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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足足的,来的客人都是附近的街坊,老板甚至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来……”
她顿了顿,继续道:“那家店开门的时间不是很固定,但是中午之前一定开了的,老板是个很随性的人,想旅行了就关门立刻去,有什么吃的要看老板当天的心情和有什么材料,去的次数多了,会发现他总是坐在门口的吧台那里,偶尔和食客聊聊天……”
“你们知道吗,那个小店,就像是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地方。”宋嫤言放下手看着他们,“就像深夜食堂里的那家店,似乎有很多的故事很多的人生。”
晏明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嫤言,你果然是个写故事的……”
陆廷是个吃货,不然他也不会暑假还来店里打工,听了半天重点全在茶餐厅上,“哎……姐,他家茶餐厅都有些什么啊?”
“……咱们有的他都有,咱们没有的他也有。”宋嫤言撇了撇嘴,“他家的厨房比我们的大一倍有余,还有烤炉,明炉烤鸭烧鹅味道极好,反正我是不会的。”
陆廷一听,一边滴口水,一边大叹可惜可惜。
林钰倒是少女情怀爆棚,拍了拍陆廷,转脸问宋嫤言:“嫤言姐,你和那个师兄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能怎么样,要是能怎么样我可能就不在这里了啊。”宋嫤言愣了愣,然后释然的笑笑,“后来我们就分手了,再也没有一起去过那家店,现在……前段时间听以前的同学说起他,说他申请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也成了家,事业家庭双丰收……”
“啊……”林钰很遗憾的撅了撅嘴,替宋嫤言打抱不平,“那个人真没眼光,谁能比咱们嫤言姐好。”
宋嫤言的笑容大了些,伸手揉了揉林钰的脸,“傻姑娘,感情的事情,往往不能够用各种标准来衡量的,你和一个人遇见彼此,然后能为了对方放弃以后能遇到的更好的人,是种缘分。”
“就像是这些平凡的食物,有人觉得我这家店既卖咖啡西点,又卖糖水小吃,不伦不类的,可是也有些人觉得,哎呀还可以,下里巴人阳春白雪各有各的好处,入了眼了就是好的。”宋嫤言笑了笑。
她舀了一调羹的绿豆沙,手腕一翻,看着它从上方像细细的水流一样落回碗里,“这碗绿豆沙,豆子泡了六个小时,原料除了绿豆就是一点陈皮和方糖调味,可是却要大中小火煮够一个小时甚至更久,中途要一直守着不时的搅拌和捞起绿豆壳,水和豆的比例不能差太多,更不能用料理机打碎了来煮,考验的就是那份耐心和火候,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份东西,有人爱到每天都要吃,有人恨不得没见过它……”
林钰和陆廷似乎听不大懂,只是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晏明月是扭过头去看窗外的阳光,只有沈易愣了愣,回过神后又看了她好几眼。
半晌他问道:“宋嫤言,你的店和你喜欢的那家店有什么关系?还是你在用这种方式怀念从前?”
他的声音缓缓的,像是平静无波的小溪淙淙的水流,慢慢的漫过她的心底,她直接的看着他,“我羡慕那个店主的生活态度,去过那么多的店里吃过东西,只有他那里,会在第一次就让我有种我以后也要开这么一家店的念头……”
“无关于怀念从前的人或者是事,我只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努力的得到它而已。”她说到最后,像是个坚定的女战士,没有什么能阻拦她的脚步。
沈易心里一动,忍不住笑了起来,“林钰、陆廷,你们俩要好好的跟你们嫤言姐学习,不要只记挂着吃和帅哥。”
“哎哟,沈老师你怎么又教育起我们来了……”林钰和陆廷一听,立即哀嚎起来,抱着抱枕往脸上捂去。
下午的时候沈易没有走,他坐在他惯常坐的靠窗的位置,对着平板电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店里人少,又都不怎么说话,宋嫤言觉得太安静了些,就打开音响循环播放了首班得瑞的钢琴曲,听着听着就打起了瞌睡。
沈易在忙碌的间隙抬头看向吧台,看见她头一下一下像是小猫钓鱼似的打着瞌睡,想到她刚才关于绿豆沙的那段话,不由得陷入了思索。
晚上的时候沈易留在店里和他们一起吃饭,和陆廷抢那盘糖醋虾抢得毫无形象,全然不像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惹得陆廷一直气急败坏的叫:“沈老师,你是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学生!”
其他三个人低着头装作没看见,沈易就耸了耸肩,把最后一只虾塞进嘴里,愈发坚定了以后要抱紧宋嫤言这根大腿的想法。
☆、蛋黄酥
沈易在宋嫤言的店里蹭了一天饭,还拿了宋嫤言友情半价卖给他的绿豆沙,等到九点半打烊后才驱车回到自己的家。
一进门就有个小身影扑了过来,“小舅舅,你回来啦!”
“小阿茗,你放暑假回来了?”沈易单手抱起小外甥软软的身子,“爸爸妈妈来了吗?”
“来了,在和姥姥姥爷讲话。”阿茗双手环着沈易的脖子,眼睛看向他的另一只手上的食盒,“小舅舅,你提着的是什么?”
“好吃的。”沈易穿过玄关进到客厅,把手上的小人儿和食盒一起放下,先同家里人打过招呼,然后道,“这是我打包回来的绿豆沙,你们要不要尝尝?”
沈母打开食盒看了看,“哎呀,这绿豆沙熬得不错嘛。”
“妈,只要不像你那样说是学熬绿豆沙结果却变成绿豆糊,你就觉得人家做的特别好了。”沈易的姐姐沈容毫不客气的嘲笑着自己的母亲。
沈母嗔了她一眼,然后接过沈易递过去的绿豆沙吃了一口,“这个是真的好,口感很绵密啊,阿易你有没有问老板是怎么做的?”
沈易摸了摸鼻子,回想了一下,“老板娘说不能用料理机打碎了才煮,妈妈你……”
沈母一愣,“咦,不行的吗?”
“老板娘说那是绿豆糊……”沈易嘴角抽了抽,想起临走前宋嫤言听到他问为什么不能用料理机粉碎了再煮时得到的大白眼。
宋嫤言是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她是冲他吼的,“你不要用这种方法侮辱绿豆沙好吗,那叫煮成糊,不叫煲出沙,我求你别自己做了,要是想吃你就来我这里,我卖给你啊……”
这种话他却是不敢和母亲说的,只好委婉的把宋嫤言的做法告诉她,然后道:“妈妈,你要是想吃就跟我说,我给你买回来好了。”
沈母听完之后愣了愣,然后摆摆手,“算了算了,以后不做这些了,阿循能买到好吃的就好。”
说完她又双手合十着道:“菩萨保佑,保佑那家店长久做下去啊,不然我可没绿豆沙吃了。”
沈易满头黑线的看着母亲的动作,虽然绿豆沙这种食物在H市不是消暑的圣品,但也不至于买不到,他是不是要向宋嫤言收个费什么的……
他叹了口气上了二楼卧室,门还没关上,就听见楼下沈母大声道:“阿易,后天是爷爷的忌日,别忘了啊!”
“知道啦!”沈易扬声应道,然后长长的“吁”了口气,原来又到了祖父的忌日了。
说起祖父,沈易的印象不深,因为父亲是小儿子的关系,祖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是不同他们一起住的,而是和大伯一家住在祖宅里,他一年中也只见祖父几次而已。
沈氏留下来的规矩,是要和长子住在一起的,其余的孩子则会在结婚以后离开祖宅自力更生,沈氏子孙由此散落世界各地,有人功成名就,也有人寒酸落魄。
沈易的祖父算是功成名就的那一拨,收古董收出了个收藏家的名头,生了个搞考古研究的儿子,娶了个搞文字研究的儿媳妇,生了个在乐团拉大提琴的孙女和读了心理学博士去当了老师的孙子。
沈易想了想自己家,一家人都是在文化圈子里的,当然不包括兼职和朋友创业的自己。
他忽然想到了族谱上属于自己的窄窄一行字,大意是他姓沈名易,字铮循,沈氏第二十七代孙,行六。那是一个在漫长的岁月里壮大起来的家族,犹如一株大树,分出了无数的枝桠,根深叶茂。
父亲与母亲似乎都以有这样的家族为荣,自小就对他灌输不要堕了家族名声的观念,琴棋书画在年幼的时候是都学过的,可惜到最后他除了会些书法和国画的皮毛以外什么都不懂了,全不像他的姐姐那样真的长成了个十足的才女。
沈易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副自己画的村居图,连题的诗都是抄的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他不由得自嘲的笑笑。
他站起身来,走到露台去,从露台往下看,看得到前院样式古朴的路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却让他无端端的想到宋嫤言温软的笑容来。
“你还欠我一个菠萝包的钱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是叹着气的,可是沈易却分明感受到她的调侃。
他想到路柠,那个像太阳一样热烈奔放的女孩子,也像太阳一样耀眼,漂亮得像只高傲的孔雀,她永远直来直去,不太懂得委婉为何物,永远不可能像宋嫤言那样用比喻来讲道理。
而宋嫤言,则静默许多,他知道的她的表情似乎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静而温和的,她愿意坐在吧台后静静的听着食客们说的话,偶尔笑一笑。
她像月亮,静默无边,却深沉包容,沈易想,他背过身靠着栏杆,室内的灯光和他的表情一样柔和。
沈易再出现在私厨时已经过去了三天,他到的时候宋嫤言正在打电话,似乎正在说什么她不大懂的事。
“……嗯?”宋嫤言见到沈易进来,愣了下神,然后冲他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对着手机那头道,“我也不懂这些,你要是觉得可以就授权了吧。”
沈易笑了笑,走到平时坐的位置坐下来,林钰端着旁边桌的客人点的咖啡过来,转身要走的时候问了声沈易,“沈老师要些什么?”
沈易侧着头看了看白板,“要一份葡式蛋挞和一杯冻柠茶。”
林钰一边点着头下单,一边弯下腰凑近他小声的道:“今天嫤言姐做了榴莲酥做下午茶,沈老师要不要来两个?”
沈易一愣,“白板上没有啊……”
林钰嘿嘿笑了两声,得意洋洋的道:“下午茶是自己人的……”
说着做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来,沈易忍不住笑,点点头道:“先多谢你把我当做自己人啊。”
“……嘿嘿。”林钰又笑了两声,表情换作了不好意思,“既然都是自己人了,那沈老师……我下个学期要是选了你的公选课……你可不可以……”
她一面说一面比了比手指头,“……可不可以考试的时候放宽一丢丢的标准啊?”
沈易除了教授《广告心理学》这门课外,还开了一门公选课《色彩心理学》,每周上一次课,选的学生还算不少。
他听到林钰的话时愣了愣,“……林钰,你这是贿赂我?”
“是拉拢,毕竟我还没选课呢……”林钰讪讪的笑着解释。
沈易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爽快的应道:“行,看在宋嫤言的份上我答应你。”
“……真的?”林钰捂着嘴睁大了眼睛,“谢谢沈老师,沈老师你真是大好人!”
她说完还鞠了个躬,转身要走时忽然意识到什么,又转身问道:“哎,沈老师,这和嫤言姐有什么关系?”
沈易笑而不语,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开,林钰倒也不多想,转身就走了。
那份多出来的榴莲酥是宋嫤言亲自送到沈易面前的,她环着双臂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沈老师可以啊,能让阿钰舍了自己那份下午茶来贿赂了呢……”
沈易愣了愣,“难道不该是你友情赞助的?”
“凭什么……”宋嫤言嘀咕了一句,声音又大了些,“哎,你还真打算为了这个不值钱的吃的就徇私啊?”
沈易眉头挑了挑,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旁边,然后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那门公选课不考试,考核方式是分小组做视频然后上台讲解,林钰还不知道,你别告诉她。”
宋嫤言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嘶”了一声,“不对啊,阿钰跟我说是要考试的啊……”
“以前都是要考试的,可是下学期我不打算考了。”沈易施施然的拈起个榴莲酥,“宋嫤言,这个点心不错。”
“……多谢夸奖啊。”宋嫤言无语的撇了撇嘴,干巴巴的道了声谢。
她说完也不走,就坐在沈易的对面皱着眉头开始想事情,沈易见她似乎很烦恼,不由得关切道:“怎么了,遇上了什么事?”
“哦……”宋嫤言回过神,有些犹豫的道,“那个……沈易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广播剧是个什么样的生产流程?”
沈易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就是想知道知道。”宋嫤言抿着嘴笑笑,“你能跟我说说吗?”
“跟拍电影差不多。”沈易敛了敛眉,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先确定剧本,接着是效果和音乐要什么样的要定好,演员人选、各方面演员时间和录音棚时间也定好就可以开始录了,演员录制人声和音乐,接下来是后期制作,效果模拟、各音轨修正和调整、混音合成、预审、修正,修正又包括了人声补戏、音乐调整、效果修正,然后再审核,审核过了就可以播出,接着会有各种宣传……”
沈易一面说一面数着手指头说得头头是道,宋嫤言听得差不多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沈易停下来喝了口冻柠茶,问道:“怎么会想到问这些,你要玩?”
“不是啊。”宋嫤言摇了摇头,目光闪烁,“好奇而已……”
沈易不多在意,点了点头又道:“榴莲酥还有么?”
“……有,等我给你拿。”宋嫤言愣了愣,看着他有些讨好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PS:手机更的,有些仓促了,不知道有没有错别字……
嗯……想请个假,虽然这几天的天气不好,可是周日如果不下雨的话可能要去体测(说多都是泪(つд?)),所以想请一天的假,当然,周六还是有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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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顶甘露
沈易再出现在宋嫤言面前已经是三天过去了,他一来就捉弄了林钰一回,宋嫤言问了广播剧的事就不做声了。
他见宋嫤言有些发愣,也只好不出声,默默的吃着宋嫤言另外又给他拿来的榴莲酥。
刚出炉没多久的榴莲酥外皮金黄酥脆,以新鲜的榴莲果肉配制的内馅软滑香甜,有种淡淡的榴莲特有的香味,沈易低着头吃得十分的专注。
宋嫤言落在窗外的目光拉了回来,看见他低着头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这几天没见你,去哪儿了?”
话刚一出口她就愣了愣,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忙又错开了目光去。
沈易不以为然,笑了笑道:“祖父的忌日,回了趟老家。”
“抱歉……”宋嫤言愣了愣,随即连忙道歉。
沈易轻轻摇了下头,“不要紧,他都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他顿了顿,又道:“祖父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们极好,又有大才,我们堂兄妹几个自小的规矩和道理多是他教导的,到如今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他的声音很惆怅,有种蜿蜒开去的遗憾和细微的不易察觉的悲伤,宋嫤言又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起身冲着陆廷道:“忙了那么久,咱们喝个下午茶吧。”
她匆忙的走开,沈易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看见她手腕上的银镯子在光亮里闪出柔和的光来。
陆廷和林钰很快就端了点心和茶过来,三层的点心瓷盘由上至下分别放了牛角包和榴莲酥、榴莲味的轻蛋糕和水果盘,茶则是绿茶,随意的用玻璃茶壶泡着,用的茶杯也是透明玻璃的。
沈易拿起杯子闻了闻,皱了皱眉,又仔细的嗅了嗅,终于忍不住诧异的看向了又重新坐在他对面的宋嫤言,“用玻璃茶壶泡蒙顶甘露,宋嫤言,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晏明月他们三个都惊讶的看了看他们俩,宋嫤言却不在意,“懒的做泡茶那一套流程了,将就将就吧啊。”
“沈老师,这个茶很贵吗?”陆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沈易。
“十大名茶之一的蒙顶甘露,茶汤似甘露,汤色碧清微黄,滋味鲜爽,浓郁回甜。”沈易轻轻摇了摇杯子,“古时是贡品,现在是国家级礼茶,这杯茶应该是雨前茶并且是二沏了,香得很,你问问你嫤言姐,她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陆廷几个听得发愣,“我的乖乖,这喝的是茶么,听着像国宝啊……”
“蒙顶甘露是我国最古老的名茶,被尊为茶中故旧,名茶先驱。”宋嫤言用手指弹了弹杯壁,笑得俏皮,“这的确是国宝了,你们还不快谢谢我请你们喝了那么久的国宝茶?”
晏明月讪讪的笑着,提心吊胆的问道:“这个茶……肯定很贵吧?”
“不啊,最顶级的我也才花了几百块一斤,我同学家在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