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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个电话里传来的这个招牌式的笑声,就是于京玉的代名词。
“呵呵!最近好么?”张香心照不宣地笑了出来说。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于京玉阴阳怪气地说。
“哟,怎么个‘好’法?”张香心领神会地问道。
“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爸是生怕我再遇见个王佩式人物,三天两头的让我去相亲!”于京玉叫苦不迭道。
“相亲?天啊,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张香难以理解道。
“可不?这七大姑八大姨的介绍的就一个接一个的了,还有一堆八杠子打不着,也能划拉一撮出来见的!我这儿是几天一个风景啊!”于京玉仿佛窒息般想透口气地说。
“我的天啊!这样真能找到么?”张香深表同情道。
“找到?那完全是个小概率事件,也就和彗星撞地球的概率不相上下吧?”于京玉感言说。
“那你每天都得跟陌生人在不同的地方见面啊?”张香推测地问。
“什么样的都有,有的就约咖啡馆见面,有的是在饭局上见面,有的是在参加婚礼时见面,有的是约在车里见面,有的是约在路边见面,有的是约在介绍人的家里见面,有的是约在火锅店见面,什么地方都有啊!”于京玉戏数道。
“那。。。有话说么?”张香难以想象地问。
“基本都是一个话,啊你,哪里毕业的?大学怎么样啊?哪个高中的啊?平时喜欢干什么啊?父母干什么的?有几个兄弟姐妹啊?家里有几套房啊?房子在哪个小区啊?什么位置、什么楼层啊?装没装修啊?现在做什么工作啊?民企外企啊?年薪多少啊?喜不喜欢逛街啊?爱不爱运动啊?一堆像问卷调查似的内容!凭我的肚量都已经快被这个地毯式搜索给整绝望了!”于京玉细细讲述道。
“啊?那能擦出什么火花啊?”张香推心替感憋闷道。
“有,上火的火花!这相亲啊,其实就是在你心里相应的格画勾打叉,勾5分,叉0分,一项项的都核准了,之后清盘算分,及格的就考虑见不见,中等的就再见见,高分的就往下发展,不及格的就拜拜,基本上看得都是硬件条件的居多,背景、工作、长相、身高、车、房这些是主要的,其他的性格问题都是看在上述六项的基础上按级别做调节的,比方你硬件雄厚的,就多让着点,你硬件平平的,就不偏不倚点,你硬件欠缺的,就反客为主点!看起来更像是马儿配种,不像是在寻找人生伴侣!”于京玉详陈。
“这不是胡闹么?感情都没有了,婚姻怎么保障啊?”张香担心道。
“这相亲啊,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各方面条件都差不多的,速配机率最高,基本上几个月到一年就相继领证办婚礼了!话说这就是在选择条件上建设的未来,闷是闷了点,不过也是结婚率的重要保障,毕竟这个世界大多数的婚姻都是以爱情以外的东西做地基的危楼,就看质量和命数了!”于京玉一言点破笑语。
“天啊,中国的高离婚率也是他们提上去的吧?”张香非议道。
“没办法,相亲的人,要么是自己想结婚,没找到人的,要么是扛不住家里催婚的压力,想赶紧结婚了事的,所以大部分都不讲什么真、什么爱啊,差不多就得了!都是披上婚姻的外壳准备搭伙过日子的!”于京玉剖白道。
“这样结了婚,不就是同一屋檐下共呼吸的同居者么?还叫夫妻么?”张香开炮道。
“法律上是啊,相亲,恋爱,拍婚纱照,办婚宴,生娃,办满月酒,养娃,入托,进小学,念中学,考高中,读大学,再让自己的孩子相亲、恋爱、拍婚纱照、办婚宴、生娃、办满月酒、养娃、入托、进小学、念中学、考高中、读大学,就一代一代轮着这么过呗!”于京玉铺陈。
“那……幸福么?”张香质疑地问。
“不知道耶?估计在每天洗洗涮涮,接娃送娃中忙得也麻木了吧!”于京玉揣度道。
“那你呢?遇到那个差不多的了么?”张香说白地问。
“我不想这样委屈自己,我已经傻过一次了,我的人生想为自己好好活一回!”于京玉超然道。
“那叔叔阿姨呢?还是不停地给你介绍么?”张香关切道。
“可不?我的艺术照啊?都被他们海发了,我现在在我们这儿知名度都快赶上巩俐了!”于京玉自嘲道。
“你不能和他们好好谈谈么?婚不是催出来的!那不应该是人生大事么?怎可如此草率?”张香蹙额道。
“谈啦,每次都谈崩!我就说啊,他们从小就怕我早恋,有个男生和我一起回家就找老师,堵得水泄不通的,现在啊,那些早恋的都一个个结婚生子了,他们又说我不争气,怎么上学时不慧眼识珠,现在好的都被人抢光了,连个女婿都招不来!”于京玉苦诉道。
“这都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有用么?百年吵架不变原则之翻旧账,什么时候能消停啊?”张香困惑道。
“啊,我就说啊,当时他们还说,‘那些早恋的谁谁谁家的小谁谁,光顾着谈恋爱,是不是没考上好高中、好大学’,结果呢,人家家里有关系,提前参加工作,还把对象都安排了,这就一水儿朝着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的路子去了,这时候他们又说了,‘你看看人家,都有孙子、外孙子可以带着出去玩,你让我们就是干瞪眼的份儿’!不孝女!”于京玉绘声绘色地模仿说。
“永远是人家的孩子好啊!”张香苦笑地说。
“可不?你说人家孩子怎么就那么让他们顺眼呢?干脆过继给他们算了,我倒是乐意双手奉上!”于京玉泄气道。
“别说气话了,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张香宽慰说。
“唉,我是真不能在这呆了,以前只觉得买东西需要货比三家,没想到现在看人都得分性价比!我得赶紧找新工作,离开这儿,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也就逢年过节的听他们唠叨唠叨,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过年都不回来了!”于京玉下定决心道。
“唉,我也想走呢!”张香叹息说。
“你也走?走哪儿啊?”于京玉诧异道。
“没想好,想换个工作!至于换不换地方,到时候再看吧?”张香随口道。
“走之前要不要先跟林森把婚结了啊?才刚固定合拍的二人小队伙分了啊!你是正直清明不带挖墙脚的,别人可没说不带啊!”于京玉惊醒说。
“要是顾得上的话!”张香淡淡回应说。
“你好好的,又怎么了?”于京玉追问。
“国企真呆不下去了,水太深,心太累,正经事都不要紧,不正经的事情全都是要命的,每天混吃等死的工作,我再呆下去非疯了不可!”张香感慨道。
“不是铁饭碗吗?一辈子的,就这么扔了?”于京玉询问。
第202章 逃出生天篇七节
“我这样活一辈子,跟就活了一天有什么区别?铁饭碗又能怎么样?天天向蠢货低眉折腰的,为什么?就因为他有个位高权重的爸爸、岳父或舅舅,得利者盘根错节,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在单位,关系复杂得很,你每天看见一个人看见的不是这个人的品行内心,而是他在公司关系网的层级和位置是主干还是末梢?这里可没有知识改变命运,全是爹来改变的命运,不论这是你亲爹还是姻亲的爹,只要跟血缘扯上关系,就是自己人,要不就是天穿地穿马屁不穿的来事族,平步青云、扶摇直上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其他人做好了被人抢功,做差了替人背黑锅,中国的贫富差距为什么只增不减,就是因为既得利益者为接班人铺好了康庄大道,不得利益者削尖了脑袋也上不了台面!”张香潇然道。
“堂堂国企啊,那么财大气粗,就这么被他们掏空了!难怪在国际上吃不开呢!什么市场经济啊?升职怎么不看市场,都看关系呢?”于京玉嘲笑道。
“你错了,升职可是利益丰厚的黑市啊,那从科级、处级、局级,再往上,都是明码标价的,只不过能看见价的人,都是身在局中的人,对外人就是讲规章看制度的!法律都是给别人定的,但你要执行得不好,分分钟就能依法治了你!”张香旁观道。
“呵呵,连你这个不喑世事的都知道这个了,看了国企的水还真是淹人啊!”于京玉苦笑道。
“我得趁着还有能扑腾几下的力气的时候,赶紧刨远了去!”张香苦海找涯地说。
“好啊!来找我吧!什么时候来,我都接着!”于京玉欢迎道。
“找你的时候,怎么地也得风华正茂地去啊!落魄无敌的时候,太扫兴了!”张香叹气说。
“你在我眼里,早就风华正茂了!不用等!”于京玉真心说。
“我知道了!”张香心照不宣地说。
张香第二次复诊回医院的时候,一路上默默地跟自己说以后再也不要来医院了,所以绝对不要回头看。谁知道霍正这个不识相地把医院当成游乐园一样介绍这里,介绍那里地生怕张香久违不熟识路。
“这位是霍医生的女朋友吧?看着真是般配!像画似的!”一位手术后痊愈出院的病人在停车场看见张香和霍正说着话,问道。
“呵呵……哪里?哪里?”霍正正准备状似羞涩地默认时。
“别误会,我只是他的客人,没任何关系的!”张香满脸写着‘否’解释道。
“哦,那以后也可以再有别的关系嘛!霍医生,加油哟!”病愈患者很看好霍正地说。
“唉,我们真没什么的,你别乱打气啊!”张香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乱点鸳鸯谱的人说。
“欸欸欸……你就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么?”霍正却火上浇油地描黑说。
“哎,你别太过分啊?刚才装聋作哑的就够尸位素餐的了,现在还说这种话煽动人心啊?”张香见者越描越黑还不罢休地打击道。
“那你也撇得太干净了吧?我们也算是历经生死劫了,至交好友总算吧?你一句‘没任何关系’是想让我顿时内伤么?”霍正责难道。
“欸,要真是朋友的话,你会在人前弄得关系如此不鲜明么?你知不知道把感情处理的拖拖拉拉的男人最不上道了!你在医院里活脱脱就是一个大众情人,非把我愣生生弄成一个大众情敌、人人喊打么?朋友都要互插两刀啊?”张香算账道。
“怎么就成情敌了呢?我有那么敌友不分吗?”霍正一知半解地问。
“我住院的时候,不知道多么胆颤心惊,那些护士给我打针还有女医生查房,一个个眼神都恶狠狠的,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还不都是你这么个殷勤的科主任兼院长、董事的成天明目张胆地进进出出惹出来的,作为朋友,给你个忠告,要是哪天你真带回一准院长夫人,千万掩人耳目一点,那些医生护士的玻璃心都得碎一地,就是不划伤人也扎脚啊!”张香预言提示道。
“她们使坏了么?哪个?这我可不能放过,这是医疗纪律问题,搞不好是要犯法的!”霍正严正地问。
“没有,没有,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我是觉得你应该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别在医院太迷人,这儿又不是T台,不适合把手术台上下都迷倒,毕竟不是还有麻醉师在呢吗?你就少揽点活儿,也给别人留口饭吃吧!”张香暗讽道。
“嘶嘶,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你在说,我在医院太有魅力了呢?”霍正看着张香第一次夸自己,简直难以置信地说。
“我是觉得那么一个讲究严谨科学、需要清醒头脑的地方,不应该让太多的其他想法夹杂进去,所谓心无旁骛才是最好的行医理念啊!”张香自白说。
“这倒是,在医生和护士的眼中,只有患者和疾病,只有病毒和细菌,这才是最专业的!”霍正附和道。
“所以啊,穿上医生袍,你就少让魅力小宇宙挥发,光让医术小宇宙爆发就好了!”张香劝诫道。
“怎么说着说着,又说这儿来了,你又跑题!”霍正抱怨道。
“这一直就是我的主题,你不信,你往回捋捋!”张香离题地说。
“是么?”霍正认认真真地回想着。
“慢慢想哈,我先闪啦!”张香趁空立马脚底抹油上车走人。
从电话里得知张香第二次复诊一切顺利的林森一逃出会海就立马奔向张香,看着张香复原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的样子,林森的心情好似水洗过一样鲜亮。
“哇喔,第一次对你远观,太漂亮了!”林森赞扬之情溢于言表地说。
“你从楚焦那儿出来时被灌蜜了吧?喝傻了?”张香好笑地问。
“没有,我就是一直把你看得太理所当然了,这么有距离感还是头一回,所以,着实惊艳到了!”林森灿笑道。
“距离产生美果然是真理啊!要不以后咱俩都配个望远镜对视?”张香调侃。
“不是距离,是距离感,之前虽然觉得好看,但只是感觉舒服,顺眼,不是那种乍一下的美的感觉!”林森活灵活现道。
“美是什么,一亿人有一亿人的观点,都是主观的!以后这话可别乱说啊!”张香有点害羞了说。
“西方不都讲求赞美么?我这也是与时俱进啊!”林森一副下决心要大力改进的意思道。
“东方讲究含蓄,内敛,再说我这人不矜夸,人家一说好听的,心里总是很忐忑!”张香自卑上头道。
“我不是别人啊!我夸你,你也不信啊?”林森挑逗探问。
“信,但不能全信!”张香逗趣说。
“怎么信任还能打折啊?如何还有百分比呢?”林森佯称。
“因为我们有感情的主观因素影响啊!在我眼里的你就和在你眼里的我一样,都觉得是最好的啊!那样的话,夸奖里就有水分了呗!”张香自白说。
“我向毛、主、席保证,句句属实,发自肺腑!”林森举手宣誓道。
“我可不是海绵,hold不住太多水!以后捞干的来哈!”张香抓下林森竖起三指的手掌打趣说。
“干的来喽!”林森一个健步把张香直立抱起,张香双手环着林森的脖子看着仰头的林森,两人甜蜜地笑着转着。
事实上,张香就是那种外表冷冷清清内心羞涩腼腆的人,小时候,别人多看她几眼,她就会抡起粉嫩的小拳示意,后来大一点了,别人多看她几眼,她就会脸红,再大一点,别人多看她几眼,她就会扭头,现在,别人多看她几眼,她就会睁着大眼睛瞪回去,一眼不眨地直到对方移开视线!不过由于近视逐年加深的缘故,所以如今的张香对别人的目光已经很少注意和发现了,多年的模糊视野让她已经渐渐习惯于淡漠掉看不清事物的好奇心,她的心还是一样的又软又脆,可是她的面具却换了样子,如今的她就像外面穿了一套隐形的水晶战甲一样晶莹。正所谓心明眼亮,张香虽然近视,但却是个明白人,虽然多年来也不得不和糊涂人一起糊涂地生活,但那是因为很多事情张香并不想看清楚,也不愿想明白,毕竟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人生注定是孤独和痛苦的。
其实真正写得好喜剧或者演得好喜剧的人都是不快乐的人,因为不快乐的人才知道怎么让别人快乐,所以很多喜剧的缔造者都是沉默或是抑郁的不快活的人,而那些真正快乐的人基本上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喜欢晒快乐和分享幸福,然而幸福是无法转移的,即便那种气氛可以感染人,却只能达到一个让人微笑羡慕或是嫉妒恨的程度,是做不到让别人发自内心的大笑的,所以张香才会喜欢樱木花道。
第203章 逃出生天篇八节
其实,喜欢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在张香看来,樱木花道的感染力比天花还要厉害,而且不会害人!张香之所以活得如此疲累,是因为她一直在试图改变这个世界来让在其中生活的人们可以更幸福而抗拒改变自己来适应这个世界。像炎淼那样依靠改变自己来完美地适应社会确实活得轻松而且易于收获,但是这个世界只会因为被顺流卷入的人越来越多而变得更难以改善,所谓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可是这样的前提得是走的是对的路,如果是错的路,你拉我绑的也用从众心理来实现的还会是我们的心中的那个理想世界么?人在江湖,其实不应该身不由己,因为当你的心不认同你的身所做的事情的时候,就说明这个江湖是有问题的,这时需要改变的就不再是狂放不羁的内心了。按着我们最初的单纯梦想把世界改造的更美好总比改变初心来适应世界随波逐流来得要崇高一些,就算势单力薄,即便最后的结果是头破血流,对难得来人间一遭的我们也是此生无憾的,毕竟,纵观历史,没有前辈先烈们的牺牲,现在的我们也不会有今天,那为了我们之后的子子孙孙,现在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为后来人更努力一点呢?非要软弱的被洪流牵着鼻子走得那般营营苟苟吗?要记住,这个世界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人人有份,份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