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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纹进皮肤里一样的醒目。
眼泪很快打湿了手心,她从脖子里拽出一根链子来,上面赫然坠着一只戒指,那是一只黄金镶嵌着羊脂玉的金戒指,那玉的成色极好,饱满水润、摊在手心里就像是一滴浓郁纯白的奶滴子。
她将戒指慢慢的套进左手的中指,戒指和那一圈疤痕毫无缝隙的相契合,她伸手扬头看着那纯白戒面散发出来的柔和的白光,眼角滑过一行泪:“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可站在你身边的却不是我。”
这晚一向浅眠的言承欢睡的极沉,她做了个厄长的梦,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大学年代,回到和麦航远初遇的那一瞬间,那个时候,无忧无虑、没有烦恼,一切都美好的仿佛一幅画卷。
承欢二十岁那年正好碰上慈铭建立十四周年庆祝年会,小姑娘四点多就被拽起来化妆准备,几个人围着她捣腾了半天,她只觉得自己累的连眼皮子都快粘合在一起了。
化妆师好不容易折腾完,拍了拍她的肩叫醒她:“言小姐,醒醒。”
言承欢一惊打了冷噤,手舞足蹈的在空气里挥舞了几下,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眼睛痒痒的,伸手就要去揉,化妆师看见了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小姑奶奶,您这从头到脚就属这眼妆花的时间最久了,咱千万不能给揉花喽。”
言承欢一听吐了吐舌头,收回手的时候,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拍了几下,嘟囔道:“让你爪子快……”
下楼的时候,言致远已经等在楼下了,言家有女初长成,言致远此时此刻心里真是感慨万千,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一步步的看着她成长,从一个黄毛小丫头转眼变成眼前清秀美丽的大姑娘,眼下似乎除了感动、感概再也没有多余的情愫了。
慈铭十四周年的年会一如往年每一次一样,君悦酒店的顶楼大厅包场,从这里,你俯瞰下去能将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如临王者之姿。
与会的都是医界之名的圣手,救死扶伤无数,门下更是桃李无数,如果非要介绍一两位,恐怕就要数H大医学院的院长陈志明了,陈志明本就是市里难得一寻的医者仁心,他独到的心脏搭桥手术更是业界独树一帜的,而他门下的桃李一个个也是人才济济,最出名的大概就是今年在飞机上一一支钢笔救活国际友人的麦航远。
言致远和陈志明寒暄之际就注意到他身侧的男生,一米八的个子,简单干净却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衣,稍稍遮眉的咖啡色栗子头,五官虽不精致,可组合在一起却是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气质清华温润,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去认识的冲动。
当然言致远最后也确确实实这么做了:“老陈,这位是?”
还没等陈志明开口介绍,言承欢就先开口了:“爸,他叫麦航远,就是今年在飞机上用钢笔紧急通气管救人的那个,我们医学院的院草。”
☆、007 航远,你会跳舞吗
言承欢话音刚落,再看向麦航远的时候脸色绯红的像朵红莲花。
而麦航远也因此很认真认真的看向了言承欢,粉白渐变的一字领太阳裙衬的身材玲珑有致,婴儿肥还未曾完全褪去的脸上有着堪称完美的妆容,清透靓丽的就像一株出水莲花,那么干净,那么淳澈,仿佛一碰就会被亵渎了一样。
两人对视,恰巧这一幕都被言致远看在了眼里,他低声吩咐承欢去后台准备开场舞的事情,等小丫头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后台,他这才对着陈志明和麦航远开口:“承欢这丫头从小被我宠坏了,不懂规矩,各位别介意。”
麦航远依旧安静的不说话,只是抿嘴脸上有恰当好处的笑容,倒是恩师陈志明却是一个劲的夸赞言承欢:“言老这话过谦了,承欢在我们医学院那也是天赋异禀的高材生,小丫头天真烂漫,正是玩闹的年纪,您也别过于拘着了。”说完才很慎重其事的对言致远介绍了麦航远:“麦航远,承欢的师哥,我们医学院的招牌啊。”
言致远点头笑道:“能让老陈你亲口承认是H大医学院招牌,看来的确是难得一求的人才。”
终于一直安静不语的麦航远也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清浅的开口,声音温润的就像块美玉:“两位老师过奖了,航远惭愧。”
言致远望着那清华镌刻的面孔,不由得暗叹二十出头的男生竟如此的温润沉稳,真是万中无一、难得至极。
慈铭虽然年年都有年会,可以往言致远一直都是把言承欢保护的特别好,从不让女儿抛头露面,今年他考虑到言承欢已经年满二十了,想想也是时候该让她出来学习学习涉世之道了,所以特地为她量身安排了一场隆重的开场舞。
因为是头一次,承欢有种上鸭子干架的感觉,在后台她紧张的连续喝了几杯水,手心里都是汗,尤其是再得知她的舞伴,林俊佑还没到,她紧张的竟然打碎了手里的杯子。
后台的言承欢紧张的冒汗,外场的言致远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俊佑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是一名病人突发脑溢血,现在正在手术室急救,这开场舞他是百分之百赶不上了。
做医生的,凡是以病人性命为先,只是现下这纰漏出了,总归要想办法去填补,这台面上的功夫该做的一点都不能马虎。
他心情焦灼的扫了一眼现场,这里虽然才俊辈出,但能和承欢配的上恐怕也就只有陈志伟的那位高徒麦航远了,确定了目标之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去找了陈志伟。
陈志伟和言致远是老交情了,听他这么一说,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就转身问了身边的麦航远一句:“航远,你会跳舞吗?”
麦航远顿时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会一点,只是上不了台面的。”
还没容陈志伟开口呢,言致远拽着麦航远就往后台走,一边走还一边和他说话:“会就好,救场如救火,等会就拜托航远你了,承欢舞跳的也还不差,你们也不必太拘谨,像平常那样放开了跳就成。”
麦航远实际上有点小懊恼,他明明还没答应,怎么就这么被硬推上来了?
☆、008 非礼勿视
不容他多想,转眼间自己就被言致远拽到了后台里,而他的舞伴言承欢再看见他之后也是一脸的惊愕:“爸……你这是?”
言致远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了,虽然他不是特别好面子的人,可毕竟是这么大的场子在,总不能让人看了慈铭的笑话,于是二话不说直接牵起女儿的手放到麦航远手里。
她手很软、皮肤很好,麦航远想。
他手很暖、修长漂亮,言承欢想。
言致远外面还得招呼客人,叮嘱了言承欢两句之后又谢过了麦航远这才急急匆匆的离开。
他一走,幕布下面就只剩下麦航远和言承欢两个人,一大一小两只手还交叠在一起。
气氛莫名的开始尴尬起来,尤其是言承欢,面对麦航远,她脸红的就像颗上好的红富士一样,心里也跳的飞快就像是住进了一只小兔子似的。
这……说到底,这也不能怪她啊,谁让站在她面前的是他们医学院的招牌呢,又长的那么养眼,原谅她只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要和这么优质的男神共舞,她能不紧张才怪呢。
比起言承欢的局促来,麦航远似乎淡定无奇,毕竟大她两岁的历练,经历的多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能处事不惊。
他很绅士的牵住她的手,声音软软的就像一颗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了:“我们跳狐步对吗?”
他暖暖的一笑嘴边映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来,承欢脑子里立马轰的一声窜出一条血柱来,这下她脸更红了,舌头好像打了结一样的说不出话来,只有像小鸡啄米一样直点头。
之前在学校的舞会上,麦航远也和别的女生搭过,不过那些女孩子通常都很主动,和眼前这个羞红了脸的女孩子简直是天差地别,她的娇羞让他陡然生出一股保护欲来,不由自主的声音也就越发的柔软了:“没关系,等会跟着我的舞步不要抢拍就行。”
“嗯……”承欢浅浅的点了点头,手指间尽是他温暖的掌心,这股温暖仿佛一剂安定,一点一滴的平复了她紧张狂跳不已的心。
言承欢和麦航远这首开场舞跳的双双都拿出了自己所会一切,虽然不如专业舞者那么动作轻盈,舒展流畅,却也是平稳大方,悠闲从容,不曾出现抢拍出错的状况。
直到最后一个休止音符响起,麦航远一个大拉将言承欢收回怀里,下腰定格,这首开场舞也算是以一个完美的动作拉下帷幕。
红色的幕布伴随着喝彩声、掌声慢慢落下,承欢目不转睛的盯着麦航远,她看见他黑眸里有琉璃的光彩转瞬即逝,如雾的星眸,优美如樱的薄唇,一头短发黑亮柔顺,就像是突然而至的天使一样宁静祥和温柔的注视着她。
麦航远的手还护着言承欢的下腰,因为下腰的动作,她白净柔美的锁骨一览无遗,一字领的裙子领口隐约间还透出不算伟岸的事业线来。
非礼勿视……麦航远在心里警告了自己一声,完了清了清喉咙,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用力过度,再发声时声音里透着股子慵懒的小沙哑
☆、009 最后悔认识的就是你
再发声时麦航远的声音里透着股子慵懒的小沙哑:“再这样下去,你的腰会受伤的。”
言承欢眉毛一跳,舞曲已经结束,而她却还在麦航远的怀里,她立马啊了一声扶着他的肩站直了身子,站定时脸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谢谢你刚刚故意配合我,差点踩到你的脚,真是不好意思。”
麦航远搓了搓手,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没有,你跳的很好。好了,任务完成,我该出去了。”
言承欢揪着裙摆,看着麦航远的背影纠结了一时半会,眼见他就要出去了,才急急的开口:“那个晚宴结束后的烟火秀你看吗?”
麦航远就站在紫红色的幕布边上,深色的红衬的一身黑的他越发的帅气迷人:“听说是言教授亲自设计准备的,自然得看。”
承欢微红的脸一下发烫了起来,俏生生的对着麦航远说了声:“那等会再见。”
麦航远又扯出明亮的笑来:“再见。”说罢,幕布落下,高大的背影很快湮没在一片紫红色之中。
再见……再见……男孩清华的面孔在脑海里定格,慢慢的那镌刻立体的五官开始慢慢模糊,然后一块块的碎裂,四周的红色幕布转瞬消失不见,突然间那些碎片又突然快速重聚在一起,同样的一张脸,可却是裂痕遍布,从男孩变成男人,他的声音也不再是那般的清澈柔软,暗哑深沉仿佛野兽嘶吼一般:“言承欢,你怎么就这么狠?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还是本来就是颗狼心狗肺?当初是我眼瞎了才会爱上你,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
最后悔认识的就是你……就是你……那张破碎的脸慢慢转过去,眼见着离她越来越远,终于她忍不住伸手试图要抓住他,可却总是慢一步,一步慢、步步慢、直到越来越远,她急的大喊:“麦航远……”
叮……伴随着一长串尖锐刺耳的铃声,言承欢猛的睁开眼睛,她飞快的坐起身,用手扶着脑门,上面都是汗,身上也是湿哒哒一片,床头的手机依旧叫嚣不停,她摸出来看了一眼,舒了口气接通了电话:“哥……这么早?这会你那边应该是半夜吧?”
电话那头林俊佑的声音软软的:“家里水管爆了?”
“嗯……昨晚已经修好了。”承欢下床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走一边和林俊佑说话。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打个电话给我费尽还是怎么的?”
林俊佑虽然言语中都是责备之意,可语气里却是弥漫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宠溺之色。
承欢从冰箱里拿了冰水,开了刚准备喝,就听见林俊佑声音陡然高了八度:“说过多少遍了?清晨不能喝冰水。”
言承欢看了一眼手里的水,最后还是乖乖的倒进了杯子里,又加了一半的热水,送到嘴边的时候还故意敲了敲手机:“林院长,猜猜现在是冰水还是温水?”
☆、010 林俊佑
林俊佑不禁笑了两声:“都说为人师表,其实做医生也是一样的,你若是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去为病人治病疗伤?”
言承欢挑了挑眉:“可是林院长,现在英国可是半夜,你这么熬夜若是熬坏了身体那你的病人怎么办?”
林俊佑嘶了一声:“举一反三你到是学的挺快的。”
知道他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言承欢立马举手求饶:“好好好……我知道错了。”
见她求饶,林俊佑也就不再啰嗦了,说得多了,又得编排他是唐僧嘴了,于是叮嘱了她几句就要挂电话,承欢连忙开口:“我想请几天假。”
林俊佑也没多想就开口答应:“我不在国内,这段时间医院也的确是忙,你好好歇两天,等这次从英国回来之后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言爸,要我看,到时候干脆把言爸转回慈铭来,我们脑外科的技术比起一院来也不差,这样,你也可以搬回老宅,再也不用为了方便来回一院住到栋小公寓里。”
提到爸爸,言承欢的情绪瞬间就消极了许多:“一院的脑外科技术可是全国屈指可数的,要真比起来,慈铭还真是差得不止一点点。”
林俊佑自知拿言承欢没办法,最后只能挂电话,他声音软软的,满是宠溺:“承欢,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个倔脾气,什么时候改改就完美了。”
承欢笑了笑:“哥,一个人太完美那就不是人了,那是神。”
终于打发了林俊佑挂了电话,承欢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是名符其实的唐僧嘴,以前是,现在还是。
提起这个林俊佑,就不得不说说以前的事情了,当年因为言致远的过于保护,承欢因为不合群在小学里总是被欺负,承欢回来虽然闭口不提,但他这个做父亲的对这一切都是了然于心的,眼见着女儿性子越来越内向,越来越不喜欢说话,孤独症的现象越来越明显,他心如刀绞,绞尽脑汁想要改变现状之际,林俊佑这个孩子突然而至。
林俊佑一家三口因为一场连环车祸被送进慈铭,林氏夫妇刚刚做完手术还没能捱过四十八小时就过世了,林俊佑则一直重伤昏迷,那个时候,言致远屈尊院长之位,亲自给他治病,一直到彻底恢复。
后来言致远心疼这个才刚刚十二岁的男孩子,再加上想到也许给承欢找个伴,她的孤独症也就会慢慢好起来了,所以他干脆收养了林俊佑。
林俊佑谨记言家的救命之恩,照顾言承欢就像照顾亲妹妹一样,在学校里,再也没人敢欺负言承欢,两人互相鼓励、互相扶持、一同学习、一同进步,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他们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自己一直护着的小妹妹一天天的长大成清秀可人的小美女,林俊佑这个年纪轻轻的大男孩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暗恋之中,就连他自己都吃不准,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对言承欢的感情已经慢慢变质了,再也不是那种单纯的兄妹之情了。
当然这一切,言致远都看在眼里,他没挑明只是觉得两个孩子都还小,当然了如果承欢真的愿意接受俊佑,他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很了解林俊佑的脾性,将承欢和慈铭托付给他,他是十二万分的放心。
☆、011 一个连对花花草草都这么有耐心的男人
可谁言致远怎么会知道因为自己无意的赶鸭子上架,却成全了麦航远,如果他当时知道以后的事态发展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许那天即便让他颜面扫地,他也不会将麦航远亲手推向自己的女儿,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言致远以前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女儿,现在轮到他需要了,言承欢自然也要把最好的留给他,市一院的脑外科技术可是全国屈指可数的,就连慈铭也只能望其项背,虽然成功醒过来的希望渺茫,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一点点的可能。
这房子离市一院就几步路,为了方便照顾爸爸,不错过任何有关于他康复的消息,所以她另可自己辛苦一点,放着富丽堂皇的老宅不住,也要住到这间小公寓里来。
挂了电话,承欢去卧室收拾,拉了窗帘,外面的阳光铺天盖地的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暖的,她不禁轻轻的舒了口气,开了门,站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看着周围的阳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扶着栏杆慢慢的俯下身,她想,或许昨天的那一切只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对……就像她早晨梦的到的那个梦一样,都是她日有所思导致而已。
下面有淅淅沥沥浇水的声音,她仔细一看,眼角闪过一抹白色的背影,她吓的连忙收回了身子,这下脑子里彻底清明了起来,楼下的房主已经出国了,房子空了近一年了,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麦航远是真的住在她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