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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言惊讶的看向洛希,洛希点了点头,“慕言哥,我没事,星翰的眼睛进了白灰,还是先送他去医院吧。”
杨慕言点了点头,看向欧阳天琪,“欧阳少爷,那我先带他们去医院。”
“好,这边交给我。”欧阳天琪送走了他们,便从兜里拿出了手机,信手拨了一个号码,衔在嘴边的烟在黑夜里亮了起来,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是我,今儿有个吃了豹子胆的跑到我这儿撒野,帮我查查,小喽啰就交给你处理,我只想知道是谁这么恶心我!”
平淡的语气,树叶婆娑的沙沙声,比黑夜更沉寂的双眼,像极了草原上在夜晚觅食的猎豹。
鸭舌帽的男人确认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才方向一转走向预先碰面的地点。他看了看停在路口的车,那是一辆价值不菲的奔驰。
车上的男人穿着西装,将车床微微降下一条缝儿来,“怎么样?”
鸭舌帽听着似乎是上了一定年纪的声音,慢吞吞道:“失……失手了……”对方的沉默让鸭舌帽感觉到了压力和不安,刚要解释今晚的情形。
西装男子显然已经不想听了,从车窗缝里扔给他一个信封,冷冷的声音,“连夜走,别再回来。”西装男子升起了车窗,“开车。”
看着奔驰的车尾灯消失在转弯的路口,鸭舌帽的手还有些颤抖,小心的把厚厚的一叠塞进了怀里,匆匆的往家走。这种有钱人的事情,他不必弄得明白想个清楚,只需要这是一笔够用的封口费,赶紧收拾几件衣服闪人。
刚走进路口,就看到有人守在他家楼口……糟了!
去医院处理完展星翰的眼睛,打电话给展家,一是将事情简化告诉了展星卓,让他跟老人们酌情传达一下,二是为了夏夏安全,暂时让她住在老宅。
等洛希和展星翰回到家里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医生说还好没有用水冲洗,生石灰遇水,只会让眼睛伤的更重,好在进入眼睛的粉末不多,已经取出,不过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已经上了药,这两天眼睛上需要敷药消炎。
刚进门,就看见餐厅里有鲜花、蜡烛。是他准备的?洛希把展星翰先送回房间,自己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倒了杯水,敲了敲展星翰的房门。
“请进。”
洛希推门进来,就看见他裸着上身,睡裤穿得七扭八歪,她害羞的退了一步,还是开了口,“我帮你吧。”她接过他手中的睡衣,给他穿好了袖子,替他扣着胸前的扣子,她紧张的扣了好久,他没有取笑她。“眼睛,还疼吗?”
“还好,只是突然一片黑,有些不适应。”
“会好起来的。”洛希扶他坐在床上,“餐厅的东西,是你准备的?”
“嗯。”展星翰叹了口气,“不过看来今天用不上了。”他指了指眼睛上缠着的白纱布。
他问了她的去向,然后回家准备了这些东西吗?“你准备这些东西干嘛?”
“求婚。”
“向谁?”
“你呀!还能是谁?”他拉着她的手,让她也坐下来。
“我们不是结婚了嘛?”
“那不一样。”展星翰握起她的双手,这双手曾经那么信任的交到他手里,他险些要错失了,“我希望,你能从心里接受我,让我做你的丈夫,做你一辈子的依靠。”
她听着,眼眶有些湿润,匆忙甩开他的手,“够了!展星翰,真的够了!”
☆、温暖一梦
“洛希?”听得出她哭泣的声音。
“展星翰,你是想弥补这三年的亏欠也好,是对你当年的事情愧疚也罢,或者……是感谢我生了你的孩子……都够了……你不需要再付出更多了。那个人是撒了白灰,他要是拿着刀子,你想过没有?你要我如何去面对你的父母?如何去面对奶奶?”
“从你今天挡在我面前开始,你不在亏欠我的了,我们一笔勾销了。我打心里接受你的道歉了,但你不需要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因为亏欠、愧疚和感谢不会维持一辈子。我不想有一天,又回到那年的下雪天,我没有勇气……”
展星翰找到了她的手,拉她入怀,“洛希,我不是弥补、不是愧疚也不是因为感谢,我想娶你,因为我爱你,一直爱你,三年前也好,三年后的今天也好,我认定我展星翰的老婆,就是你。我唯一后悔的,是三年前没有将遇到司徒晶的事情坦白的告诉你,让我们错过了这么久……”
感觉到她的热泪低落在他的肩上,那份温度烫得他心口跟着抽痛,他拢紧了眉,吻着她的泪,直到她停止哭泣。
洛希看着眼前这个暂时视觉障碍者,他小心翼翼的不敢乱碰,也不肯松手,“我……像她吗?”
“要听实话吗?”
“当然!”
“我没有在看着你的时候,想起过她。却在美国看到她的背影时,想到了你。我从来没有比较过你和她像,或者不像。”展星翰回答的很诚恳,接着,他讲了那个美国的夜晚,和司徒晶回来后的事情,这一讲,竟不知不觉讲到了半夜。
她靠在他怀里,他的脸贴着她的发,淡淡的清香,似他黑暗世界的一抹暗香。
“我该信任你的……”
她的语气中透着自责,他摇了摇头,“是我不该瞒你。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她搂紧了他的胳膊,感谢他为她付出的寂寞等待,等待她回来知道真相。
“该轮到你了。”
她叹气转向他,“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如果要是问那个害她的人,她还真不知道那人是谁,为什么找上她。
“我想知道这三年的你。怀孕的时候有没有害喜?”
两人在房间,没有开灯,因为对他来说一样。而她借着星月的光亮,看得见他认真的脸庞,她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讲到心酸难过时,他会搂她搂得很紧;讲到女儿会走开口说话时,他会傻呼呼的咧着嘴跟着笑。
两个人从熟悉到陌生,从陌生又走到熟悉,当年那句“我爱你”的温度在纷纷扰扰中渐渐失了炙热,如今一句“我陪你”的温柔,将在日日夜夜岁月流年里,盛开出最暖的花。
清晨,第一道曙光披向洁白的窗纱,洛希轻轻睁开睡眼,耳下是她熟悉的那道手臂,还有她熟识的那只手,修长坚实,她不由自主与之十指相扣。
这一觉,并没有那么长,她却睡得很沉,仿佛所有的黑夜在睁眼的一霎结束了,连照在手上的光,都有彩虹的香气,奇妙又实在的美好。
“醒了?”
她转身面向他,摸了摸他眼睛上的纱布,“早餐想吃点什么?”
展星翰想了想,“好久没吃肉丝面了。”
“这个简单,你再躺会儿,我做好了来叫你。”
洛希开门走出了房间,展星翰马上一个大字型趴在床上,他几乎一夜未眠。洛希讲完了这三年的一些经历,然后混混沉沉的睡去,他在她身后抱着她,几乎把澳大利亚的绵羊数了个遍,还是睡不着……
他伸手摸了摸眼睛,似乎还是有点肿。他得快点好起来,这一夜估计已经用光了他的绅士风度,他可没信心下一次,他还不去碰她。
洛希伺候完展少用餐,刚放下筷子,这边杨慕言就来电话提醒洛希,今天要去警察局录口供。因为展星翰也算是受害人,尽管目前行动有些不便,洛希还是开车载着他一同前去,反正放他一个人在家,她也不放心。
“昨天的人,你心里有数吗?”展星翰难得坐上副驾驶宝座,她车技好多了,几乎感觉不到强烈的加速和刹车。
洛希想了一下,她才刚回国没多久,只是那人问的那句话,她多少有些在意。“我刚炒了我们公司的设计部总监,不过,我想不是她,毕竟她没这个胆量,而且她手上还握着更隐晦的利器,不必这么直接冒进。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昨晚,那人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格令扬的女儿……”
展星翰自然知道格令扬是她的父亲,“难道是你父亲的仇家?”
“我父亲去世这么些年了,真有仇家不会等到我出人头地吧,估计我未成年就可以让我销声匿迹了。”到底会是谁呢?格洛希真的猜不透,“反正只是去走个过场,你还真指望警察能通过我们的描述就抓到嫌犯吗?”
“大小姐,你的身世听起来还挺复杂,能不能一边开车一边做个简报,把你祖上上下四代交代清楚,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展总,你该庆幸你昨晚十分循规蹈矩,等你充分了解我,搞不好,你会后悔到去跳密西西比河。”等这次秋季新品和展会结束,是时候也该让他见见家长了。
展星翰耸耸肩,这辈子还真没被谁吓到过,“求之不得!”
一同录口供来的,还有杨慕言和欧阳天琪。而欧阳天琪今天显然很反常,不但一言不发,言辞和眼神还似乎总躲着洛希。
洛希没太在意,猜测大概他有些自责。只有欧阳天琪知道,他已经查到了一个车牌号,应该就是这件事的主谋,而这辆车他并不陌生,严格来说,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从警察局出来,他便心绪烦躁起来。他不是个能藏得住事情的人,索性去问个清楚。路口一个掉头,他朝一个熟悉的地方开去。
穿过一排参天大树构成的隧道,国王湖畔便是欧阳家的别墅。电动大门慢慢敞开,欧阳天琪将车停进了车库,走出来的时候,他看了看那台停在车库的奔驰。“顾伯,这台奔驰也该换换了,兰兰最近还开吗?”
“小姐最近新买了阿尔法罗密欧,这台奔驰款式有些旧了,很长时间没有动了,倒是老夫人回来后用过几回。”顾伯是欧阳家主管车辆调度和保养的。
“奶奶用过?”欧阳天琪嘀咕了一句,奶奶这十几年来大多时候是住在天筑山庄静养的,这一次回来有大半个月了吧?
☆、摄影师的眼睛
欧阳天琪边想边走进了大厅,母亲郑佩云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着花茶,这家里看来最清闲的就是母亲了,每次回来都在干着同一件事,说了几乎同样的嘘寒问暖的话。
然而,这也不能怪母亲,欧阳家的人似乎都散漫惯了,干着各自热衷的事情,彼此之间并不热络。
爷爷欧阳赟是商场上有名的老怪物,奶奶王惜如也十多年不住在家里;父亲总是忙碌在集团大大小小的事情上,而他二十六岁便离开欧阳家自立门户干起摄影。弟弟欧阳天瑞在公司是个挂名经理,主要精力是周旋在明星、模特儿一堆女人之中。妹妹欧阳兰兰在国外读了几年服装设计,刚回国不到半年,却已建立属于自己的名媛圈,每天不是跑车、就是party结识各界名流。
郑佩云是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性格恬静,只懂得逆来顺受,王惜如住在欧阳家时,郑佩云没少受婆婆的埋怨,说她不会照顾丈夫也不会管教孩子。这一阵子,王惜如回来,郑佩云天天过得胆战心惊。所以一见到长子回来,便拉着聊个不停。
欧阳天琪耐着性子听了老半天,“妈,我知道了,今后我会多回来看看您。对了,奶奶不在家吗?”
“她和白总管出去了。你找她有事?”
“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郑佩云端起了茶碗,润了润喉,“你也知道你奶奶一向不喜欢我,怎么会和我说得那么多。”自从进了欧阳家大门,婆婆便催她生孩子,总算有了两儿一女,婆婆又嫌弃她性格柔软,教育不好他们。再好的出身和教养,也免不得让她这样找个人来,抱怨上几句。
本来还想跟大儿子说说,王惜如就回来这么几天,她就觉得头疼的狠,应该找个中医瞧瞧。却看到白管家进来,“夫人,老夫人回来了。”
郑佩云只好作罢,差人收拾了茶具,又整理了下上衣。欧阳天琪看了看紧张的母亲,看来奶奶还真是给老妈不少压力。
“哟,天琪回来了!”王惜如刚进门便看见了长孙,“鼻子真长,奶奶刚好买了你爱吃的鳄梨。”
“奶奶,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这鳄梨又叫牛油果,是你买来美容养颜的吧?你都够年轻的了,还想跟模特抢饭碗不成?”
王惜如对其他人包括欧阳乔在内都一向严苛,唯独对孙子孙女十分疼爱。欧阳天琪小时候也不理解,在他眼中慈祥的奶奶,母亲却看似很怕的样子。直到长大后,才知道,人,可以有很多面,疼爱他的奶奶是真实的,母亲所害怕的奶奶也是真实的。
“这哄女孩子的摄影师就是会说话!不过奶奶可不是那些只会涂脂抹粉的小丫头。”王惜如笑骂着孙子,“说吧,是不是又拒绝了什么大买卖,付不起违约金?”
“没有。”
王惜如蹙眉,“难道是惹了什么甩不开的女人?”
“奶奶,隐私权呀!就不能找个地方跟你单独幽会?”
王惜如想了下,“好,上奶奶房间去!正好把奶奶给你新买的D5给你拿走。放我那儿,我还怕打扫时扔掉了。”
欧阳天琪得到相机先摆弄了会儿,毕竟是心头好,市面上不会超过20台,不紧紧是钱,没有一定关系,是买不来首发产品的。“谢谢奶奶,来,美女,随意摆个pose!”
“少来了,说吧,又是惹了什么麻烦?”
欧阳天琪收起了相机,也收起了讨奶奶喜欢的乖孙子形象,“奶奶……你认识格洛希吗?”
王惜如其实并没有想到从他的嘴里会说出这个名字,笑着说:“格洛希……又是个哪个明星?还是模特?奶奶对八卦新闻是从来不看的,除非是你的。”
“她是nishell的总裁,也是展氏总裁展星翰的妻子。昨晚,在我的工作室,她差点被人推下楼。”欧阳天琪看着奶奶的反应,看不出任何破绽。
“怎么会这样?”王惜如佯怒,“你可要好好查查清楚,这在你的地方若真出了事,怎么说,都是脱不了干系的。你今天过来,是想奶奶帮你查吗?”
“我来是想问,这件事,是不是奶奶做的?”欧阳天琪蹙眉紧盯着奶奶,“那个人,现在在我手上,我希望奶奶告诉我实情。”
“天琪,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呢?”
欧阳天琪沉默的看了奶奶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好吧,也许是那人胡说的,我会把那人交给警察的。”他站了起来,拿起新到手的相机,“这个,我就笑纳了!”
他走出奶奶的房门,门外的白总管颔首问了一声好,他只冷冷瞥了他一眼。
其实他很擅长观察人的,只是观察得多了,就会知道生活有太多的假面,所以他懒得去看,选择在镜头中寻找美丽的瞬间,然而刚刚,他却捕捉到了一个谎言。
“天琪回来了?”欧阳赟把球杆交给管家,看着他手里拿着相机,“不只是来取礼物的吧?”
爷爷?欧阳天琪还真没白回来一趟,碰到了不少不常在家的人,“妈说您去马场了,怎么拿着球杆回来?”
欧阳赟接过来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有个老朋友,非要约我打球,就去抡了几下。”他擦了擦汗,大理石的地面映着他鬓间日渐苍白,似乎提醒他,那个老不死的白莲堇说得对,他还能护她几年?展星翰是个信得过的人,但他不能挡得住所有的人,需要有一个欧阳家的人来接班。
而这个接班人,他早就想好了,“天琪,走,陪爷爷去湖边的凉亭下盘棋。”
☆、矫情的残障人
洛希和展星翰中午录完口供,下午去了展家老宅,若不让几位老人看上一眼,怕他们不会放心。展星卓淡化事情,说成是抢劫。这会儿,夏夏正小心的照顾着看不见东西的daddy,几乎要把一盘子水果喂给展星翰。
“还好洛希你没事,真叫人担心。”何诗韵拉着儿媳妇,看她手臂上也有几块淤青,“这是?”
洛希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看了展星翰一眼,幸好他正认真的应对着女儿的水果大战。
何诗韵明白,她是怕儿子担心,估计身上也有伤,“以后出入可要小心些。”
“你现在可是nishell的总裁,外加上展氏的媳妇,自己的身价你也知道,去偏僻的地方,还是要多带几个人。”展星卓紧皱个眉,一个晚上并非所查无获,却被人捷足先登,让他断了线索。
“我以后会注意的。就是这次连累星翰受伤了……”
展云山喝了一声,“说什么连累,都是一家人。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应该的,他自己不够谨慎,怪不得你。”
老太君拎着球杆从外面进来就听见儿子这么“大义灭亲”的说法,径直地走向了展星翰,朝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诶哟!”展星翰只知道是奶奶回来了,这一打让他跳了起来,“奶奶!手下留情呀!”
“这么点事儿就受伤,怎么保护你老婆一辈子!”老太君似乎还要不依不饶再打上两下,这小子害她昨晚一宿都没睡好,一早上就打电话给欧阳赟这个老怪物,约他去打球就是为了谈洛希这件事情,她敏感的嗅觉告诉她,这才不是什么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