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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香一下来了精神:“哎呀,母妃您不知道吗?宫里出人命了!”
云贵妃美目一瞠:“嗯?谁死了?”
“桓秀宫敏妃娘娘的贴身侍女雪儿,今日被人发现死在了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生生被勒死的呢。”
“哦,”云贵妃凤目流转之间,淡淡地说道:“不过死个宫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母妃,您怎么这样说呢?惯常服侍在左右的人,说没就没了,能不让人伤心吗?敏妃娘娘哭得痛不欲生的,幸亏有四皇兄劝着,不然还不知怎么样呢。”
“也是。都有谁去过桓秀宫了?”
“好像除皇后和母妃您,其他嫔妃都去了呢。”
“照你这么说,母妃还得去桓秀宫安慰一番了?”
“那好啊,香儿陪母妃一起去。”
云贵妃笑了笑,站起来整了整仪容,雍容地便往宫外走。宇文香轻快地跟在旁边。那挨了陆雪晴的打已收拾完毕的侍女太监忙过来伺候。云贵妃点了两人,四人便一起向桓秀宫走去。
桓秀宫内,此时仍是一片愁云惨淡。那些个侍女太监一个个神色惊慌,战战兢兢。雪儿的死给他们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不明白,为何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敏贵妃在众人的劝慰下已渐渐平复了情绪。那些个嫔妃来过之后很快又走了。秦铮迎来送往,处理的有条不紊。可是刚消停了没一会便听一声呼叫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敏贵妃站起来,秦铮扶着她迎向门外。连月容带着几个侍女来到门前,敏贵妃赶忙施礼:“妹妹恭迎皇后姐姐,劳累姐姐亲至敝处,妹妹深感不安。”秦铮也跟着叫了声母后。连月容神色凝重,她温和道:“妹妹不必多礼。”一边拉起敏贵妃的手走进门里。敏贵妃请连月容坐在主位上,自己在侧相陪,秦铮便站在母亲旁边。
连月容叹口气道:“妹妹宫内出了人命,本宫这心里不安的很哪。想着后宫之中,多年来也算安宁,如今竟然出了这档子事,说起来本宫难辞其咎。这些年对后宫的管理确实松了些,以至于给恶人以可乘之机。只是本宫很是奇怪,这雪儿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招致杀身之祸呢?”
敏贵妃凄然说道:“皇后姐姐千万不要自责,只怪雪儿这孩子命苦。她这些年跟在我身边,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从不见她跟什么人红过脸拌过嘴的,妹妹实在不知她有没有得罪过人。”说着又滴下泪来。
“那她死前有什么异样没有,妹妹就什么都没发现吗?”连月容凤目一紧问道。
“没有,可能我也是大意了,竟没发现雪儿有任何不同往日之处。”
连月容轻轻点头轻劝慰道:“既如此,妹妹也不要太伤心了,这样吧,本宫着人察访一番,看看雪儿到底因何而死,也好安抚一下后宫众人的心绪。”
“多谢母后,”秦铮开口说道:“禀母后,父皇知道此事后,已说要着人查探雪儿的死因,如此就不劳母后费心了。请母后放心,母妃有铮儿照顾不会有事的。”
连月容笑道:“难得铮儿这么有心,也罢,既然你父皇已派人查探,那本宫就不再多事了。妹妹,你有铮儿这样的儿子,可真是你的福气啊。”
敏贵妃忙道:“姐姐过奖了,铮儿哪儿比得上太子殿下。”
连月容噙着笑站起来:“妹妹就放心吧,皇上一定会给妹妹一个交代。铮儿,好好照顾你母妃吧。”
“铮儿遵命!”
母子二人随着连月容来到院里,躬身相送,连月容出了桓秀宫,却迎面碰上相携而来的云贵妃一行。
云贵妃一见连月容从桓秀宫里出来,心里一沉脸上却绽开一抹笑意,微微施礼道:“姐姐这是要走了吗?”宇文香和两个侍女也赶紧地跟连月容见礼。连月容眉眼微挑,淡淡道:“妹妹也来了,敏妃正伤心呢,快去安慰一番吧。”说吧昂首挺胸,擦过云贵妃的肩头扬长而去。云贵妃冲着连月容的背影鄙夷地甩个白眼,迈步进了桓秀宫。
敏妃一见这后宫仅次于皇后的云贵妃又来了,照例又是以礼相待。云贵妃关切地询问了一番,更兼好言劝慰,宇文香则悄悄走到秦铮身边,轻轻扯了一下秦铮的衣袖,秦铮会意,跟她走开几步,离开两位贵妃稍远些。宇文香贴在他耳边悄声道:“告诉你一件事,今日薛青进宫来了。”
秦铮剑眉倏地一皱:“是五弟带她来的?”
宇文香摇摇头:“不是,是母妃要见薛青,才让他来的。”
“她现在哪里?”秦铮莫名担心起来。
“已经跟五哥回王府了。”
秦铮眉头一松,唇角泛出一丝笑意:“他没事就好。”
“他当然没事,母妃可喜欢他呢。”
“唔,”秦铮不置可否地笑笑,便听云贵妃笑道:“香儿,跟你四皇兄说什么呢?”
宇文香倾吐香舌,娇声道:“哪有什么,香儿再问四皇兄什么时候陪我出去玩儿呢。”
“ 多大的姑娘了,就知道玩儿,铮儿哪有功夫陪你呀。”
“哼,五哥不陪我了,我当然要找死皇兄 了,我知道四皇兄最疼我了,对吧四皇兄?”
秦铮笑道:“铮儿也没什么要事,陪七妹的时间还是有的。”
云贵妃眼波流转,没再说什么,母女二人又小坐一会便也回去了。
敏贵妃疲乏地坐在椅上,长长叹了口气。这样算来,宫里头凡叫的上名的嫔妃全来过了。这跟以前在玉昭宫常年无人问津的情形相比,当真是天壤之别。她揉了揉眉心,柔声叫了声铮儿。
秦铮送走云贵妃母女后,心思就落在了陆雪晴进宫的事上,看来宇文烈那会儿匆匆离去就是因为晴儿被召进云熙宫了吧,云贵妃是怎么知道她的,召他进宫所为何事呢?他凝神沉思,并没听见母亲的呼唤。敏贵妃一见儿子眉头紧锁,再次叫道:“铮儿,你在想什么呢?”
秦铮恍然回神,忙叫了声母妃。敏贵妃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秦铮给母亲一个安慰的笑:“没什么,母妃,您不要多想。”
敏贵妃点点头:“雪儿伺候母妃这么多年,也吃了不少苦。除了要还她一个公道外,对她的家人要好好体恤。母妃这里有些积蓄,你可以多拿些给他们,别让人家寒心哪。”
秦铮道:“母妃放心,铮儿这就去安排。您也累了,先休息一阵,我让他们进来伺候。”
他说着将母亲扶至床边,让母亲躺下,然后便出去叫进两个侍女,嘱咐她们小心伺候,便径直向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宇文庆正心烦意乱地翻着奏折。一见秦铮进来,忙让他来至近前,问道:“铮儿,你母妃怎样了?”
秦铮说道:“禀父皇,母妃的情绪已稳定下来,现在已休息了。这一上午的,皇后及各宫的嫔妃都去看望,母妃确实累了。”
“一定让她好好休息。”宇文庆放下手中的奏折,正色道:“铮儿,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查还是不查?”
秦铮略一沉吟道:“自铮儿在王家湾被袭之后,我就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那晚在御书房中仅有我们四人,不可能走漏消息。后来我去玉昭宫向母妃辞行,在那儿我们以母子相称。于是我就想是不是我跟母妃的谈话在那儿被人偷听了。这次回宫后,我着意留心桓秀宫里的下人,果然发现了雪儿的异常之处。她时常借口有事离开桓秀宫,而且都是在我和母妃谈论一些事情之后。于是铮儿才决定利用她一下,就使出了去而复返之计。可没想到却因此让雪儿送了性命。儿臣没料到他们竟是连一个宫女也不放过。雪儿平素善良,待母妃极好,想来她那样做也是被逼所致。眼下,还是先将雪儿尸体让其家人领去吧,安抚厚恤她的家人。查自是要查的,但要外松内紧,别让他们防范太严。这次被儿臣摆了一道,估计他们也已有了察觉,直接冲儿臣动刀动枪的或许会暂停一阵,但阴谋诡计定会层出不穷。父皇可告诉五弟,让手下的人盯紧了,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宇文庆边听边缓缓点头,叹息一声道:“铮儿,父皇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如果父皇不让你回宫,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如此忌惮于你?如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可要时时小心,千万不能出事啊!”
秦铮哂然一笑:“父皇放心,儿臣即自愿回宫,就不惧他们的诡计。儿臣要让他们知道,招惹儿臣的代价是什么!”
宇文庆看着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
连月容回到凤仪宫后,脸色阴沉得似要滴出水来。身边只剩下桂嬷嬷和雁儿两人伺候。雁儿将一杯泛着清香的茶水端给连月容,小心地道:“皇后娘娘请用茶。”
连月容垂着眼皮,接过茶盏小啜了一口,冷冷开口说道:“雁儿,知道以后该怎么说怎么做吗?”
雁儿扑通跪倒怯怯道:“皇后娘娘请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
“嗯,起来吧。”
雁儿暗吐一口气,站了起来。桂嬷嬷安慰道:“皇后也不要太在意了,宫里死个奴才什么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有哪一个是正常死亡的,最后不也都不了了之 了。老奴想啊,这事用不了几天也就过去了。您不必太过担心。”
“但愿如此吧。”连月容眉头舒展了些。这时一个小侍女进来禀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
连月容冲桂嬷嬷和雁儿一摆手,二人躬身退了出去。
宇文进大步走进来,恭敬地施礼道:“进儿见过母后。”
连月容招呼儿子坐下,宇文进小声道:“母后,今日宫中情况如何?”
连月容淡淡道:“也没什么,死个宫女罢了。你父皇说要让人查探,就让他查探去吧,你那边可别露出什么马脚。”
“母后放心,儿子已安排好一切。”
“那就好,那个秦铮应是已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知他是否知道是我们在要他的命。既然他起了疑心,就先缓上一缓,让他多活两天。眼下我们要先设法消除他对我们的防范之心。”
宇文进皱了皱眉:“母后,他武功高强,诡计多端,要怎样才能让他相信我们呢?”
连月容微微一笑:“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软硬兼施,看他怎么防范!”
宇文进眼睛一亮:“母后可是已有了主意?”
连月容看他一眼没有回答,却又说道:“给你舅舅的信送出去多久了?”
“进儿正要告诉母后,舅舅回信了。”宇文进说着将信呈给连月容,连月容忙展开信笺,仔细看过之后,思忖了一会才道:“你舅舅想回京一趟,你看如何?”
宇文进大惊:“母后,若无宣召私自回京,被父皇知道那可是死罪啊!”
“是的,此事莽撞不得。母后修书一封,你即刻派人送到舅舅手中。”
“是,儿臣遵命。”宇文进眨眨眼睛,再次问道:“母后,您方才说要软硬兼施,到底什么意思啊?”
“哼,”连月容冷冷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国丈想回家
自云熙宫回到烈王府后, 陆雪晴一句话也不跟宇文烈说,把自己关在屋里,躺在床上灰心丧气。有其母必有其子,看来宇文烈是得了他母妃的真传啊。既然都不让她走,那她只能老实呆着了。
还好,晚间的一纸信笺让她的心总算静了下来。
时近酉时,宇文烈还在书房没回观云轩,陆雪晴洗漱完毕,便熄了灯火上了床。没多大会儿,便听到一阵响动自门边传来。她赶紧披衣下床来到门口,果见地上躺着一封自门缝塞进来的信。她立马捡起来,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一丝异样也无,想是送信人已走了。
陆雪晴激动难耐,将灯火重新点燃,抽出信笺一看,果然是秦铮写给她的信。心中说陆雪晴白天进宫之事他已知晓,既然云贵妃让她重回烈王府,那就安心地住着,等着他来接她。同时叮嘱她要小心谨慎,注意保重自己等等。
信虽写的不长,却透出一股浓浓的牵挂,这让陆雪晴心里感到暖暖的。她把信收好后,刚灭了灯躺回床上,就传来宇文烈的敲门声:“青儿,睡了吗?”
陆雪晴停了一下才装作被吵醒的样子,不满的说道:“刚睡着又被你吵醒了。”宇文烈开心一笑:“好好,我不打扰你了,快睡吧。”
听得宇文烈脚步声回到自己房间后,陆雪晴彻底放松下来。她闭着眼睛,回忆和秦铮在一起的种种美好,憧憬着他们的未来,最后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朝堂上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日早朝,兵部呈上一份奏折,乃是东北边防元帅方晔上的奏折。宇文庆展开一看,心中猛然大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看完之后他合上奏折,这才朗声道:“众位爱卿,方才是朕的国丈方老将军的奏折,他上书请求辞去北部边防大帅之职,回京颐养天年。众位卿家对此事有何看法?”
群臣顿时一阵惊诧的议论,这消息确实太突然了。而宇文进和曾士安他们除了惊诧,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宇文进向曾士安递了几个眼色,曾士安凝眉片刻站出来奏道:“皇上,老臣以为,不能准了方元帅的奏折。方元帅虽然年事高了些,但勇猛不减当年,驻守北疆从无有过差错,再加此时正是国家用人之际,方元帅再为大炎效力几年应无不可,请皇上派人赴军中犒劳三军,慰劳将士,方元帅定能收回请命。”
曾士安一席话,群臣立时一片附和之声,更有黄炳文等几人站出来力挺曾士安。
宇文庆点点头:“嗯,左相言之有理。”话音刚落,就见裴谦一步站出,大声奏道:“皇上,臣有话说。”
“哦,裴爱卿有何高见?”
裴谦瞄了眼曾士安,沉着应道:“皇上,臣对曾相之言不敢苟同。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大炎多年来正是因为文人武士人才辈出,朝廷才能选拔这么多的国之栋梁。但一个人能力再大,也有年老体弱的一天。方老将军虽 勇猛不减当年,但常年驻守边塞,已是一身伤病。再者,如老者不退,青壮年得不到机会,经验缺乏,届时则难当大任。老臣以为,值此边境尚还稳固之时,方老将军请求解甲归田乃是好事,正该趁此机会把才能出众的年轻将领选用上去,早日让他们历练一番,免得日后真有用兵之时,老将无力,年轻的又没有经验,到时怕是后悔莫及啊!”
裴谦义正辞严,字字清晰,自然也是引起一阵议论,可附和之人明显比方才少多了。
宇文庆看了看群臣,微微一笑道:“裴爱卿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倒是让朕不好决断哪。”
这时,宇文烈潇洒地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父皇,儿臣倒是觉得,此事也不难决断。”
宇文庆会心一笑:“烈儿竟然也有高见了?朕心堪慰啊。”
底下立时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宇文烈回头淡淡扫了群臣一眼,笑声立时没了。宇文烈一挑眉,表情甚是郑重,“儿臣以为,如果把外公不当做边关大将,只是当做一位老人来对待,此事容易的很。”
“哦,此话怎讲?”
宇文烈接着侃侃说道:“对待老人,自然孝字当先,而最大的孝,莫过于让老人儿孙绕膝,乐享天伦。但外公几十年驻守边关,从没享受过普通老人轻易就能享受到的天伦之乐。我们这些做儿孙的,就算想尽孝心都办不到,儿臣觉得这对外公来说着实不公平。难道就因为他是父皇的国丈,就得舍弃一切亲情,直到躺在棺材里才能回京和亲人团聚吗?如果那样的话,儿臣以为,只怕没有多少人愿意去领军戍边了。儿臣的话说完了,请父皇定夺。”
宇文烈说完,从容地站了回去,不经意地瞅了眼裴谦,裴谦脸上露出一份赞许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宇文庆恍然大悟一般地频频点头道:“对啊,烈儿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如此说来,朕无意中已是做了大不孝之人了 。”
群臣听皇上如此一说,立时静默一片。宇文进看看曾士安等人,皆都低头垂目,他心下一急,咬咬牙上前道:“父皇,忠君报国乃职责所在,无论何人,在国家需要之时都应舍弃个人的安乐,方将军若解甲回京,则北方防务势必受到影响,为大局着想,儿臣以为还是驳回老将军的请命为好。”
宇文进说完,忐忑的看着宇文庆,宇文庆精光湛湛,盯着宇文进看了一刹,在御阶上跺了几步之后站住了,他轻背双手,从容道:“太子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朕。兵部拟旨,朕同意方晔辞去元帅之职,但要在和接任新帅做好交接,在帮助新帅将一应事务掌握之后方可回京,这样既圆了他的请求,又不至于影响军务,众卿以为如何?”
群臣还有谁敢有异议吗?立时齐声高呼:“皇上圣明,臣等遵旨!”
宇文进愣愣地瞪大了眼睛,好一会才郁郁地说了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