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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步蟾整理了一下衣襟,不慌不忙的说道“那邓大人的意思是让全部将士都出去让日本人当成活靶子打,然后成为炮灰,长长日寇的威风,让咱们这些人都成为日本人立下战功的垫脚石吗?”刘步蟾本来就大圆的脸现在却扭曲在了一起。
刘步蟾刚刚想要发作,却被李鸿章制止住了。
“为主…?”李鸿章疑惑道。
“添船添炮?我当然知道添船添炮了,可银子呢?”李鸿章笑呵呵的看着刘步蟾说道。
李鸿章有扭头看了看丁汝昌道:丁军门,老夫知道你久经沙场,你作为一个武将,说起话来不必像文人那样听起来文邹邹的,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丁汝昌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李鸿章,说道“大人,舰船不如日寇,你让我拿什么去打啊!”
李鸿章脸色一僵“还没有看见日本人,倒是先灭了自己的威风,长他人之志气!难道我北洋海军就处处不如日寇之机炮?你这做法和说法跟那刘步蟾有什么区别呢?”李鸿章瞪了瞪刘步蟾咬牙切齿的说道。
丁汝昌一听反倒高兴起来了,他丁汝昌从军几十年,对皇帝的脾气他都摸不清,但唯独他李鸿章的脾气他是摸的最清了。
这个老上司,越是他能够重用的人,对他也就是说话强硬,教育人的口气越凶。
趁此时跟他顶上两句嘴,越能展现出关系的非同寻常,以后在下属面前也能好好的炫耀一番。
“我随从中堂大人打了那么多的仗,死人堆积如山爬出来的人了,从来都不知道个怕字,入果中堂大人现在让我去死,我丁汝昌绝对不说个不字”
“哦?如此说来,丁军门是不怕死了?”
“正是,大人!”
“那好,现在我命令你即可给我跳到威海里淹死”
丁汝昌愣了老半天才缓过来劲儿“中堂大人…我…我没有听错吧!”
“怎么,你耳朵不好使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丁军门刚才不是很神气吗?我要你死你便死,你他娘的,想让我以下犯上啊,这天底下只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丁汝昌厚了厚脸皮嘿嘿两声道“小人知道了,我也知道中堂大人不舍得我吗?刚才您也不是说了吗,我们都是国家培养的栋梁之材,折一根都不能撑起大清的国梁不是!”
李鸿章哼哼了两声,没有吭声!
☆、第三章 众将纷议
第三章 众将纷议
李鸿章,冷哼两声之后,笑了笑道:“添船添炮,那都是朝廷的事情,汝昌啊,老夫对你特别要叮嘱两句,北洋水师,是我大清的国之精粹啊,是老夫的命脉所在,你可要好好的看好它!”
丁汝昌一下子从座位上滑了下来,单膝跪地,说话声中带着哭腔“中堂大人,我蒙朝廷厚恩,更深知中堂大人的知遇之恩,常思唯有一死才能报中堂大人之恩,今日在下不做虚言,苍天在上,我丁汝昌在此起誓,今生今世,汝昌誓与北洋水师共存亡!”
刘步蟾看到总兵都起了誓,也跪倒了地上“我刘步蟾虽曾留学于西洋,但仍遵照古训,决然守舰只亡而人亡之誓!”
其余各舰的管带都纷纷起誓,地上跪了一片,言语激昂慷慨,宛如黄河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李鸿章看着跪在地上一大片的人头,看了看旁边有些不自在的身子晃来晃去,眼皮往上翻的大大的汉纳根。
李鸿章笑了!
这正是他李鸿章希望看到的,“老夫惨淡经营二十余载,如今中国强盛指日可待,可要强盛,天时,地利都有了,只剩下人和了!如今看来,人心所向啊!”
李鸿章威严的眼神掩盖了他内心的狂热,点了点头道“嗯嗯…诸位将军好决心啊…好决心啊…志诚可嘉,志诚可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战,老夫的心里多少多了一点底气啊!呵呵…”
“快快请起”
地上又有哗啦啦的一片人头抬了起来。
“中堂大人,如果人都死了,北洋水师还在吗?”
李鸿章吓了一跳,是谁敢这么大胆,竟然在这个时候扰乱军心,只见座中只有致远舰管带邓世昌,济远舰管带方伯谦坐在那里,方才众将起誓之时,唯独他俩没有起誓,李鸿章眼神直愣愣的盯着邓世昌半天,和刚才下海晏船时一样,也是盯着他邓世昌盯了半天,才说道“讲!”
邓世昌说,“如果诸位只是安图一个死字,非常容易,标下以为,如今我北洋水师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在未知的海战中取胜的策略。”
方伯谦从座位中站了起来“人和船都没有了,那岂不是不堪设想之局吗,我认为邓世昌说的有道理!”
刘步蟾将头拧过来道“那以方管带的意思,我们都说的是假话吗?”
李鸿章安抚众人道“都坐下,听方伯谦继续说下去。”
方伯谦继续说道“标下以为,我大清国建海军的目的,是为了守卫关口,然而西洋国家的海军,则注重的是争夺海上制海权,然我大清万里海疆,处处都是通商口岸,如若处处设防,那边是防不胜防,如果遵照西洋国家的道理,把我大清海上的防线建敌人的国家,比如日本的大阪,长崎等各个军港码头,日本人,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放肆无礼!”
李鸿章听罢,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嗯…,言之有理,不知诸位是怎么个看法”
丁汝昌第一个不愿意了,对着方伯谦就是大骂娘“放你娘的狗屎屁,尽是胡言乱语,如果将军舰都用来建设于日本敌国的防御,那么英吉利,德意志,法兰西怎么去防,有拿什么来防!”
方伯谦拱了拱手道“诚如丁军门所言,一个小小的渤海湾内,英吉利,德意志,法兰西,俄罗斯的兵船你来我往,见面之后,礼炮互鸣还少吗?人家早就把海上的第一道防线建到了我们家门口来了!”
“老实说,我们制服蛮夷日本的机会已经丧失了,”
方伯谦仿佛四周无人般的说了起来,大堂安静了下来,“光绪十二年(1886年)秋天,我北洋水师六艘军舰访问日本长崎,名义上是为了接中俄勘界大臣吴大征,实际上是在向日本炫耀我们的武力,然而结果是什么,这样只使得日本的征服心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我北洋水师定远镇远两舰刚刚添置不久,日本举国上下弥漫着恐惧我定远镇远两艘军舰的威力,我水兵上岸,数千日本居民,武士拿着刀追着我水师的水兵,甚至还有向我水兵泼水,扔砖头,随后日本人冲向熊本要塞,欲向我大清水师开炮。天赐良机啊!当时日本羽翼未满,如若我果真炮轰长崎,以那当时北洋水师居于世界第四的军力,至少消灭日本的舰队不成问题,如果日本没有了海军,那日本几十年都不可能在威胁我大清海上边防要塞,有何从谈起想我属国朝鲜出兵一事呢?”
李鸿章长长的吐出了一口闷在胸口的浊气 ,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的感觉一下子没有了。他这个周旋于英法德意的洋务大臣,现在又加上个动医日本,他李鸿章压抑的太久了,太久了…日思夜想不就是为了求的一国之尊严吗?在洋人面前扬眉吐气,显现一下泱泱大国之大气吗?
“说的好!”
然而李鸿章望着方伯谦一脸的阴沉“列强环视,虎视眈眈,就算当时打下了日本,那周围的德英法美,强行干预,作何了结,老夫今日在此把话撂在这里,以后如果有谁再胆敢妄下言战者,严惩不贷!”
李鸿章缓了缓气道“方伯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中堂大人,你若是这样说,那……标下也就没有什么说的了!”
李鸿章呵呵一笑“你一个乳臭未干,毛头小子一个,即使你把头发捋一捋我都知道你小子要放什么屁,有什么话,讲来听听!”
“中堂大人,伯谦只是将当年的事情做一个假设,就当今的形式而言,日本蛮夷的确不容小觑,我北洋水师舰船实力过于悬殊,钢铁舰仅有六艘,航速有快有慢,不齐整,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然标下以为,知己者明也,若有战事,我北洋水师战船可以依靠炮台集中作战,切忌不要分散兵力,若无战事,则也依靠炮台散开停泊为好,就以威海为例,港口出口狭窄,一旦被堵,北洋水师就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铁甲舰都开出去,另外找一个好地方?”李鸿章带着疑问道。
“若另辟他路,当然是好,只是有些劳民伤财了,标下以为,应该在威海湾口设置地下水雷,两岸设置深水浮标,以便利于我北洋水师舰船不会搁浅和撞上暗礁。另将北洋水师分成两队,分别驻扎在旅顺,威海两口,以猛虎再山之势,遏制渤海之咽喉,以窥东洋大海,”
李鸿章急忙问道“若有战事,该当如何!”
“若有战事,可凭借定远镇远两舰之威,护舰队疾驶南下,入吴淞而进长江,借长江天堑之险为屏障,东下渤海,则我北洋水师可保完全。”
李鸿章招招手道“嗯嗯…坐下吧!你所言虽然颇有偏远,但还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但你这话出自何处,可有人知道啊?”
李鸿章看了看刘步蟾,想让刘步蟾参考参考,谁知,刘步蟾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李鸿章又看了看丁汝昌,想看看这个跟着他几十年的老部下能有什么好的建议,丁汝昌咧嘴一笑也没有做声,又看了看汉纳根,汉纳根耸了耸肩膀用洋文说道“我听不懂大人在说些什么?”
李鸿章看着方伯谦向众人挥挥手“都说,都说,谁要是答对了,本中堂今晚单独请他喝酒。”
花音刚落,一下子有七八个站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谁先说。
汉纳根愣了一下问翻译“他们要干什么?”
翻译道“没事!没事!你看,你看。”
李鸿章看了看立在门口的林国祥,“国祥有什么屁,你先放吧!”
林国祥一下子一个箭步从门口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标下广乙鱼雷炮船管带林国祥,标下并不是要来讨中堂大人一顿酒钱,我北洋水师建军,并不是为了征讨他国,而是为了保卫京都,如果遇到危险就往南跑,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国祥出生在南国今天是第一次驾驶鱼雷艇,北上进行操练,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报国之心直系京津,”
林国祥咚咚地磕下了几个头“中堂大人,此时万万不可有南下撤兵之举,刘步蟾总兵说的不错,我等誓与北洋水师共存亡!”
“嗯…志气可嘉,志气可嘉,壮士,快快请起!”
“中堂大人还没答应标下的请求,如果不答应,标下今天就长跪不起来了。”林国祥说道。
林国祥抬头看看李鸿章“中堂大人,林国祥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倒是说的确实为一片忠言,今天国祥就要冒死请柬。”
说完,林国祥突然双手扶地,头一低向着案角“你老人家今天倘若说一个不字,我林国祥今日就撞死在你面前,已报国祥忠国之夙愿。”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李鸿章早就站了起来,“其志可嘉,其志可嘉,我北洋水师若有像国祥之仕,则何愁我大清国不长治久安呢?而又何愁我北洋水师不发扬光大呢?”
“汝昌,速速将国祥扶起!”李鸿章对着丁汝昌说道。
林国祥早已泪流满面了。
李鸿章又说道“就是我李鸿章肯,可就是皇太后也不肯啊!”
他目送林国祥回到座位上,便坐下来说“今日虽我一人前来大阅,但已深感北洋水师,攻人尚不足,而守口则有余。半是我水师已成规模,半是我北洋水师人心可识也,然!若我北洋水师在海上遇敌之全军,诸位可有御敌之法吗?”
“左翼总兵林大人,你是镇远铁甲舰的管带,从一开始你便一语未发,现在看来,你早已是胸有成竹了,”刘步蟾看着坐在对面一语未发的林泰曾。
林泰曾四十三四岁模样,白面皮,只是个头有一点矮!
林泰曾说道“说什么呢?都是金玉良言,中堂大人担当,丁军门担当,步蟾总兵担当,泰曾口拙,你们是知道的…”
李鸿章说道“你素来为人勤奋,口拙无妨,但有意见,你说来无妨!”
“诚有一日,我日夜深虑,今天如实禀告大人,一是北洋水师章程早已规定,一切应依照章法行使,不可驰越军纪!”
丁汝昌心里咯噔了一下,“当年章程是我与步蟾总兵和那个琅威理上校共同制定,又经中堂大人审阅,亲自上报朝廷的,当然要倚章程而行,不在话下。”
林泰曾望了望丁汝昌:“其二,海战中,旗舰若有不测,便会牵连全舰队,事先应该预定代理旗舰为好。”
李鸿章觉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稳了稳身子,看着丁汝昌问道“丁军门,意下如何呢?”
丁汝昌有一点懵懵懂懂,但又不好表现出窘态,就对李鸿章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就像朝廷设立太子,立与不立,立谁,都是问题?个个都可以参与嘛!”
邓世昌又说道:“海战历来凶险,若在海战中旗舰受损,按照西洋人的惯例,都会设置一艘代理旗舰,以防旗舰有难,代理旗舰便可全权指挥战斗,中堂大人,此事关乎我北洋水师全局之变化啊,望大人三思啊!”
刘步蟾这个两面派又说道:“中堂大人,定远旗舰乃是我北洋水师,乃至全世界最好的舰船,堪称我北洋水师军魂,这样的巨舰若要是沉了,那还有我北洋水师吗?战场之上,还没有打仗士气倒先是散了,这可是行军打仗最忌讳的了,再者,我朝太子都不预立,都怕涣散人心,最后各成一派。丁提督常驻定远旗舰,提督在旗舰,旗舰万万不可易职。因此,北洋水师章程早有规定,北洋水师兵船仅听中堂大人一人之令。……”
“大胆!”刘步蟾话还没有说完,李鸿章就把桌子拍的咚咚地响。吓得刘步蟾赶紧跪了下来,满头的虚汗!
刘步蟾意识到是自己说话有些失误了。
李鸿章心里的那个气啊!朝廷之上已经有人当着皇太后的面说北洋水师是我李鸿章的私家舰队了,到了这刘公岛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刘步蟾还说北洋水师仅听中堂大人一人之令,这…这…真是气煞老夫!!!
丁汝昌赶紧劝了劝李鸿章“大人不要生气,步蟾也是一时口误罢了。”丁汝昌又对着刘步蟾使了使眼色,让他赶紧赔礼道歉。刘步蟾赶忙说道“中堂大人赎罪,是步蟾一时失礼了,还望大人海涵!原谅小人过错。”
李鸿章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看也没有看刘步蟾一眼,丁汝昌示意让刘步蟾退下站在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李鸿章才坐了下来。
“继续说吧!”李鸿章有气无力的说道。
邓世昌有些小心翼翼的为刘步蟾说好话,:“步蟾兄,是你唐突了,这么个年纪,记性怎么也不好呢?《北洋水师章程》中云:提督他往,则听左翼总兵之令,而并非只听中堂大人之令!”
李鸿章有些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的红润,他没有说话,继续听了下去!
左翼总兵镇远巨舰管带林泰曾一下子吓了一跳:“那里是这个意思,我……”林泰曾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站在门口的刘步蟾看了看丁汝昌,又看了看李鸿章,见到丁汝昌的示意,他又说到:“海战中他往是什么意思啊?临阵脱逃?”
方伯谦看了看丁汝昌:“舰船漂泊于海上,逃也没处逃啊。那邓大人的意思是丁军门阵亡了!”
丁汝昌一拍桌子“放屁,老子还活着呢!”
李鸿章问了问汉纳根“他们说的话你可明白!”
汉纳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耸了耸肩膀。意思是半懂不懂。
李鸿章又问“以你的意思呢?”
汉纳根又说“按照常理来说,海军是必须要有代理旗舰的,但是要想如此,必须有一个条件,必须是定远旗舰完全沉没,不在履行义务时,代理旗舰方可指挥全局,但是定远镇远两艘军舰是我们德国造的,沉没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我认为以大清国的军事实力,不必设置代理旗舰都没有事情!”
邓世昌一下子跳了起来,“汉纳根,你他妈的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他妈的什么东西,德国陆军上尉而已!”
李鸿章说道“放肆!”
“中堂大人!”
“住口!”
邓世昌看了看门口的刘步蟾“步蟾兄,你难道真的要置北洋水师的安危于不顾了吗?”
刘步蟾一脸安然的说道“世昌老弟,你难道真的认为我北洋水师的定远镇远两舰会沉没吗?”
适时,超勇,扬威,经远管带,方伯谦邓世昌,林永生,林泰曾,叶祖圭,萨镇兵一起跪下“事关北洋水师之安危,请中堂大人三四。”
李鸿章黑着个脸,坐在那里也不吱声。
三天之后李鸿章回了天津。他带着一个玄之又玄的问题走了!……
☆、第四章 园子
第四章 园子
中华上国的尊严,捉襟见肘的银子,金銮殿里的利益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