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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兄,你怎么来了?”床底伸出一只手,抓住颜卿的脚踝。
吓得后退一步,趴下身子一瞧,是薛无痕,颜卿把他拉出来。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女孩子的闺房藏着一个男子,好生奇怪。
薛无痕一言难尽,“此事说来话长。我才知道赫连秀的身份,她居然是平丘国的公主。”
他觉得自己真是傻子,被骗了这么久。
“要怪就怪你自己,你又没有问过我。君上,欢城哥哥去皇宫找你了,您今日的装扮好特别。”赫连秀突然爬起来,盯着颜卿看。
薛无痕听到赫连秀对颜卿的称呼,愣在原地。
他随后惊呼道:“君上?您就是贺兰王朝的国君贺兰颜卿。”他说完后,立马跪地叩头。
“我们都是朋友,不必客气,快起来。你们两个待在同一房间里,九公主装病,你躲在床底,好复杂啊。”
颜卿扶起薛无痕,二人的关系令人遐想连篇。
薛无痕低头请求:“君上,实不相瞒,我牵扯上一件人命案,还请您为我做主。”
时机已经到来,君上若出手相助,必能洗刷掉不白之冤。
赫连秀也跟着说:“君上,你就帮帮我们吧。命人重查此事,最好交给欢城哥哥亲自来处理。”宫欢城插手此案,就好办多了。
颜卿看二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好吧,孤就答应你们。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九公主,你不要装病了。薛大哥,你就暂时待在宫府,随便你住在哪儿。”
有人敲门,“欢城哥哥,你为什么突然回来?”宫欢城面无表情地进门。
他总算把藏在屋里的人引出来了,让府里的婆婆叫走丫环,九公主就会露出马脚。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九公主,你帮人的方式,未免不恰当。”宫欢城走到薛无痕旁边,赫连秀是为了这个人才故意撒谎。
他在外呆了好一阵子,自己却迟迟没有察觉,武功进步不少。
颜卿看着宫欢城说道:“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谈,出去再说。”
宫欢城尾随而去。剩下的二人松了口气,坐下喝茶。
宫欢城把颜卿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你过得还好吗?”
二人对面而坐,宫欢城凝视着颜卿的眼睛,自己的问题会不会太过突然。
“我很好。你最近有见过玉姐姐吗?她性情大变,可能就是被人利用,加害宜妃。”颜卿试探的口吻让宫欢城有些心寒。
“宜妃是谁?你在乎的人,我一定不会去伤害。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姚玉对小翔的情意很深,你要当心。”宫欢城柔声说道。
他内心想着:她在怀疑自己,难怪会来到宫府。
“宜妃就是冷硕,他危在旦夕。我曾经怀疑过你,玉姐姐可能是被你挑拨。你亲口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是假的,请求你帮我一个忙。”颜卿在恳求自己,眼里带着哀怜。
宫欢城不敢相信,冷硕是何许人物,颜卿会低声下气来求自己。对了,那日颜卿回到贺都,她身边的人就是冷硕。
“你知道,你的要求,我不懂得拒绝,更不会拒绝。”宫欢城抬起下颚,仰头一望。
这是真实的,看到她在眼前出现,就足够了。
“我要你去名医之城沙洛,尽快帮我带回南宫独活和夏葛根二位神医,他们可能有方法救治冷硕。”
冷硕提及过二人比试的事情,颜卿相信二人医术非凡。
“我即刻动身,一定把二人带回贺都。”宫欢城脸上笼罩着不易看穿的忧郁。
只要她开口,自己赴汤蹈火也要办到。
第四十九章 揭过往,神医到
命运沉浮,心事虚无,且搁置,以毒攻毒,神医出奇方。复制网址访问
两天过去了,冷硕已经能够起身行走,自己配制的药勉强支撑几日。
君上命他待在紫音殿的暗室,不得出去,而且不能随意走出冰块包围的圈子。
“不愧是大夫,这么深的毒都安然无事。我给你带来了饭菜,病人比较适合清淡的食物。”茜纱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还不是按照君上的吩咐,悉心照料冷硕。
冷硕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笑影,“像你这么好的女子,君上一定会喜欢的。对了,君上为什么没有过来?”
抱着期许的心情在这冰冷的地方等待,方明白等一个人很漫长。
茜纱听到他的赞扬,瞬间态度转变。
她温和地说道:“君上出宫了,去见宫欢城,你有救了。宫欢城在君上的委托下,亲自到沙洛寻访名医。”
君上为了自己,去找宫欢城。哎,这次欠的人情债,可还不起。
冷硕嘀咕起来:“大事不妙,糟糕了。”
看到他神神叨叨的样子,茜纱认为他一定是中毒太深,脑子都不正常了。
“上回你打扫藏宝阁,还不如不打扫。上午,我重新打扫了一遍,是蛮累的,不过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君上会很开心的。”茜纱瞥了他一眼。
对于藏宝阁,冷硕还真是一把辛酸泪,有不解之缘。
茜纱难不成发现了什么稀世宝物,要去向君上炫耀一番,自己没有好运气。
“看,我找到了沉鱼坠,你估计都没见过君上的玉佩。”茜纱把沉鱼坠从怀里掏出,在冷硕眼前来回摆动。
这个玉佩就是师父提及过的沉鱼坠,鱼头朝下,和自己身上的浮鱼坠是一对。不可能,它属于君上。
世事沉浮,沉鱼坠意味着远离过往、迷失本我,而浮鱼坠代表着勿忘初心、坚守自我。
“你确定君上要找的是这块玉佩吗?好奇怪,听上去好像是玉坠的名字,没想到是玉佩。”冷硕盯着那块玉佩,鱼咬着自己的尾巴,呈圆形。
“就是这块玉佩,我见过几次,平时君上不会拿出来的。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和实际不一样。听到的和看到的也往往不一样。”
茜纱觉得他大惊小怪,又把玉佩小心地揣进怀里。
冷硕一言不发,肉眼所见并非是真的。怪不得和君上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熟悉。
原来你一直在我的身边,只是我从未发现。
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呢?君上好像对自己特别陌生,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宫府侧院,“我只带回了南宫独活,夏葛根被官府通缉,至今下落不明。”
宫欢城已经尽力了。夏葛根公然用活人做实验,害死了大量无辜的百姓。
“辛苦你了。那个夏葛根医术高超,可惜心术不正,到头来咎由自取。”颜卿看到南宫独活双手被捆起,眼睛也被黑布蒙住。
“你们把我绑到这里,意欲何为?”南宫独活听见二人谈话,猜测二人非一般人,把自己抓来的这个人武功很厉害。
颜卿上前解开黑布和绳子,“我们没有恶意,有一事相求。我的一位朋友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想请您医治他。”
“这恐怕不是请,是要挟。我凭什么要出手救他,万一救不活,我的名声可就毁了。”南宫独活不屑地说道。
救不救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他人来左右。
“他是天下第一神医东方谷的弟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呢?据我所知,你是东方谷的师兄。当年东方谷被赶出师门,你还为他求情。”
重情重义的人是不会撒手不管的,颜卿了解南宫独活的秉性。
南宫独活低头沉思,是师弟的徒儿,还是先去瞧一眼比较好。
“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
“今晚,我就把他带到这里,您在此恭候。”说完,颜卿便迫不及待地赶回皇宫。
宫欢城准备佳肴,招待南宫独活。
荀羽在紫音殿外看守,防止他人靠近。“君上,您可算回来了。冷兄突然病情加重,奄奄一息,您赶紧去看看。”
颜卿身子一抖,荀羽的话让她眼前一黑,立刻跑向暗室。
“茜纱,你先出去吧,好好歇息。”颜卿劝说茜纱,她面容乏累。
冷硕躺在冰床上,形容枯槁,眼睛闭起。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就像是徘徊在我梦里的那个人,熟悉而又陌生。梦醒时分,我甚至在怀疑十年前缺失的记忆,就是和你有关。”
颜卿还是没忍住,泪如泉涌。
当你握住我的手,我用心去感受,可以确定,你就是我一直以来寻觅的那个人。
冷硕眼角隐约流下一滴泪水,沿着两颊落到脖子里。
原来如此,十年前跳下悬崖,你失去了记忆。
冷硕抿起嘴唇,这十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失去的,我都会帮你找回来;你想要的,我也会替你创造出来。
老天爷,此刻我一点都不恨你,因为我重新找到了心里的那个人。在茫茫人海里,终究相遇。
假装刚刚睡醒,冷硕的手指在抖动。
颜卿轻轻松开他的手,迅速拭去泪水,调整呼吸。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这么胆小,老天爷稍微吓唬你一下,你就乖乖投降。”颜卿眼神闪烁不定,嘴角依旧上扬。
脸上会不会留下泪痕呢?她头朝另外一侧撇去。
冷硕一笑,继而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的胆子很大,没必要担心。”
颜卿不自在地把手一缩,没法直视他的眼晴。
“你不是去找宫欢城了吗?他是不是因为君上的请求,所以情愿帮我呢?”冷硕这才反应过来,慕容果就是君上。
宫欢城要是知道她的身份,一定会对她图谋不轨。
“你应该感谢他,以后他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今晚,我们就动身前去宫府,南宫独活可能有办法救你。我走了,荀羽会来接你的。”颜卿心平气和地说。
再呆下去,就怕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颜卿也不知道南宫独活究竟能不能治好冷硕的病,成败就看今晚了。
刚来就要走,冷硕多想和她坦白心声。可是不行啊,她成了一国之君,而且丧失了记忆。
冷硕觉得幸福来得太快,感谢上天的恩赐。
夜幕悄然落下,一辆马车飞奔出宫,在宫府后门停下。
“当心,我来扶你。”颜卿慢慢搀着冷硕下车。
宫欢城看在眼里,上去帮忙。
荀羽觉得冷硕还真是有福气,右边是君上,左边是宫大人。
茜纱没跟来,他感觉不适应。每次出宫,她都嚷着要出来,这一次却保持沉默。
一看到冷硕,南宫独活就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小子。
“前辈,麻烦你了。”冷硕先开口道谢。求人帮忙,就要客气点。
“是你小子。原来你口中的师父,就是我的师弟。一家人不说客套话,叫我师叔。”南宫独活上前仔细瞧瞧。
他接着说:“看你的模样,中毒很深。最好以毒攻毒,风险还是挺小的,最多半身不遂。”
风险还真小,冷硕竟无言以对。
他缓口气回应:”我相信师叔的医术,舍不得让我残废。您声名远播,实力很强。”
南宫独活拍着他的肩膀,“就用一百条毒性很强的毒蛇治你。它们的毒汁加上我亲自制成的毒药,哈哈——哈哈,你正好泡个澡。几个时辰罢了。”
也就是毒水澡,冷硕两腿一软。
颜卿附耳说道:“你也好几天没洗澡了,这是个好机会。”
“荀羽,你过来扶着他。我这就去准备热水,你们稍等片刻。”宫欢城快步下去。
荀羽看着冷硕复杂的面部表情,使劲憋着笑。
南宫独活从皮袋里拿出一条活生生的毒蛇,“你小子,好运来了。这些毒蛇,费了好大功夫才捉到。”
冷硕神伤,自己的面子挺大的,这么多毒蛇给自己捧场。
第五十章 安无恙,自请罪
长夜漫,闲聊心事,安然便欢,容颜姣好,岁月终变迁。
热水的颜色还挺缤纷,冷硕进到木浴桶里。毒蛇汁渗入皮肤,和体内的毒素相融合。
他身子一酥,心脏的频率加快。整个人喘不过气来,他紧握着木浴桶的边缘。
门外传来声音,“你还好吗?南宫神医说,经过挣扎才能解脱。忍受得了痛苦,就能换来你的安然无恙。”颜卿耐心地说道。
她背倚着门,仰望寂静的夜空。
“泡澡就是舒服,舒服极了,啦啦——啦啦!”冷硕欢快地哼起小曲子。
他咬紧牙关,眉头深锁,熬过去就是胜利。
又来了一个人,冷硕听到了沉重的步伐。除了君上,还有谁会来这里呢?
“颜卿,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他。就当是为了明日的早朝,你要睡一个好觉。”是宫欢城温柔细腻的声音,他竟然跑过来了。
冷硕暗想:我果然猜对,这个宫欢城就是不安好心,还叫得那么亲热。
那种口吻,就好像对女子说话一样,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慕容果的真实身份。
颜卿细看宫欢城,没想到他略显憔悴,这几天他也确实累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夜深了,多穿件衣服,你回房间休息吧。”
宫欢城把外套脱下,轻轻披在颜卿的身上。
他笑着说:“只要你一世安康,我就此生无憾。我从来没想过得到你的一丝感激,在你身边就好。”
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颜卿微微低头。
“我们都会安康,你早点回去吧。”
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洒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宫欢城转身,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宫欢城不强求颜卿表明态度,就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该多好。
房间内的冷硕听得清楚,原来宫欢城如此大胆,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哎,慕容果身边的仰慕者太多,怕只怕自己追不上她的步伐。
世事变迁,我可以见到你的容颜,却捉摸不透你的心思。
“你不用留下,我一个人可以的。难不成君上是太过担心我?”冷硕笑呵呵地问着,是不忍心让她在外面经受寒风。
颜卿反驳道:“我是担心你会逃走,一年之期还没到呢。荀羽回宫处理另一件事情,天亮之前,我也要赶回宫中。”
这件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凶手还留在皇宫。一日不除,一日难安。
“闲得无聊,不如讲讲童年的事情。君上,你十年之前,是不是出过皇宫呢?”冷硕呼吸急促。
药性发作得厉害,好像掉进一个大染缸,全身变绿。以毒攻毒就是这副模样。
“我是七年前进宫的,遗落在外的皇室子弟。十年之前的记忆就是空白的。也许不会有人相信,失忆症就是这么神奇,应该是重生才对。”
颜卿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能毫无保留地坦白心声。
可悲可叹,颜卿嘲笑自己的软弱。掌握着国家的命运,却改变不了自己的宿命。
追溯不到过往,看不见遥远的未来。
“我相信你的话,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医书上也记载了失忆症。的确很难恢复记忆,但是有的人不愿想起以前,便不以为然。”冷硕心里莫名地犹豫起来。
也许不即不离,就能保证君上安然如初。
“对于过去,我也很迷茫。痛苦还是快乐,只有过去的自己晓得。你不是有个青梅竹马吗?要不给我讲一讲你们之间的事情。”
舅舅让自己忘了过去,这也有他的道理。
冷硕的泪水在眼里打转,那个人就是你,就是你啊。
“好啊,不过我们的故事很长,一时半会讲不完。不如以后有机会,我慢慢讲给君上听。”
颜卿平静地回答:“日子还长着,留着以后再讲吧。我想,你们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上天不会亏待你这样的好人。”
他迟早是要离开的,要尽快习惯一个人。
曾经千方百计地把他留在身边,如今应该想方设法地赶走他。
可是,皇兄还需要他的帮忙。
屋外屋内的人都沉默不语。
思念在近处,回忆停留在远方。
有太监目睹宜妃去过风乐师的住所,也就是听风阁,是个一人独居的好地方。
荀羽趁着夜色正浓,悄悄潜伏到那里。床铺完好,四下没有风颂的踪影。
不对劲,这么晚了,其他人都入睡,风乐师能去哪儿呢?
荀羽试图理清思路,姚玉声称没有谋害冷硕,她的话应该可信。风颂是唯一的线索,该如何是好呢?先守株待兔,天亮还要去接应君上。
一缕曙光照到她的脸颊,颜卿睁开双眼,略显疲惫,还要赶回去上早朝。
哎哟,不小心睡着了。他在冷水里呆了多久啊,忘记换热水。
颜卿猛敲房门,朝里面大喊:“喂,你醒了没?我要回宫去了。”
房门被推开,冷硕衣服还没系好,就匆匆出来。
“哈欠,冷水澡也不错。君上,你先回宫吧,我感觉好了很多。”他连打几个喷嚏,鼻涕冷不丁地流下来。
“给你,注意身体。我会来接你回宫的,安心呆着。”颜卿把随身带的手帕递给他。
不能放他走,颜卿承认此刻的自己很自私,皇兄必须要靠他来救。
不用说了,暖流在冷硕的全身横冲直撞。彷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