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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当地纸币后,他便发现自己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更准确的来说,是仁川特区给他带来的惊讶。
沿着通道走出港口大楼的时候,大楼正对的一条宽达近百英尺的街道,与普通的街道不同,街道被用石条围出的边带隔成五条道路,最外侧两条道路是用马牙石铺成的路面,而中间的三条却是黑色的道路,就在惊讶于特区展现出来的不同时,突然但着一阵响声,他的注意力顿时被那响声所吸引。
“叮当、叮当……”
道路中央连绵的电线杆下,一辆蓝色的马拉……马在那里?
没有马!
在意识到没有马的瞬间,福兰特甚至特意眨了眨眼,以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难道是用蒸汽机?可煤烟在那里?
没有马。也没有蒸汽机牵引的蓝色车厢正在均速朝着港口大楼驶来。惊诧的看着那驶来的车厢,若非对科学的深信不疑,福兰特甚至会惊叫着这一定是魔法。
这当然不是魔法!
“先生,如果你要去饭店的话,乘右侧通道电车,到至圣广场,只要五块铜元,”
港口处一名正下班的关员。也许是看到了福兰特的惊诧,便用英语向其介绍着,这1号线的电车投入使用不过才几天而已,别说是这刚来仁川的外国人,便是他驻仁川两年多的“老仁川”,对新奇的紧。
“电车?”
一个陌生的带着汉语式的英语传来时,福兰特更是诧异的看着身边的这名关员。
“就是电车,是我们统监大人发明的!”
这留着辫子的关员语气中满是一种莫名的骄傲与自豪与胸膛间流动着,甚至正是那从未曾有过的骄傲使然,使得他挺起胸膛对福兰特说道。
“先生。我正好要回家,我带你去坐一次电车!”
因为电车站并不在路边的关系。所以需要经涂着白漆的人行道进入位于路中央的车站,所谓的车站实际上只一个不到两英尺宽雨棚,到了站台,福兰特才发现位于铺路石间的轨道,这倒是与伦敦的马拉公共汽车有点相似,都是跑在轨道上。
唯独只有那不需要马拉的“电车”才是最让人惊奇的,伴着那越来越近的“叮当”声,比公共马车长出一倍的车厢停在了站台边,站台上等待的十几名乘客便直接上了车。
“买票了、买票了……”
车上的售票员在车厢里走动着,对此福兰特倒不陌生,在英国的时候,他也曾坐过公共马车,除去这辆车没有马拉之外,到和英国的公共马车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就连车厢,也有些近相似。
“叮当、叮当……”
电车再一次启动了,因为速度不快的关系,使得其只有轻微的晃动,坐在车厢中,看着宽敞的车厢,福兰特相信,这车厢中至少能坐进六七十人,甚至更多,在电车往“至圣广场”使去的时候,一路上,坐在车中的福兰特,却目睹了这座特区的不同。
宽敞的远超出他想象的街道、不用马拉的电车,当然还有路边的一处处工地,以及一座座欧式楼宇,城市或许谈不上繁华,但对于福兰特而言,他却被眼前的这座城市给惊呆了,这座城市于他看来,就像是一座未来的城市,而电车,正是这座城市的象征。
一辆拖曳着多节平板车厢的电车满载着建筑材料道路中央驶过,三条电车线路的开通加快了物资的运输,同样也加快了特区的建设,相比于去年,现在特区内工厂区一栋栋厂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现在的工厂区建筑甚至远多过仅有十余栋砖石建筑的商业区。
“……只要在手附近加一张桌子就可以使一些动作,如弯下腰取砖和灰浆变成无用功。通过这种方式,原先是砌墙所必不可少的动作就突然变得没用而被消除了。动作因此被优化和减少了,从而将砌墙所必需的动作从18个减少到了5个,由此将每天砌砖的数量从960个提升到了2800个。以前用于弯腰和直起身来的能量,无疑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现在这些多余的能量完全被用于提高动作的强度和速度。”
在东亚饭店的建筑工地上,公司从美国聘请来的顾问,同时还是东亚同文学院商学系教授的弗雷德里克?温斯洛?泰勒向唐浩然解释着于建筑工人手边放简易桌的原因,这个试验早在多年前他便于美国进行,一直在推广中。
而现在对于泰勒来说,他却意识到对于特区而言,这种砌砖法却能得到更广泛的应用——所有的建筑工人都属于一家公司,自然更易于推广这种科技的工作方式。
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正是泰勒远渡重洋来到中国的原因——这家公司提供给了他一个更为广泛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他完全可以进行更多的管理试验,一但试验证明有效,即可立即推行于整个特区。
工作效能提高了近三倍!
看着那些采用新式彻砖法的工人,唐浩然能从18与5之间体会到两者的差距,这会他反倒庆幸起现在泰勒这位未来的“科学管理之父”还未成名,正处于研究阶段。而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正是企业管理从经验到科学转变的过程,而推动这一变革的正是泰勒。
或许没有学过经济,但正因为明白泰勒于企业管理变革性的作用,唐浩然才会不惜重金把他从美国请到仁川来,而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发明,对于特区的价值几乎不下百万,感觉到物有所值的唐浩然转脸看着泰勒笑说道。
“泰勒先生,正像我最初承诺的那样,在特区,在特区所有的工厂之中,我全力支持您从事任何对提高企业管理以及生产效率的试验,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凝视着泰勒,随之唐浩然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那就是把您所知的与企业管理的知识传授给您的学生们,相信我,未来,这些学生会成为您所创造的科学化的管理的拥护者,几年之后,当他们进入企业后,特区所有的企业都将会推广您的管理思想。”
点燃激情,于大学曾作团委工作的唐浩然,曾接受过宣传培训,他知道如何点燃人们的激动,对于理想者就要给予他们理想,正像泰勒一般,从其发明《科学管理》以及《泰勒制》到其于全美国推广用了几十的时间,而在这些,唐浩然相信只需要几年时间,自己会全力推动这一切。
“统监先生,我当然相信您,说实话,在我来仁川之前,我以为这里是一片蛮荒之地,而来到这里,这里的欣欣向荣固然吸引着人,但是……”
泰勒的话声稍顿,看着唐浩然说道。
“您在这里推行的企业管理方式,同样是极为科学的,我想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也许应该一起就企业管理问题进行一些讨论!”
这倒不是在拍马屁,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尽管唐浩然学的不是商业管理,但是在后世看过那么多书,尤其是所谓的“成功学”书籍,潜移默化间总教会他一些商业管理知识,在制定企业章程、管理制度以及工资等制度中,更是一一加以引用。
“哈哈,我那只是外行人的一些想法,您才是真正的企业管理人才……”
岂会班门弄斧的唐浩然,那里会让泰勒如愿,而是借着笑声掩去了这个话题,但他对泰勒的期待却是没有一丝虚假,毕竟在并没有重商主义氛围的中国,工厂更需要科学的管理,因为无经验可循。
几十分钟后,在泰勒向学生们讲解着“彻砖试验”的作用时,离开“东亚饭店”工地的唐浩然,并没有坐上马车,而是来到了道路中央的电车车站,望着已经远去的电车,他的唇角不由轻轻一扬,有了电车,这座城市的面貌立即焕然一新,它变的更加现代,如果这街道上再出现汽车的话……那岂不就是把这里带到了20世纪?
当然这个念头不过是稍闪即逝,现在并没研制汽车的基础,而且还有更为紧迫的事务,想到更为紧迫的事物,唐浩然立即想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应该离开香港了吧……”
第87章 听天由命(明天加更,求月票!)
约翰内斯堡是一座因为金矿兴起的城市。几年前白石岭金矿繁荣时,突然到来的财富把德兰士瓦政府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在令人担心的事情并不很多,至少和金伯利的钻石潮相比,这些矿脉肯定是在德兰士瓦境内的,英国人是没有权力在这里宣称主权的。不过矿区的混乱很快另政府头疼,于是,政府决定开始规范各种行为,特别是规范地块的买卖。8月,德兰士瓦政府宣布了自己定的规矩。突如其来的人口也使得德兰士瓦政府需要规划出一个居住的地方,找个地方建个城市。不过德兰士瓦政府动手太晚了,周围的地块早就被人买了,政府要想占地建城,还需要从私人手上买地。好在原来农场的地块划分非常混乱,勘探不细致,经过仔细检查文件,竟然在这一带三个农场的中间,有一个三角形的地块没有主人。没有主人的地自然就是政府的。于是在这片被三个农场包围的三角地带,便多出了一座城市,这位是约翰内斯堡。
得益于淘金潮,约翰内斯堡城市很快就初具规模,到1886年底,这个才有几个月大的城市,已经成了德兰士瓦人口最多的地方。但从两年前起,随着白石领各个金矿开采到硬质矿脉,且矿脉变蓝,意味着采金已经无利可图,在所有金矿公司的股票下跌,约翰内斯堡的黄金泡沫,也被吹破了。
也正是从那时起,约翰内斯堡这座刚刚建立的城市迅速陷入萧条中,过去于交易所中交易的是金矿股票。而现在几乎每天。于交易所中挂牌出售的却是金矿公司。甚至许多公司已经矿产,为偿还债务只得将土地挂牌出售,曾经价值数十万英镑的土地,现在只需要几千英镑,甚至几百英镑,即便是价值数百万英镑金矿公司,包括地产以及采炼设备亦只需要十几万英镑,虽是如此。依然很难找到买主。
旷野上吹来的风吹动着路边酒馆、旅舍的招牌,些许草枝被风吹动着,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飞舞着,就在两年前,这座城市依还是那么繁华,在城市的街道上到处可以看到行人以及马车,来自各地人们怀揣着淘金梦来到这里,而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整个城市都陷入萧条中。很多人都相信,很快这座城市就会消失。正像这里的金矿一样。
城市中心是市场广场,这个地方不少,过去是马车们聚集的地方,现在同样是空荡荡的,广场边的商铺大都已经关门,只有极少数商铺仍在营业,在这空荡荡的广场上不时的响起报贩的叫卖声。
“卖报!卖报!俄罗斯皇太子离开香港,于今日抵达中国广州!卖报……”
对于约翰内斯堡那些因为金矿而矿产的人们来说,远在亚洲的新闻并不是什么新闻,若是在过去,或许酒吧里会有那么几个人谈话一下,但是现在,谁会去关心远隔大洋另一个大陆的事情呢?
“卖报,卖报!南非矿业公司全资收购贝特金矿公司!”
其它的新闻或许可以不关心,但是这个新闻依然还是挑动了人们的兴趣,不过人们却暗自偷笑道。
“这个香港来的傻子终于被套牢了!”
可不是嘛!
贝特金矿公司是白石岭最大的金矿公司,因为有了当年金伯利泡沫的经验,对未来充满信心的人也不少,特别是那些大资本们,对这里仍然信心满满。于是趁着金矿泡沫的机会,大公司又开始低价收购小公司,扩大地盘,借机重新进行势力分配。势头最猛的就是有着投资集团作为支撑的贝特金矿公司,趁机开始低价大肆扩张。但是地盘再大,没有好的方法,开采成本仍然高居不下。有困难的时候,就是发明家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来约翰内斯堡碰运气的各种发明不断出现,但是,这些方法基本上都无功而返,浪费了投资人大笔资金。相比于全世界其它地区,约翰内斯堡的黄金显然更加顽固,提取比例仍然低于矿石所含黄金的一半,昂贵的设备投资并没有带来合理的收益。这样的情况就导致即便是大公司的利润率也在不断下降,甚至达到无法生存的地步。
而就在贝特金矿公司的投资人意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已经收购了白石岭70%的地盘,大规模的扩张已经耗尽了公司的财富,而随着公司利润的不断下滑,破产只是早晚的事情,就在那些投资人为当初“莽撞”而懊恼不已时,苦恼于无人接手公司,所有投资都将打水飘的时候。一个富翁却来到了约翰内斯堡,这个富人于中国赚取了巨额财富,准备所资金投入到南非金矿中。
“一个鸦片商要购买金矿!”
当这个消息传出后,贝特公司立即派人与其进行接触,在双方谈判的同时,这家刚刚注册的南非矿业公司已经用20万英镑购买了贝特公司之外的全部土地,于特派员街和拉夫得街路口的金矿俱乐部中,双方经过长达一个半月的谈判后,最终面对可能血本无归的事实,贝特金矿公司的董事们最终还是同意了南非矿业的出价——63。5万英镑,购买贝特公司的全部土地以及厂房设备中的矿石粉碎机。
表面上南非矿业公司用63。5万英镑购买了价值415万英镑的土地以及设备,但实际上,众所周知,那些土地现在已经一文不值,至于价值百万英镑的设备,当黄金开采无利可图时,设备又有什么用处呢?
“这个有钱的傻子两个月后肯定会自杀!”
当约翰内斯堡以至开普敦的人们信誓旦旦的如此说道着的时候,人们口中的那个“有钱的傻子”或者“鸦片商”贝尔弗雷正乘着敞篷马车往贝特工厂赶去,他偶尔会把视线投向车外的草原,人似乎正陷入沉思中。
“贝尔弗雷先生,”
见董事长沉默不语,约翰逊这位矿业公司的经理,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对于金矿他并不陌生,实际上,他曾也是一家金矿公司的经理,不过他的金矿却破产了,并欠下了数万英镑的债务,像他这样的人在开普敦有很多,但却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么走运——被聘请为一家新公司的经理。
不过正因如此,他才会对未来有些忐忑不安,眼前的这位贝尔弗雷先生或许是个富有的鸦片商,当然这是外界的谣言,不过除了鸦片在远东又有什么能让人发财呢?
“嗯?”
回过神来的伍宇明诧异的着约翰逊,在众多的矿业公司经理候选人中,之所以选择了他,是因其信誉——在公司破产后,他卖掉了自己的房屋用于偿还债主,而不像很多人那样,携带公司最后一点资产仓皇逃离南非,于某块殖民地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你应该明白,以现在的技术,白石岭的金矿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开采价值的!”
我知道!
伍宇明在心里默默言语道,可与其它人不同,他是负有使命的,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收购白石岭的金矿,这是统监大人交予的任务,现在他完成了这个任务,而且是用最小的代价,但是正像约翰逊说的那样,这里的金矿已经没有了价值。
也许,有一天“贝尔弗雷”这个他在英国留学时用的英文名,会成为整个南非的笑话,当然也有可能成为南非的传奇,而前提就是像大人所相信的那样,会有更先进的技术提取低品位的金矿石。
在进入已经成为公司财产的白石岭时,沿途伍宇明看到路边散落的堆积如山的矿渣,那似乎见证着这里曾经的繁华。
“先生,那是过去用汞齐法提取后剩下的矿渣,矿渣内还含有黄金,只不过用汞齐法无法将其提取。”
约翰逊口中的汞齐法实际上也是一个古老的方法,早在10世纪末期就已经见到记载用于黄金开采。由于有很多因素会影响金子溶解到汞里面去,特别是矿粉里面的杂质的干扰有的时候会非常严重,尽管如此,这个方法的提取率也不算高,而且对品位低于5克的金矿完全没有用途,正因如此才倒置了白石岭金矿的没落。
点了点头,伍宇明心知剩下的又何止只有汞齐法提取后的矿渣,即便是在各个金矿矿口亦有成百数十万吨低品位矿石,如果有新的技术能够提取白石岭金矿的低品位矿石,自然可将其应用于矿渣的提取,瞧着那堆积如山的矿石与矿渣,伍宇明的神情越发的严谨。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问题,他不知道大人口中的“新技术”在什么地方,几乎每一个发明家都于这地方铩羽而归,还有其它的办法吗?如果有的话,那些人又岂会把金矿出售?
对于内心充满疑惑的伍宇明而言,现在他唯一需要的就是等待,等待大人的回电,相信大人会有好办法,也许大人那里会有什么新的发明。
望着空荡荡的金矿,伍宇明长叹了一口气,现在金矿已经买下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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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