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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记者,星空才从他怀里解脱出来,喘了几口气,她脸色很吓人,“杨瑾天……更乱了……你干嘛乱说话……”
杨瑾天抱着她往车上走,“反正你们不就是希望媒体不要传你们俩了吗?我这样一说,更有说服力不是?”
星空吸吸鼻子,觉得头疼又难受,她叹口气,“我睡会儿……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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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外。
做过了笔录,沈之曜签过字,把笔递还给警员。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沈之曜走过去,“怎么样?醒了没有?”
医生摇摇头,“沈小姐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外伤已经清理过了,没有大碍。车祸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注意修养一阵子再复查。”
沈之曜点点头,推门进病房。
星空眉头紧锁着躺在枕头上,小拳头紧紧的攥着被角,一副陷入噩梦没有醒来的样子。
沈之曜揉揉额头走过去,伸手抓住她的,紧紧的握着,看着她额头上刺眼的纱布,他低低叹息,拿了棉签沾过水,在她干裂的唇上擦拭,“小星,你几时才能不让我担心……”
星空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哭了,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慢慢的张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沈之曜用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装睡?”
星空扁扁嘴,只是觉得没法面对他。
沈之曜摸摸她的头,坐在她旁边,把玩着她精巧的指甲,慢慢的叹口气,“竟然到了不愿意面对我的地步,看来的确到了正视问题的时候了。”
星空看着他眼底喜怒难辨的情绪,咬咬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沈之曜摸到了一个豁口,低头看着她的指甲,她的手很小巧,很秀气,指甲在混乱中折断了,沈之曜拉出床头的抽屉,找出来一枚指甲刀,低头给星空修剪指甲,见她本能的缩手,他蹙眉,“别动,当心剪到你的肉。”
星空鼻子一酸,眼泪落得更凶。
沈之曜神色很深,慢慢的说,“去留学吧,别被我绑在身边,你是小鸟,等你飞累了再回到我身边——小星,走吧。”
星空一声哽咽溢出喉咙,她咬住嘴唇,肩膀剧烈的起伏。
沈之曜看着她的手,小小的,在他掌心里就像个精巧的玩具。
他微微一笑,带了落寞,“四年的时间足够我们想清楚最适合的相处方式,我不会去打扰你,你也不要再依赖我,好好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去吧,我不拦着你了……”
第一九七章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来看我
他微微一笑,带了落寞,“四年的时间足够我们想清楚最适合的相处方式,我不会去打扰你,你也不要再依赖我,好好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去吧,我不拦着你了”
星空看着沈之曜,他眸子低垂着,浓浓的睫毛覆盖着眼底的情绪。
她看不出他此刻真正的心情是什么,失望,包容,亦或是留恋。
星空听着他给自己剪指甲的声音,喉咙有些发堵,艰难的开口,“佟……佟家父子都被抓住了……”
沈之曜淡淡摇头,“没,我放他们走了——”
星空留恋他手心的温度,“为什么?他不是想要害你吗?”
沈之曜把她的手放好,给她掖掖被角,“凡事做绝了自己也没好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星空知道他一定又和对方达成了什么协议,她看着他把指甲也放回抽屉,轻轻的问,“我……我和杨瑾天被媒体拍到的事情……”
沈之曜看看手表,“那事我会处理,你先睡会儿,饿了叫护士就好了,她们会给你买你喜欢吃的——”
星空看着他要走,急忙叫住他,“沈之曜,你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沈之曜站在一边看着她,反问,“气你什么?”
星空反正知道他情绪不对劲,闷闷的说,“你肯定生气了,我都没计较你对我耍手段……”
沈之曜在一边,语气说不出什么味道,反正有些冷,“就算是耍了手段,你不是也一样要走?”
星空哽了一下,看着他拿着外套站在旁边,她叹口气,都要离开了,两个人还要这样吗……
她伸手拉住沈之曜的手,握着他的两根手指,撒娇似的轻轻的摇了摇。
沈之曜看着她皱着脸,反手握着她的手,叹息似的说,“小星,如果要走,就别对我恋恋不舍,这样难受的自己,我不是在逼迫你,你要长大就要经受这些——现在我要去处理一些后续的问题,你老实休息,开学也没多久了,自己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好,不要丢三落四,你得学会照顾好自己。”
星空松开他的手,空着手心放回被子里,看着他,“你不……你要去哪?”
沈之曜把外套穿好,整理了一下领子,低头看着她泛着晶莹的眼睛,“我明天飞不丹。丫头,你走的时候,我不送你了。”
星空一下子坐起来,眼泪掉下来看着他,“四年从现在就要开始了?沈之曜,你是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吗……”
沈之曜低头看着他,蹙眉,“又哭,泪罐子。”
星空低头,攥着被子,“好吧,不见就不见!我才不会想你……我会提前走,我也不用你送!分就分!”
沈之曜手放入裤袋里,盯着她在那里气得直发抖。
他的手在口袋里握成拳头。
好久,电话响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赌气转过去躺着的星空,轻轻的叹口气,“丫头,我明天出差,会去很久,你走之前跟爷爷好好相处。”
星空肩头颤动,咬住拳头不吭声。
手机一直再吵,沈之曜最后看了她一眼,“你到了国外自己顾好自己,注意安全。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星空听着他转身出了病房,突然很恨他,他怎么可以这样的心狠,就算她要出国留学,可是也不必四年不见面,就算四年不见面,也不要用这样冷漠的方式告别……
四年,四年后会不会物是人非了……
门合上,她突然坐起来,茫然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她是只渴望飞出去的小鸟,可是这只小鸟只是想出去喘口气,而不是不会再归巢,她突然觉得失落和害怕,等她飞的久了,再回来,会不会巢已经不见了,或者,巢里被别只小鸟霸占了?
她靠在床头,一阵阵落寞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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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护士拿电话来给星空,她一夜没睡,眼睛红红的,接过电话,是Amanda。
星空揉揉眼睛,接过来,闷闷的说,“怎么了?”
Amanda听着她哭过的声音,叹气,“我和老板中午十二点的飞机,你过来吧,跟他说几句话,他也许就不走了。”
星空吸吸鼻子,“你觉得可能吗?他要走,我去留他他就不走了?你未免太不了解这个人。”
Amanda无奈的笑笑,“他在我们面前,我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他,可是他在你面前不一样,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
星空闭了闭眼睛,“他先走也好……其实我很怕自己到了最后又反悔,我怕我自己会摇摆,他这样做,可能也是为了让我坚定吧……”
坚定的有些残忍……
Amanda听她这样说,叹息,“时间我告诉你了,你自己决定吧,我过去做事了。”
星空收了线,还给护士电话,不想吃饭,缩回被子里躺好。
睡一会儿就醒来,下意识的去看看时间。总是这样,她在煎熬里,沈之曜呢,他那么坚强,走的时候应该会面不改色吧……
本来是她要走的,现在变成他先走。
躺了一会儿,杨瑾天过来了,他就是脸上挨了打,却非要住院陪她。
看着那张青青紫紫的脸,星空其实很感谢他,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比较像朋友,至于爷爷当初要撮合两个人的那种可能,基本为零。
和杨瑾天心不在焉的聊了会儿,星空看着时间到了中午,重重的叹口气,“杨瑾天,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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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Amanda跟在沈之曜身后,和他报告,“老板,那边都准备好了,下飞机就可以开会。”
沈之曜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她,“你相信距离是杀手还是保鲜剂。”
Amanda愣了下,思考了一下,回答,“杀手。”
沈之曜淡淡扯起嘴角,眸子深邃一如初见,“如果能被距离杀死,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坚持——”
Amanda不再说话,去换了登机牌,走过来,“到时间了。”
沈之曜点点头,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广阔的大厅,随后淡淡道,“走吧。”
四年之期,我赌她依然会是只属于我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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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围。
已经褪去了最刺骨的寒冷,开始有些春天的暖意了。
星空因为身体有伤,所以依然穿着厚厚的外套。
杨瑾天在一旁靠着铁丝网,看着她抬头盯着一架架起飞的航班出神,踢了踢脚下的泥土,“你猜这四年,你们俩真的能做到不见面也不联系吗?”
星空抓着铁丝网,仰着头,脖子有些发酸,“可以吧……他绝不会来看我,我知道的……”
杨瑾天看着她那副表情,“你看你那样子,舍不得就舍不得,走什么走,留在他身边当小媳妇算了。”
星空白他,转过身靠着铁丝网,拿出纸巾擦鼻涕,“我现在要你结婚你干吗?你都二十多岁了。”
杨瑾天立刻摇头,大言不惭,“我不结,我年纪还小呢!怎么能为了一棵树吊死。”
星空咽下苦涩,“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打算见识整个森林,我只是想按正常的轨迹去走,我上学,工作,然后再和自己爱的男人,成家,生子……”
第一九八章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被任何人需要
半个月后,杨瑾天因为实习的事情需要提前返回美国。
星空开学的日子也不远了,沈信阳就要两人一起走,叫星空早些过去早些适应当地的生活。
星空东西收拾好——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欢姐把她的衣服都整理的妥妥帖帖,她需要做的就是吃好饭睡好觉,临走的前一天,她一个人心里难过的厉害,在沈家走了一遍又一遍,沈之曜的狗明显的不欢实了,它们个头那么大,见了沈之曜却无比的乖顺,她以前牵过一只,可是它都不怎么认她,一靠近还是会拼命的狂叫。
不过是几个月而已,狗就完全不认她了。
开春的季节,可是她走到哪里都觉得荒凉。
走过以前两人走过的街道,吃了以前两人一起吃过的餐馆,最后她去了和沈之曜一起新买的房子去。
在那里两个人过了很懒散也很狂乱的三天。背负着全世界的指责,两个人彻夜缠绵,仿佛世界末日一样的依依不舍。
星空躺在那里,看着自己在民政局填的那张表,上面有他牵着自己的手写下的名字。可是现在已经作废了。
她拿过笔,在背面认真的写下一行字:沈之曜,我其实想说,你要等我……如果你等四年等累了,那么四年后,换我守着你好不好……
她写着写着又想哭,自己真是个泪罐子,自己怎么这样讨厌,说走的是自己,舍不得的又是自己……
她拿了床头的电话过来,好几次都想要拨过去,可是每次都是,按到最后一个号码就停住了。
星空最后把那张纸塞到了枕头底下放好,躺在有他味道的床上,蜷缩着,慢慢的睡去了。
梦里面的四年,飞一样的过去。
她飞回来的时候,他张着双臂,带着让她温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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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那天,沈信阳和杨瑾天的爷爷都去送她。
星空觉得受宠若惊,沈信阳一个劲的交代杨瑾天要照顾好她,还说就算是去了国外,也要看好星空,坚决不许学坏。
杨瑾天一再保证,点头哈腰的样子很是可笑。
星空抱着沈信阳,很坚强的没有哭,她走的时候,沈信阳很感伤的说她是他的好孙女。
星空不行了,急急忙忙的拖着行李拉着杨瑾天朝入口快步的走,边走边哭,狠狠的捏着杨瑾天的胳膊,逼他,“快安慰我,说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杨瑾天把她的行李接过来,搂住她肩膀,“别哭了,我在你身边陪着,别说四年了,四十年你也乐乐呵呵的过去。”
星空通关之前回头看了眼,沈信阳一直朝她摆手,她觉得离别的感觉真伤感,四年内,她将再也找不到这些熟悉的场景,天空,笑脸,乡音,亲人,爱人……
统统随着她的转身被彻底的留下,她一个人走。
星空擦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她要开始她必须独自走完的那段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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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去那里的头几个月,星空光是应付语言的适应和食宿环境的变化就焦头烂额了。
杨瑾天带着她和不同的人接触,让她飞快的融入到了那个陌生的环境里。开学后,她已经基本适应了。
星空欣喜的是,正式开学后,展蓝也来了。
杨瑾天在公司里有自己的事情做,展蓝和星空就成了一对,没有课的时候就赖在一起去图书馆或者找个地方聊天散步。
学校很美很宽松,星空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小海绵,源源不断的吸收着这全新世界抛洒过来的养分。
熬过第一年的时候,她觉得惊叹。
这一年她和沈之曜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她不说,但其实她心里面想的都快要疯了,晚上的时候睡不着,她偷偷的拿出手机来看,那里面有他发给她的短信,还有她在他煮饭的时候##他的照片。
她每次想他想的受不了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会儿,然后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又强迫自己停止这样的举动。
一年在星空的忙碌中过去了,第二年她们开始选专业,星空讨厌枯燥的金融贸易,她自作主张的学了自己感兴趣的制陶术,这时候她开始感谢沈之曜在她小时候强迫她去学画画了——
二年级开学前的暑假很漫长,展蓝依旧很充实的打工并且学习,星空一个人的时候就去图书馆,靠着高到房顶的大书架,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她能看到沈之曜的新闻,她其实很想把有他照片和新闻的报刊藏起来带走,她不太喜欢别人拿着他##,##,###碰碰。
但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好笑,若是真的这么干了,怕是从此会被图书馆拒之门外。
她看着他成功的周旋在南亚的基建项目中,觉得他似乎是更加放得开手脚了,以前她在他身边,他连走开一小时也不踏实。
星空看着他的事业风生水起,为他感到开心。
那学期开学前她给爷爷寄一封信,里面有她这一年的经历,还有她的一些照片。
好说有时候考试,要一夜看完几百页的课本,还要记住要点,学校里的女生都好放得开,穿着比基尼就在草地上晒太阳,她还说,自己现在好充实好开心……
写这些话的时候,星空其实又想哭了,她挑出自己喜欢的照片塞进信封里,她在图书馆坐在地上屈膝看书的,她在老师家里用午餐的,她在宿舍里蓬着头开夜车复习的。
信寄出去,没有得到回音,她其实往家里打过几次电话,真正通了的就两次,一次是佣人,似乎再忙,和她问了好,说家里有客人要忙就匆匆的挂了电话,另一次是吴知玉接的,星空不知道她竟然已经和爷爷住在了一起,她对她的态度依旧不怎么好,说沈信阳在休息,和她很敷衍的聊了几句就挂断了。
星空在那之后几乎不和家里联系了,她第二年开学后开始了完全不同的学业,要学的东西更多更杂,历史文艺绘画技术,每天忙到可以倒头就睡。
她有时候还会梦到沈之曜,这一年她是这样过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一次两次的想起她想的没法入睡?
星空唯一可以解思念之苦的手机不久后被小偷给偷走了。
她那天是和同学一起去买材料,结果在巷子里被人抢了包,她好久没运动了,结果那天疯了一样的追了那人好几条街,最后那个人实在是跑不动了,没想到她瘦瘦弱弱的样子竟然这么能跑,他又不甘心,一气之下把她的包从桥上丢进了河里。
星空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扑到桥边一看,自己的包包已经不知道被河水冲到了哪里。
她伏在桥上,很久没哭过了,可是对着奔流的河水却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在这里她不孤单,有展蓝有杨瑾天,还有新认识的不少朋友,可是她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不过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助,她虚脱的瘫在地上,仰头看着异国的天空,赫然发觉,此时此刻,她已经不被任何人所需要。
这是第二年,星空开始学着认真的面对孤独,自己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