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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诡异的红色大灯笼,一缕缕的光芒,照射过来,我怔了一下,想起外婆的话,知道自己进入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四周是高高的城墙,透出一股肃穆的氛围,这盏红色的灯笼挂在上头,在一片暗色调之中,格外的醒目。
我像是被迷惑了一般,缓缓朝着那盏红色的灯笼去,然就在我迈出一脚的时候,漫天雪花,缓缓落下,就如同我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
此情此景,现在看起来还是美好的,可在那些叫声响起之前,我生生被吓了一跳。
寒风中嘶吼的野鬼,在我身边擦过,吓得我赶忙转了身,可下一秒再度出现的野鬼,一个又一个,渐渐变多起来,我慌忙挥手想要将他们击溃。
耳畔传来声音,是行军大战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声音,战甲相碰的声音,整齐划一。
我怔了一下,有人的声音。
“将士三千,如何抵挡敌军百万,唯有化为枯骨,可谁曾过,马革裹尸,三千精锐最后葬于这山谷之中,留不下一丝痕迹……”
那声音缓缓道来,听得我汗毛竖起。
三千将士化为孤魂野鬼,这样的场面我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了。
然那声音继续往下,三千精锐,一一战死沙场,实力的悬殊,只因为战局落败,最后却被人诟病,落得个叛军之名。
我怔了一下,他们的身上的怨气,足以将我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想要成为猎鬼人,心必须正,能从这三千精锐孤魂之中穿过来,你便可以见到我。”
那声音完全消散,在眼前的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孤魂。
要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谈何容易。
我后退了一步,只因为不白之冤,生生成了厉鬼,心中虽说存留着悲凉之气,可是他们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精忠报国的将士,如今全然变了,他们心中的怨念,怕是秒秒钟都会将我吞了。
脑子里面各种各样的想法穿梭而过。
我慢慢移动我的脚,一点点将自己的身躯放入其中,然只是一瞬间,那些灵魂的冲击力,我整个人都被卷了进去,被割裂的皮肤,鲜血直流,然这些只会让他们变得越来越狂躁,越来越兴奋。
前方的路,早就被怨气层层包裹起来,我从哪里去找,从哪里能突破出去。
整个人都被压着,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我懵在那儿,咬着牙往前面,可是只有被他们擦得皮肤都破了,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却看不到我能前进一步。
我慢慢被他们往下面带去,这城墙之下会有什么,我不知道。
一切命运似乎根本就不掌控在我的手上。
我徒有一身正气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耳畔出现的依旧是沙场之音,我早就无心来理会这一切了。
被他们虐得快要死掉了,他们一点点得将我包裹,不仅仅是我的腿,双手慢慢失去知觉,连我的脑子也觉得越来越沉重,身上不知多了几个伤口,也不知道自己被他们挤到哪里去了,四周全部都是黑气和哀嚎。
战场万里之地,留下三千尸首,悲凉得很呐。
可是这会儿谁会来怜悯我。
我只期盼能有个人将我从这个鬼地方解救出去,可四周一切都没有,连那盏红灯笼也被他们吞噬掉,三千精锐,果然所向披靡,连化成孤魂野鬼,都能做到寸草不留。
我的心一点点的从我身体里面剥离,我听到有人在叫嚣,杀了他,一鼓作气!
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我好想退出,可是这不是游戏,没有退出的按钮!
98、没有五官
如刀割一般,一遍一遍折磨着我的身子,撕咬着我!
那种感觉,如同降临地狱一般,呵,我本就在地狱之中,我试图让自己静下来,可是心中那种疼痛的折磨完全没有可能,越来越痛,越来越难受,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要死掉,想要它们一下子把我杀死。
可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当求死都成了一种奢侈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前路会出现什么。
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呼呼呼的声音,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死亡。
无限的呼唤,来自两个字,死亡!
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真的有了退缩之意,可是前路根本没有让我退缩的地方,我要怎么样才能瓦解此刻的危机。
将士三千,要一个个让我体会到生死的感觉吗?我感觉有人一刀将我劈开两半,我感觉到箭矢没入胸膛的感觉,我感受到头被绞断的感觉,我感受到心脏被人挖出,却独独叫不出一句。
一道白色的光芒照射出来,我怔了一下,手指变得灼热起来,我没有想到尾戒居然在发光,白墨尘给我的戒指慢慢亮了起来,而原本吸附在我身上的游魂一点点的离散开,似乎在畏惧我手中的戒指一般。
为了杀出一条道路,我怔了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些游魂距离我一米开外,只是因为我手中的戒指对他们有威胁,才离得远远的,可是那种厮杀依旧还在,我看到游魂在互相撕咬,似乎只要撕咬才可能活下去,我的心凉了,纵使当初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但也是兄弟一场,同样是军人,却在死后厮杀在一起,同是一方军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场景我控制不了,我也不想去控制,我往前面走了,只要那道光芒还在,他们便不敢上前,这让我的心中略微放松了一下,之前的疲倦慢慢退散,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顺畅了,我渐渐开始感受到尾戒的力量,一股莫名的感觉融入我的心间。
白墨尘究竟是人,为什么连去往阴司的路上都能被他震慑到。
可是此时此刻,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能为我所用,他是谁,又能如何。
阴司说得对,只有恪守我心,才能杀出一条路来,不管我身在什么环境之下,只要我的心中坚定下来,便所向披靡!
我缓缓往前面走去,原本走在城墙甬道之间,可渐渐变了,脚下变成透明的玻璃,我瞬瞬间被带离地面,在万丈之上,我不知道身处在哪个高楼大厦之上,可是脚下的万家灯火让我越来越清晰,站在这样一个高度,冷风渐渐袭来,在我身旁,不变的只有那盏红色的灯笼,它试图融入这个摩登的世界,可是这会儿看起来,怎么都觉得格格不入。
我愣在那儿,脚下有玻璃碎裂的声音,我看到脚下的玻璃渐渐的裂开,一点点裂开来。
我怔了一下,暂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耳畔突然出现阴司的声音。
“站在高处才能看到底下的风景,你是莫家的人?”他问我,我愣了一下,在我发愣的时候,一个声音快速站在我的身旁,他着红衣,在这黑暗的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鬼魅,一头墨发阴风飞扬,然就在我想要看看他的容貌之时。
却发现阴司大人连五官都没有,就那么站在我的眼前。
我愣了一下,我听到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害怕,还是恐惧?”他又出言,似乎并不是在等着我回答似的,而只是想要说话。
我自然知道这条路还没有走完,可是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
“我害怕和恐惧又有什么差呢,只是惊讶罢了,以前并不会想这些,只是认为在小说里面才能出现的世界,现在却实实在在得在眼前,你觉得我的心里会有什么感觉呢。”我看向他,这回确定的确没有五官,不是我自己眼花了。
是真的惊讶,阴司居然长成这个样子,飘逸是飘逸了点,但是晚上出来,会把人吓坏的。
阴司大人笑了:“莫家的儿女,胆识自然不用我多说,你不知道阴阳两界的东西也可以慢慢学,只是这心境,怕是没有人能够教会你的,好得很啊。”
我笑了一下,我略微有些惧高,之前只是没有注意,现在才察觉出来,只要我的脚往前面走上一步,掉下去,我就粉身碎骨了,无尽的深渊,然此刻被阴司带着,我的心境居然慢慢打开来了,再也不去惧怕脚下的东西。
就好像没了东西。
我纳闷了,身上的感觉也慢慢变好起来,原本是冷风刺骨,现在却也觉得如沐春风一般,暖暖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将我的感官给改变了。
“怎么样,还能适应吗?”他问我,我不知道这个猎鬼人有什么关系,点点头。
阴司继续说话:“原本该让你走完这一段路的,通往阴司殿的黄泉路,无数的冤魂堆积起来的道路,可是本司现在变了主意,如果你死了可怎么办,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莫家的人来。”
啧啧,我心里疑惑,难道真的这么任性,之前经历的不过九牛一毛,可是已经快要要了我的命了,再深一些,我可能真的会选择死亡,心智一点都不坚定。
我揣测不了阴司大人的内心,只能用任性来形容他。
他不说话,我便在旁边等着。
“黄泉路,没几个人能走得完,便是你外公也是本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走完的,世间坚韧之人太少,我怕他一个不小心死了可怎么办,至于你,从未接触过黑白之事,连设法为自己庇佑都做不到,再让你走下去,便会生生把你弄死,听得懂本司的话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不就是说我太弱了,再走下去小命不保,这种话光明正大得说不好说,非要这么拐着弯说,我也是醉了。
“你初探门道,能有现在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今天我见了你,就已经在阴司殿纳入你的名字,和我说说话,别紧张。”他坐了下来,似乎在迎风感受什么一样。
我跟着他在这边坐了下来,也不畏惧,觉得微风习习,好生惬意,当阴司就这么舒服么。
我已经适应了他没有五官的面容,不过我好奇这就是脸面了,还是带了面具,人皮面具吗,一系列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面钻出来,我真的很想上前去揪一把。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小心思居然被他看透了。
“你大可以来揪一把,不过我不保证你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他说道,声音依旧是温润的,可是怎么像是瞬瞬间能要了我的命一样。
我抖了一下:“哪里哪里,我可不敢做这种大不敬的事情,阴司大人,既然我已经来报过到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对你来说,生死算什么?”他问我,我怔了一下。
“只要我从这里跳下去,怕是活不了了,生死能算什么,以前觉得活下去很容易,但是现在却觉得随时都可能会死掉一样。”我淡淡得开口,这么多天的经历,也该有个总结了,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我是这么觉得,厉鬼怕是只要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就能要了我的命,而且绝对是悄无声息。
“我这种性子的人,肯定悟不出什么大道理,你想听大道理回头我从阳间帮你烧点好书过来,阴司大人,你说好吗?”我脑袋是被驴踹了吧,说这种话,要真是让他不爽了,刚好可以一脚把我踹下去,多省力。
阴司又笑出来了,没有五官的人做起这些事情来,怎么就这么得心应手了。
越想越觉得顺眼。
“本来也没打算从你这里听些大道理,你是莫家送来第二个人,之前还有一个,她可没你那么幸运呢,才刚刚开启黄泉路就死了。”阴司大人说道。
什么,莫家送过第二个人来,在我之前吗,除了外公,难道是我的母亲,还是说我们莫家不止我这么一个孩子?
一下子就激发了我的八卦之心,我问道:“莫家的孩子,你不是说很久没有了吗?”
“大概十年前吧,莫家送来一个孩子,那会儿和你差不多大,不知道是不是血统不纯正,还是怎么回事,一开黄泉路就死掉了,你外公没跟你说这事?”阴司与我说道。
什么时候会说这种事情,一瞬间我居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什么都不了解。
“莫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小孩,十年前更加不可能了,难道是我的表亲?”我凝眉,在想这个事情。
“那小孩子下场可惨了,不过这样也好,成了猎鬼人也不比她下场好,你外公……好了,说了这么久,时机刚刚好。”阴司站起身来。
我愣了一下,怎么回事,说道我外公的时候却不往下说了。
我心里好奇,可是他不与我说,我又能去问谁呢,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失重感瞬间传来。
99、额间红莲
整个人失重般往下坠落,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比坐过山车刺激多了,我闭了眼睛,耳畔呼呼风声,等一切都停下来的时候,落在地面上,脚微微有些抽筋,被冻得。
我怔了一下,刚停下来没多久,鞋子就湿了。
我刚睁开眸子,就看到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像是一地鲜血一样,开在我的面前,异常的耀眼。
我看着前面那个黑兮兮的大殿,上面写着几个字“阴司殿”,别问我怎么看出来那个字体的,是猜的。
我和阴司大人站在浅水里面,他不走,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走,只是脚上的寒意越来越明显,快把我冻坏了。
眼前的彼岸花,散发出一股诱惑人的奇异味道,可能是太大一片了,冲击力实在太强,不过周围只有暗色,所以这样的红色看起来才更唯美,难怪那么多人想要看看,现在才知道,它们的魅力其实很大。
暗色之中,有像是蒲公英花瓣一样的东西慢慢飘起来了,就好像微风吹过一样,我们站了好一会儿,我看向远方,似乎能看到奈何桥一样,阴司大人才开口,将我往阴司殿带。
这里实在太阴冷了,我的身体受不了,一开始还稍微好点,可是这会儿感觉阴气入体,整个人都不像之前那么精神了,感觉像是被什么抽离了一样。
“快点跟我过来,只是带你感受一下,阴间的事情还是少看的好。”阴司大人开口,我愣了一下,看到有人,不,有鬼差从眼前经过,压着什么人一样。
我确实没有多看,老老实实得跟着阴司往前面走去,我知道自己现在还得谨慎些,毕竟初来乍到的。
阴司大人在前面走着,这阴司殿看起来格外的大,不过里面似乎没有人,我走了进去,看到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伏在桌案旁,然后身边坐着一只乌龟,和四周的色调完全一致,是黑色的,头像是鸟一样,尾巴不是短的,而是老长的,跟蛇似的,我愣了一下,才稍微靠近了一点,就听到那乌龟,暂且这么叫他,总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
那乌龟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很刺耳,不好听。
它好像是在欢迎我,我也不太清楚,慢慢朝着这边走过来。
阴司大人突然就开口:“这是旋龟,过来坐吧。”
我扫了一圈,在阴间做事的条件还挺好的,那伏在桌案上的黑色身影,一直都没有抬头看我,我只看到那簿子一点点翻过去,笔也跟着慢慢动起来,我移开目光,落在那旋龟身上,黑乎乎的也不太好看啊。
那旋龟爬的慢,但是却很有兴致得冲着我爬过来,我皱眉,养什么宠物不好,偏偏养这种奇怪的东西,见都没见过。
我坐在阴司的对面,再度去看那黑影,冷不防对上他的脸,吓了我一跳,和阴司一般,没有五官,不过更白了,我暗自转了过来,强装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看向阴司,继而又转了过来。
没有五官的人,看起来觉得好生奇怪。
阴司继续说道:“你先闭上眼睛,不要睁开。”
我没多问什么,按着他说的闭上眼睛,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我的额间,感觉轻轻的,痒痒的,像是用毛笔在我额间画上什么一样,多了一小会儿,阴司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