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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是和那两个人死得一样惨,难道你们不害怕吗?”
“怕?如果怕有用的话,那么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死人了。”司空夏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说道,“晚上记得过来吃饭,不然我们不会等你的。”
看着紧闭的房门,左灵的手捏得紧紧的,看得出来,司空夏并没有做作,只是为什么他能将死看得那么透?莫名其妙地死去,难道不应该怨恨她将那东西引来吗?
是因为白斯年吗?
能和自己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幸福吗?
也许是因为身上阴气太重,在雨中淋了那么一段时间,就很不幸地发起烧来,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身体也重得动不了,越接近夜晚身体越是虚弱,而这个时候,对那些鬼魂来说,现在的她算是美味的晚餐,恐怕已经逃不了了。
可真不甘心。
脑子越来越混乱,过往的记忆逐渐涌上心头,慢慢地侵蚀着左灵的心口。
那是两年多前的事情。
自从小时候知道自己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左灵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内向,她害怕与别人靠得太近,害怕他们说自己是怪物。
直到高中的时候,她的父母特意为她选了离家远的学校,也许就是为了让她远离他们。
于是,高中时期,左灵开始在学校里住宿。
一件宿舍狭窄得很,却是要住上八个人,越是拥挤。不过因为这样,即便是左灵不想和她们相近,也免不了每天早上晚上的见面,至少,她和她们说上话了。
左灵想,就算是能看到鬼又如何,只要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她以为这样就好了,高中三年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就好了,她天真地以为能够这样。
只是,什么都变了,自从第一个女生死了之后,所有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那个女生是死在自己的床上,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宿舍睡觉,门和窗都是锁好的,她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死了,手中还拿着吃剩的半颗心脏。
法医说,那心脏是她用自己的手挖出来,然后吃了的。
当时的她只觉得一阵恶寒,可是她没想过,也许是鬼做的。
直到第二个,第三个女生。
左灵只记得当她醒来的时候,手中握着两颗眼球,背后一阵阴寒,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到对面下铺的女生一脸惊恐地对着她,那没了眼睛的眼眶极其空洞,她似乎在看着自己。
而她确实在看着左灵。
左灵发疯似地从上铺跳了下来,往外面狂跑着,她想要离开那个恐怖的地方,想要将手中的东西扔掉。
后来,剩下的几个女生便跑到别的宿舍借住,因为自己不认识其他人,最后还是留在了原来的宿舍。
左灵并不相信自己杀了人,也许是凶手将那眼珠塞在自己的手里,想要让她害怕,也许是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她忐忑不安,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早过了熄灯的时间,这个时候是该睡觉了。
左灵却不敢睡,她害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宿舍安静得过分,她甚至是听到有人在翻身。
她连动也不动,也许是因为被吓得动不了。
有人在冷笑着,伴随着一阵怪异的声音,然后,她听到了咀嚼的声音。
突然响起,那个将心脏挖出来吃掉一半的女生。这是她的鬼魂回来了吗?是想要把自己拉下去和她作伴吗?可是,已经有两个女生和她一起了。
咀嚼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咒怨一般地在左灵的耳边回荡着,她听到那人说,“你害死的我,你也一起下来陪我吧。”
不想去多想,左灵想要闭上眼睛,身体却像被施法似的无法动弹,然后,她看到那人从床铺的楼梯处爬了上来,动作缓慢,而暗缺了心脏的胸膛正淌着血,一滴一滴,滴在床板上。
她狰狞地笑着,伸手展露出那吃剩的心脏,“好吃,你也吃吧。吃完就来陪我。”
怕到极点,左灵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就那般和那人对视着,任凭着她嘴边的血滴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体无法动弹,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她。
她就那样趴在左灵的身上一整晚,左灵也不知道那一整晚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更不知道以后的夜晚该如何熬过去。
所以,她宁愿睡在教室里,也不愿再回到那间宿舍。
只是,当左灵醒来的时候,她看到风扇上吊着第四个女生的头,而她的身体,正以诡异的姿势被塞进讲台里。
左灵想起了自己的梦,梦露正是自己将这个女生杀死,然后将她的头砍下,缠在了风扇上。
她以为这只是梦,结果却是千真万确。
她被警察带走了。因为这些人都死在她的身边,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而那个时候,左灵的精神也开始恍惚起来,医生说也许是她有心理病,也许是梦游症,杀人只是因为没意识,所以她留在了医院治疗。
左灵以为离开了宿舍就没事,剩下的人就不会是,可结果总不能让人如意。
医生证明了左灵并没有梦游症,而警察也不得不释放自己,因为证据不足,因为,第五个女生死了,死在了医院的厕所里。
是逃不过吗?
即使是她回了家,剩下的那两个人也逃不过死亡的劫数,全都死在了自己的身边。
而后来,左灵住进了精神院,花了两年的时间,她的状况才逐渐变好,她也知道,谁才是凶手。
那个在宿舍自己的女生,她想要在左灵身上走舍,于是便杀了那七个女生,也许是因为阴气和怨气越重越好。
只是左灵不知道,那鬼为什么没成功。
而现在的一切,好像在重演,也许这公寓的所有人都会死,只因为那鬼想要走舍。
第十一章
迷迷糊糊中左灵听到有人在敲门,只是身体乏力得很,她也懒得起来。
敲门声依旧,白斯年的声音传了进来,左灵想至少应他一声,只是喉咙却想被扼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突然感到四周阴冷得很,像是自己被藏在冰柜中那般寒冷,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
沉重的呼吸声在耳际回荡,水滴落地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中显得特别响,一下一下,由远及近,就站在床头处。
脑子一下便清醒过来,只是身体像被控制一般,完全使不上劲。
左灵费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眼睛。
漆黑的房间黄总,那双眼睛就一直地望着左灵,似乎惊恐,似乎哀怨。
左灵认得这眼神,是那晚出现在电视里那男人的眼神。
门外的敲门声持续着,似乎夹杂些担忧,不知何时,窗外的灯光慢慢地聚集进来,房间不再漆黑一片。
当眼前太过明亮时,这个世界都会变得十分丑陋。
左灵此刻在想,她会宁愿自己什么都没看都,也不至于看到眼前这东西满脑袋的脑浆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浑身是血,肠子挂在腰际的样子。
眼神不自然地往一边瞥去,便恰恰落在窗户旁边的墙壁上,那是一个什么的景象,左灵说不出来,只见那没了头的身体干巴巴,如同被晒干的腊肉一般。
也许除了恶心,左灵没感到害怕。
可能是因为,看过太多的恐怖画面。
那床边的鬼一阵盯着左灵看,似乎在埋怨自己将那东西牵引出来,害死了他们。可是她,也是无罪的。
她也在遭受着痛苦,她该怨恨谁?
怨恨命运的不公吗?
左灵回过神,只看到那东西伸出沾满血的手,毫不迟疑,往她脖子而去。而左灵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血液滴落在脸上的感觉。
胸口传来窒息的感觉,极其难受,那鬼手上的力气大得很,根本就没给左灵喘气的机会。眼看自己就要被这鬼所杀,左灵拼尽力量咬破自己的舌头,痛觉蔓延着,那藏在被子的手也恢复了力量,几乎是连想也不想,抽出刀,往那鬼手上砍去。
只听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左灵迅速地爬了起来,拼了命往门口跑去。
在拉开门的那瞬间,所有的压抑都消失了,她只看到白斯年和司空夏那担忧的神情。
“左灵,你没事吧?”白斯年问着,即是惊讶,也是担心,“你怎么那么久才开门?”
左灵脸色苍白,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两人,她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他们有鬼想要杀她报仇吗?
司空夏看到左灵手中的刀,眉头皱起,声音也有些冷淡,“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左灵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也忘记手中还握着刀,“我只是睡太熟了,所……所以没听到你们敲门。”
“那你拿着刀做什么?”司空夏有些不信。
左灵将刀藏在身后,“我只是,习惯了,因为一个人,总要有所防备,我刚刚,只是条件反射。”
白斯年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气,“你一个女孩子住真的不安全。不过没事就好。”看着左灵越发苍白的脸,那眉头也微微皱起,“你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感冒了?”他说着,便是伸手探上左灵的额头,左灵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在原地,任着对方摸着她的额头。
白斯年的手很温暖,似乎要将刚才所感觉到的阴冷都融化掉,原来,人也有这么温暖的一面。
“真的发烧了,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吃药了吗?”
左灵摇了摇头,她从来就没有准备过这些东西。
“家里有退烧药,你拿给她吃就好了。”司空夏揉了揉白斯年的头,宠溺般地说着,“今晚你就过来这边住,省得你又虐待自己。”也省得小年操心。
左灵还没有说话,白斯年竟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这样很好啊,左灵你等等,我去给你收拾房间。”他说着,跑回了房间。
左灵紧皱眉头,若是她住进他们的家,岂不是让他们更危险?“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让小年担心你,所以才让你过来住的,如果你觉得不自在,那就把身体养好再走。”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害了你们。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但是我们没资格要求你告诉我们,我对你好只是当一个好邻居,而小年只是把你当成他妹妹一样,请不要怀疑我们如果觉得我们会做什么坏事,那你可以拒绝,毕竟,你有权利。”司空夏淡然地说着这一切,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是用它来了结自己,那你也可以不用进来我们的家了。”
耳边传来了水滴声,左灵抬头,掠过司空夏,她又再一次看到楼梯上的尸体,她紧握着拳头,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事情我无法告诉你们,也许你们不会相信,但是,已经,事情有可能挽回不了了。”
司空夏看着左灵,也许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他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能看到某些东西?”
左灵一个激灵,难道他知道些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见你有时很慌张,很害怕,可是你看的地方空无一人,虽然我不相信神鬼之说,但,也许有些事情就这么意外。”司空夏回头,若有所思,“也许,你就是这个例外。”
左灵觉得心底凉透了,望着那楼梯处的半截尸体,声音颤抖,“那个东西,就在那楼梯上,只有,只有半截身体。”
司空夏看了看左灵,思索了一会,问道,“你之前说的会害死我和小年的话,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似乎像以前一样,我周围的人,都会因我而死。”如果自己早点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就不会来这里,“你们,会恨我吧。”
“恨这种东西不过是那些想不开的人才会有的想法。”司空夏冷笑着,“虽说我不是什么圣人,被别人莫名害死还会原谅别人,但是我也没那个精力去纠结为什么我会那么不幸地死了,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有鬼这玩意,那就说明我死了之后还能投胎,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可是白斯年,这里的人,都会死啊。”
“其他人与我何干?小年要是也要死,和我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对吧,小年。”白斯年刚好从房间走了出来,对上司空夏的问题一脸疑惑,“什么东西?”
“没什么,左灵说会在我们家住的。这些日子你就多买一些排骨煲汤给她,看她这么瘦很不顺眼。”他无所谓地说道,“走吧,再不吃饭就不用吃了。”
“呵呵,不用理他,他又在发牢骚了。吃饭吧。”
左灵点了点头,再次踏进他们的家。
反正都是一死,死前也要好好过才行。
吃过晚饭,精神比之前也好了许多,左灵很庆幸,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她还能够清醒着,不管那些鬼想要做什么,至少,也不能让这;两人出事。
白斯年抱着枕头和被子走来临进来,看到左灵坐在床上发呆,便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左灵微微愣了愣,随即才点头。
他放下东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其实,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好得有些奇怪吧?”
左灵不知道奇怪子啊哪里,只是疑惑,为何有人愿意对这个怪异的陌生女孩那么好。
白斯年叹了叹气,严重有些许怀念,“其实,你很像我妹妹,虽说我和她只是同父异母,不过,我也挺喜欢这个妹妹的,笑起来的,特别傻,却很可爱。”像是有些遗憾,“只是,在几年前就死了。”
也许,那个女孩比自己幸运多了,至少死后,还有人那么想念她,而自己呢?也许从来就没有人记得有过她吧。
“其实,你年纪和她差不多,但是,似乎从未见过你真正开心地笑过,这个年龄,不该是最幸福的时间吗?”
左灵垂下头,轻声地说着,“也许,我生来便是祸害。”
白斯年觉得有些好笑,他拍了拍左灵的头,“什么祸害啊,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难不成你会使地球灭亡?”
左灵抬起头,却不知道如何和他说。
“小孩子就是多虑,反正明天我没事,带你出去走走,要不要?”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大哥哥可不会骗人的哦。”
“大哥哥?”貌似他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哈哈,开玩笑的啦,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出去玩。”白斯年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出去,“晚安。”顺手,关上了门。
越是这般,左灵越是难以心安。
第十二章
将灯关掉,夜晚总是那么寂静,好似从来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总会有多出来的喘息声,早已习惯,早已麻木,闲着无事做的她,便是观察起房间来。
房间不算大,也能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桌上也只是放着几本书,也不知道白斯年和司空夏喜欢看的是什么书。
有些好奇,左灵将书桌上的台灯打开,随意地看了看。
不过是几本有关旅游的杂志,也许并无意外,心中觉得有爱,便会想着一起旅游,踏遍每一个地方,就这般走到白头。
真好!
随意地翻动着,这里面也许有一个自己很喜欢去的地方,如果有可能,定要在活着的时候,去一次,那时,或许,死得也甘心了。
翻到一半的时候,杂志中好像夹着什么,手不自住地伸了过去,将那东西拿了过来。
照片?是他们的照片吗?
好奇心驱使,左灵将照片翻了过来,那一刻,她只觉得,心脏似乎被人撕扯着。
照片上,白斯年和一个女孩站在一块,同样笑得那般灿烂,唯独落在左灵眼中的是,那个女孩却是笑得那般诡异,她似乎在望着自己,对着自己那般地笑着。
左灵记得她,那个在宿舍自杀之后想要在她身上走舍的人。
这个人,就是白斯年的妹妹吧!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到最后,也回到了与那个鬼有关的人身边,难道,她还想要走舍吗?难道她想害死自己的哥哥吗?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呵呵……”身后有人在轻笑,左灵猛地回头,却是空荡荡,毫无一人。微微低头,地上,是一排整齐的红色的脚印,从窗口一直蔓延到门口,然后,就没了动静。
窗口外,那个男人依旧是一副狰狞的表情,那般哀怨地盯着她看,像是想要将她看透,他的指甲在玻璃上挠着,刺耳的声响只让左灵觉得全身一阵阴寒。
他咯咯地笑着,一边哀怨一边笑着,他说,“下一个,下一个……”
手中的照片早已被左灵捏得紧,她却毫无所觉,只是和那鬼对望着,生怕他有所动作。
像是骨头碰撞的声音,是他在笑着,“还有人,快到齐了,呵呵……”
那东西突然消失,左灵只听到一阵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还有人……”左灵低下头,看着手中发皱的照片,手有些不自觉地颤抖着。
难道真的是她?那时候没有成功所以才会跟着自己来到这里,只为了再一次走舍?
可是,白斯年是她哥哥,她总不会连白斯年都杀了吧?
可是回头想想,却觉得有些不可能,如果真要走舍,那个时候明明是最适合下手的,自己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