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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东西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黑乎乎的如同脸的地方也突然裂开，像是血液的液体随即喷了出来，溅落在了地上。
“你是谁？”火鸟吞咽着口水，举着枪，有些慌张地说道，“我是警察，举起手来。”
那不断渗出血液的脸上突然动了动，歪向了一边，“警察……”
“对，不管你是谁，吓唬警察可是要坐牢的。”
“警察……”那东西又念着，有些迷糊地看着火鸟，“警察，是什么……”
火鸟觉得四周的空气突然冷了不少，后背上却不断地淌着冷汗，他看了看四周，正准备找机会离开，“警察就是……”火鸟说了一半，迅速地往一边跑了起来，他可记得，自己开的那几枪都打中了，只是那东西该死的毫发无损。
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回去一定要拜拜关公，驱驱邪。
“咯咯咯……”一阵奇怪的笑声突然回荡在自己耳边，火鸟不禁打了个冷颤，那声音，分明就是对着自己的耳边说的。
“你逃不掉的，谁也逃不了的。”
“妈的。”火鸟骂了一声，似乎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这个地方，“来陪我……”
“你他妈……”火鸟恶狠狠地回过头，正想说些什么，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又贴了上来，他这时发觉到自己的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觉，“你……”
“谁也逃不了的，都来陪我吧。”火鸟忍着脸上的痛苦，对着那人又开了几枪，只是到最后，子弹用完了，而那张脸却越来越近，仿佛和自己融为了一体。
“啊啊啊……”火鸟痛苦地捂着脸嚎叫着，而他的脸上，一张陌生的脸正咧着嘴笑得极其阴森……
洗好澡，男人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沉闷，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正准备打给火鸟，电话刚接通，门铃却响了。
半夜两点多，这个时候，还有谁来。
将手机丢在一边，他拿出枪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门铃没有再响，取而代之的是轻轻的敲门声。“苏哥，你睡了吗？”一个压低的女声在门外响起，男人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外面的来人，“你开开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男人没有多犹豫，收回枪，就打开了门，只见一个长相十分好看的女人缩着身体，有些楚楚可怜，“苏哥，我……”
“怎么了？”
“我能不能进去，我有话和你说。”
“嫂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里？要是被大哥发现……”
“听我的，这件事很重要，是关乎我们三个人的。”女人握紧拳头，苍白的脸上似乎还有些坚决。
“好。”男人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让她进来，关门之前，又再次环视一下四周。
“嫂子，怎么回事？”让人进了门，男人也没多说什么，语气似乎还有些冰冷，丝毫不在意面前的女人长得多么好看。
“苏哥……”那女人一进门，紧绷的神经立马松了下来，她害怕地扑倒男人的身上，抱紧了对方，“苏哥，我好怕。”
“嫂子，别这样。”男人推开了她，无奈地说着，“你这样很让我为难。”
“为难，为什么要为难？苏哥，不如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那人身边了，太可怕了，我随时都会被杀死的。”女人忍不住哭了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怎么会，大哥对你那么好。”
“你不知道，你绝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反正我不想再留下来的，但是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我走的。”女人拉着男人的手，试图说服对方，“苏哥，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你一定有办法能带我走的，到时候，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情。”
“嫂子，你还是回去吧。”
“不，难道你不想知道吗？武啸本都做了什么事吗？我可是知道很多的，而且，我还有证据。”
男人沉下眼眸，有些警惕，“嫂子，你在说什么？”
女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妆也有些花了，她笑了笑，“你不知道，其实我早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警察，你是卧底，如果你不带我走，要是被武啸本知道，你肯定走不了的。”
“警察？”
“对。今晚我看到了，你和另一个警察见面了，我拍到了。”女人说着，拿出包里的手机，继续说着，“只要你带我走，我可以把证据都交给你，到时候你照样可以抓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觉得面前的女人十分丑陋，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身份被拆穿的那一刻，他竟有种想要杀了对方的冲动，“既然你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受够他了，我想要正常点的生活，跟着他我不会有出头日的。”女人冷笑着，“我想当明星，可不想再被人弄出什么丑闻来。”
“你跟我离开又有什么好处？”男人走了过去，替她理了理头发。
“当然有，靠着警察的力量，我就可以一夜成名，再不是什么三线明星，上不了台了。”女人幻想着自己被很多粉丝包围的场面，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是很好的交易，你一定会答应的。”
“确实很好。”男人说着，双手抚摸上女人的脖子，皮肤很白很光滑，掐起来的手感一定很好。他这般想着，手也确实那样做了，他瞪大眼睛，咧着嘴，享受着手上的感觉。
“你……”女人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脖子被人提起，所有的空气逐渐被隔绝，她痛苦地拍打着男人的手，却丝毫不见对方又反应，“救，救我……”
男人喜欢这种别人的性命掌控在自己手中感觉，总觉得，他可以主宰这个世界，“多么美妙的声音啊……”他听着女人痛苦的□□声，笑意也越来越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上的人已经不动了，男人浑浊的眼神中似乎一点点正在恢复光明，他看着对面，那个面目姣好的女人已经断气了，那双眼睛凸了出来，似乎死得不瞑目。
他低下头，看着从女人身下淌下的血液，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
他杀人了。
这是男人的第一反应，他松开了女人，只见那女人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身下的血映得有些刺眼。
杀了人该怎么做？
自首？
不，他还不能自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不能去自首。
那么，只剩下销毁尸体这个方法了。
男人这般想着，立马在自己的公寓里找了起来，袋子不多，也很小，根本就装不了女人的尸体，但是如果分开装……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女人的尸体拖到浴室，拿出厨房中的刀，丝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他现在只想尽快处理好尸体，要在被人发现前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第八十一章
凌晨四点，一抹身影小心翼翼地从公寓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拎着几个袋子，每个袋子中，似乎都装得很满。
他开了车，迅速地往郊外开了过去，一路上都安静，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一道身影缓缓地走着，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本身就有些惊悚，车灯照射在那人身上，男人只看到一头黑长的头发垂在腰间。
男人加快的车速，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出现什么岔子。
路过前面那人时，男人忍不住望向了后视镜，这一看，着实让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人，也许那并不是人，他在后视镜见到的，同样也是一头黑长的头发，似乎无论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到那个人的正脸。
男人的喉咙动了动，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要将那些东西都扔了，就没有人会怀疑到他。
郊外很快就到了，他停好车，拎着东西就四处寻到着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很快，他就发现树林深处有一条水沟，还没接近的时候他就闻到一股极其刺鼻的臭味，他忍住呕吐的感觉，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进去。
“一，二，三，四……”不对，他记得自己装了五袋，难不成还留在车上。
他想着，立马折回去，打开车门，果然看到还有一袋东西丢在后座上，他激动地拎了下来，突然，四周亮起了灯光，“喂，你在做什么？”
男人眯起眼，看着四周来了不少人，看来自己是被发现了。
“我问你在做什么？”灯光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犀利的眼神正冷冷地盯着他，“阿倩呢，你把那贱人藏哪里去了？”
“什么人？”男人丝毫不慌张，他正打量着四周来了多少人，“武哥，你们怎么来了？”
“你手里拎了什么？”
“你们跟踪我吗？”男人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道，武啸本似乎很不耐烦，他对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人便上前，抢过男人手中的袋子，这才打开，立刻叫了一声，“我艹，你这小子真变态。”
那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不久前刚投怀送抱的女人的头，“妈的，大哥，苏子把嫂子给杀了。”他说着，把袋子里的东西显示给武啸本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几乎是把武啸本给气死了，自己的小情人此时却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一脸不瞑目地看着自己，“苏水沅，你……”
武啸本话还没有说完，那男人已经撞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迅速地往自己的车上钻了进去，立马发动引擎，将车开出了好远。
那几十个人竟没人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开出，武啸本气得拍了身边人的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追，一定要把那小子给我抓来。”
“是。”几十个声音应着，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坐上了车，离开了郊外，郊外瞬间便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得似乎能听到歌声。
似乎，还有谁低低的笑声。
天正微微亮，一场追逐赛却依旧在上演着，突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打破了早晨的宁静，随即而来却是几个吵杂的骂声和脚步声，街道上，也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给我搜，连角落也不要放过，一定要把那小子揪出来。”
人行道上，一个穿得长长风衣的女生拎着袋子，脚步有些虚浮地走着，不远处似乎还响起了枪声，她只是打了个哈欠，泛着满是泪水的眼睛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突然，从面前掠过一抹身影，直接将丝毫没反应过来的女生撞到在地，袋子中的东西也洒了一地，有些惨不忍睹。
女生丝毫没有在意被擦伤的手掌，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早点，她好不容易买到的早餐啊，“你……唔……”女生还没说话，嘴巴却立马被人捂住，拖到了一边的小巷子中，她刚想挣扎，却听到头上有人在说话，声音微微喘息着，“嘘，别说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女生果然不挣扎了，和着那人躲在了角落里，正好被一块破布挡住，她静静地听着，不远处似乎不断有脚步声传来。
手掌上的伤口有些痛，嘴巴依旧被人捂住，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便伸出手，想要后面的人松开一点力度，手指不知道碰到对方哪里，只听到吸气声响起，身后的人似乎正在忍着痛。
女生收回手，轻轻地低下头，血腥味渐渐地传了过来，有些刺鼻。
她这般想着，小巷子传来了脚步声，透过破布，她见到几个人拿着枪往这边走了过来，应该没过多久就会发现到这里。
身后的男人握紧枪，似乎准备解决那几个人。
等等。
女生突然头脑一热，她在男人的手背上写着字，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帮助他。
我可以帮你。
男人的手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明白这个人的思路。
别动。
女生迅速地写完这两个字，又在口袋中摸着什么，而后，她轻轻掰开男人捂在自己脸上的手，咬破自己的舌尖，将手中的东西咬在嘴里，双手迅速结印，男人只听到几句奇怪的句子从女生的口中传了出来，“封生者之目，闭生者之耳，结！”
女生的话刚落下，那外边的人似乎已经发现这边的异样，此时正举着枪走了过来，为首的人对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人点了点头，就立马掀开角落中的破布，而其他人同时举着枪，对着角落。
然而这布刚掀开，却只见到一堆垃圾，“他妈的。”为首的人狠狠地爆了粗口，本以为可以抓到那小子，却没想到对方躲得那么深。
“继续找，老大发话了，只要不弄死他，就算打残也要把他带回去。”
“是。”
几个人陆陆续续地往小巷子走了出去，不多时，小巷子就安静了下来。
男人还是紧握着枪，眉头深锁着，刚刚只要一个不对劲，他会立马扣动扳机，却不成想，明明自己就在那几个人面前，那些人却像没看到一般，难不成是被人施了障眼法。
他正想着，身前的女孩掰开他的手掌，站了起来，“谢谢。”他说着，却见面前的女生回过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底似乎溢满了欣喜的笑意，“你……”
“呵呵，你没事吧？”
男人觉得女生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虽然那些追杀自己的人已经走了，指不定又有谁会再追来，此时他也没心思再想其他，只想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一步。”
他说着，握紧枪，便准备往小巷外走出去。
“诶，你要去哪里啊，苏警官？”后面的女生喊着，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回过身，只见那个站在黑暗处的女生缓缓地走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日光，他看到对面的人压下了领子，露出一张十分秀丽的脸颊，“苏警官，好久不见了。”
那人浅浅地笑着，笑得十分好看。
“你是……”男人愣怔了一下，打量着面前的女生，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左灵？你是左灵？”几年不见，面前的人似乎一点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又似乎是哪里变了，他也说不出来，他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就住在这里。”本以为过了那么多年，面前的人应该早忘了自己，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和他相遇，却没想到他们还能再一次遇上，“哦，对了，苏警官你受伤了。”若不是在躲的时候闻到血腥味，左灵还不知道挟持自己的就是苏源。
苏源只是笑了笑，似乎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先不说这些了，这里很危险，你先离开这里，以后我再去找你。”
“那些人是追杀你的吗？”左灵问道，她记得苏源可是警局组长，又怎么会被人追杀呢？
“以后再说。”苏源不想讨论这件事，更何况他似乎听到又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了，“你去躲起来先，等安全了……”
左灵拉住他，手指压着嘴唇，小声道，“嘘，苏警官，不要说话，我可以帮你的。”她说完，又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灵符，贴在左右两边的墙壁上，而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将血涂在灵符之上，双手迅速结印，念道，“万物无息，为虚无。”
随着话落，一道白光突然闪起，一道水面便伫立在自己面前，“好了。”左灵回过头，对着苏源说道。
苏源看不到那道水面，只能奇怪地看着左灵在捣弄着什么，他突然觉得，面前的女生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不再带着绝望和恐惧的眼神，就连笑容也变得那么真实，“左……”
“嘘。”左灵拉住他，示意他看向出口，只见又有一帮人带着枪往这边看了过来，所有人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只是很快，他们便收回视线，带着人走了，临走前，似乎还在讨论什么，“那小子也真够狠的，好好一个娘们，就被剁成了那么多块，还得被扔到臭水沟里。”
“是啊，太他妈暴殄天物了……”
“要是抓到他，肯定先把那小子打到不能人道……”
左灵听着话，目光移到苏源的脸上，“苏警官？”
苏源对上左灵的视线，听着对方接下来的话，“你杀人了吗？”
黑亮的眼睛就那般看着自己，苏源也不打算隐瞒，毕竟人确实是自己杀的，“嗯。”
气氛沉默了几秒，就在苏源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左灵却突然搭上他的肩膀，“没关系，我也杀过人。”
苏源，“……”
“我们还是快走吧，我的法术快失效了。”左灵说着，又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灵符，叠成了三角形，递给了苏源，“你拿着它，它可以暂时让别人看不到你。不过，我的法术时常不灵，所以我也不知道它能撑多久。”这也是为什么左灵刚刚不用这灵符，她可不希望苏源隐身到一半又突然显出形来。
苏源接过灵符，问道，“那你自己呢？”
“我没关系的。他们不认识我。”左灵说着，面前的水墙渐渐消失，她施法将苏源隐藏了起来，此时只要离开这里，应该就安全了。
左灵对苏源点了点头，便收起脸上的表情，镇静地往小巷子外走了出去，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但看样子，追杀苏源的人似乎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