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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玄这才感觉到锦黎的异样，抬起来的手僵了一下，最后放在琴弦上。
“别胡思乱想，注意看我的手。”折玄说。
“嗯。”锦黎定了定神，让注意力集中在古琴上。
“锦黎，你不是一直想要修仙吗，还想吗？”折玄忽然的问。
“想。”锦黎连思考都省了，直接回答他。
“还为了打败那只要吃鱼的猫？”折玄开了句玩笑。
“切，才不是。等我有一天修成神，我一定要打败神王，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锦黎的志向一向很远大，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反正就是说说而已嘛。
“那要等到神王老死。”折玄打击道。
“神是永生不死的，怎么可能老死，你就是不相信我会修成仙！”锦黎被折玄气的快要吐血。
“还学不学了？”折玄不和她拌嘴，问道。
“不学。”锦黎不满的白他一眼。
“我说的是修仙，不学算了，主人要回去修炼，伤还没好呢。”折玄说完起身往屋走。
“学。”锦黎急忙扯住他的衣角，把他叫住。他就是故意的，一定是！
“修仙最主要的是修炼仙力，其次是仙器，比如仙剑之类的，你有时间可以想一想自己喜欢和适合什么？”折玄走回来，坐到她身旁。
“我也想和你一样用琴，可以吗？”锦黎抬头看着他，对于他抱着古琴，衣袂翩翩的那一幕，她始终铭记在心。
“也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古琴。”折玄问她。
“因为你教我很久了，我已经大概懂得一些东西。还有就是，因为那是你用过的东西，会给我一种安全感。我的记忆中除了不美好的东西之外，就只有你了。”锦黎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跟着折玄，她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折玄顺势将她搂进怀里，用宽厚的肩膀为她赶走悲伤，“傻鱼，我一直都在，不会不要你的。”
“嗯。”锦黎明知道不应该贪恋他的怀抱，但她真的舍不得放弃这份温暖。
“你为什么要救我，跳下诛仙台很可能会死，你难道不怕吗？”锦黎依偎在他胸膛上，小声说。
“怕，但是没有选择。”折玄笑笑。
“为什么，你完全可以放弃我，就像你经常说的那样，我就是一条又傻又笨的鱼，你完全可以再养一条。”锦黎的好奇心又开始泛滥。
“因为我欠你一命，因果循环，欠了是要还的。”折玄说的高深莫测，锦黎自然听不懂。
“只是因为欠我一命，所以才对我这么好。”锦黎顿时很失落，原来是因为这样，她再一次想多了。
“我是你主人，当然要对你好，小脑袋整天都在想什么，还是听我说修仙的事情吧！”折玄在她小脑袋瓜上点了一下，继续说关于修仙的东西。
“所谓的仙力就是把自然界的力量，转化成你身体中的一部分，如果你转化的多，你调用的自然也多，你的仙力等级就越高。现在我教你转化仙力的口诀，你自己领悟。”折玄将一段晦涩的话说给她听，等他说第三遍，锦黎才全部记住。
第18章 抉择
“折玄，我可以去看看霜华吗，他是为我受伤的，一想到这儿总觉得心里不舒服。”锦黎仰起脸看着折玄，征求他的意见。
“也好，顺便答谢他一下。”折玄划开空间，将古琴丢进随身携带的私人空间里。
“折玄，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向你一样，拥有自己的空间放东西呀！”对于新奇的东西，锦黎总是充满好奇。
“私人空间是用仙力开辟出来的，它会时时刻刻跟随在主人身旁，只要用仙力打开，就能取放任何没有生命力的东西。但开辟空间需要的仙力很大，而且空间的大小和仙力的多少密切相关，等你开辟出来一平米的空间，大概需要修炼个千八百年吧。”折玄的话刚一说出来，锦黎跃跃欲试的心就蔫了。
“看上去好难，还是用你的吧，这样好像更方便一点。”锦黎嘟着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好了，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应该能在冥王面前来去自如，去找霜华。”折玄不再打击她，他怕万一再给惹哭可不好哄。
在他印象中，鱼是没有眼泪的，但遇见锦黎之后他才发现，他真的错了。这条鱼哭起来真是没完没了，眼泪多的都能哭出一汪小湖泊来。
“嗯，现在就去。”锦黎跟着折玄欢欢喜喜的走了。
她从来都不懂得隐藏感情，开心就冲折玄笑笑，不开心就离他老远。似乎她的世界都是简单的，要么敌人，要么朋友，根本没有黑与白之间模糊的灰色。
冥王殿里，只有霜华一个人盘坐在地上修炼，见他们过来，将周身围绕的黑色冥力收回体内，缓缓睁开眼睛。
“随便坐。”霜华起身端来三杯飘着香气的液体。
如果一定会要给它起个名字，应该叫果汁最贴切。尽管不知道它是什么果实提取出来的汁液，但真真切切的果香扑鼻。
对于没见过的东西，锦黎都会好奇心爆棚。果汁喝进嘴里甘甜，清凉，但喝进胃里却暖暖的，舒服极了。
“好喝。”锦黎眯着的眼睛顿时亮了。
“我这杯也给你。”随着霜华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锦黎发现他们两个都把面前的果汁端起来要给自己。
锦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变的眉开眼笑，“那我就都拿走了。”
锦黎走到霜华面前的时候，霜华冲她温柔的笑笑，而走到折玄面前的时候，则被他瞪了一眼。
锦黎自知小脑袋瓜想不通折玄的心思，干脆就什么都不想，自己喝果汁去了。
“我今天和小鱼来就是感谢你救过我们一命，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提出来，我尽量都满足你。你也知道，修炼之人不宜种下太多因果，会影响心境。小鱼已经踏上修仙之路，作为她的主人，我当然要对她负责。”折玄看着霜华，言语中尽是冷漠之意。
“我对锦黎所做的一切都心甘情愿，所以自然没有因果这一说。你如果一定要说因果，那千寻森林的事情怎么算？折玄，这些事情锦黎不知道，你会不知道？”霜华冷冷的反问。
锦黎独自喝着鲜美的果汁，听到霜华说到千寻森林时，一口果汁直接喷了出来，呛的她小脸通红。
“笨鱼！”折玄铁青着脸，拍着她后背帮她顺气。
霜华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看到折玄抢先一步就没有伸手。
“没事，没事。”锦黎连连摆手，被他们两个的反应惊的咳嗽更强烈。
咳了好长时间，锦黎才缓过来，“我没事了。”
锦黎坐回椅子上，用手指绕着头发玩，对于他们两个的反应，锦黎迷茫了。
千寻森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自己也会记得这样一个词汇，而且他们也一直再提。
“我为锦黎挡神王的一掌，是我心甘情愿，所以你不用再提。而且我只是为了她才顺便帮你一把，你就别自作多情了。”霜华冷哼一声，一副不愿再和他交流的样子。
“但我还应该要谢谢你，这是一滴永生水，算作答谢吧！”折玄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拉起锦黎的手就要走。
霜华忽然闪身过来，扯过锦黎的另一只手，“锦黎不是你的附属物品，她有自己的思想。”
“锦黎是我的宠物，我是她的主人，当然我说的算。”折玄嘴角上翘，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挑衅似的看着霜华。
“锦黎，你要跟他走，还是留下来。”霜华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芒。
“我……”锦黎看着折玄，再看看霜华，哇的一声哭了，挣开两人一边一个扯住自己的手，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从前的锦黎因为只认识折玄一个人，所以特别羡慕别人有亲人，有朋友。但当她认识霜华之后，她发现她的世界变了，从简简单单变的开始复杂。
她能感觉到折玄对霜华的敌意，也同样能感觉到霜华对折玄的怨恨，她被夹在中间好难受。
一边折玄是她的依靠，另一边霜华是她的救命恩人，要她怎么办？
原来朋友也不是越多越好，只有一个人固然会孤单，但至少不会痛苦。
“你们不要让我选，我选不出来。呜呜，我现在好难受，我该怎么办？”锦黎一面哭一面说。
“我就是舍不得你离开而已，怕你会忘记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既然这么难选，那我就不难为你好了，等你有时间就经常过来看看我，我给你准备更好喝的果汁。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一定帮你狠狠的修理他。”霜华柔声说，故作洒脱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已经被苦涩填满。
原来在她心里，折玄占据的地位竟然这样重，否则怎么会这么难选。霜华知道自己战败，不过这只是开始，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认输。
“走吧，锦黎。”折玄过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用指腹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的一旁的霜华牙根直痒痒。
“谢谢你，霜华，我会一直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锦黎眼睛有些红肿，跟霜华道别之后，心情沉重的跟折玄走了。
第19章 搬家
“折玄，我们要去哪？”出了冥王殿，锦黎小声的问他。神界不能去，冥界住的也不会顺心，还剩下凡界，他们更不能去。可是除了这些地方，他们还能去哪里呢？
“去一个谁都管不了我们的地方，就是有点远，你怕吗？”折玄问。
“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就不怕，你发誓。”锦黎忽然想到承诺也不太可信。
“好啊，我发誓，可是你让我这誓言怎么发？”折忽然笑起来。
上仙们的誓言是由神王见证，如果违背会经受神王降下契约之力惩罚。但现在折玄的修为也达到和神王一样的境界，他的契约之力还能好用吗？
锦黎也才想到这件事，灵机一动，说道，“那就用你自己发誓，你说你绝对不抛弃我，否则……否则你就功力散尽，变的比我还笨。”
折玄对她深深的鄙视，天底下有这样的誓言吗，变得比她还笨，亏她想的出来。
“这算不算毒誓，要是变得比你还笨，应该也没法活了？”折玄笑着说，但他的笑看在锦黎眼里，就是讨厌的代名词。
“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回冥王殿找霜华去。我才不要跟着你走呢，万一你再把我丢半路上，我哭都没地方哭去。”锦黎嘟着嘴，见折玄不说话，就要转身往回走。
折玄无奈只好照做，照她说的意思念一遍。念完之后见锦黎喜笑颜开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上了她的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骗人了，不学好。”
“当然是师父教的好。”锦黎双手合十，故意气人的朝折玄虚空拜了一拜，“而且我也不算骗人吧，这样能让我更有安全感，我真的怕被你给丢半路上。”
“我要是你师父一定会被你气死。”折玄毫不留情的打击她。
“可你不是。”锦黎笑。
“那我也快了。”
“不要啊，主人死了我吃什么喝什么？”
“给你当主人，真是我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可是你发过誓，为了不变得比我还笨，将就将就继续做我的主人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远，而冥王殿里，霜华沉默着，脸色很难看。
“傻徒儿，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你还能有机会吗？”冥王凭空出现在霜华面前。
“我不想看锦黎为难。”霜华叹息一声，“该死的神王，要不是他，我们会好好的住在千寻森林里。就没有折玄的事了。”
“他们应该去堕落天堂了，那里是独立于神冥凡三界的独立位面，里面都是一些被三界所不容的人，堕落者的天堂啊！”冥王说着看向霜华，他知道自己这徒儿一定会跟去。
轮回路他都敢闯，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谢谢师父。”霜华立刻跪拜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去吧，别丢我冥界的脸。”冥王豪情万丈的大手一挥。
“是。”霜华重重的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
“把这些东西带走，我就你一个徒儿，还等着你给我养老呢。”冥王手里出现一瓶丹药，一柄匕首，和一个令牌。
霜华愣了一下，随即眼睛湿润了。丹药是最珍贵的仙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吃下去就能立刻活蹦乱跳。暗红色匕首是冥王自己用的神器，比之前给他的墨黑匕首还高半级。令牌则是保命的东西，只要他引动令牌里的法阵，就可以将冥王的法则投影牵引过来。
“丹药有六颗，令牌只能用两次，你好自为之吧！”冥王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谢谢师父。”霜华心中涌过一股暖流，深深的鞠了一躬。将冥王手里的三样东西收起来，毅然的离开冥王殿。
“缘分都是有定数的，就算你拼了命去争，也很难更改，但愿你能尽早醒悟吧。就是可怜了我老人家，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冥王殿里的事物又要我亲自处理。”冥王看着霜华走远，自言自语的念叨。
果然，如冥王说的那样，折玄带锦黎去堕落天堂安家落户了。
“怎么房租这么贵，院子还这么小。”锦黎一脸不满的嘟囔着，看着面前这座不大的院子。
“咱们现在所在的位面只有神界十分之一大，知足吧。”折玄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
“我又没来过，我怎么知道。”锦黎皱皱小巧的鼻子。
“让你多学点常识你不学，出去别说我是你主人，太丢人。”折玄一副嫌弃的样子，气的锦黎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喽，虽然小了点，但就这么将就住吧，至少比无家可归好。”锦黎欢呼一声，兴冲冲的开门进去。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情绪变化太快了。”折玄在后面摇摇头。心里忽然闪过一个词汇，这算不算养成计划？
折玄跟进去，把窗子打开，四处看了看，都还算干净。
“锦黎，这里虽然没有人打扰，但仅限于在院子里，出了院子就没人负责生命安全了。”折玄将最基本的常识告知锦黎。
“为什么？”锦黎想不通。
“这里居住的都是被三界所不容的人，凶狠程度不用我描述你也懂。但是每个人都需要吃喝休息，就约定俗成了一个独特的规矩。”
“无论多么大的仇恨，都不可以在特级建筑物里和各人院落里打架，投毒，暗算，等一系列不文明行为。”折玄解释说。
“那不就是说，只要走出院子大门，走在路上也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锦黎被他的话震惊到，“那吃喝怎么办，需要买东西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院子里饿死吧！”
“当然不是，你可以把需要的东西列出来，贴在门口，自然第二天有人把你需要的东西送来。同时也会在你列出来的清单下面标出价钱，等你把钱放在门口时交易完成。”折玄说。
“那送东西的人是谁，他不怕别人拿了东西不付钱吗？”锦黎一脸好奇。
“那是一个神秘的组织，我也不清楚。如果不付钱也可以，他们会在院子上打出一个特别的标识，自然就有人来杀他。”折玄笑笑说，“怎么，你想试试吗？”
第20章 土鱼
“我还没活够呢。”锦黎打了个哆嗦，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各种各样的惨死状，“对了，你说的特级建筑是什么？”
“拍卖场，礼堂，美食殿堂，武斗馆。”折玄搬把椅子坐在窗口。
“那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好像很好玩儿的样子，你带我去转转呗。”锦黎笑嘻嘻的凑过去扯他的衣角。
“不去。”折玄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这么小气，我又不会花你很多银币。”锦黎撇嘴。
“你主人自从到这里之后，就不能动用任何仙力，所以我们的组合等于两个凡人。我们就这么出去，你说会不会遇见强盗？”折玄笑着看她。
“你怎么不早说！”锦黎当即跳了起来，她要是知道这样，说什么都不会跟他从冥界离开。
在冥界住虽然不舒心，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而不像现在，时时刻刻都可能面临死神的召唤。
“我问过你，你自己说不怕。”折玄一脸的冤枉。
“你没说你不能用仙力，你骗人！”锦黎哭丧着脸。
“逗你的，想去哪，四个选一个。”
“美食殿堂。”锦黎瞬间笑逐颜开，表情变化比翻书都快。
“行。”
“现在就去。”
“好。”
折玄被锦黎从椅子上拉起来，走出小院，锦黎顺着大道向前走。
“错了，走左边。”折玄不情不愿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哦。”锦黎从右边的大道拐回来。
“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