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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这,,她想拒绝,却又不知该怎样拒绝,或许是内心的欢喜,本就不想拒绝,可万一酒后失态被他发现怎么办?不管了,去就去嘛。”
梨花院,这是辰逸的居所,她跟他来到这里。此处被好些梨树包围,正直梨花盛开,散发出淡淡香甜的气息,雪白的花朵冰清玉洁,好像那个在法源寺一袭白衣忽然闪现的男子,在她身边的不就是他吗?
就在蕙兰回想着那日的情景时,辰逸忽的一下子撤下了她的帽子,一头乌黑的秀发如水般垂下,她一下子吓傻了,啊的一声大叫。
“你干什么?”
“哈哈,好个顾公子,别再装了,就在我看见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你不是男儿身。”
“你,你怎么知道?”
“就看你那纤纤玉手指着我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哪有男儿能长出这般白皙的手指的?还有,难道你忘了,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时我还想这是谁家小姐貌若天仙。”
“你原来什么都知道?”没想到他竟是个风流之人,我竟小觑了他。蕙兰在心里这样想着。
“林公子,请你不要告诉旁人好吗?”
“放心,我会保守这个秘密。不过顾家大小姐竟然女扮男装,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却又为何?”
“我只不过是在家呆腻了,想趁此机会出来走走,也好见见世面。”
“好一个女儿郎,性格竟如此不羁,如果让别人知道了,那可有趣儿喽!”
“没想到你这人真坏!”此刻她感到了一丝陌生,这是那个心中飘逸绝尘的男子吗?
“请问小姐闺名?”
“蕙兰”她轻轻答道。
“蕙质兰心,想必小姐也应如名字般蕙质兰心吧?”
“林公子见笑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那日林公子也是去法源寺进香的?”
“哦,那日去京师,只是路过进去游览一番而已,不想正碰见姑娘。本人较喜欢到处游览,走访过不少名山大川。”
“林公子,真是好雅致!”
忽然,她想起父亲这宴会也快要结束了吧,不行得要走了。正要辞行之际,林公子说下段行程是去泰山,可否跟顾大人一起同行?
“泰山?”
“是的,古代圣贤乃至帝王从不想错过此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如果能达成此愿,此生足矣。”
“既然林公子有意,那随行便是。父亲的宴席要结束了,我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私奔
蕙兰回到等待的那间偏房,绿珠看到她便大叫:“小姐,你到哪去了,这么长时间,可把我急坏了。”“没事了,我这不回来了吗?”正巧,父亲也已出来。林老爷还有礼物相送,竟然拿出一百两银子,还有一幅山水名画,顾大人不是好钱的主,就连地方官想拿银子贿赂都被斩钉截铁的拒绝,再三推脱,银子说什么都不能收,只是顾大人不但为官有力,也是位文人雅士,喜欢收藏名家书画作品,于是便收下了这幅画,权当纪念。又是一番好言好语,然后互相告辞。
此次苏州一行算是结束,顾阮城坐上了返回的马车。
蕙兰和绿珠的车紧随其后,林辰逸一人骑马跟在后面。蕙兰在车里哪能坐得住,迫不及待的想骑马与辰逸并肩而行,总感觉与他有说不完的话,她不时地掀开车帘,偷偷地望他一眼,希望能够遇上她最思念的眼睛。却发现,他并没有看她,而是在若有所思的东张西望。她不知道辰逸的心里在想什么,即便到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都不知道。
一路上她都在反复的琢磨那几个场景,尤其那个他们最初相遇时她对他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我才第一次见他就认定他是我的夫君?为什么上天又让我们在林家相见?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只是流水有情,不知落花有没有意?
五月中旬,天气炎炎,没有一丝风过的痕迹,路边的树木一动不动,威严耸立着像是在恭送这位朝廷命官的离去,只有那鸣蝉,拼命的乱叫,像在抱怨这燥热不堪的天气。顾阮城忽然说停下车马,大家都就地休息一会儿,然后赶路。辰逸把马拴在一棵树上,自己也坐在了树荫下,蕙兰下车赶忙跑过来,她非常想念辰逸,哪怕只是短短的时间不说话就像个了几个岁月,心中总有万千的语言要对他说。她喜欢听辰逸的高谈阔论,喜欢他的想法,喜欢听他讲去过的地方,喜欢他的潇洒。
“辰逸”她叫到。她就是想直呼他的名字,那么好听的名字,她才不管什么礼节不礼节的,她本就讨厌大小姐那套繁琐的礼节,从一开始那颗不安的心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个唯命是从的千金小姐,她就是喜欢叫他辰逸。
“哦,顾小姐。”
“叫我蕙兰,不要小姐小姐的称呼。”
辰逸微微一笑,轻轻喊了声“蕙兰”,这么多年只有父亲和母亲才叫她蕙兰,现在一个于她来讲更重要的人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她觉得无比幸福。辰逸这样叫她总是听不够,像一股清凉的风温柔的将她唤醒,唤醒沉睡了几个世纪的灵魂。
“辰逸,现在已到兖州境内了,离泰山已经不远了,我们要就此别过了吗?”
“是啊,我们要分开了,你继续向北,我先在泰安州逛逛,然后进山,打算在泰山小住一段时间。”
“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蕙兰羞涩的地低下了眼睛。
“能,只要我们想见。”
“我想随你留下。”
“啊!”辰逸大吃一惊,“那你父亲怎么说?”
“我们私奔吧,我们私奔到泰山好吗?躲到深山老林里,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
辰逸看着眼前这位扮作男儿装眉目清秀又倔强不羁的官家女子,想起那日在法源寺偶遇的情景,心里不禁一颤。真想从此以后牵起你的手,不再被打扰,与你漫步桃花深处。
蕙兰就是这么耐不住性子,心里有的一下子毫不隐藏的说出来。她终于把这个隐藏许久的秘密大胆的在他面前吐露出来,而他亦是欢喜的。
稍微休息片刻,父亲的车马继续赶路,行走在官道之上,看两边山势渐高,已知要进入泰安州境内了。蕙兰心下砰砰直跳起来,又没法跟父亲说,只好瞒着了。
“绿珠,只有你能帮我了,我要跟辰逸走。等回到家以后,父亲问起来,你再跟他说,就说这是我的命令,与你无关。”
“小姐,老爷会生气的。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冒险?即使要了我的命,也在所不惜。好了,绿珠,你一定要帮我。”
说着,她偷偷地下了车,跟辰逸一块儿上马,飞奔入山林深处。
夏日的山间,不时听到潺潺的溪流,茂盛的树木在霸道的生长,林子里各种各样的鸟发出不同的声响,绿荫遮天,偶尔会有一丝阴森可怖的气息。
“蕙兰,等你父亲走远,我们就出去,先找个地方住下歇歇脚。几日奔波,你也劳累了。”
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并没多说话,看着眼前这位男子,她只想长相随。
快要傍晚时分,他们俩走出了山林,进入泰安州的街市里,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街上行人依旧不减,熙熙攘攘,两边店铺林立,来此焚香求仙的人甚多,怀揣着最虔诚的信仰去叩拜泰山上的神祇。
“哇,真没想到,泰安州原来这么繁华,此景竟不输京城。”蕙兰激动地叫起来。
“是啊,这也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还有更好的所在呢。”
“什么更好的所在?”蕙兰急切地想知道。
辰逸却说“那边有家客店,我们权且住下,明日一早我们再去。”
此店名曰:忘尘客栈
“据说,此处是泰安州最为豪华的住所,院内古树参天蔽日,曲径通幽,入住此处,可以让人暂且忘掉尘世的烦恼,所以名曰:忘尘客栈。”辰逸向蕙兰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忘尘,真想与你牵手在此,忘却尘世烦忧,逍遥一世。
蕙兰和辰逸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室内的布置亦是极尽奢华,一张秀美的小檀木桌子,上有一高棅金质烛台,一支红烛已被点燃,留下了斑斑烛泪。蕙兰看着这灼灼燃烧的蜡烛,心就像这忽高忽低的烛火一般,忽然间忐忑起来,她想起父亲母亲,还有辰逸,这个让她始终捉摸不透的人。如同三月的清风般,温柔的吹拂在脸庞上,来不及回味,就已消逝。
正在沉思之际,听到了敲门声,她轻轻打开门,是辰逸,她便给了他一个温柔又略带惶恐的微笑,此时,辰逸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他只是关切的问了一声:“住的还舒服吗?”蕙兰嗯了一声,他又转身离去。
蕙兰剪灭了烛心,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好似眼前的一切来得太快,快得令她措不及防,一切都匆匆太匆匆,没有计划好怎么开始便已开始,如此草率的行为完全违背了往日她的脾性。还是太舍不得眼前这个男人?
人总是在爱情面前乱了阵脚。
作者有话要说:
☆、来日方长
由于夜半的失眠和旅途的劳累,过了好久蕙兰才沉沉睡去,清晨听到辰逸的敲门声才睁开朦胧睡眼。
“蕙兰,起床了吗?”
她忽的一下子做起来,抓起衣服穿好。一边回应着“马上好,马上好。”
“没关系,你慢慢起,我在外面等你。”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虽然越来越热辣,但透过古树层层叠叠的叶子已经减弱了不少,温柔的照射在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上。
蕙兰整理好衣服打开门,一股花草树木的芬芳吸入鼻口,沁入心脾。抬头一望,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树缝照进来,正好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蕙兰眨着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合着光影在她不施粉黛素静的脸上的浮动,是那样清新自然。辰逸刚一抬头正好望见,心下想到真是一位莲花般的女子,犹如九天仙女下凡尘。
“辰逸,让你久等了。”蕙兰冲他微微一笑。
辰逸仿佛还在刚才的遐想中没有回过神来,只答了一句:“哦,没关系,我已让人准备好了早餐,就等你出来。”
忘尘客栈中后面的这个小院子,俨然不像尘世的所在,院子里花木掩映,还有一条曲折的石子小路,不时还能听见几声鸟鸣啾啾,清晨在雾气的笼罩下犹如仙境一般。
客栈中的伙计端来了早餐,一碟煎饼、一碟麻汁豆腐、一碟香葱,外加一碟云子酥,还有两碗绿豆粥。此中的餐具都是如此精致,青花瓷的小碗,釉里红的盘子,如此高档的瓷器都可与宫廷相媲美了。辰逸拿起一叠煎饼边做示范边说道:
“怎么样,在京城没见过吧?煎饼为山东一带的特色食物,而泰安煎饼最为有名。看,像这样在里面抹上一点麻汁豆腐,再加入些香葱,卷起来,咬一下,香酥可口。”
说着把卷好的这个递给了蕙兰。蕙兰一直瞪着大眼睛看着辰逸每一个娴熟的动作,她接过来咬了一口,果然又香又酥,她好像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呢,边吃边看着这院内的景物对辰逸说:
“这里有一种禅房花木深的感觉,很适合修行呢。”
辰逸打趣说到:“你来做姑子修行好了!”
哼,蕙兰扭过头不再理他。
吃完煎饼又吃了一块云子酥,还喝了一小碗绿豆粥,在炎炎夏季里顿觉清爽很多。
“这里只不过是街市里的一家客栈而已,就把你迷住了。我不是跟你说过,还有一个更好的所在,那里才是真正的仙境,有如漫步云端。你想不想去?”
“想,在什么地方?远不远?”蕙兰一脸疑惑又略显兴奋地问道。
“用完早餐就出发。”
“我都已经吃撑了。”蕙兰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时的顾阮城已经到了京城的家里,顾夫人急忙迎了出去,来不及问老爷子话就先叫起蕙兰来,见绿珠一个人下车走来忙问:“蕙兰呢?”
绿珠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夫人请恕罪,小姐半路下车去往别处了,她不要奴婢声张。”
顾阮城一听大怒:“混账!半路下车?跟谁半路下车?她去哪了?”
顾夫人也着急道:“老爷,你怎么没把她看好,让她半路下车呢?一个女孩子家会不会危险呢?”
“危险?她还知道危险,让她死在外面才好呢!哼,真是不像话。”顾阮城接着又道:“绿珠,小姐是什么时候下的车?”
“是,是,是在泰安州境内。”
“是不是跟林家那小子跑了?”
“林家,什么林家?”顾夫人疑惑的问道。
“唉,夫人,我早说过了嘛,我们女儿不是个省心的主,你还要我带她出去。我去苏州的时候,那里有个大户人家姓林,还热情招待过我。临行时林家有位公子说要跟我们同行,去泰安州附近。谁知竟然把蕙兰给拐跑了。”
“绿珠,你是怎么看护小姐的?竟然这么由着她胡闹,临行前嘱咐你的都忘了?”顾夫人生气的说道。
“夫人,奴婢知错了。”
“好了,去面壁思过,不许出去。”
这是绿珠自从来的顾家第一次受到惩罚,老爷和夫人为这件事真的生气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女孩子家竟然跟别人跑了,传出去名声可都毁了。前两天方家还又来过说提亲的事儿,我们可怎么应付嘛?”
“先进屋再说,谁都不许声张。”
忽然,下人来报,方大人还有方公子来了。“唉,顾阮城叹气,这老方来的可真是时候。”说着迎出门去。
“哦,老方,快进屋。”
“老顾,听说你回来了,一路还顺利吧?”
“还好,苏州一行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那一带的一些狗官都有防备,竟然没有查出任何破绽。”
“朝中还有不少小人,像李圭全就是一个,虽然表面对你我都恭恭敬敬,是因为你我现在都身居要职又加上我们两家的关系,他们不敢怎么样,但这些人内心极其狡诈,也不得不防啊!”
“老方,你说的是。这次没有抓到现行的证据,明日上朝只能跟皇上如实禀报了。又让他们逃过一劫,这帮混蛋!”
“来日方长。”
说罢,顾阮城拿出林老爷赠的那副名画与方廷和赏玩了一番,对其运笔着墨都连连称赞。顾夫人又给他们斟上一碗茶,这时,方靖琪问道:“伯母,蕙兰这几日还好吗?”“哦…,她,她…”顾夫人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才好。顾阮城赶忙说道:“都怪我□□不好,把她惯坏了,说一不二的,一日说要骑马,不小心摔了下来,还要调养一段时间。”
“那现在她怎么样了?”方靖琪急切地问道。
“已无大碍。”
“那就好。”
“老顾,今天来,一是想问问你出巡的情况;二是对于两个孩子的事情,你也知道都老大不小了,他们又是如此般配,则个吉日我们就把事情办了。既然蕙兰目前身体有恙,那就改日再说好了,让孩子好好调养。好了,明日我们都一同早朝,朝堂上见。我先告辞了。”
“嗯,老方,今日我也不留你了,慢走,明日见。”
“伯父伯母,告辞。”方靖琪随后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桃园知不远
顾阮成正在为女儿的事心烦意乱,无心其他。现在天已经快要中午了,也别无办法。顾夫人劝道:“老爷,明天还要早朝,奔波了这么久,吃过饭先歇息歇息吧。等跟皇上交了差,明天我们派人把她找回来。”
“也好。”
蕙兰辰逸二人吃过早饭以后就往街市的西面行走,辰逸说那里有一处所在名曰“桃花源”,此处山清水秀,山间玉树苍苍,云雾缭绕,现在正值桃花盛开,必定美丽非凡。
大约距此有十里地的路程,蕙兰一路听着辰逸对她讲着好多美丽的传说,不知不觉已快要到达。先是进入一条起伏的山路,两面都是陡峭的山壁,山上长满了松树郁乎苍苍,路旁还有一条小溪,溪水像是在山上留下来的山泉,但循着水声上去,却又见不到源泉到底在哪里,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说是奇怪,这里面的水的颜色却是绿色,再走一段,又变成了五颜六色,端的是五彩斑斓。
“这是为何?”蕙兰不解的问道。
“听说这是女娲补天时炼的五彩石遗落于此,水在石上流也就变成了彩色。”辰逸向蕙兰解释道。又往前走,便发现溪水中漂着粉色的花瓣,真是“桃园知不远,浮出落花红。”
这时,蕙兰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辰逸看着她这可怜的样子,就答应了,他们一同坐在路旁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怕蕙兰着凉,辰逸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铺在石头上面。蕙兰为他的这一举动暖暖的笑了。真想靠在他的肩膀上暖暖的睡一觉,只是心里想着,她仍旧矜持。
休息片刻,他们继续前行,这时是一大段上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