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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夫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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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守西观城外的蒲镇,据说是苍乔国国君的旨意,说西观城是个伤心地,弃之。
  
  我虽是夏侯人,但得到夏侯国的关照真的太少,西观城的富人那么多,我却只能吃他们丢掉的东西,受过冻挨过打,赵府是为数不多给过我恩惠的地方,却还被他们灭了门,所以夏侯国被苍乔占去十二城,我并无多大反感。
  
  作为赵家人,师父似乎也是这样,不然他不会出手救敌国的女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西出鱼山

  
  越离夫人伤病痊愈之后,师父决定让阿爹护送她回去。
  
  头发束成男子发髻,穿着红色劲装的越离夫人,俊美无双。她笑意盎然,对师父道:“先生文韬武略,才华斐然,如能辅佐明君,定可治出一个空前绝后的盛世。”
  
  师父呷一口茶,笑着回答:“夫人谬赞,赵某没什么本事,最擅长的不过是染染布,做做生意,治国济天下这样的大事,赵某汗颜哪。”
  
  越离夫人也喝一口茶,瞥了站在一边的阿爹一眼:“那我跟先生做桩生意如何?”
  
  “夫人说来听听?”
  
  “如今夏侯国十二城都归苍乔所有,如果先生答应我一件事,这十二城十之六成的布庄生意都归赵氏所有,如何?”
  
  “八成。”师父淡淡开口。
  
  “我不会做什么生意,先生既然开口,那我便给先生一个面子,也请先生给我个面子。”
  
  “夫人要什么,尽管开口。”
  
  “听说,陆机凉是这里顶尖的护卫,刀法无人能出其右,我很是欣赏。再者,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让他跟我回苍乔,如何?”越离夫人笑眯眯地望了阿爹一眼,阿爹面无表情,眼神飘得很远。
  
  师父对越离夫人道:“这件事,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还要问问他自己的意愿。”说着,面带询问地看着阿爹。
  
  我想起那时阿爹看越离夫人的眼神,几乎是要渗出血来,明明那样喜欢却离得远远的,沾不得碰不得,唯恐惊扰的样子,现在越离夫人主动开口要他,这样的好机会多么宝贵!
  
  我立马叫出来:“我阿爹当然愿意啦,愿意得不得了!”
  
  陆脊梁瞪了我一眼,正要说话,阿川却突然站起来,咬牙切齿地叫我:“陆缨!”说着直直走过来一把拉起我往园子外面走。
  
  “你想离开鱼山?”他拉着脸,凶巴巴地问我。
  
  我这才想起来,如果陆脊梁走了,我必然也是要跟着他离开这里的。
  
  “你真的想要离开这里?”他盯着我,我若是点一下头,一定会被他打破脑袋。
  
  “不是我想,是我阿爹想……”我嗫嚅着,毕竟在这里已经有七年,心里自然不舍得离开。
  
  阿川脸上又高兴起来:“那你不想喽?”
  
  我点点头。这些年跟他们四兄妹十分愉快,我从没想过以后要分开。
  
  “那如果你爹要走,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可是……”
  
  “可是什么?”阿川满脸不高兴,“不讲义气的小黄毛,外面的世界就这么好么?”
  
  他一提小黄毛我就上火,立刻回嘴道:“那也不能一直躲在鱼山里,坐井观天吧?”
  
  “你!了不起了啊,会用成语了啊?”他气得捏起拳头,我下意识抱头就逃,他果然追上来。
  
  于是我们又打了起来。
  
  朗、韶、函他们都跑了出来。赵韶说过,我们两个,一个一点也不通情达理,一个简直不可理喻,劝架根本不可能成功。所以,多年来,他们已经有了观棋不语看架不劝的真君子风范。
  
  但用后来苍宇教训我的话来说,打架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我最终还是跟着陆脊梁离开了鱼山。
  
  离开的那一天清早,山中秋雾正浓,草木生烟。
  
  师父拱手与越离夫人道别,神色淡然:“后会有期。”
  
  越离夫人亦笑着挥手:“后会有期。”
  
  阿爹和师父相互看了一眼,目光深邃,师父对阿爹道:“保重。”阿爹笑了一下,点点头。
  
  赵函抱着我,笑嘻嘻地说:“阿川肯定是睡过头了,我们都没叫他,后悔死他!”哪里是睡过头,分明是还在生气。
  
  我心中郁郁,对她说道:“函姐姐,等到了苍乔,我给你写信。”
  
  她兴高采烈:“好,多写信,我们以后出鱼山,说不定也会去苍乔国看一看,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款待我们。”
  
  “好,一言为定。”
  
  我骑着马,跟着越离夫人和阿爹,趟过浅水沟,绕过几个小山丘,再回头望过去,赵氏兄妹仍立在那处山头,几个少年皆身着素衣,临风有傲人之姿。晨风吹起他们的袍角,在山雾中,若隐若现,那情景在我脑海中镌刻成永生难以忘却的离别。 
  
  几日后,我们终于出了西州,赶到西观城。此时的西观城已是一片残垣断壁,如苟延残喘的老妪,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天空之下的那座曾经无限繁华的都城变得萧条冷寂。
  
  阿爹和越离夫人都面无表情,直到出了西观城很远,越离夫人才停下马。她忽然回头对阿爹道:“你来夏侯国,是我王兄的安排?”她眼神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阿爹点点头,神色不变。
  
  越离夫人忖度道:“那我将你带回来,是否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阿爹摇摇头,道:“如果不是公主,卑职会永远留在鱼山守护赵氏家族,但似乎……”他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君上会有新的部署。”
  
  我弱弱地插话:“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越离夫人对我笑了笑:“累了吧?再走一段路,到了蒲镇,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阿爹望了望天:“看天色,像是要下雨了。”
  
  就在这时,忽听到有整齐的马蹄声如乌云压境般由远及近,一抬头,只见一列列高大的战马身姿矫健,威风凛凛地出现在远处的山头,战马上的人皆身着甲胄,在乌云翻涌的天空下,显出一派肃杀之气。我们勒马停下,看着那队人马迅猛靠近,长空之下,战旗烈烈翻动,显得上面的“苍”字格外遒劲。就是这支铁骑,冲破了伊祁山和沙漠的阻隔,踏过隆河、鼓河,直捣夏侯国的心脏西观城。
  
  最前面,一个身着白色战袍的少年跃马而来,风鼓鼓吹起他的黑色大氅,明明年纪看起来不大,却像莽原上迅疾掠过的苍鹰,让人忍不住微微后退。此人当是名动天下的郑云翳将军了,两个月前,就是这个少年跃马提抢,将定野王一剑封喉,想那时是怎样的光景。
  
  此刻那少年,脸上却带着明媚的笑意,远远便唤道:“舅母,舅母……”越离夫人脸上也难得有了温柔的笑意,坐在马上静静等着他们靠近。隔了几丈,云翳已迫不及待勒住马,利索地翻身下马,大步跑过来。
  
  “云翳。”越离夫人应声打马上前,她身下的白马绕着云翳欢快地转着圈。
  
  “舅母身上的伤好了?”云翳仰头看着越离夫人,他双腿修长,比远在鱼山的阿川竟要高出一头。
  
  “已经大好了,不信你瞧瞧。”越离夫人松开手上的缰绳,张开双臂,任由云翳上下打量。云翳拉住马,让它停下来,当真认认真真从上到下端详一遍,半晌才说:“云翳暂时瞧不出来,回去让军医好好瞧瞧。”说着牵起越离夫人的马走到队列里一个男子面前,那男子未穿战甲,黑色长袍外罩黑色长衫,像是要把自己隐藏在队列里。
  
  云翳冲着那男子道:“乔叔叔,这下你可放心了。”原来这人竟是苍乔国的太子太傅乔子洛。那看来西观城之战,苍乔派来的援军便是乔子洛带领的了。师父曾说过,苍乔国这一代的国君和上一代的国君都十分有眼光,身边的几个近臣都是十分有能耐的人,乔子洛便是其中之一。
  
  乔太傅面色淡淡,只瞥了眼乌云沉沉的天,道:“快下雨了,先回营地吧。”
  
  越离夫人敛住笑意,点点头道:“好。”说着调转马头,看了我和阿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往山坡上行去。
  
  太傅打了一个手势,军士们纷纷调转方向,跟着越离夫人纵马奔去。
  
  云翳对我和阿爹道:“快跟上来吧。”说完也飞快地上马。
  
  此时风愈发得大,云层翻涌着往东面而去,天边已是一派山雨欲来之势。在隆隆的马蹄声与呼啸的大风中,人反而显得快意起来,云翳手中高高扬起马鞭,“吼吼”大声叫出来,骑在战马上的军士们也是一片欢腾之声,好似得胜归来。越往东行,越接近雨区,这支铁骑仿若砚池中研磨俱佳的浓墨义无反顾地泼入墨画中,赴一场仗剑饮酒之约。
  
  半途中,雨点猝不及防地落下来,没入马蹄扬起的尘土里,将泥土的清冽之气四散开来,更添几分畅快。远处隐隐传来有节奏的鼓点声,人马欢腾中有歌声飘忽而至,看着眼前踏着雨花的马蹄,我心中豪情万丈,仿佛见到万里沙场,金戈铁马,所有的刀光剑影在历史的风沙中,渐行渐远。
  
  此去苍乔,必有一方盛景正声势浩大地在等待着我去遇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迷执腐骨

  十多年无根飘零的生活,从来都是寄人篱下,我一向懂得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讨人嫌。刚到鱼山的时候,与赵川第一次见面就狠狠打了一架,两人都鼻青脸肿,饶是这样差劲的开头到后来也被我改写成一段深厚的友谊。我也因此一直笃信自己所到之处都是好兄弟,但遇到云翳之后,却完全没有了那样的想法。
  
  这位小我三岁,却长得比我高、举止看起来比我成熟稳重的少年,优雅地眨了眨薄薄的眼皮,鱼形的双眼中带着彬彬有礼的疏离。他不开口说话,我也不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
  
  郑云翳,着实是个难以取悦的人。
  
  他将目光落在我的腰间,忽然道:“这把短刀,做工不错。”
  
  我心中一喜,立刻从腰间取下短刀,递给他看:“这是我阿爹专门找西观城里最好的师傅做的,削苹果可快了。”
  
  他顿了一下,问:“你用它来削水果皮?”
  
  “嘿嘿嘿,偶尔为之。”我搓着手掌笑,“我用它来防身,但本姑娘这么英勇无敌,难得会有人找我麻烦,所以这刀只能用在别的地方了。”
  
  他拔了刀鞘,目光在刀刃上停留了片刻,缓缓道:“是西观城冷金先生的手艺。”
  
  我惊讶看着他:“云翳小弟好眼光!这都看得出来。”
  
  他嘴角一僵,将刀递还给我,冷冷道:“我可没认你姐姐。”
  
  我正要继续讨好他,却听到屋里传来清脆的陶瓷碎裂声,将周围空气惊得一颤,紧跟着乔太傅的声音传了出来,听起来有几分激怒:“当初为何要那么冲动?攻打西观城不是件小事,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西边冲?要不是陛下不放心,派我来援助,现在……”
  
  跟着便是越离夫人珠玉似的的声音:“你不是要为清漪报仇吗?郑越、郑逸,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在定野王的箭下,机会摆在眼前,下次棋逢对手还不知是什么时候,郑越是我丈夫,我为他报仇有什么不对?再说,最后不还是我们胜了?”
  
  “胜了?胜了?这就是胜了?这就是你说的胜了?” 
  
  “总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么?这样的代价,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休息几日,我便送你回王都。”
  
  “我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连王兄都不管我,你管得着么?”
  
  “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觉得陛下会放着不管吗?夏侯国这里,我自会安排妥当,仗虽是你打的,善后的事就不必劳烦你了。”
  
  “乔子洛,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希望我活得长一点,就请尊重的我的意愿!我是云翳的舅母,我要抚养他陪着他你知道吗?清漪死的时候你不是伤心难过么,怎么轮到她儿子你就不管了?”
  
  太傅的声音有些不稳,却是在极力控制:“我不是他父亲,他已经能独立自强,该让他自己出去磨练……何况,我可以留在这里,云翳也可以跟你回去。”
  
  “行了行了,我真的不想和你费口舌。我打算让陆机凉,就是跟我回来的那位,提拔他筹建西府兵,西观城的情况,说不定他比你还了解。”
  
  “你还有没有点理智?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请一个我们什么都不了解的外人……”
  
  “外人?他救过我两次,我两次死里逃生,都是靠他!”
  
  “呵,报恩?”
  
  “对,报恩,你有意见么?”
  
  太傅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说道:“他确实有几分像他,却终究不是他,你要想清楚……”
  
  太傅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越离夫人厉声打断:“滚!”。
  
  ……
  
  和云翳面面相觑了半晌,我恍然大悟道:“早就听说苍乔国的越离夫人与太傅不和,看来有几分可信。”
  
  云翳皱眉哼了一声,抱胸倚柱,对我道:“你懂什么,依我乔叔叔的个性,如果他真厌烦一个人,根本不会理睬他,更不用说会有争吵了。”
  
  我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太傅是在乎越离夫人才会这样?”说完立马摇头,坚定道:“才不是呢,我不信。”
  
  云翳眼尾扫了我一眼,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便进屋里劝架去了。
  
  我找到阿爹时,他正站在营地上,四处有士兵走动,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走过去叫他:“陆脊梁,我刚才听见太傅大人说,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哎……”
  
  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刚才叫我什么?”
  
  “亲爱的好阿爹。”我立马改口。
  
  他笑了笑,说道:“再过些日子,越离夫人要回苍乔国的王都了,你想不想跟着去?”
  我眼睛一亮,点头道:“想。”不知道苍乔国的平京和曾经的西观城比起来,是不是更繁华些。
  
  “那你乖乖跟着越离夫人,阿爹就让你去。”
  
  “你不去吗?”
  
  他摇摇头:“你好好照顾越离夫人,知道吗?”
  
  我眯起眼睛盯住他的脸:“阿爹啊,我才十六岁啊,为什么十六岁的小姑娘要去照顾三十多的人啊?这是为什么呀?”
  
  “夫人重伤未愈,你活蹦乱跳的,不应该照顾她吗?”
  
  我踮起脚尖,笑嘻嘻凑上去拍他的肩膀:“我只愿意照顾我未来的娘亲。”阿爹的耳朵已经红了,我继续神秘兮兮地对他说道:“加油啊老爹,目前看来你有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啊,听我的,主动一点,你行的。”
  
  他将我拎开,一本正经道:“别胡闹。”
  
  “哈哈哈。”我跳开一步,对他道,“不要不好意思嘛,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机会的,越离夫人似乎还是很看重你的。”说完又想起一桩事,低头琢磨道:“不过,如果你长得像一个人这个事情比较难办哪,像她以前的爱人吗?如果你不是那个人,那你也不能做那个人的替身呀,你要先利用像那个人这一点……哎,哎别走呀,听我说完啊,老爹这事儿你得听我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朱自清在《后记》里说:“其实呢,一堆腐骨,原无足惜;但人究竟是人,明知是迷执,打破却也不易的。”在第二卷《越离夫人》里,我竭力写越离的迷执,但在这第三卷里,希望能打破它。
  




☆、安且吉兮

  
  越离夫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蒲镇,她以养伤为由,在蒲镇呆了整整一个冬天,直到第二年春天,才带着云翳和我向苍乔国的伊祁山出发。
  
  这一年,按照苍乔国年历来算,是宏德十八年。我们兜兜转转,几乎跟游山玩水似的,行过了苍乔国的北疆和南疆。云翳是认路的好手,我这个路痴与他搭伙正好毫无忧虑地领略了苍乔边境的绮丽风光。
  
  越离夫人原是苍乔国的漱玉长公主,当朝国君的亲妹妹,后来嫁给了郑云翳的大伯郑越将军,二人郎才女貌,本是桩好姻缘。只可惜好物不坚,彩云易散,十多年前郑越将军战死沙场,漱玉长公主披上戎装,为夫报仇之心坚定似铁,连她亲哥哥都阻挡不得,只封她“越离夫人”的名号,允她驰骋疆场。后来苍乔国与夏侯国之间大小争端不断,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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