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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去病抽丝篇三节
因为这是和自己有着一样伤痛的女人,她也曾经从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一夜惊醒过,也曾经历经过亲人被分开的痛苦,独立着生活,也一样一直没见过父亲,整整十年的生离!霍正7岁出国三年后母亲就因病去世了,也就是从霍正十岁时开始霍霆暄把妻子临终前备好的信件和照片父兼母职地按时邮寄给在美国一无所知的儿子,在千禧年霍正20岁回国之后霍霆暄再也无法隐瞒霍正母亲病逝的消息到今天的这整整十年里,霍正都沉浸在永远也见不到、听不到母亲的痛苦和屏蔽父亲的沮丧里了,但是也好过张香对张久明的杳无音讯,毕竟还有过去的十三年来母亲的亲笔信和相片曾雪片般如期而至的抚慰,可以想象张香这十年父亲的人间蒸发般的生离和自己从蒙蔽中知晓一切痛苦不相上下,所幸还没有像自己这般经历死别,但是伤痛都是不可丈量的。
出了观察病房的霍正跟等在门口的林森及时通消息,林森虽然只在张香去观察病房的路上隔着窗户见过张香一面,但是张香当时对自己的笑容还依然在眼前清晰可见,通知了家里爸妈张香手术平安的消息后,两家的警报算是解除了,林森还把霍正拍的照片拿给爸妈看,总算是让四老都能睡个安稳觉了,守在观察病房门口的林森一直坐等在门口的椅子上,夜里的医院静得诡异,看着怎么劝着都不走的林森,霍正也坐下消消连着上三台手术的疲累。
“我有个事情一直不太明白?我总是看见张香一个人在公园或者花坛边看着一棵树挺挺地站着!是因为你姓林么?所以她喜欢树?”霍正纳闷地问。
“不光因为我是林,她自己也是树啊!”林森解释说。
“也?”霍正不解。
“Cinnamomum Camphora!香樟树!”林森解释说。
“这是她名字的由来么?”霍正猜测问。
“不,是我给她取的!至于张爸和田妈起名叫香,估计是因为她小时候总是白白嫩嫩地像小面包一样香喷喷的吧!”林森谈笑说。
“呵呵,不管是怎么取的,都是很适合她的名字,毫无违和感!”霍正赞说。
“是啊,所以她一看到树就觉得是同类,可以交流,呵呵!而且小时候不是有那种童话故事是可以对着树诉说心里话的吗!树里面就有一个很大很深的树洞可以隐形替你藏起来永远不让别人知道么?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很安全的密闭空间一样可以畅所欲言的所在!”林森道出原委说。
“她有那么多话不想和别人说么?”霍正想起快人快语的张香说。
“张香的直肠子从小就在田妈‘话要反复掂量后再说出口’中给系上了腰带,跟我们是可以不假思索,可是跟别人却不能什么话都说的她终究还是憋闷的吧!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长大的,谁又没受过委屈,没体会过疼痛?小时候的她是不怕苦不怕疼的人,摔倒挨打都不哭的,所以越是长大了,越是内敛了!可是默默忍受总有个度吧,她不想把那些自己心里想丢掉的碎片丢给别人,那就只能交给树洞去处理了!”林森心领神会地讲述说。
“原来是这样,一个女孩一棵树,很有趣的组合!”霍正感叹。
“当然,她和树离得越近也就越是离我不远了!独木不成林嘛!”林森自炫道。
“难怪她总说和我属性不同,原来你俩都是常绿乔木科的!”霍正打趣。
过了术后48小时以后,张香转回了普通病房。
楚焦看着又一次历经生死的张香,想着屡经劫难的香老大,说,“你说,这人是不是都是怕什么烦什么就来什么呀?这香老大既怕针,又烦医院,结果这都做俩手术了!”
“准确地说,是三个,小时候左手手腕还做过一个呢!”林森补充说。
“那一次还好,那时候太小,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上一次又是昏迷着的,这一次反而是局麻,人还得配合着,挺累的,那时候他用刀切我,我都得挺着!不过,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大概是快熬出头了!”张香解释说,用杀人的眼睛瞄着拿过电钻对着自己的霍正。
“只是怕刀的话,那其实还好,我们这次主要是用电钻,刀用不上多少的!”霍正补刀说。
话音一落,一屋子人都鸦雀无声地看向霍正。
张香苦笑着说了句,“Ha…ha; better; better!”
霍正疑惑道,“I thought it was funny!”
林森坦言说,“All right! It’s not!”
在楚焦的印象里,张香是那种很有英气的女人,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身上,总是会散发出那种舍我其谁的气魄,所以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威严,别人说她是冰美人也是由此而来,楚焦还亲眼见过上学时有男生同学好几年都不敢和她说话的!楚焦看着术后的张香跟之前苍白的脸色比起来终于回点血色的脸,心里不停地回忆着。
做完手术后的张香虽然脑袋包的像木乃伊,但还是在血块清除之后一天天地好起来了。一天液体输完以后,虽然伤口还很痛,但还是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了,然后又衬着劲儿,下了床,张香在病房里慢慢地转悠,活动身体,赶上霍正抽空过来查房。
“今天有什么感觉么?”霍正一本正经地问。
“脑子清爽了很多!虽不至于每次呼吸都衷心地感谢你,但看着手脚这么听话的我还是很谢你的!”张香一步一步地在地上认真地走着说。
“不要太着急下地活动,颅压还没平稳呢!”霍正提醒道。
“嗯,我悠着点!”张香坚持复建,抬头正色说道,“你是个让病人觉得呼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的医生,很不赖哟!”。
“现在,我这个你从前嗤之以鼻的纨绔子弟转眼间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你有什么感想没有?”霍正悠悠地问。
“我顶多就疾言厉色罢了,哪有嗤之以鼻啊?”张香嘴上功夫复原道。
“吼吼,你那时候一副‘我有钱就有罪’的脸,还不叫嗤之以鼻啊?”霍正呻——吟道。
“我没觉得你有罪,只是看不惯你拿自己的财大气粗和事业有成来着意证明你拥有林森还没有的东西罢了,你若不是刻意想把他比下去,就是天男散黄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张香自释道。
“我只听过天女散花!”霍正琢磨说。
“举一反三嘛!天上又不是男宾止步的女澡堂,还能清一色的娘子军啊?”张香反问。
“哦呵呵呵,原来我们初识的我的悲催境遇都是为了你Beloved Forest?”霍正恍悟道。
“嗯,也不全是,有钱虽然不是缺点,但是我也不认同你把它看成优点!钱,不过就是流通的一张纸,应该就是个点罢了,没什么好坏的,优缺应该在于用它的人,而不是钱本身!但你拿它来助益自己泡妞,我当然不能手下留情了!”张香一本正经地说。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我以为你这种学过经济的人,会把多金的我看作成功人士!男人成功的地方不就只有事业可以吹么?”霍正忽悠说。
“我没有那么傻,不会不知道钱可以做很多事情,只不过,我觉得,你有钱,跟你在一起的女生没钱的话,一定很没有安全感,毕竟她跟你在一起也不可能花光你所有的钱,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东西可以买啊?那结果必然永远都是一无所有的她和无所不有的你,这样的不对等关系不是很恐怖么?依附于另一个人的生活不就是寄生虫么?”张香一边转动着手腕一边侃侃而谈。
“我愿意做你的宿主啊!随便吸,没关系!我永远不会吃打虫药除掉你的!”霍正欢迎骚扰道。
“可是这样不对等的关系,就算你买熊掌来吃,都会有股便宜味儿的!对一切不是靠自己动手得到的东西总是没有归属感不是么?就好像住在再怎么高星级的酒店,也永远没有家的感觉一样!”张香不敢入内地辞说。
“难道你相信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男人的一切,唯独不喜欢他的钱么?自人类有社会起,这就是不可能的吧?就是动物时代,雌性也是会喜欢能猎到食物的雄性啊?”霍正顾虑说。
“可是哪个有钱人也不会希望别人喜欢他是因为他的钱吧?”张香反问道。
“至少那是他能力和魅力的有力证据啊!”霍正反证道。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有钱人谬反,既怀疑别人接近他的动机不纯,又不可抑制地用钱来证明自己!”张香调侃说。
“你也一样啊!我这种接近你的人不也碰了一鼻子灰吗?我刚认识你的那几个月,我都绝望到去做心理咨询了!”霍正委屈道。
第179章 去病抽丝篇四节
“那对于你这种国外体质的人来说,不就跟感冒去看发热门诊一样吗?”张香不上当道。
“那我也是因为你才情感感冒的吧!”霍正推责道。
“谁让你骨头非挑难剔的啃?满大街那么多人,你非盯着我不放干嘛?”张香毫不惜玉地表情说。
“上辈子欠你的呗!”霍正自认栽道。
“既然这样,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们两清了!”张香大方道。
“欸?不对啊?我本来是来听你对救命恩人的感想的,怎么反成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了?”霍正往回捋捋说。
“有这事儿么?我可没觉得我比你大啊?”张香抵赖道。
“可是你现在不就是居高临下的口气么?”霍正惊觉地问。
“我一直是以平易近人为己任的!”张香拗道。
“呵,我真是搞不懂,每次我想摆弄控制你一下的时候,最后都会变成你摆弄我!”霍正疑惑道。
“谁让你不安好心啊!”张香倒打一耙说。
“你反客为主的功夫是怎么练成的?”霍正思忖地问。
“若练此功,必先自空!”张香似模似样地说。
“什么意思?跟自宫雷同吗?”霍正揶揄。
“放空杂念!你不要去想摆弄别人,就不会被别人摆弄了!脑子里没有歪斜念头,就无欲则刚了呗!”张香传授秘籍道。
霍正想了想,慢慢地踱步出了病房门。霍正查完房折回来接着说,“问你个问题啊?”
“嗯?”张香问道。
“如果你面前有两个Cheese Cake,一样的形状,一样的材料,一样的口味,一样的颜色,你会选哪一个?”霍正正经问道。
“选看起来稍微小一点的那一个!”张香直觉说。
“为什么?”霍正问。
“不知道耶,大概是我妈把孔融让梨念多了吧!”张香琢磨说。
“所以是为了把大的留给别人么?可是要知道,你留给的别人可是和你八杆子打不着的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呢!这跟孔融让哥哥姐姐不一样吧?”霍正纠偏道。
“可是我们都只有地球一个家啊,也可以算吧!而且我拿小的,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总比拿了大的,让自己亏心要好些!”张香自述道。
“那如果是两个一样爱你的男人呢?你又会怎么选?”霍正婉转地问。
“选我爱的那一个!”张香直觉道。
“那要是你两个都爱呢?”霍正追问。
“那就两个都不要了!”张香快答道。
“为什么?”霍正诧异道。
“爱这种东西又不是蛋糕,怎么可以一分为二啊?分开了,就不是完整的感情了,那其实也就是哪个都不怎么爱的,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必要虚耗下去啊?当然就两个都不要了!”张香怪论道。
“你还真是狠心啊!”霍正唏嘘道。
“那当然!无毒不丈夫嘛!”张香坚——挺说。
“这是不是跟最毒妇人心是一对啊?”霍正打趣问。
“对待感情,优柔寡断始终是害人害己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感到迷茫的从来不是心而是人,因为心不会被感情以外的东西诱惑,但是人会!”张香直言。
“人的杂念多嘛!所谓心无旁骛也是个梦想!”霍正纠葛道。
“就像人的心脏有心室心房4间屋一样,人的心也是有房间的,每个房间里有你爱的人,如果放进去的人多了,单间就不够分了,那不就成了操场了么?”张香比方说。
“画地为域的操场不是比房间更大更好的么?”霍正美国范儿道。
“可那就不遮风挡雨了啊!为你关爱的人提供这些,不是最起码的么?”张香隐喻道。
一有空就过来查房的霍医生又一次登门了,一步一步地走到站在落地玻璃窗下的张香面前。
“嗨!”霍正热情地打招呼。
“你挡住我的光了!”张香看着霍正硕大的身影把阳光下的自己包在其中的时候,口型不动地说道。
“什么光?”霍正一时没反应过来道。
“阳光!还能有什么光?你发光么?”张香用脚尖示意霍正包住自己的影子说。
“但是我发热啊!而且我是怕你受到紫外线的侵害,帮你防晒啊!”霍正边侧身边解释说。
“发热就一边凉快去!光线是会反射和折射的,你以为自己是金钟罩啊?”张香嘲讽道。
“既然我不是,那你又何必嫌我挡你呢?”霍正将了张香一军说。
“我不喜欢你这样压迫性的身高逼近的感觉!尤其是以汉堡和薯条为饲料的!”张香言辞犀利说。
“那是公认的垃圾食品,我能以身试毒么?我可是医生啊?”霍正自我解围道。
“不都说医生是最难缠的病人吗?我在你身上又一次看到了真理的实践性!”张香词锋尖锐。
“比起姚明,我这187还不到需要难缠的程度,而且,林森,据我目测,也是180以上啊?你这是不是太厚彼薄此了?”霍正拉垫背地说。
“我这是自己没长起来的酸葡萄心理,我有病,这不是晒太阳补钙正治着呢么?”张香逆袭说。
“呵呵,第一呢,你现在的骨骼不会再把钙质补充到身高上了,第二呢,你并不矮的,很多国外的女人也不到155呢,你,我目测,怎么也超过160了!虽然走不了T台,但是走人生路是不妨碍的!”霍正职业病道。
“你还真是会‘鼓励’人呢?人家都说骨骼有第二次发育的机会,你这轻飘飘地就扼杀了我这希望的小火苗啊!”张香嫌恶道。
“我是不想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小火苗应该燃烧在其他的地方,伟人们不就用自己证明给了全世界么?拿破仑和丘吉尔也一样啊?伟岸的应该是头脑,而不是头颅!”霍正不讨喜地说。
“可是比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小一号,总是很不舒服!”张香说。
“我们可还有性别之差呢!我要是还不如你高,怎么在国际上甩掉东亚病夫的头衔啊?再说,我也没那么刺眼吧?”霍正自己对号入座地说。
“你这对号入座的也太殷勤了?说的不是你,是个女同胞!”张香看着霍正自己往坏话里钻苦笑不得道。
“呼,总算啊!”霍正来精神了,说“嗯?情敌啊?”
“呵呵,你倒是盼着呢?”张香看出司马昭之心了说。
“这么明显么?”霍正喜形于色地问。
“呵呵,嗯!不过,只是无端地成了人家的假想敌而已,虽然不愿意比较,可是也不想输!”张香澹然地说。
“我倒是见过一个林森的女同事,打扮出挑的场面人物,好像姓炎,是她么?”霍正盘算说。
“你还真是目光如炬啊?”张香刮目相看。
“我怎么说也比你多吃了5年咸盐,虽不至于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至少也见过些世面啊!如果是她,你就不用担心了,她那恨天高,至少有8厘米,脱了鞋,肯定没你高,而且我看她走路时上身有些前倾,估计是长年穿高跟鞋影响了腰椎,根据她的年纪估算,应该是青春期就开始穿了!”霍正病理分析道。
“看得够仔细的?你那是X光透视眼啊?”张香莫名惊诧道。
“如果不是腰椎有事,那就是秀事业线呗,不外乎这两种可能,这点眼力劲儿我还是有的!”霍正自负道。
“对女人你还真是过目不忘啊!果然是行家啊!”张香赞叹说。
“别忘了我是医生啊?阅人无数那是职业需要!光开刀剌过的人都数不清了!别说看过的了!不过那个炎什么的,还是挺有一套的,若是好好历练也能是个八面玲珑型的人才!不过人心这东西不好说,保不齐哪天说丢就丢了!”霍正慧眼道。
“费心笼络别人的心,结果丢了自己的,是得还是失?”张香似问似答地道。
“有得必有失吧,不过,你为什么讨厌她,同性相斥吗?”霍正打听说。
“我没有讨厌,只是不喜欢!讨厌是一份很强烈的感情,就像爱与恨纵横交错一样,讨厌也和喜欢藕断丝连,我对这样强烈的情感还是很小心的!”张香澄清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