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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温柔比光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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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长什么样呢?
    耳边一阵嘈杂,护士和医生都在说话,刘医生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带着释然的笑意:“恭喜你林小姐,是儿子。”
    白沭北听到了林晚秋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能再给我看一眼吗?”
    白沭北的整颗心都是颤抖的,他爱的女人,他的儿子,而他看不到也碰不到,甚至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他心里从未这么难受过,可是这一切怨得了谁呢?
    …
    林晚秋被安排住进了特护病房,知夏和萌萌趴在小床上一直逗孩子,林晚秋的麻药还没过,身体也疲累的一直想睡觉。
    知夏看她一直执拗地睁着眼,轻声安抚:“睡一觉。”
    林晚秋的眼睛一直盯着身旁的小床:“我害怕,醒来他就不见了。”
    知夏一怔,难过地看着她,伸手替她拂开额头的那几缕汗湿的发丝:“还有我呢,我保证你醒过来孩子还在。”
    林晚秋实在扛不住了,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中途有护士进屋喊知夏去给林晚秋拿药,知夏担心萌萌一个人不安全也把小家伙带走了,等病房空无一人,白沭北才在司机的搀扶下悄悄走了进来。
    他先是在林晚秋的病床前坐了一会,就那么沉默地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感觉道到她手指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儿温度,接着就把她的手包裹着塞进了自己衣服里。
    司机面不改色,自动忽视一切。
    白沭北待了片刻,起身摸索着,低头想亲吻她的额头,可是他看不到,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鼻梁。
    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轻声呢喃:“晚秋——”
    林晚秋忽然睫毛颤了颤,双眼迷蒙地似是要苏醒,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距离太近了,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
    可是他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她又慢慢闭上眼,亦梦亦真一般地回应他:“沭北?”
    白沭北挺拔的身形陡然僵硬,直到她平稳的呼吸又渐渐响起,他才一点点地松懈下来,额头早就被吓出了一层薄汗。
    他心里却微微有些苦涩,只将脸颊贴上她的,说完剩下的那句话:“我爱你。”
    …
    林晚秋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毫无疑问地出现了白沭北。
    他还是那副高不可攀的冷漠模样,忽然就微笑着,一点点亲…吻她的脸颊,他还说着爱她。可是转眼就变了颜色,无情地将她轰出家门,洋洋洒洒地扔下一沓钞票:“孩子已经出生,你可以走了。”
    她没出息地哭了,恳求他不要抢走这个孩子,可是白沭北不知道哪里变出了一份代孕协议,英俊的面容忽然变得狰狞:“你的孩子?你再看仔细一些。”
    林晚秋被惊出一身冷汗,倏地睁开眼,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一些,床边倚着一个男人。
    她稍稍偏转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婴儿床,确定孩子还在,这才暗自吁了口气,虚弱地出声:“知夏?”
    知夏慢慢转醒,抬头看她:“醒了,饿吗?”
    林晚秋摇头,病房里只剩心电仪的滴滴声,整个病房里除了知夏便只剩睡在沙发上的萌萌。没有别人,一切都是做梦。
    梦醒了,可是却被无尽的孤独感淹没了。
    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他的气息是那么真切,连他的吻都是真实的可怕。
    知夏在阴影里注视着她,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想什么?”
    林晚秋摇了摇头,笑着回答:“想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知夏看着她故作微笑的模样,什么都没说,只配合地挑了挑眉:“我回家把新华字典给你带来?”
    孩子最后取名叫林惜诺,林晚秋希望他长大能做个真诚的、正直的男人。
    白湛南知道后又把白沭北取笑了一通:“林晚秋那是故意讽刺你呢。”
    白沭北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他还是每天都去医院,即使看不到也觉得心里踏实。知道她一天天好起来,他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白沭北以为一切就会这么发展下去,他和林晚秋从此真的会变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然而,重逢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二更,争取十一点以前,等不及的妹纸们明早看啊,下章重逢
☆、64玩火
    住院的第五天,林晚秋总算能下床活动了,知夏已经不能再请假,临走时不放心地又折回来,站在病床前皱眉看着她:“我还是找个护工吧。”
    亲戚们早就与他们断了来往,现在生病连个互相照应的人都没有。
    林晚秋被他谨慎又纠结的模样逗得好笑:“今天没什么特别检查了,不用陪着,我一个人就能应付。”
    知夏还是拧着眉心不肯走,林晚秋翻白眼:“护工多贵呀,你以后还得养我和两个孩子呢。”
    这话说出口,知夏果然敛了敛神色:“那,你有事儿打我电话。”
    知夏走后林晚秋一个人在病房呆着,等诺诺睡着就自己看会儿电视,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小憩一会。
    最后护士来抱诺诺去洗澡了,林晚秋一个人呆的快发霉,就准备在病房门口随意走动走动。
    她没敢走远,一直就在病房门口晃悠,害怕护士把孩子抱回来时病房里没人,医院丢失婴儿的新闻让她心有戚戚焉。
    有电梯到了这个楼层,熙熙攘攘地涌出来不少人,林晚秋也没注意那边的情形,只是挑了门口的长椅坐下来休息。
    这时候正是清晨最忙碌的时刻,周围护士和医生,还有病人来来往往地攒动,林晚秋坐的位置很隐蔽,以至于白沭北被司机搀扶着走出来,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她。
    司机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猛地拍了下脑门:“先生,我忘记拿您的病历本了,您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上来。”
    他把白沭北安排在离电梯不远的等候区,白沭北现在倒是没什么脾气了,越来越随和的样子,他坐在那里一直微微垂着眼眸,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异样。
    他今天没拿拐杖,走路已经渐渐开始稳了,身边没有什么依靠物,这让他无端有些紧张和失了安全感,听觉能辨认此刻走廊上人非常多,脚步声很杂。
    几米之外就是林晚秋的病房,可是他一个人根本走不过去。白沭北便安静地等着,他现在正是完完全全的废了,没有司机照顾着,什么都干不了。
    面前有小孩子嬉笑着跑过,白沭北微微抬起眼,他看不到只能仔细分辨孩子欢乐的笑声,不禁想起萌萌,不知道小丫头是不是又长高了。
    那个孩子忽然摔在脚边,白沭北下意识想去扶他,手在边上抓了很久才摸到孩子的小手。
    孩子哭得很响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白沭北缓慢地蹲在她身前,手一点点确认着她的膝盖有没有破皮。
    林晚秋也本能地看过来,她只能看到白沭北背对着单膝着地的背影,心脏有些微顿,却还是急忙否认了心里的想法。
    怎么可能是他呢?这么早,他来医院做什么。
    她起身准备回病房,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逃避,走路的动作都有些局促。
    然而下一秒走廊那端更大的动静让她彻底地停了脚步,“哗”一声,似乎是护士手中的托盘坠地的清脆声响。
    白沭北因为伸手拉那个孩子,方向感被破坏,等孩子离开后却完全找不到身后的椅子,而这时候走廊的人实在太多,他伸手便掀翻了匆匆路过的小护士手中的托盘。
    那护士脸色很难看,正想数落几句,可是很快发现了面前的男人眼神凝滞,她仔细辨认了几秒,最后闷闷地说了一声:“先生,眼科在五楼。”
    白沭北知道此刻想必有很多人在注视着他,那种被围观的羞耻感让他神色微冷,却还是倨傲地挺着脊背:“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他态度这么好,小护士就更不好多说了,只是嘟了嘟嘴低头拣东西:“您是不是走错楼了,要帮忙吗?”
    白沭北手指紧了紧,脸上依旧没什么异样:“不必,谢谢。”
    林晚秋站在病房门口,周围的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她眼里只能看到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艰难地移动,手指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往前探。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看到了他的侧脸,那是白沭北,是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陌生呢?
    陌生到,她都不敢认,她都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
    林晚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向他的,每一步好像都费了极大的力气,耳边只剩自己紊乱的呼吸,心跳却好像停滞了。
    他英挺的眉峰拧的很紧,手还在空中无措地摸索,等终于触到墙壁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再极缓慢地坐在椅子上。
    林晚秋离得他很近,近到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下的淤青。
    他的皮肤比以前白了一些,似乎也瘦了,原本凌厉的五官此刻看起来好像柔和了不少,修长的手指一点点从椅背往下滑,那枚银戒清楚地出现在她视线里。
    林晚秋紧紧握着拳头,看到他这样她应该扭头走的,白沭北这么坏,他现在不是活该吗?可是为什么心脏很难受,好像被人狠狠敲了几闷棍似的。
    他似乎察觉到了身旁有人,转过脸来对上她的方向。
    他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瞳仁非常黑,睫毛也密密实实地排列整齐,他是内双,整个人因为这眼睛看起来格外深沉稳重。
    可是此刻那双熟悉的眼睛“看着”她,却没有一点光亮,他唇角抿的很紧,似乎在努力确认身旁是否有人一样。
    林晚秋的嗓子干涩的厉害,她想说点什么,可是脑子里空白的不剩一个词汇。
    “你要坐吗?”白沭北忽然开口,手指攥紧扶手往边上挪了挪,他嘴角有客气的笑纹,说话很温和,“应该还有空位。”
    林晚秋木然地坐了下来,她一直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个和白沭北长得像的男人,即使白沭北对她不好,即使白沭北不爱她,她还是希望他健健康康地生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要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呢?
    白沭北似乎觉察到了她的视线长久地落在自己脸上,有人一直在无声地注视着他,这种感觉让他焦躁不安,他寒着脸微微扭过头,避开了林晚秋的视线。
    林晚秋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心脏却依旧痛的厉害。
    白沭北不知道旁边这个人为什么一直看他,但是这样的人他遇到过很多次,或同情或好奇,或者还有怜悯,这是他最无法接受的。
    白沭北倏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掏了烟盒想走到吸烟区。
    可是这对他而言显然是件难以完成的任务,他只能紧贴着墙壁走,手里的打火机还是不慎掉在了地板上。
    林晚秋想也没想就起身捡了递给他。
    他的指尖很凉,轻轻地擦过她的手背,他说话时没看她,或许压根不知道她在哪个方向,只是表情微微有些不耐烦:“谢谢。”
    林晚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她要是开口,白沭北是不是会觉得难堪?
    这个男人有多骄傲,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
    白沭北一直扶着墙壁走到了走廊尽头窗户那里,林晚秋跟在他几步之外,脚步放的很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已经没有一点思考的力量。
    等看到白家的司机从电梯里出来,林晚秋急忙躲到了一旁的茶水间,她听到司机有些含糊的声音道:“先生你怎么又抽烟了?医生说了要少抽。我们先去找刘医生,待会再去脑科。”
    脑科?
    林晚秋脊背僵了一僵,听着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这才慢慢走了出来。
    白沭北的失明和脑子有关?难道他得了什么绝症?
    林晚秋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那些狗血的言情剧情节让她越想越害怕,回病房时整个人都好像被人抽走了主心骨,直到送诺诺回来的护士喊她她才回过神。
    “林小姐,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谢谢你,我没事。”
    护士和医生们对她格外关照,林晚秋知道这都是因为白沭北的关系,开始林晚秋以为白沭北是不想怠慢了自己的亲生骨血,然而今天亲眼看到他这样,他怎么还有心思安排她呢?
    林晚秋觉得自己快混乱了,脑子完全不够用。
    白沭北不是说要开始新生活,甚至连萌萌都不要了,可是他现在这样……她不想自以为是地以为白沭北是不想拖累她们,她在白沭北心里似乎还没那么重要,可是为什么隐隐约约又觉得自己想的是真的?
    林晚秋这一个上午都在走神,脑子里全是白沭北,她甚至几次冲动地想要跑去找刘医生问问情况。
    直到下午知夏下班,他很快就发现了林晚秋的异状:“出什么事儿了,一直跟掉了魂似的。”
    林晚秋有些慌乱地移开眼,她克制着不想说,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我今天看到白沭北了,他似乎不太好——”
    知夏停了动作,把打开一半的食盒又缓缓盖上,他背对着林晚秋站了一会,最后转身看着她,眸色深沉:“晚秋,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和白沭北有关的。”
    
    ☆、65玩火
    知夏那个工作福利待遇都太好了,尤其连陪妹妹待产这种事儿主管都准了他五天假,他就是再迟钝,也该猜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间公司的幕后老板是白湛南,难怪他们会主动向我伸出橄榄枝。”
    知夏坐在夕阳的橙色余光里,深邃的眉眼都微微模糊了,可是声音却异常温和,有如拂面的微风:“晚秋,我想白沭北离婚或许有些苦衷。他对萌萌那么好,就是再混蛋,也不会完全不管孩子。”
    林晚秋心里的猜测在一点点被证实着,她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好像被一湾沸水煎熬着,又好像被温柔的手掌摩挲过发顶。
    既温暖,又焦躁不安。
    知夏把带来的汤碗递进她手中,顺势握住她的手:“既然这么在意,就去看看。知道了自己本该知道的,如何选择就由你的心来做决定。”
    林晚秋看了眼面前眼神坚定的男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竟然神奇的慢慢沉淀下来,用力点了点头。
    第二天林晚秋先去找了刘医生,从她办公室出来,却倚靠着走廊冰凉的墙面许久都没有动弹。
    虽然很多事都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可是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有些动容。
    刘医生的每句话都让她心弦颤动,他居然为她做了那么多……
    为什么从知道白沭北失明开始,她都下意识排斥他离婚是为她好,因为在她心里白沭北不是那么隐忍的男人。可是他的确默默为她做了许多事,产检这么繁琐的事情,他居然一次不落地参与了,即使这参与的方式有些特别。
    还有刘医生说的,白沭北居然还悄悄给她买了不少进口补品,而且把这些东西都掺杂在医院开的药里边。
    难怪她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自己产检每次都大包小包,而别人只是常规检查而已……
    林晚秋缓缓闭上眼,心里五味杂陈,过去那个骄傲的男人居然学会了默默付出,学会了无声守候,这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狂妄自大的白沭北了。
    林晚秋忽然开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
    下午病房里来了人,是林晚秋打电话找来的白湛南,对方解了一颗西装扣子,坐在她床前不远的沙发上,表情冷淡:“我三点有个会议,你还剩一小时。”
    林晚秋能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敌意,从刘医生那知道那些事情后,她便不难猜想或许白湛南这有更多内情。对方对她越冷漠,真相或许越难以承受。
    她垂下眼帘,声音很低:“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
    白湛南眉心微蹙,无声地打量她几秒,随即讽刺地笑出声:“我还真不知道。”
    林晚秋对他这副故意刁难的样子视而不见,微微抬起头来,表情认真沉肃:“我想知道沭北的眼睛,为什么会失明。”
    白湛南敛了笑,黝黑的眼底有压抑的情绪:“你还会关心老大吗?我以为你再也看不见他了。”
    林晚秋没有回答,白湛南和白沭北兄弟几人的感情有多好她最清楚,所以他对她充满敌意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上次你们办离婚公正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不见了。”白湛南扭头看着窗外,表情压抑,可以想见他心底有多气愤。
    林晚秋蓦地抬头,惊讶的说不出话。
    白湛南嘴角再次掀起讥诮的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可是你压根没发现,不是老大演技太好,是你从进门开始就没正眼瞧过他。”
    林晚秋百口莫辩,那时的每一幕却记得清清楚楚。
    签字后的一周,白家来人接她去办剩下的离婚手续,那是她那么久以后第一次再见到白沭北。当时他已经坐在了民政局的离婚办理处了,他背对她坐的笔挺淡然,她进门时他并没有回头看她,她自然也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是机械地走到工作人员跟前。
    那个工作人员也没有照例询问太多,办理手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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