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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羽冽目光大震,原本想着寒菲樱可能真的会,却想不到她不但会,还是真正的高手,在音律上的造诣也达到这种登峰造极的程度?
皇太后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深寂,很多年没有听到这样的笛声了,目光越过寒菲樱,穿越重重时光,回到过去,仿佛看到了一位美丽女子,站在宫里的*树下,手持长笛,一片清灵笛音飘逸而出。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昨日掉下的落叶,成就今日枝头的翠绿,曾经那个吹出最动人旋律的静妃早已香消玉殒了。
不由得看向皇帝,他的目光中似乎也有种感伤的哀怜,莫非也是想起了静妃?那个多愁善感淡如烟云的美丽女子,曾经是皇帝的*妃,只可惜红颜薄命,芳华早逝,佳人不在。
笛声还在婉转飞扬,人们仿佛看到了月落,乌啼,霜满天,上弦月缓缓升起,月半中宵,渐渐西沉,整个天空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光影,看不清过去,看不清未来,一抹惆怅在心底浅浅荡漾,仿佛自己就是那离乡的游子。
江水瑟瑟,潮涨潮落,这悠扬的笛声,仿佛落在每个人的心间,就是皇太后最初因为琉璃公主故意选曲子的不快,也在这天籁之音中渐渐散去,恢复了一片宁和。
在笛声中,人们渐渐失去了自我,循着寒菲樱的笛声,仿佛看到了杏花烟雨,仿佛看到了沧海桑田,最终回到了旖旎水乡,一片皎洁月光。
跳着跳着,原本得心应手的琉璃公主渐感吃力,暗暗心惊,这曲子的高远境界远不是她的凌波舞可以跟上的,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舞曲必须跳完,但动作已经开始僵硬,不复之前的柔软如水。
渐渐的,已经不是寒菲樱在为琉璃公主伴奏,而是琉璃公主在为寒菲樱伴舞,谁是主,谁是宾,已经一目了然。
萧天熠脸上始终含着醉心的笑容,眼底有抹*溺之光,樱樱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他一直深信。
笛音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却真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袅袅绵延,尽管有不少不通琴瑟之人,也由衷地绝对这笛声实在太美妙了。
寒菲樱收了独幽,看向琉璃公主,眼中有谦和之光,湛然微笑,“琉璃公主的舞姿果然令人耳目一新,我受教了!”
琉璃公主一怒,脸色终于有些尴尬,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子,自从知道萧天熠的世子妃是商人出身之后,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但此时也忍不住心底震惊,这样的惊才艳绝,真的是商人之女吗?
其他人还沉浸在绕梁三日的笛声中,忽然,“啪,啪,啪!”三声轻柔而不失力度的掌声响起,惊破了沉寂。
竟然是皇太后在带头鼓掌,她面含微笑,“好曲,好曲,也只有琉璃公主的凌波舞方能配得此曲!”
这话看似是在褒奖两人,实际却有弦外之音,褒寒菲樱而贬琉璃公主,一个商家出身的世子妃,在音律上的造诣尚且如此惊人,更可见得龙腾王朝人才济济了,在天下各国面前,为龙腾王朝挣足了脸面。
皇太后带头鼓掌,其他人反应过来,掌声雷动,之前还对寒菲樱各种嘲讽各种不屑的人,现在似乎都忘了自己之前说过什么了,恭维世子妃的话此起彼伏,当然了,也不忘钦佩世子爷的教导之功。
在寒菲樱初显身手之后,皇太后对她的态度已经悄然转变,也是,如此才气惊人的女子,难怪,那个一向不近女色眼高于顶的孙儿,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维护她。
琉璃公主的凌波舞是赤炎一绝,每每一舞,总能引起无数惊艳赞叹之声,想不到今日一舞,最出风头的那个居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几乎没怎么正眼看过的商人之女?她心下难免有些懊恼,看向皇兄,发现他的目光,也被寒菲樱所吸引,心底更是一沉。
寒菲樱正准备将独幽归还,皇太后却开口了,“哀家一把年纪了,想不到还能再次听到这样动人心魄的笛音,这真是好礼物,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哀家干脆再大方一回,就将独幽赐给你吧!”
寒菲樱听说过手中的独幽,据说是先帝送给太后娘娘的礼物,她可没生觊觎之心,双膝一跪,拒绝道:“寒菲樱何德何能,敢收这样的圣品?还请太后娘娘收回!”
皇太后微微一笑,佯怒道:“怎么?难道还嫌哀家的独幽配不上你?”
话说到这份上,寒菲樱已经无路可退,独幽,独幽,想不到这笛中圣品竟会到了自己手中。
听到皇太后的话,有的小姐满目钦羡,有的小姐满心嫉妒,她们都是大家闺秀,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谁不知道独幽的珍贵?更知道太后娘娘爱若珍宝,如今竟然把这样的宝贝送给了一个商人之女?
一个商人之女,不仅得到了世子爷的*爱,而且还得到了太后娘娘的厚爱恩泽,那独幽,多少闺中小姐欲求一面而不得啊,她怎么这么好命啊!
寒菲樱也不喜欢故作矜持,矫揉造作,何况她是真的喜欢独幽,见太后娘娘执意如此,便大大方方道:“寒菲樱多谢太后娘娘!”
皇太后颔首微笑,能得天熠另眼相看的女子,也许她的确应该放下门户之见,好好观察观察这个女子。
既然皇太后已经表明了态度,其他的人自然见风使舵,一时间,众多文武百官纷纷过来祝贺。
“恭喜世子爷,恭喜世子妃!”
“世子爷世子妃真是一对璧人,祝二位恩爱不移,白头偕老!”
“世子爷才华横溢,才能熏陶出如此才貌双全的世子妃,真令下官叹为观止,下官敬二位一杯!”
萧天熠倒是坦然受之,眼底划过狡黠的光芒,“虽说是本世子教导得好,也得世子妃孺子可教才行!”
那官员忙道:“那是,那是,两位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
寒菲樱淡定地饮酒,这宫中的御酒不是什么时候都品得到的,纯爽甘甜,回味绵长,果然是难得的极品,她不会委屈了自己。
等那官员走了之后,寒菲樱冷笑道:“贪天之功,据为己有,你倒是好意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萧天熠优雅喝酒,故作茫然,“今日无风,为夫当然不怕闪了舌头。”
寒菲樱冷哼一声,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喝酒,虽说知道这些人过来恭贺,基本上都是冲着讨好皇太后去的,可要再不阻止,他们就变主角了,这可不是寒菲樱想要的结果。
萧天熠适时给皇上身边的公公使了个眼色,那公公会意,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乐舞。
宫中乐舞,虽然也十分精彩,但因为前面有太过华彩的开端,显得索然无味,寒菲樱那一曲《枫桥夜泊》实在太过震撼,荡涤在每个人的心田,后面的曲目,根本无法超越。
席间,觥筹交错,贺词不断,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恢复了一派欢庆。
在寿宴接近尾声的时候,北仓茂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么多人都当过主角了,现在轮也该轮到他了,好歹他也是一国之主啊。
他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嗓门洪亮,“太后娘娘,皇帝陛下,小王这次远道而来,一为太后娘娘贺寿,二来也是希望能和贵国结为姻亲,求娶公主,从此两国和睦,子民永享太平,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这蛮夷之地来的人,说话竟然是这样直接,不过两国联姻,公主和亲,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皇太后正欲开口说话,皇后娘娘却忽然笑道:“这当然是好事,只是今日是太后娘娘生辰,万事以太后娘娘为重,其他的事,不如容后再议?”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八面玲珑
皇后娘娘精明过人,数次发觉北仓茂那双色米米的眼睛一直盯着沁雪看,就快流口水了,早已心生不悦,天下雄主云集之地,大庭广众之下,一国之主,居然如此不注意自身形象,直勾勾地看着一韶龄女儿,成何体统?
自幼接受庭训之戒的皇后娘娘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的粗蛮之举,何况沁雪是她唯一的女儿,娇贵的大国公主,心仪东方明玉多年,如今已经订了亲,虽说她一直怀疑东方明玉在装病,可一时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只得作罢。
这个北仓茂虽然是东磷国国主,身材高大,声音洪亮,但满脸大胡子,而且已经快四十了,年龄完全可以当沁雪的父亲了,皇后娘娘当然不愿意沁雪嫁到那种蛮荒之地的蛮夷。
沁雪是金枝玉露娇养出来的公主,真到了东磷国,面对一个可以当她父亲的粗俗男人,还不知道会被摧残成什么样。
见寿宴到了尾声,北仓茂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皇后娘娘心知不好,这野蛮人定然是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求娶沁雪,便及时出声阻止,以太后寿宴为由,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
今日太后和皇上都在场,若是北仓茂非沁雪不娶,事关两国邦交,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皇后娘娘身为沁雪的母后,她必须把这种可能扼杀在萌芽状态。
北仓茂原本是想借这个喜庆的氛围,开口求亲,达到喜上加喜的效果,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女儿,哪有安定邻邦之国重要?所以笃定皇上一定会答应。
哪知道皇上还没开口,皇后娘娘竟然先发话了,他虽然不甘,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要求娶人家的公主,不舍地看了一眼如花似玉的沁雪,重新坐下,“皇后娘娘言之有理,不过小王可是诚心实意来求亲,还望太后娘娘和皇帝陛吓体恤这一片赤诚之心。”野蛮人到了金风细雨的龙腾帝京,入乡随俗,也临时抱佛脚地学了几个文邹邹的词语。
皇太后眼眸闪烁,看向皇帝,不知道为何,今日的皇帝却有些魂不守舍,这与素来英明神武的形象微有不符,眼眸沉荡着一股怜惜之色。
皇太后见状,眸光恍然,只怕是寒菲樱的一曲勾起了皇帝心中原本已经沉寂的久远回忆,毕竟,静妃一曲,空前绝后。
自静妃后,宫中虽多鲜亮之花,却再无人超越她的笛声,可惜斯人已逝,太后娘娘眼中一抹叹息之色一掠而过,恰到好处地面呈疲色。
身边的嬷嬷见皇太后面露倦怠,轻声道:“娘娘要不要入内休息片刻?”
皇太后微微颔首,在嬷嬷的搀扶下站起来,她一起身,喧闹的大殿立即鸦雀无声,她慈和微笑,“诸位贵宾远道而来,为哀家贺寿,哀家实在高兴,只是年老体弱,不便久坐,哀家先去歇息,诸位继续开怀畅饮!”
“恭送太后娘娘!”龙腾王朝文武百官和外国使臣齐齐起身相送。
皇后娘娘适时提议,“皇上,臣妾和您也一同送母后回寝宫歇息吧!”她是希望尽快把和亲公主的事情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谁知道北仓茂那个蛮夷还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之举?
皇上回过神来,也站起了身,“皇后所言正合朕意!”
皇太后在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凤座,皇上,皇后,淮南王爷和杨侧妃等人恭送。
太子萧远航原本也准备相送,皇太后却阻拦道:“哀家知道你一片孝心,但你父皇母后要送哀家回寝宫休息,这里还得留个主事的人,你身为储君,不妨就留下帮哀家好好招待这些贵宾吧!”
萧远航听皇太后如是说,心中积留已久的不快一扫而空,原本是嫉妒皇祖母居然如此偏爱萧天熠那个残废,想不到现在皇祖母居然让他留下来主持大局,这分明是看重和信任他的才干,心中欣喜,“是,孙儿遵旨,恭送皇祖母!”
皇太后微微颔首,却不忘嘱咐了一句,“天熠,你也来送哀家回寝宫!”
“是,孙儿遵旨!”萧天熠微微欠身,顺便狡黠地看了一眼寒菲樱。
寒菲樱见皇太后走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偷溜的,却想不到被皇太后点名了,萧天熠这个大爷如此逍遥地坐在轮椅上,不可能自己去,只能辛苦她推着他走,表面上,皇太后只点了一个人的名,实际上两个人都要去。
尽管不情不愿,寒菲樱还是推着萧天熠跟着一行龙腾王朝最尊贵的人物后面,漫步前行。
她心中却在暗自思忖,皇太后果然深谋远虑,简简单单几句话,一方面安抚了太子,另一方面又不忘提携萧天熠的地位,
寒菲樱一直觉得自己八面玲珑,自从见到皇太后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什么叫做真正的八面玲珑,游刃有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化解了萧远航对萧天熠的恨意。
皇太后一边慢行,一边和众人闲话家常,忽随口道:“梁敏春怎么没来?”
梁敏春是淮南王府梁侧妃的闺名,淮南王爷不愿提起那个女人,但又不敢欺瞒母后,如实道:“回母后,她犯了家法,如今正在府中禁足。”
原来是这样,皇太后微微眯起眼睛,“哀家记得她膝下有个儿子,叫什么…”如今的皇上和淮南王爷都是太后所出,她老人家子孙众多,对于这种庶出的子女,一时想不起名字也情有可原。
“叫靖祺!”淮南王爷忙道,他神情有些尴尬,一想到靖祺,就想起那件丢人的丑事,虽然梁侧妃的事,已经闹到宫里了,根本隐瞒不住,但靖祺的事,还只在小范围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含混其词道:“靖祺性情散漫,学艺不精,儿臣考核他的诸多功课,皆不满意,为了督促他好生读书,习练武艺,所以也将他禁足府中苦读,以致今日未到,还望母后恕罪!”
皇太后恬和一笑,谆谆教导,“哀家知道你性子急切,不喜青年纨绔,但年轻人坐不住,喜欢玩闹,生性好动也在所难免,还是要多些耐心,如果不是什么大错,正逢哀家七十大寿,就将梁敏春母子一并赦免了吧!”
“儿臣遵旨!”淮南王爷应道,虽然恼恨梁侧妃所为,但既然母后发话了,自当遵旨。
皇后娘娘笑道:“母后宅心仁厚,是百姓之福,我等真是望尘莫及!”
皇太后自嘲一笑,“哀家老了,以后都要靠你们了!”
杨侧妃附和道:“谁说太后娘娘老了?依臣妾看,是越来越年轻了,步伐如此沉稳矫健,臣妾都快赶不上了!”
皇太后笑道:“你就会哄哀家开心!”说完,看向她,声音温和,却话中有话,“王爷辅佐皇上,终日操劳国事,府中之事多由你打理,如今世子身体不便,你可要好好照料,不得有任何差池!”
听到这样似叮嘱似威慑的声音,杨侧妃慌忙应道:“请太后娘娘放心,臣妾定当遵旨!”
寒菲樱看在眼里,心中感叹,皇太后虽然垂垂老矣,可心却如同明镜似的,到底是在宫中浸润了多年的人,早已经变成了人精。
以前梁侧妃主事的时候,虽说对萧天熠也谈不上虐待,但总有那么一种敷衍的味道在里面,梁侧妃手段圆滑,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府中下人也是见风使舵,都以为世子一党已经日薄西山,纷纷另寻高枝,世子身边只有袁嬷嬷,夜离宸,诸葛廷等人始终如一,忠心耿耿,不过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世子爷一直都在韬光养晦。
边走边说,终于到达了永寿宫,这是太后娘娘以前的寝宫,还保留着初始的庄重奢华的模样。
送皇太后到达寝宫之后,皇上等人正待离去,皇太后却忽然开口,“都留下来陪哀家说说话!”
“是!”一行人依次落座,有内侍嬷嬷恭敬无声地上了茶。
皇太后看向皇上,“刚才那东磷国主所请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皇上早已恢复了威严冷肃的帝王模样,沉声道:“东磷虽是蛮夷小国,但面临大海,占据天堑,而且民风彪悍,骁勇好斗,与我朝边境子民时有纷争,若真能结为姻亲,安定边境,倒也是好事一件。”
对皇上来说,虽然不怕战争,但也没有必要进行不必要的战争,远有昭君出塞嫁与匈奴单于,近有文成公主嫁与吐蕃,远嫁和亲,维系两国和平,也是皇室公主应当承担的责任。
皇太后轻轻颔首,“言之有理,蛮夷小国若娶了我天朝上国的公主,其他各国更会知晓我泱泱大国的天恩浩荡,必能增添臣服之心!”
皇后娘娘适时笑道:“母后英明,公主和亲是古往今来的惯例,看来借由母后寿辰大喜,我们龙腾王朝又有多添几桩佳话了!”
皇上略一沉吟,看向皇后娘娘,“如今宫中有几位适龄公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和亲对象
后宫之事,皇后娘娘一向了如指掌,现在应答起来,也是如数家珍,盈盈一笑,“回皇上,宫中适龄又云英未嫁的公主,一共有三位,一位是李贵人的八公主,今年十六岁,一位是容妃的九公主,十五岁,还有一位是丽嫔的十公主,也是十五岁,都已行过及笄礼了。”
皇后娘娘故意没说沁雪,虽然刚才看到北仓茂色米米盯着沁雪的情形的,绝对不止她一个人,但皇后娘娘此刻却有意装糊涂,而且她的话也无懈可击。
毕竟沁雪已经定亲了,虽然北仓茂这蛮夷定然不会顾忌抢别人的未婚妻,但事关龙腾王朝的体面,既然公主众多,不至于要把已经定亲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