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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眨眨眼,“你要把我从公共财产变成私有物品吗?”
沈之曜捏捏她鼻子,看着她酡红的脸蛋,“小天使也是你,小恶魔也是你……跟我去注册结婚,今天就算是世界末日,我也要带着你一起化为灰尘。”
被他带着出门,星空笨拙又缓慢。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上车。
坐在他身边,一起驶向前方,这感觉,比世界上所有糖果加一起的滋味还要美妙。
星空凑到他身边去,撑着下巴看着他刷刷的脸。
他被自己折磨惨了,眼底有明显的青黛色痕迹。不知道这几个月他是不是又每天无眠。
沈之曜弹了她脑门一下,“坐好,注册完随你看个够。”
星空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她大概是真的情绪紊乱了,来一阵只想躲起来不要被他看到,来一阵又好想抱着他和他粘腻的一寸也不分开……
谁又解释的清楚呢,在爱情里的人本来就是神经病,忽而情绪高涨,忽而跌入谷底。
她的喜怒,她的冷热,还不是全都因他而起。
她做的错事,他做的错事,也许旁观者无法原谅,可是就如他说的,他知道她爱他,她知道她爱他,那么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星空摇下窗子,把一直揣在口袋里的卡片丢在了风里。
沈之曜侧头看她,“乱扔垃圾,小心警察来逮你。”
星空吐吐舌头,“不是垃圾,是卡片,你回来了,我就不用一直抱着卡片许愿了……以后你要每天吻我,不要等着我祈祷才做,知道吗?”
。
沈之曜只是笑,上扬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幸福说简单也简单,说艰难也艰难,一念之间的事情,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多少本应该相爱的人还在堵着一口气而分隔着。
他摇摇头,庆幸坐在自己身边的小魔女及时想开放他一条生路。
结婚的程序很简单,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异国结婚,以至于结束后,星空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着沈之曜,拍拍他胸口,“不是应该拿着大红的证书拍几张照片吗,这怎么感觉不够严肃喜庆呢。”
沈之曜捏捏她下巴,“等你生完孩子回国补办,不过结婚这个东西,全世界都是承认的,你在这里嫁给了我,你就是沈太太了。叫人。”
星空搂着他脖子,凑上柔软的唇角,轻轻的扫过他,低低的叫,“沈之曜,阿曜,老公……”
沈之曜长叹一口气,揉着她的发丝,黑眸如水,“这一声等了十年。我的小星……”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收她在身边抚养,看着她从那么小就对自己又怕又恨的眼神,坦白讲,今天这一刻,他几乎不敢想象。
那时他年轻,那是她年少,他的所有想法都显得那么邪恶,可是如今,再没有人可以质疑,这是她的女人,法律上,事实上,名义上,这是他的专属,唯一,永恒……
星空指腹擦过他习惯皱起来的眉梢,心疼的说,“不要叹气,也不要皱眉,以后我乖乖的,再也不惹你难过生气了。小肉球也乖乖的,让你不要背着家庭的负担,你应该去专注于事业,你那么有本事。”
沈之曜瞥着她,上下打量,眼角的细纹也那么有味道,“可疑……怎么突然从食人花变成了含羞草?你是不是谁伪装的?摘下面具!”
星空给他一巴掌,努努嘴,“看来你已经习惯了被欺凌,以后再也不给你好脸色看了!”
拧了他一把,星空指着街对面的巧克力店,“罚你,以前我想吃什么的时候,你都不在,现在加倍使唤你,看到那间店没有,去给我买榛仁巧克力,我要吃。”
沈之曜瞄了眼她圆圆的脸蛋和鼓鼓的肚子,星空眼一瞪,沈之曜迈步过马路,不无担心的看着她那个笨重的肚子,“你在一旁坐会儿,别乱跑也别上马路,我两分钟就跑回来。”
星空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他快步的穿过车流跑过了马路。
看着他的背影,星空忍不住一直一直笑着。
烦恼见鬼去吧,她要赖死在他身边,世界再大再好,比不过他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宠溺的眼神。
星空伸了伸懒腰,阴霾已久的天空隐隐开始放晴。
+++++++++++++++++++++++++++++++++++++++++++++++++++++++++++++++++++++++++++++++++++++++++++++++++++++++++++++沈之曜让店员挑了的几盒榛仁口味巧克力之后,扔下大票不要找钱就跑出了门去……觉得我无理取闹吧……”
这个时候车流不算多,出门后他沿着人行道穿过去,短短几步路,他就已经出了汗,都是星空织的那件毛衣的功劳,这个天气,穿这种东西实在是厚了些。
走到刚才星空站着的位置,沈之曜四处看了看,不见她。
他蹙了蹙眉,她大着肚子,带她坐车他都提心吊胆,脱离他视线一秒钟他都会焦虑,这丫头现在又是出什么幺蛾子来折磨他?
沈之曜也不敢走远,她也许就是去找洗手间或者其他事短暂走开,他一边在附近的商铺留意,一边时不时回头望向远处。
十分钟后不见星空,沈之曜知道不对劲,她知道他会着急,绝不会这么不懂事的走开这么久。
掏出电话,他抬头看了眼近处悬挂在路灯上的监视器。
给熟识的警局局长打电话过去,那边是熟人,本来失踪十分钟警察根本不会理睬,可是听到沈之曜的要求,对方立刻答应配合他调取附近的监控。
驱车前往警局的路上,沈之曜眉心隐隐跳动,其实不用调也一样,他猜得出是谁……
只是他抱着一丝希望,如果只是单纯的绑架,拿钱了事,她不会受什么苦的。
到了警局之后,沈之曜在办公室里看了那段监控录像。
星空站在路边一直看着他过马路,然后一个人在那里傻笑等他回来,片刻后,他消失,一辆车子突然停在星空面前,她吓了一跳,还未等转身逃走,几个西方人模样的人就窜下来,捂着她的嘴,眨眼间就把她送到了车后厢。
沈之曜攥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现身的颀长男人。
他摘下帽子,故意抬起头,对着摄像头举了举帽子,然后一脸邪笑的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这个畜生!”沈之曜重重的砸了下桌子。
他只是走开两分钟就让星空出了事,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一直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
对一个马上就要生产的女人动手,沈之曜想想就觉得浑身的热血都要喷薄而出。
警局的朋友见他如此,问着要不要帮忙,这种情形,已经可以立案了。
沈之曜闭了闭眼,沉默片刻,最后拒绝警方参与离开了那里。
他知道自己要准备什么,他触了触手指上的戒指,才刚给她戴上,就让她被坏人惊吓。
那么这次回来后,又有的哄了……
他只希望她不要出任何差池,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就是磕破了皮他都心痛的要命,何况是让她被那个变态抓走。
坐上车子,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随即掏出手机打电话。
那端的人和他说了很久,他的眉梢渐渐拧起。
挂断电话前,他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眉心拧着,很惆怅的样子,他立刻放开眉头,她说过不许他再露出这么沧桑的样子,他记得,以后无论怎样,他都不要再皱眉,他还不想出现皱纹。
发动车子,蝶翼造型的车子速度飞快的驶入了车流。
。
正文 第三一四章 每次欺负完他,都会受到惩罚……
又是个新一天。
太阳从乌云里钻出来,整个天空彻底放晴。
空气中依稀有了温暖的气息,全世界开始进入充满生机的季节。
偌大的空地上,身形颀长的男人低着头,握着笔,敛着睫毛在手机屏幕上书写着什么。
驹一身卡其色的修身风衣笔挺有型,深色系的西装长裤衬托出他笔直的长腿,腰身劲瘦,背影看去堪称完美。
远远看去,只觉得这个男人有着松柏一样的挺俊。
隐隐地,天空上方笼罩着机器的轰鸣。
磅片刻后,停机坪上方蓦地席卷过强劲的风,他收起手机,抬头看着天空缓缓降落的庞然大物。
仰起头,劲风高高的扬起他的风衣。
他眯起眼,神色间有几分凛然。
直升机停稳之后,机舱门被打开。
坐在里面年轻俊气的男人探出半个身子,朝他扬了扬下巴,言简意赅,“走吧。”
沈之曜动作利落的上去,关门。
飞机稍作停顿,随即又飞离了原地。
他从口袋拿出墨镜戴上,遮住双眼的一张脸,更显深沉内敛。
沈之曜将皮手套缓缓戴上,抬眼看着一旁的陆衍泽,“你腿好了?”
陆衍泽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大腿,不无得意,“如果换成你的年纪受这种伤,估计会残废,可是我这么年轻,说什么无法完全恢复,是最保守的说法。我现在每天都跑三千米。”
沈之曜冷嗤一声,深茶色墨镜遮住他深邃的眼眸,看着窗外的天色,他淡淡道,“苦肉计演的不错,上次见你,还以为你会迈入身残志坚的行列。”
陆衍泽手臂搭在椅背上,瞥着他冷然的表情,扬眉“星空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你好像没什么自责之情嘛。”
沈之曜懒懒的抬起头,攥着左拳放到她眼前,无名指上的戒指闪耀刺眼。
“我现在要做的,不是内疚,而是把她完好的带回家。”
陆衍泽吹了声口哨,眉梢带着不甘,“好啊,结婚了是吗?沈之曜,你就是运气好,论对她好,你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第一吗?天时地利让你碰巧占了而已。”
沈之曜看着窗外,“运气好就足矣。”
陆衍泽瞪着他,攥着拳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星空,我就会心软的放手,可是一看到你我就很想很想打败你,把星空夺回来看着你一败涂地的样子。”
沈之曜挑唇一笑,下巴上微微泛着青色,“就算我们赌气分开,也只是暂时,除非世界末日,不然不会真的放弃彼此。”
陆衍泽冷嗤,“我记得谁在北海道甩狠话,说什么再也不要她了。你还欺负一个孕妇,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沈之曜瞟他一眼,“如果不是你救了星空妈妈一条命,你觉得你可以安安乐乐的把腿养好?你在她生病的时候发那种视频给她,事后强行带她出国,然后又在我们之间挑拨,单凭你吻她,我就该扭断你的脖子。”
陆衍泽挑挑眉,“不管怎样你们都已经结婚了,杨森给你开了什么条件?我希望你老婆坚强点,一个人是一份危险,再生出一个,就是两份危险了。”
沈之曜没理他,只是低头看了看手表,薄唇俊美微凉。
从这里直飞西西里岛,他希望再快些,想到她在那变态身边,多一秒钟都让他的心像被油烹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陆衍泽的提问,“他要我带完整的数组,还有,你和我的脑袋。”
陆衍泽嗤的一笑,“送我的脑袋你是没什么心疼的,送自己的你就未必大方了。”
沈之曜挑唇,“那倒是。看看能不能讨价还价,只用你一个人的换。”
“我呸!”陆衍泽放下二郎腿,瞪着他,“我去救你老婆,结果还要搭上我的脑袋,哪有这么只赔不赚的买卖!跟你说,如果我救出了星空,你答应我两件事。”
沈之曜掀起眉头看着他。
伸出两根手指,陆衍泽看着他,“第一,孩子出生后要认我当干爹,不管是亲的还是干的,反正我要当他的爹。第二,天眼的完整数组,你要给我,我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我需要它来帮我打开这个世界。答不答应,不答应立刻返航。”
“叫干爹的事情我没法做主,你去问我儿子吧,他叫就叫,不叫我没法强迫。”
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沈之曜交叠双腿,指头在手机屏幕滑动,头也不抬,声音寡淡,“返航?你敢吗?敢就返航试试。”
“你就这么抠门吧!”陆衍泽捏了捏拳头,“我有什么不敢!”
“那就返航。敢返算我佩服你。”
沈之曜头也不抬。
陆衍泽愤愤的砸了下坐垫,他还真是不敢返航……
他喜欢的女人等着去救她呢……
“我想你也领教了那个变态的功力了。”
沈之曜偏头看着陆衍泽。
“我不敢保证什么,也许这次去,我们俩就真的交代在那里了。”
陆衍泽切了一声,满不高兴,“你这叫灭自己威风,我们还没去就说丧气话。我现在好歹也是个人物了,我想死,我手底下成千上万的弟兄,我家里等着我撑腰的家人,都不会允许我死。”
沈之曜撑着额际,望着窗外,“求生意志强烈是好事,盲目乐观就不应该了。到时候随机应变吧,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要来和我们同归于尽,还是只是想自保就足以。”
陆衍泽瞥他,“都怪你把人家逼到了绝地,他闹内乱,是你搞的鬼吧?你在他身边放了奸细对不对?”
沈之曜瞥他,“彼此彼此,你也不见得安分。”
陆衍泽挑挑眉,“星空的父母知道这事了吗?”
沈之曜淡淡摇头,“沈定堂知道,童锦没告诉,她知道了还不定跟去找杨森拼命,这趟去算账,损失越小越好。”
“臭丫头还挺多人惦记。”陆衍泽交叠手指,“她眼睛好了没?我听医生说她的病情反反复复了好一阵子。”
“她不会有事。”
他只是模凌两可的回复了一句。
陆衍泽看着他,虽然沉默不多话,可是无形的冷气压已经充斥了整个机舱。
他比自己还要紧张,这点可以认定,虽然他外表很平静。
对他陆衍泽来说,那个是自己喜欢的对象。
对他来说,是妻子,孩子的母亲,等于人生的全部。
不知道是不是要庆幸,如果今天换成他在那个位置上,不知道此刻又要经历怎样的煎熬。
大概不会比死好过多少吧……
+++++++++++++++++++++++++++++++++++++++++++++++++++++++++++++++++++++++++++++++++房间里帘幕低垂。
黑暗一重重的笼罩着。
躺在床上的娇小身影动了动,疲倦的叹了一声,睁开眼,屋子里全然陌生的摆设让她混乱的思想顿时清醒。
费了很大力气坐起身,她揉揉额头,渐渐想起是怎么一回事。
摸摸肚子,还是圆鼓鼓的,她叹口气,还好没被关在阴暗的地牢之类的地方,这里虽然黑黑的,不过房间倒也算是奢华。
星空拧开台灯,伸手在床头柜上取了杯子和水壶,倒了半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什么,她醒来的时候竟然不是很害怕,也不慌乱,她知道沈之曜会来的。
他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她不信自己,却信他。
“不怕有毒吗?”
阴沉的声音突兀的在黑暗处响起,星空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最远角的沙发上坐着一团人影,屋子太黑,他不说话,她根本没法注意到。
星空眯起眸子,看着这个一直给自己人生施加黑暗的恶魔。
他缓缓的站起来,慢步走过来,负手,高大的身材十足的压迫人的视觉。
星空握着杯子,盯着他,暗绿的眸子如同邪魅的妖物,他整个人就有种阴郁的气息传递出来,看着他,就觉得压抑的厉害。
星空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你最好别跟我玩恶心的招数,你敢碰我的孩子,我做了厉鬼就来找你索命!”
杨森淡淡挑眉,伸手过去,星空立刻打开他的手。
杨森迅速的捏着她手腕,钳制着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悠然的举起来,抬起她下巴,眯起眸子盯着她精致的小脸蛋,轻笑,“你没有你妈妈漂亮,她很有韵味,而你,还太嫩。”
星空厌恶的踩了他一脚,杨森吃痛,她就闪躲开他。
星空抓过被子擦了擦手,恶心的看着他。“别提我妈,她这辈子算是被你玷污了,以后你休想再来迫害我们一家人!你不是想要‘天眼’吗,告诉你吧,那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了!我爸没有把它留下,他觉得毁了也比给你这样的人渣强!”
杨森笑笑,凝视她,语气轻柔。
“小女孩,你跟你妈妈真的不像,她不会说这些话咒骂别人的,她很温柔。”
星空气得把手里的杯子掷过去,“温柔你个鬼!你就是人渣!你杀了我爸,把我妈关起来多少年!你还在我身上种毒药,害我差点死了差点瞎了,我觉得用什么话骂你都是多余的,你知道吗,我的丈夫他就快来了,他会来把你欠我们一家的东西讨回来,他会杀了你!”
杨森笑着,掏出手帕慢慢的擦洒在脸上的水滴。
“哦?你已经结婚了?我记得上次他给你一枪,你好像蛮伤心,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和他在一起了,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