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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徐栋又不愿说,只耐着性子等,车子果然开进了文化街附近的停车场。
此时正值人流的高峰,刚下车,苏乔和徐栋就被人群推着往街道入口去。这一代保留着古建筑,古典的牌楼和现代的霓虹灯搭配,古色古香中不失流光溢彩的韵味,苏乔先前来过一次文化街,不过是在白天,如今看到这里华灯斑斓,鼓瑟吹笙地场景,不由得感概起来:“真美啊!”
徐栋勾了勾唇,平静道:“原来你没见过。像我第一次来这时,也觉得挺好看。不过来得多了,也觉得没什么了。”
苏乔好奇,“你常来这儿?”
徐栋点头,领着她拐进了一个亮堂堂的胡同,一进胡同,嘈杂声顿时小了好几个分贝,越往深了走,就越显得安静,但是安静之中还藏着隐隐约约地笑声与喝彩声,像是在演什么节目。苏乔四处看了看四周,有寥寥的几人正往胡同里走,好似都是冲着一个地方去的。
等到了胡同尽头,往左手边那么一看,一个两层的门楼展露无疑,门楼上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每个灯笼上各写着一个雅字。借着灯笼上的光,苏乔仰头看了看门牌,见上面方方正正写着四个字:“笑说雅闻”。
“这是?”苏乔不明所以地指了指门牌,又往门楼里探了探脑袋,“徐栋,你可别把我给卖了,我那么信你,你可别把我往坑里带。”
徐栋被她突如其来的警戒逗乐了,抿抿嘴老实答道:“不过是请你来听相声,怎么说得我像个人贩子?放心吧,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说着他迈步进了门,苏乔紧紧跟上,进门是一块木头屏风,转过屏风,苏乔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下意识地她捂住了嘴,将整个屋子环视一圈,她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多人呀?”
今天的人确实多了一些,徐栋看着二楼看台上坐得满满堂堂的位子,再看看一楼临时多加的座位,心中也暗暗有些奇怪。
因为人比平时多,这个时候便难找到什么好位子,徐栋让苏乔紧跟着自己,在大厅里穿梭着,想寻个好一点的位置。
走着走着,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徐栋惊诧地转过头来,一张秀气的面孔映入眼帘,他惊讶道:“孟欣?”
苏乔注意到了他们二人的反应,料想两人必然是熟人,再去看那叫孟欣的姑娘,这一看不当紧,她竟觉得十分眼熟。仔细一想,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孟天权?”
孟欣听到有人在叫她哥哥的名字,下意识地转头,这才看见离徐栋不远的苏乔。她先是一怔,继而就看向徐栋,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旋即,她便郎朗笑了:“想不到木头人也开窍了。”
苏乔脸上一僵,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孟欣点头:“开玩笑的。别生气啊。”说罢又朝着徐栋挤挤眼睛:“在找位子的吧?我这边正好有俩位子,在二楼看台第一排,视野贼好,便宜你了。”
徐栋知道她不热衷这个,便也不推辞,从她手里接过座位牌,想了想又问:“你怎么有这的座位牌?”
孟欣鼓鼓嘴巴,吐了吐舌头:“被我室友抓壮丁来的,她闺蜜送她几张演出票,说是来得都是青年才俊,她一个人不好意思来,偏拉上我,好家伙,刚到地方板凳还没坐热乎,一个“大帅哥”就把她勾搭走了,我心想我也别在这待着了,麻利儿回去补觉去吧。”说完她翻了翻白眼,大有对这种演出不屑一顾的意思。
徐栋了然,也知道她的脾气,于是点点头:“那你路上当心点,你哥老是念叨你这人不着调……”
本来前一句还好好的,结果听了后一句,孟欣气得差点拍桌子:“说起不着调,我能跟孟天权那混蛋比么?!好好得工作不干,非得跑犄角旮旯里开饭店,我爸妈气得肺都快炸了。”自顾自发了一通脾气,她才惊觉还有苏乔在场,立刻讪笑着闭上了嘴巴,刺溜一下溜出去大老远,隔着几张桌子对徐栋摆手:“木头人拜拜,我们回聊~”
看着孟欣一步三摇地出了门,苏乔有点不放心地问徐栋:“这大晚上的,她一个小姑娘在这种乱糟糟的地方不会有事吧?”
想到某年某月挨得一拳头,徐栋苦笑起来:“担心谁都不用担心她。她是跆拳道教练,获过全国大奖的那种。”
苏乔一时哑然失笑,孟欣那玲珑婀娜的身姿又浮现在眼前,如果徐栋不说,她还真的很难把那个妆容精致,玲珑剔透的姑娘跟跆拳道冠军联系起来。
“别想了,演出就要开始了。”徐栋打断了她的思绪,领着她找到了二楼看台的位子,两人坐定,底下台子那就传来一声闷闷的惊堂木声音,满屋的喧闹顿时戛然而止,静得只听到斟茶的声音,苏乔不由得正襟危坐,目光也往演出台上望去。
以往她只在电视上看过相声表演,像是这样亲临现场还真是头一回,台子上的两人都穿着赭色长衫,一人摇着扇子,正支着手说些什么,另一个矮胖的人则负责捧。这便是一个逗哏一个捧哏了。苏乔对相声不甚了解,只知道大抵的形式是这样,至于内容,那则是五花八门,光她知道的便有类似“文章会”,“逗你玩”之类,不过再往深了说,她就是个门外汉了。今天凑巧表演的就是文章会,她曾看过一次,今日再温习起来,倒还是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表演很精彩,看客们不时笑声阵阵,演员妙语连珠随机应变,一时也让苏乔兴味大增,几乎忘了身边人的存在。一场相声结束,台上是恭敬地退台词,台下则是掌声喝彩声不绝于耳。苏乔捂着笑得有些痛的肚子说道:“天哪,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住不笑的,要是我,得憋死了……”
徐栋勾唇,“我哪里没笑,只是没你笑点这么低罢了。”
这个时候还不忘损她,苏乔却也不介意:“笑点低多好啊,活得开心自在、容易满足。”
徐栋看着她笑得满脸通红,心想还真是有够容易满足,一个相声而已,她笑得仿佛要岔了气。想到接下来要麻烦她的事情,他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她能行么?
短暂的休息之后,另一场相声又开始了,这一次换了两个演员,都是瘦高瘦高的,像是电线杆,苏乔的目光很快便又被这两人吸引了过去,待到开场一阵玩笑话过后,看台上又是一阵笑闹声。
这次表演的是“大保镖”,对于徐栋来说,无论是文章会还是大保镖,早已烂熟于心,这次再看,他少了些许看客的心态,而是一板一眼地注意起了演员的姿态动作,实际上,他已经非常熟悉每句台词的套路,表演方式,就这样,随着台上的演员,他在心里默默地开始学着表演。
正默念到精彩处,徐栋喘口气准备歇息一会儿,却猛然发觉好似周围有人在看他。视线从右后方过来,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子往那个方向看去,屋子里没亮着几盏灯,乌压压的一片人头,他也不清楚刚才是有谁在盯着他看。
视线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他便作罢了,有一门心思地开始学底下人的表演,只是很快,那束视线又扭转回来,这一次徐栋警觉了,立刻侧过头去,恰和五米远处的一双眼睛打了个照面,却是一张根本不熟悉的面孔。那人仿佛也很惊诧,连忙转了头去,再也看他了。
徐栋不明所以,只当那人是随便乱看,便也没放在心上。只等着相声表演结束了,人群渐渐的散场,他早已忘了那人的长相。
原本两人肩并着肩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无奈人潮过于拥挤,很快个子小的苏乔就被淹没在人群中。徐栋回转过头找不见她,顿时一阵心慌,想也没想就大声呼喊:“苏乔!”
苏乔被人群搡来搡去隐约中听到徐栋在喊她,她忙着回应,声音却被掩盖了过去。
徐栋心急火燎地冲回来,见她快被挤成了一张肉饼,正抱着木头柱子不撒手,一张苦瓜脸惨兮兮的,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徐栋哭笑不得地把她解救出来,不由分说的地攥住了她的手,“跟紧点,这次再丢了就真被挤扁了。”
☆、第13章 交易
有惊无险,虽是费了点力气,但是两人终究还是完好无缺地坐进了车里。
两个人都大口喘着粗气,以缓解刚才被挤压造成的憋闷感。等到回过神来,苏乔才觉得手心温热,低头看着紧握着不放的两只手,苏乔咬了咬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点点把手从徐栋的手里抽回来。
徐栋也感觉到了手底下的小动作,反应过来时一下子把手掌移开,煞有介事地咳了几声。手忙脚乱地系上安全带,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她的反应,见她神态如常,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脸颊红红的十分可爱。虽然他明白用可爱来形容苏乔这个年龄的人不是很合适,但是现在,他就只寻思到了这么一个合适的词。
不由得想笑,却绷住了,怕苏乔笑话他。车子稳稳地往回开,车子里的气氛有点凝滞,为了缓解,苏乔便随便寻了一个话题。
“刚才孟欣说他哥跑去开饭店的时候很生气,难道她不知道那个饭店是你跟孟天权合开的么?”
“没跟她说。”徐栋言简意赅地回答:“是孟天权的意思。”
苏乔哦了一声,但心中还萦绕着很多困惑,不由得自言自语说道:“以前孟天权的工作很好吧?不然他爸妈怎么可能会这么生气。”
徐栋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茬,又想起当年的那个事情来,他心里有点不爽,便就此打住,也不再跟苏乔往深了说。想起要麻烦苏乔的事情,他话锋一转,直接问她:“今天的相声怎么样?”
苏乔以为他只是找话聊,于是老实说道:“很有意思,我都快笑死了。尤其是文章会,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今天换了人演,觉得好像又是一个新节目了。”
徐栋点点头:“相声本来就是一个很挑演员的表演形式,一样的本子拿过来给不同的人来演,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今天表演的这两个人水平挺高,表演的很到位。”
“你怎么也懂这个?!”苏乔十分惊讶,她原以为徐栋只是带她来听听相声换换心情,却没想到他说得头头是道。
“嗯,以前读书时候没别的事情干,睡觉前就爱听一会儿相声,助眠。久而久之就喜欢上了,工作的时候,也靠听这个调节。以前都是用电脑和随身听来听,后来一个同事介绍了“笑说雅闻”这个地方,我听了几次,觉得还挺好。”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让人心里觉得十分踏实,虽然不加任何艺术色彩的渲染,苏乔却觉得他说起往事来,竟十分勾人。
一瞬间对他有些好奇,她又问:“你今天带我来听相声,是想培养我对相声的好感么?”
有个短语叫□□屋及乌,苏乔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猜测徐栋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有的时候她这人确实有够自恋。可徐栋却没想这么多。
只听他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其实,我是打算跟你一起说个相声。”
话音刚落,苏乔的表情就由诧异变成了震惊,嘴巴张了张,她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思维有些混乱,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问:“徐、徐栋,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徐栋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他点点头认真道:“我是说真的。”
“不行不行不行……”苏乔一边连连摆手,一边飞快地拒绝了:“我真不是那块料,刚才听相声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要是到时候让我去说相声,我还不得先自己笑场笑死了。”
徐栋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觉得苏乔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之所以会笑,是因为她对相声不熟悉,等到她回去多看几遍,多练习几遍,就能克服这个问题了。所以他不屈不挠地开始劝她:“相信我,我觉得你绝对是这方面的天才,悟性高,肯定没问题。”
苏乔哪里肯吃他的奉承,这种事情轻易不能答应,她可不想到时候落得满场笑话。
“你还是另找别人吧,这种事情我不在行,再说啦,你看人家说相声的,都是男的,我一个女的上去凑什么热闹呀?”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徐栋斜她一眼:“女的又怎么了,你好歹还是高校讲师,天天站讲台上给底下几十上百号人讲课你都不怕,这说个相声又有什么好怕的?”
跟徐栋辩论还真的是很难有胜算,他这番话一说出口,苏乔又差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是很快,她立马狡辩:“讲课本来就是我本职工作,我就算是不想做,那也得硬着头皮去做,不然我没薪水拿,要喝西北风去。”
徐栋听罢不禁侧目,看来这人又在打起了算盘,既然她老爱提钱不钱,他便投其所好,往驴子头上系根胡萝卜它就能跟着跑,不如他也给她系跟胡萝卜。
“这样,免你一个月房租。”徐栋提议:“这也算是我有偿请你帮忙。”
“不干。”苏乔底气十足地拒绝了。
“三个月房租。”徐栋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加了筹码。
苏乔的心跳慢了半拍,但是很快,在诱惑和理智跟前,他选择了后者,“我才不会被你收买。”
“半年房租,而且水电全免,顺带开车接送上下班。”徐栋不等着苏乔有喘息的余地,又迅速报出了一个更大的诱惑。
“啊?!”苏乔一下子就懵了,在这样巨大的“诱惑”面前,她实在是有些把持不住啊……她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别低头别答应,有点骨气,另一个则怂恿她接受条件,两个小人打得不亦乐乎,苏乔则紧张兮兮地开始盘算自己究竟能省多少钱出来。
沉默了半晌,徐栋也静待了半晌,还在担心苏乔又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心里的那个正直理智小人早被打败了,苏乔讪讪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那咱就试试呗。”
徐栋笑了,却是在心底笑了,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好似早料到苏乔会答应。这个人实在是不会算账,本来他送她胸针的时候她若是接受了,那不比半年的房租更实惠?现在又要委屈求全的为半年房租跟他做交易,可见是个不太会占便宜的人。
不管是基于什么条件吧,只要是她答应了,那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其实本来也不是很严肃的演出,他有信心苏乔能够胜任。
车子开进小区停车场,下了车徐栋就开始给苏乔介绍事情的缘由:“还有一个星期,公司要办年会,到时候每个部门出两个节目。”说到这他顿了顿,面有苦笑之色地说道:“结果抓阄的时候抓到了我的名字,还非点明了要表演相声。”徐栋不由得在想,公司里有几个同事知道他爱听相声的事,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才背地里损他一把。
苏乔听罢,用十分同情的眼神看了看徐栋,在他肩膀上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又语重心长地教育他:“唉,大哥,以后做人不能太严肃,免得人家又给你下套。”
徐栋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就要笑话苏乔太世故,但是不知怎的,“下套”二字在他脑子里愈发的清晰,又是那件事,他蓦地顿了顿,害得苏乔不明所以,盯着他古怪而又冷峻的脸色问:“有什么问题么?”
徐栋呼出一口冷气来,迅速凝结成白雾飘散。寒冬腊月,天气着实很冷,就连他心里都有些冷起来。
他加快了步子跟上她,飞快地按了电梯,低声道:“没问题,你说得对。”
苏乔不疑有他,笑吟吟跟着他进了电梯。开门进了屋,刚打开客厅的灯,大白就蹭蹭蹭地蹦了过来,一把抱住苏乔的鞋子啃起来。
苏乔看着它狼狈的样子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弯腰抱着它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哄它:“乖,给你吃小鱼干。”
徐栋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大白会那么嫌弃他给它准备的猫饼干,原来屋里有个人,整天悄悄地在给它喂小鱼干……他有点无语地摸了摸脸,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往卧室去。
刚拧开了门锁,一个白色的影子先他一步窜进了房门,他微怔,下一秒白团子就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对上了。
“怎么……?”他疑惑地扭头,果然见苏乔正站在门口。
“那个……”苏乔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透过徐栋身侧的缝隙,苏乔打量了一眼大白,它刚好也看向她,底气十足地喵呜了一声。
苏乔讪笑着看向徐栋,直看得他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片刻,只听苏乔说道:“大白非要让我睡这屋……”
大白非要让我睡这屋……徐栋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苏乔,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脚边气宇轩昂的大白,他悲愤地叹了一口气:“唉,睡这就睡这吧……猫大不中留,我真伤心。”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书房去了,留下一人一猫,各怀心事。
☆、第14章 排练
临近期末,考试扎堆,苏乔庆幸自己早早地就把考试的日程定了下来,不然还真不是怎么有时间跟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