如有任何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我。”陆启琛递出一张名片。
“一定。”
“至于我来这里的事情——”
“请陆先生放心,保密是我们职责范围之内。”郭伟业立刻聪明地接过话头。
陆启琛点点头。
这家侦探社已经经营三代,在业内赫赫有名,这一代的老板郭伟业甚至经常为警方排忧解难,使得侦探社更为声名大噪,他本人更有“神探”美誉。
事情交给他,应该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至于报酬方面——”
“陆先生,你的咖啡。”正谈到价钱问题时,谢沅芷出现了,浓香四溢的咖啡放在了陆启琛面前。
“多谢你。”陆启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的确是十分纯正的蓝山。
“客气了。”谢沅芷礼貌地答道,一面退了出去。
“郭先生,我还有一个私人问题想要请教你。”陆启琛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
“但说无妨。”郭伟业顿时来了兴趣,是什么让纵横商场的陆氏公子难以启齿?
“刚刚出去的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Kris?你说Kris?”郭伟业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是。”
“这也属于我们侦探社的隐私,Kris在我们侦探社担任特殊的工作,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泄露她的真实身份。”古灵精怪的郭老板有心卖关子。
“就算我私人调查她好了,我可以付酬劳,我想知道——她的名字。”
郭伟业发现陆启琛的脸甚至有些微红。
果真谢氏姐妹所到之处立刻拜倒一片裙下之臣,连陆启琛也难以招架吗?
“陆先生言重了,如果是你,我当然乐意告诉你。”郭伟业目光穿过百叶窗看了眼正在电脑前查资料的谢沅芷,“她叫谢沅芷,沅芷就是——”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君子兮不敢言。”陆启琛抢先说道。
“没想到陆先生对诗经也这么有研究。”郭伟业笑道。
“郭先生,多谢你。”陆启琛得到了答案,满意地离开了。
郭老板简直不敢相信如今香港还有这样含蓄的男人,陆启琛甚至都没和谢沅芷再说一句话。
郭伟业立刻召集手下开会。
“大案子来了,我们要找张晓鸢。”
“张晓鸢?她的失踪已经在娱乐圈掀起轩然大波了。”小陈激动地推了推眼镜,兴趣盎然。
“张晓鸢是陆启琛的女友?她之前不是和陆启珂在交往吗?”KIKI对娱乐新闻十分敏感,立刻问道。
“他是替他弟弟出面的,明明都是姚梅玲所生,性格作风真是天差万别。”郭伟业感叹道。
“是啊,弟弟不学无术、流连花丛,哥哥学识渊博、沉默严谨,唯一的相似,应该是都有令少女为之着迷的样貌吧。”KIKI总结道。
谢沅芷在一旁静静听着,并不发言。
“Kris,你觉得针对张晓鸢,应该从哪方面开始着手寻找?”郭伟业转而问道。
“张晓鸢是上海人,十八岁才跟爷爷定居香港,家里并不富裕,所以她参加歌唱比赛赢得奖金贴补家用,因为长相清纯可人,演艺事业一帆风顺,追求者众多。如今又是陆氏二公子的绯闻女友,表面上看,她风光无限。”
郭伟业点头:“然后呢?”
“然后,就是一大堆问题了。她南下进入香港娱乐圈,刚开始到港的日子相信一定不好过,现在红了,公司为她制定的包装计划满满当当,她表面风光无限、神采奕奕,实则其实是为公司卖命,她才二十五岁,压力会使她叛逆,或者心力交瘁。这是娱乐圈明星的通病。或者她只是想消失一段时间,又或者,她身上有不为人知的故事等待挖掘。”
“说得不错。她之前是在哪里失踪的?”
“上海。”KIKI立刻答道。
“那是她的故乡,我们就顺着这条线找。”
“OK。”众人看已经顺利理清思路,立刻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起来。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周末愉快。O(∩_∩)O
☆、第23章 北姑的辛酸
谢沅芷一回家,在玄关处就闻到熟悉的甜香。
“回来啦,甜汤煲好了,快来饮。”谢婉如从厨房里端出几碗番薯糖水,摆在桌上。
远远欢呼一声,乖乖洗好手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着吃。
又是吃。
香港人特别嗜吃甜食,也喜欢夜宵和补品。
因此,他们家的餐桌上总少不了各式各样的甜品和甜汤。
谢婉如从小吃到大,也不见胖。
美人就是美人。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谢婉如才是真正的美人。
谢沅芷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她穿着一件素色的外套,暗色长裙,这种装扮可以让任何人迅速淹没在香港的人流中,找都找不到。
可是谢婉如不是任何人,她是特别的。
她是那种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都能发出光的美人,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美了,所以命运才那么多舛。
说到底,如果她当初能多跟在谢婉如后面,不让她经历那一段爱情,也许结局要完满地多了。
是她的错吧。
沅芷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又吃?”她乖乖坐下,语气有些无奈。
“不好吗?你这么瘦怎么做嘢?”谢婉如扬眉问道,她连粤语也说得那么好听。
“没啊。”谢沅芷立刻埋下头吃起来。
“你啊,天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真让人担心。”谢婉如数落道。
“我很会照顾自己啦,你看我这么强壮!”沅芷放下碗筷,做了一个大力士的姿势,惹得谢婉如和远远都笑了起来。
“那个叫程雨菲的女孩子,是你介绍的吧?”收拾碗筷的时候,谢婉如不经意问道。
“菲菲?她真的去了你那里?”谢沅芷有丝惊喜。
“是啊,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说的话你一直记在心里。”谢婉如脸上露出笑意。
“她怎么样?工作熟悉了吗?”沅芷急着问道。
“很勤快,人长得也好,无可挑剔,现在几乎找不到这么卖力干活的女孩子,“谢婉如下评语,“就是脸色有点苍白,是不是生病初愈?”谢婉如很关心地问道。
她拿掉那个孩子了。
谢沅芷心中一沉。
又一个生命消失了。
可是,活着的人是最重要的,眼下的菲菲,没有能力为一段错误的爱情买单,代价是昂贵的。
可是,无辜的永远是这些可怜的孩子,他们没有任何错,却被剥夺了生命。
“她有些困难。可是,你一定知道,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谢沅芷简短地答道。
“能帮就帮吧。从大陆过来揾食的女孩子,年纪轻轻的,还住在笼屋里,怪可怜的,比起她,我真是太幸福。”谢婉如摇了摇头,一脸同情。
“是啊,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刚刚来的时候,同学背后都叫我北姑,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谢沅芷笑道。
“北姑是什么意思?”远远扬起头,睁大亮晶晶的眼睛,一脸的好奇。
“北姑啊,就是——”
“远远不需要知道,”谢婉如打断了谢沅芷的话,一面斜睨了她一眼。
“真是口无遮拦,一句北姑不知道多少辛酸。”谢婉如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
夜里谢沅芷突然做起梦来,而她一向是无梦的人。
梦是虚幻的,有时是日有所思,有时是心中症结不得解开,这两种都是她不需要的,她不需要不切实际的梦想,她也不愿意活在过去,她所需要做的,不过是脚踏实地地活下去。
她没有梦到孤儿院,她梦到的,是初到香港的那些日子。
在孤儿院里,孤儿们都受到很多教育,比如说,如何才能取悦那些前来领养孤儿的人,如何才能让自己被成功领养,如何才能让自己在领养家庭中生活地好一些。
谢沅芷从记事起就明白,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是不被需要的,别的孩子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自然地享受到的宠爱,对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是奢望。
在小时候的她看来,等待着被领养的他们,和超市里的摆放的商品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场买卖。
你看起来乖巧可爱,那么你便有价值,你被领养的可能性就越大,反之则很难从孤儿院走出去。
她刚刚被谢氏夫妇领养到香港的时候,她害怕的不是陌生的环境,不是讥笑她捉弄她的同学,而是她能不能在谢家生存下去。
她总是起得很早,比谢家的菲佣还早,她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