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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丝糕点融化在宋容山的口腔里,唇齿之间就都是糕点的甜香,宋容山看着端端春山似的眉眼绰绰,翘起唇角,用双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端端愣住了,宋容山顺势撬开牙关,舌尖缠绵,气息交融。
端端乖巧地抱住了他的腰。
两个小朋友就扒拉着长椅的椅背窝成一团 ,只露出两双大眼睛,像田垄里的小鼹鼠看着他们。
南允说:“陆羽,我听哥哥说,这就是羞羞的事情呢?”
陆羽墨玉一样的眼睛微微转动,看了南允一眼。
端端听到南允的话,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一些羞耻。
或许,在夜里和宋容山亲吻就不羞耻,但是被别人看到,就羞得要命呢。
为什么呀?
端端不太清楚。
宋容山啄啄她的唇角,低声说:“尝到糕是什么味道的了吗?”
端端咂巴咂巴嘴,皱起眉头想了一下形容词,“甜津津的,宋容山的味道。”
宋容山笑了。
端端发现,宋容山不知不觉地就笑得多了起来。
刚刚和他一块儿的时候,宋容山都不给端端好颜色看,觉得这个掉色生物实在碍眼碍事,不如清理掉了干净,实在是相看两厌的。后来渐渐相处着,又觉得不掉色的端端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黏人,还有许许多多姑娘家的小毛病,宋容山就什么都要管上一管,摆出一副严肃耿直的样子,一点一点敲打她。
现在,宋容山看着她就会不自觉地唇角上扬,黏人的心思无比受用。
日子终究是这样一点一点流过去。
他们白天上课,去郊外教堂画壁画,和两个小孩子玩,吃点心,晚上做家务,在卧室里关了灯抱在一起缠吻,之后又絮絮叨叨地说话。绵绵在外面挠门也没空管了。
最后一天去教堂的时候,宋容山很快完成了壁画的最后一块儿。
一开始见到的负责人穿着一件有点邋里邋遢的羽绒服到了教堂,收验了之后,夸赞了两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却是递给了旁边的端端。
端端愣了一下,看了宋容山一眼,宋容山含笑点头,端端笑得眉眼弯弯,婉娈如春光,就把大信封放到自己的包里了,紧紧地捂着包,跟个新上任的管家婆似的。
南允和陆羽今天照例来了,听说端端和凶巴巴的大哥哥要走,扒拉着大腿就眼泪汪汪起来。
南允琥珀色的大眼睛雾蒙蒙的,像是幽深丛林,眼泪沾湿了长睫毛,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陆羽拍拍他的肩,软声说:“南允,你乖啊。”
南允总是奇怪地听着陆羽的话。
陆羽虽然平常不大说话,墨玉样的眼睛沉稳得不太像个三头身的小孩子,但是只要说话,南允就听。
南允拿胖乎乎的手背擦擦眼睛,红菱菱的小嘴巴一开一合,“我今天终于记得穿有大口袋的衣服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纸包来,拆开,是巧克力布朗尼。
小孩子淘气又爱动,蛋糕在口袋里微微变形,南允一看,又撇撇嘴想哭了。
端端立刻笑眯眯地蹲下去,用手抚摸南允柔软的额发,软声说:“天呐!这个蛋糕看起来很好吃啊!也是南允的妈妈做的吗?”
南允皱皱鼻子,有点小开心:“嗯,我妈妈做的。她会做好多点心。”
说完,把莹白的小掌心递到端端面前。
端端小心翼翼地托着纸包拿起蛋糕,然后低下头亲了南允一下。
南允愣了一下,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
南允又拉过陆羽,讨好地对端端说:“姐姐,你也亲他一下吧。你要是不亲陆羽,他回去肯定要哭了。”
陆羽梗着脖子严肃地说:“我不会。”
但是,端端还是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孩子的脸蛋像果冻,亲起来很有意思。
宋容山:“。。。。。。”
他拉过端端,沉声道:“我们该走了。”
再不走,不知道南允这小子又想干什么。
走到门口的时候,端端回头看,教堂在傍晚夕照之中,被染得五光十色,就像圣经故事旧约最后的审判一样。
南允和陆羽牵着手,晃晃荡荡的像是两个球慢慢地离开了,路也好长,望不到头。
端端难过了一会儿,但是立刻恢复。
她特别珍惜遇见过的人,喜欢是不吝啬的,但是离开的时候也不能拖泥带水,弄得唧唧歪歪的不成样子。
一份很好的萍水相逢的情意应该是澄澈透明的。你会为离别而欢喜。可爱的人会在之后遇到更可爱的人。
宋容山坐在车上,郊外与市区的路已经修的很平整,但是司机的技术却不怎么好,开得这辆车如同破破烂烂的装甲车一样晃荡,隔壁座的小朋友已经难受地哭起来。
端端就闭着眼睛靠在宋容山的肩膀上。
宋容山问:“端端有了那笔钱,想做什么呢?”
端端的半张脸被夕照映衬得瑰丽难言,小姑娘水红的嘴唇软糯,紧紧阖着的眼睑微微透明,眼珠子轻微地滚动,“要存起来。”
宋容山疑惑地问:“存起来干什么?”
端端还是闭着眼睛,“不知道。但是要存起来。万一有要用钱的地方怎么办啊。”
宋容山笑笑,在浓烈的夕照中,温柔又热烈地亲吻了他的姑娘。
临近期末,许多事情一下子堆积起来,宋容山又忙得脚不沾地了。
等交完最后一份论文,就迎来考试周了。
地狱一样的考试周。
所有的课程加起来,比当年压迫人民的三座大山还要恐怖。
但是,宋容山不太怕的。
他的记性好,背得很快,在别人还苦哈哈地被美术史之类的时间的时候,他已经背完所有,放下书,去逗端端了。
因此,宋容山的考试周反倒是最空闲的。
简诵是个从来不好好准备考试周的,她不屑于记记背背,所谓的成绩和绩点对她来说毫无用处,她已经决定大三的时候就去申请美国的顶尖艺术学校。
因此,宋容山对简诵的到来感到毫不稀奇。
简诵有些蔫,艳丽的眉眼看上去有些倦怠,就像是睡着了的海棠花。
端端挤到她的旁边,附在她耳边问:“简诵姐姐,你和顾三怎么样了啊?我上回看见他欺负你呢。”
简诵摸摸端端的脸,有些疲惫地笑笑,接过宋容山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顾三是个疯子,长得再温文尔雅也是个疯子。
那天,简诵回到依山郡正准备开门的时候,顾三从阴影里走出来,眉眼阴沉沉的,笑意有些冷,简诵刚想打趣他几句是不是最近欲求不满,顾三就扑了上来。
简诵其实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活了那么大一把岁数,连接吻都没接过。
所有,简诵当场就大脑当机了。
简诵这个理论经验充足然而实战经验为零的草包完全不是顾三的对手,她被顾三亲的不上不下的,又被他撩得浑身酥软,被推倒在床上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更让简诵崩溃的是,顾三看上去是个实战经验相当丰富的,应该是一把好手。
然而,顾三用行动告诉简诵,他其实也是个新手,俩货的水平彼此彼此。
顾三不得门道,浑身一把火烧上来,平常的一股子温润气质全被烧成了渣,跟个野兽似的,粗鲁又蛮横,嘴在她脖子上和胸前又啃又咬,身下跟个打桩机似的。
然而打桩机毕竟是第一次用,这劲儿和角度都不对头,疼得简二直哼哼,后来受不了了,用手捶着顾三哭起来。
顾三这才意识到不对头了,柔和着眉眼细细密密地亲吻简二。
等顾三偃旗息鼓的时候,简二以为噩梦要结束了,顾三这个行动派再一次用行动告诉她,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顾三黏人地吓人,在床上缠了简二整整三天。
等简二重见天日的时候,已经是条废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已经写完了简二和顾三的故事
我用最快的速度最少的笔墨写完了考试周,这类事情我一点都不想多提了……
下一章,新副本(?)
☆、乌镇小楼里的掉色生物
第三天早上的时候,顾三手机开机,里面就一大堆未接电话。
他回拨了几个,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地冲过澡穿上衣服走了。
具体的简二不太清楚,总是,等简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半边床已经凉了。
顾三这货,除了简二合不拢的腿和垃圾桶里的一堆套子,什么都没有留下。
平心而论,顾三这回挺渣的。
但是简诵想着,他们这么多年交情了,用渣不渣来形容也没什么意思了,她不可能和顾□□目成仇。
因为,她不仅一开始就是半推半就的,最后,还特么地爽到了。
顾三咬着牙伏在她身上,用手掐了一下缠在他腰间的细长的腿,咬着她的脖颈低声笑:“跟个女妖精似的。”
简诵就没什么好怪顾三的了。
其实简诵说白了就没想过什么儿女情长,男男女女的事情听着就麻烦,她就喜欢自由自在地浪荡,人生跟赶场似的,哪儿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沾得一点热闹算一点。
自己制造热闹真是太麻烦了。
简诵有时候回想,自己是在消费别人的生命吧。
但是她没有想过,自己会跟顾三上床。
她和顾三是对冤家。
简诵自己心里明白。
但是上床之后,意外地觉得有些满足,不是身体上的满足,而是心理上的满足,她觉得自己那时候是一场盛宴里唯一的女王,所有的热闹都由她制造和掌握。
而顾三,忠诚地遵照她身体发出的一切指令。
笃笃。
有人敲门。
端端跑去开门,一开门,来人露出身形来,简二口中那口水就咽不下去了。
她含了一会儿,终于认命地吞下去,跟以前一样笑得没心没肺地看着他。
高俊的西装革履的青年脸上有习惯性地笑意,鹿眼微眯,落在简二眼里危险的很。
他走过来,弯下腰来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笑得有些阴沉沉的,“好利索了?”
简诵条件反射地就抬腿踹他。
顾三驾轻就熟地一手挡住,顺势就捏住了她的脚踝。
简诵脸上有点讷讷的,“早该好利索了,都过去一个月了。”
这话落在顾三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抱怨。
他解释道:“纽约那边出了急事,我必须要赶去处理。事情多,我就没有给你打电话。再说,我希望你想想清楚。”
简二有些懵逼,“想想清楚什么?”
顾三咬牙,眼睛里凶光毕露,金丝眼镜下显得璀璨难言,“我们的关系。”
宋容山听到这儿,心里直觉就是他们又要干架,立刻拉起一边听得稀里糊涂的端端出了门,临出门之前还对顾三说了一句,“不许把我的沙发弄脏!”
顾三看着简二笑,笑得简二的腿条件反射似的抖,“那就控制不住了。”
说完,把简二扑倒了。
简二被亲的头昏脑胀,手脚上的反抗全部被顾三轻易化解,那三天下来,简二身上的那几个点在哪儿他一清二楚,几番挑弄,简二就溃不成军。
简二喘着气,嘴上还是要逞强:“你那打桩机今天还能用吗?做个三天,得休整上三个月吧。”
顾三气极反笑,“宝贝儿,你怎么不亲自来试试呢?”
等宋容山带着端端在外面晃荡了好久回来,就发现他家布艺沙发上的沙发套不见了。
宋容山:“。。。。。。”
短信过来,宋容山一看,顾三说:“明天我还给你一套新的,不,两套好了,你和那掉色生物也许有用。”
宋容山:“。。。。。。”
考试周过去几天后,寒假开始了。
Y大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回家了,每天都能看到拖着行李箱的人,还有不分时间的行李箱那俩轱辘碾在地面上的声音。
宋容山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没有地方可以去。
美院组织了一次水乡写生,自愿参加,老杨作为带队的会提前联系好价格公道的旅店。
好死不死,水乡的地点就定在了乌镇。
宋容山迟疑了很久,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去参加了。
因为组织很松散,一些同学还带上了男女朋友,反正旅店的钱都是要自己出的,全当寒假游玩了。
宋容山就把端端带上了。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端端趴在床上刷手机,宋容山抱着本书看。
这个时候睡衣也已经从原来的棉质格子睡衣换成了珊瑚绒的睡衣,端端的两只小脚一晃一晃的,白得发光,像是浮在空中的两条鱼,宋容山用手轻轻拍在她的脚上,“别晃了,我眼睛都要花了。”
端端就委委屈屈地把脚放好。
宋容山放下书,在她的脚背上摸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都冻成这样子了,还不放到被子里来。”
端端抿了抿嘴唇,把脚放到被子里了。
几秒钟后,宋容山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上放了一双滑溜溜又冰冰凉的小脚,脚趾头微微蠕动,一点一点抵到他的腰间肌肉上,又倏忽滑开,跟两条鱼似的。
宋容山看着书,面上不显,手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脚,端端挣扎了两下,宋容山就握住了她的脚踝。
端端就放弃了。
宋容山的手慢慢抱住她的脚掌。
小姑娘的脚真小,不是很柴跟条带鱼似的,软嫩的一层皮肉紧绷,握在手心里刚刚好。
宋容山作妖,拿指头轻轻地挠端端的脚底,端端惊得大叫,脚上发力,一脚就踹到了宋容山的小腹。
宋容山:“。。。。。。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弓起腰。
端端吓坏了,从床上翻起来,扒开他的衣服要去看,被宋容山一把按住了。
端端嗫嚅着嘴唇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的,你别生气啊。疼不疼啊我摸摸。”
宋容山可不敢让她摸,只是打趣她,“你让我亲一亲,我就不疼了。”
端端特别顺从地把脑袋凑过去,亲了宋容山一下。
宋容山一把扣住她的腰,抱着她亲起来。
端端今天不知怎么的有点抗拒,拿手硌着他的锁骨,“别。”
宋容山沉声问:“怎么了?”
端端就说:“我的攻略还没看完呢。”
宋容山轻笑一身,再次咬住她的嘴唇,含含糊糊说:“怕什么?跟着我就行了,还要什么攻略?”
端端就放松了身体,专心致志地回应起来。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两辆车上坐满了人。
端端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车,也是第一次出这样远的门。
宋容山给她买了一大袋零食,让她在路上吃。
端端抱着零食袋子,却不怎么吃,只是把头靠在车窗上,表情恹恹,有时候吃两颗话梅。
宋容山侧过脸问:“你怎么了?”
端端摇摇头,抿着嘴唇不说话。
宋容山摸摸她的额头,手下的温度有点不对头。
烫。
端端挣扎着晃开他的手。
宋容山捏捏她的脸,“难受了怎么不和我说。”
端端死不承认:“没。我可舒服了。”
准备了一个晚上,现在都已经上了车,怎么还好意思说不舒服呢。
宋容山沉默了一会儿,刚想说点什么端端就软绵绵地说:“我睡一会儿,你到了叫我啊。”
说完就闭上眼睛了。
宋容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仔仔细细盖好,末了,摸了摸她的头发。
端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乌镇的夜晚。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竟然会睡得这么沉。
她从乌木大床上醒过来,头上的贴顶宫灯从镂空的繁复花样中透露出柔和光线。
身下的被褥温软。
她的嗓子哑的厉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一旁临窗作画的宋容山看到,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刚刚冲好的蜂蜜水,扶着端端一点一点喝下去。
再摸摸额头,已经不烫了。
简直神奇。
宋容山柔声问:“还有哪里难受吗?”
端端的桃花眼有点呆呆的,“肚子。”
宋容山就去摸她的肚子。
端端又说了一句:“饿。”
宋容山的手顿了顿,抽出来,去楼下叫餐。
端端睁开眼的一刹那就明白自己是在乌镇了。
她从被子里出来,裹上外套,走到敞开的窗户边。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邻水。
夜色下乌镇水波荡漾,月色在流水中揉碎,又被一只只乌黑的小船打捞起来。
被打捞起来之后呢?是作为明天餐桌上的点缀吗?
乌镇只有在夜晚才是个恬静的美人,白日里的光亮和嘈杂让她变得浮躁又慌乱。
端端睡了整整大半天。
其实也不光光是睡觉,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才是雾里看花,什么都看不真切。
她只记得巨大的玻璃窗外一对大狗在草坪上玩耍,她伏案在做些什么,后面人的一双手缠绕上来。
那是一双少年的手臂。
白皙修长,又有力,薄薄的一层肌肉快要在光亮下融化,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的性感。
一个鼻息喷洒在脖子上。
她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