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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佑指了指她的刚好了没多久的脚:“你是想功亏一篑吗?听话,好好坐着,我马上就来。”
正所谓男女授受不清,言承欢又不是不知道,可不管她怎么拒绝,林俊佑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给她拿好衣服、兑好洗头的水。
站在她面前一边卷衬衣袖口一边开口:“干嘛?不好意思?小时候又不是没给你洗过,快点过来。”
以前林俊佑是给言承欢洗过头,而且还不只是一次,可问题是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啥都不懂,现在他们这个年纪这么做总归有点不合适。
她仰头望着他:“我一个人真的可以。”
他伸手一把按下她的后脑:“别闹。”
她无奈只有盯着那一盆清水,听着那哗啦啦的水流的声音一动不动的由着林俊佑捣腾自己。
为了避免看见什么自己不愿看见的场景,麦航远进门之前还特地敲过门的,没人应他,他也就不请自入了。
他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床尾放着一件男士的西装和大衣,靠墙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看来别人没乱传,林俊佑没去北京。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声音来,因为离的得远麦航远听的不是很清楚,走近半掩的门缝里上演的小温馨刺痛了他的眼睛。
双脚仿佛被钉住了一样,明明心里有个声音让他不要再看下去,可眼睛就是挪不开。
下午的阳光正好将整个洗手间照的发亮发光。承欢坐着低着头双手扶着盆子,林俊佑弯着腰,清水顺着他的手指一片一片的冲洗着承欢的短发。
她声音嗡嗡的:“哥眼睛迷了”完了两个人极有默契的,一个伸手,一个将毛巾递过去。
林俊佑太认真,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了承欢的身上,压根没发现就在一门之隔的外面正站着一个男人,整个洗头发的过程被其尽收眼底。
麦航远并没有打扰眼前的那看似温馨的一幕,相反的他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从病房出来之后,他掏出手机给言承欢编了条短信发送成功之后,没做多停留拔步就走。
倒不是他不在乎,正因为他太在乎了,所以才要离开,不然再待在那里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激进的事情来,他有信心,要不了多久,言承欢会亲自来找她的。
林俊佑有一个特别好的优点,他比一般男人都细心,给言承欢吹头发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极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扯到她,她会疼。
既然头发都已经洗了那就干脆让他吹干吧,承欢知道,她如果拒绝他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干脆就随他去,等他能帮她做的都做掉了,他就会歇歇了吧?
☆、089 她不是生来给你们作贱的
帮言承欢吹干了头发,林俊佑开口就赶她出去:“地上都湿的,你先出去,小心别摔着。”
言承欢想帮他收拾,可是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他挡在门外。
她坐在床边看着林俊佑在洗手间里忙忙碌碌的拖地、收拾东西,心里愧疚感瞬间蔓延开来。
为了照顾她,他放弃了北上学习的机会,放下院长的身份来照顾她,一个男人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而她却什么反应都给不了他。
拖了地,开了窗透了风,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林俊佑从洗手间里一出来就看见言承欢坐在床尾发呆,他一边放下了卷起的衬衣袖子一边来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松软的头发:“发什么呆?我要回去了,阿姨还等我消息给你做晚餐呢。”
承欢第一反应是躲了躲了林俊佑的手,一边站起来给他拿了衣服一边开口:“这么多天你都没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回去了就别来的吧,好好睡一觉,晚餐嘛。医院的营养餐也不差啊。”
林俊佑这几天一颗心都扑在照顾言承欢这件事情上,治疗刚开始的头两天,她总是半夜疼的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也干脆不睡,成宿成宿的坐着陪她说话,要说不累,那他是骗人的。
可把承欢一个人扔在医院,他又不放心所以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固执的晚上要来陪她。
最后承欢没办法,只能随着他:“那你这会回家好好睡一会,你看你黑眼圈重的像国宝一样。”
眼见着言承欢不那么犟了,林俊佑才随了她的意思收拾好了东西回家。
他前脚一走,承欢后脚就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她就跟坐牢一样,有他在她甚至不敢明目张胆的给麦航远打电话,生怕这两个人知道对方的存在,再上演一出火星撞地球,如果因为她的关系让他们在医院里闹起来,那真是她的罪过了。
想到麦航远,言承欢脑子陡然清醒了不少,今个他都没消息过来?
这么想着,顺手就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滑开一看,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显示的是麦航远,她连忙心心念念的打开短信,知道他每天在做什么,伤口恢复的好不好,这似乎成为了她每天必做的功课。
不过看完了这条短信。承欢腾的一声站起来,来回踱步了好几圈。
屏幕上还显示着那条短信:“记得欠我一次洗头。”
欠他一次洗头心里重复着这一句的时候,承欢正好正对着洗手间,突然脑子里的小灯泡叮的一声点亮了,莫非刚刚林俊佑帮她洗头的事情,麦航远都看见了?所以才会没头没脑的发了那么一条短信给她。
林俊佑帮她洗了一次头,所以她也欠他一次。
她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就这么唯一一次和林俊佑亲密接触而已,居然也能被麦航远逮个正着,她的人品究竟是有多么差?
看了一眼短信发过来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她后知后觉的收到他的短信半个小时都没给出解释,而他呢选择沉默以对,这究竟是生气了?吃醋了?还是压根不在乎?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承欢直在心里骂自己蠢:如果不在乎,他还给你发什么短信?
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之前特地老老实实的坐了轮椅,她是去解释去道歉的,不是去讨骂的。
麦航远离开骨科病房之后没有回自己的病房,而是去了言致远哪里,他和言承欢住院这么多天,这里也没什么消息,当然了,对于言致远来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到那的时候,护士们正在吃饭,看见他过来都纷纷停了筷子起身和他打招呼。
麦航远很随和的冲着她们笑了笑:“下午一点才吃饭,辛苦你们了。”
难得有领导愿意放下身段来问候,这样一来反而是护士们被搞的不好意思了。
麦航远也知道自个杵在这里,她们反而吃不好,干脆不再说话进了言致远的病房。
病房里的一切都和言承欢每天在的时候一样,每天固定一把新鲜的百合花,窗户开着,清新的空气、最适合人体舒适度的气温和湿度,置身其内舒适悠然。
言致远躺在那里睡的很安详,心率仪显示心跳心率都在正常值内。
他仔细的翻看这段时间每天查房记录,上面记录的十分清楚,这几天言致远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段内有过短时间的苏醒的迹象,而且能发出简短的音节来。
慢慢的将查房记录归还原地,麦航远慢慢的走近言致远身边,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他的瞳孔、听了心跳,一切都显示正常范围。
他收手帮言致远整理衣服,盖被子的时候,原本静溢无比的病房里传出极轻的呼吸声,一听就不像刚刚那样的平稳,麦航远目不转睛的盯着言致远搭在胸前的手,就像放慢的镜头一样,锐利的目光一把捕捉到了他微微颤动的小拇指。
目光快速的转移到言致远的脸上,看见他微微睁开的眼睛,麦航远立马凑近,手里的听筒按着心脏的位置,动作顺的一气呵成。
心跳比起刚刚要快的多,这对于一个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病人来说不是好事,他不停的安抚言致远:“放慢呼吸,情绪不要太激动,这样对脑供血有好处,既然能醒过来,就要保持足够的供血,争取让醒来的时间越来越来长,承欢很担心你,如果你还心疼她这个女儿就自己加把劲努力一点。”
说罢,他连忙给言承欢打电话,他不确定言致远醒过来的时间还会有多久,也许就是几秒钟、眼睛眨一眨他就又陷入昏迷中,前几次短暂的清醒,承欢都没在他身边,她虽然不说,可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她的一个遗憾。
接到麦航远电话的时候,承欢已经快到他病房了,得知言致远清醒的消息。她立马折了过去。
到言致远病房门口的时候,透过玻璃承欢看见里面麦航远正弯着腰好像和爸爸再说什么。
她慢慢的推门进去,只见他正在给父亲卸氧气罩:“可以拿下来一会,但只可以是一会会。”
麦航远能这么耐心的对待父亲,承欢心里陡然暖暖的,他嘴上虽然说不是轻易可以原谅爸爸,可私底下还是心软的,刀子嘴豆腐心大概就是他这样的吧?
听见声响,麦航远转身朝着言承欢招了招手:“已经快五分钟了,这是这段时间清醒时间最长的一次。你过来和他说说话吧。”
言致远出车祸到现在半年之久,承欢甚至都已经忘记了他说话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声音,他开心时的样子、动怒时的样子。
言致远微微睁着的眼里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的女儿,再加上站在他面前的麦航远,他颤颤微微的伸出手去,五个手指头不停的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承欢听见了连忙推着轮椅凑到他面前:“爸,你想说什么?”
言致远眨了眨眼睛,一直颤抖的手指着女儿和麦航远。喉咙里发出极轻的音节。
麦航远站在言承欢身后没有听清言致远的发音,而承欢一直耳朵贴在言致远的嘴边,她落泪的摇头:“爸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和航远我们是真的相爱的,你别这样好不好?”
看见言致远指着自己的食指,麦航远摇了摇头转身出去,如果不是言致远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要问问他,究竟还要怎样做。他才能不反对他和言承欢。
言致远原本就大脑极度缺氧,再加上他锲而不舍的发音和激动的情绪,清醒的神智仅仅不过维持了两分钟不到就又再度崩溃了,重又陷入无尽的休眠状态。
面对父亲的再度昏迷,承欢垂泪不止,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和他说点什么,他唯一给她的反应就是一个单音节你。
虽然他不能成段成句的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可承欢大多可以猜的到,大致都是为了她和麦航远又在一起的事情。
她应该骗骗他的。这样或许他的情绪就不会激动了,或许他就不会再度昏迷了。
可承欢不愿意这么做,她和麦航远在一起这是事实,她不想对任何隐瞒,尤其是言致远,她最不想骗的就是他。
出去的时候,麦航远就站在窗外,白色的白大褂衬得他的脊背倾长笔直,承欢慢慢的滑着轮椅到他面前,伸手拽了拽他的白大褂:“谢谢你了。”
他松了松眉毛。转身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看着她:“除了谢谢,你就不想和我说点别的?”
承欢想了想主动开口:“我哥他没去北京,我住院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我的,今天上午他就是帮我洗了个头,你别误会。”
麦航远握拳抵住唇清了清喉咙,慢悠悠的转到她的后面去推轮椅,一边走一边开口:“记得你欠我一次洗头。”
承欢笑了笑转头盯着他:“你的伤好彻底了?这样出来放风叔叔阿姨又该发脾气了。”
麦航远伸手做了个嘘的动作:“难得我妈今个不在,我好难得清静一次,你又来叨叨。”
承欢吐了吐舌头,走廊里的阳光肆意的打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极了。
“不生气了哈?”她像个孩子似的怯怯的开口。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头顶上的髪旋,竟有些无可奈何:“跟你生气,那我早就被气死了,话再说过来,林俊佑那只狐狸,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我犯得上和你生气么?”
麦航远这还是第一次在言承欢面前这么形容林俊佑,她又转头看他一脸的不可思议:“狐狸?你怎么这么形容我哥。”
麦航远弯腰盯着言承欢:“你把他当哥,他未必把你当妹妹看待,你小心点,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别被他卖了你还跟着后面数钱呢。”
不知道为什么,承欢总觉得麦航远再说刚刚那些话的时候神色严肃的令人有点心慌,她摇了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都和我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要卖早就卖了吧?”
麦航远嗤的笑了一声:“但愿如你所想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因为他而哭鼻子。”
她噗嗤一笑:“还说不生气?口是心非。”
他不可置否:“行,你就当我是因为生气而口是心非的吧。”
言致远和麦航远的病房都在脑外科,没几步路就到了。远远的看见病房门口站着的几个人,麦航远慢慢的停了下来,承欢呢也在看见那几个人之后脸色慢慢变了。
柳阳一家三口就站在麦航远病房前,如此短暂而又直视视距,你想要无视都不可能。
柳阳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看见麦航远顶着个刚长好的伤口不好好养着居然去给言承欢做马夫?
她直脾气立马涌上心头,二话不说径直朝着两个人走过去,旁边的萧梅生怕女儿输了气势也不管不顾的跟了过去。
柳阳一到言承欢面前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航远哥哥,你伤还没好怎么能出来乱走,乱走也就算了,还做这么大的动作,伤口要是再裂了怎么办?”
一声航远哥哥听的言承欢不禁低头掩唇清了清喉咙,这个时候她最好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碍着萧梅在,麦航远也不好给柳阳脸色看,客客气气的开口:“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多虑了。”
这回还没等柳阳开口呢,萧梅就抢了先:“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航远你这可是中了枪的啊,不好好歇着还跟外人乱逛,被你妈知道又得闹翻天了。”
萧梅这话是明显冲着言承欢去的,麦航远这哪里肯依?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言承欢只可以有他来编排,别人休想动她一根手指头。
“萧阿姨,忘了介绍了,这位不是什么外人,她叫言承欢,是我女朋友。”说话间,麦航远很自然的双手搭在承欢的肩上,她感觉到了,伸出手去反握住了他的手,无形之间和麦航远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一致对外。
两人之间的互动看的柳阳不禁邪火丛生,知女莫若母,萧梅知道女儿的性情知道她会闹腾,趁着在女儿开口之前一把按住,弯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言承欢一番:“这就是你妈说的你那个前女友啊?啧啧啧,我还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呢?这么一看也是一般般吗?不过一般般的女人反而会折腾,不然你爸你妈也不至于要躲到美国去了,原来就是为了躲这尊活佛啊?今个我算是见识到了。”
萧梅的尖牙利齿这下彻彻底底惹恼了麦航远,他肃穆的开口:“看在您是我妈朋友的份上,我才尊称你一声阿姨,您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却总是说出刚刚那番为老不尊的话来?怪不得柳阳平日里说话一点水准都没有,大概也是从了您的教养,有样学样”
萧梅没想到麦航远会顶嘴,一时间被他讥讽的脸色通红,一旁抱着饭盒的柳阳立马出来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航远哥哥,我妈知道你受伤了,亲自给你炖了黄豆猪脚汤,对伤口复原很有好处的。”
麦航远刚想说自己无福消受呢,就听见言承欢轻轻的声音:“航远不吃猪脚。”
言承欢这话说的一点都假,麦航远算是不挑食的了,可唯独对猪脚这种白花花的东西有心理恐惧,每次看见那肥肥的白白的肉和油腻腻的汤水,他就有种想吐的感觉。
萧梅一听瞪了身边的柳阳一眼:那意思仿佛再说,没心没肺的东西,这么多年在麦家待着都不知道麦航远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的阿斗。
收回目光,透过麦航远的肩萧梅远远的看见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赵诗音和麦骁。
她眼睛一转,瞥见柳阳怀里抱着的保温盒,二话不说故意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腰,柳阳淬不及防的手里一松。
咣当一声,饭盒落地汤汤水水外加白花花的猪脚散了一地,盒子里还剩下一半汤水。
承欢被吓的有点发愣,麦航远脸则是挂的越来越长,柳阳不可思议的瞪着自家老母,那意思仿佛再问为什么?
萧梅那张脸真像变脸一样,刚刚还一脸不服气的神态瞬间变的委屈极了,她指着言承欢,对她没针对麦航远而是指着言承欢,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没礼貌,这汤是阳儿亲手煲给航远的。就算航远不吃猪脚,也轮不到你来打翻发这么大的火吧?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家教都没有?”
赵诗音和麦骁远远过来之后看见的就是上面那一幕,柳阳眼睛水灵灵的一脸委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