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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节挺为难的,但还是拿出了一叠银票,一包银子和一枚指环。
“银子和银票,看不出什么。但绝对不是一个奴婢能赚到的数目。只是这戒指,华美珍贵,想来应该是属于府中哪位主子的。爷,您可有印象?”
冷衍接过戒指仔细一看,心头就是一震。
这戒指,他怎么会不认得。这是皇子妃的东西。
可这东西怎么会去了陈嬷嬷那里?
她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看来爷您已经有了答案。”竹节没好奇这到底是谁做的事,她仅仅是想给爷提个醒。“那些粗婢说,陈嬷嬷各种刁难宁侧妃,让人将她洗干净的衣裳弄脏,在人前责骂侧妃没用,令其返工。饭菜也不给侧妃留,还得去刷碗总之短短的一日,侧妃在下院受尽了羞辱。这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弄成这样?”
冷衍听得心痛,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还以为她贵为侧妃,府里没有人敢刁娜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他凝眉,低声问竹节。
“不是我觉得爷您做错了,您本来就做错了。”竹节很不能理解。提起这些,她不禁激动起来。“本来这件事就不关宁侧妃的事。宸贵妃的死,又不是侧妃一手造成的。相反,宸贵妃处处刁难宁侧妃,分明是她自己居心不良。靳主子要死要活的,说是宁侧妃逼得,叫她在人前颜面尽失。可爷,那晚是您自己离开醉心楼的,离开之后也没有来过玉华轩。再说,是您当着宁侧妃的面陪着靳主子走的。又不是宁侧妃逼着您走”
一口气崩豆似的说了这么多话,竹节有些喘。“现在,摆明了是靳主子嫉妒,又将宸贵妃的死,连累她姑母这件事,也一并算到了宁侧妃头上。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缘由了。奴婢实在不懂,您为什么一定要责罚宁侧妃。靳主子怎么闹,是她不懂事,是她自己的事情,和宁侧妃有什么关系。真是活活被你气死了。”
冷衍也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璞玉受气,要她去下院,甚至故意冷落她,仅仅是一个初衷。
那就是,他想要保护她的安全,不想让人伤着她分毫。
可真正让他没脸的,是他不光没有这个能力,还选了一种嘴笨的方法。
人没保住,心也伤了。
“她是不是怪我?”冷衍有些心虚的问。
“怪不怪爷,奴婢可不知道。”竹节撇了撇嘴。“只是那几天,侧妃很不开心。在玉华轩从早忙到晚,一双手闲不住,不是抹沉,就是洗衣,饭也不多吃,觉也睡不踏实。”
听到这里,他心就更不是滋味了。
“你先出去吧。”冷衍觉得抬不起头,不想再往下听。
“哦。”竹节嫌弃的欠了欠身,慢慢的走出来关上门。“这下知道错了吧?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小声在门外的嘀咕。还是叫冷衍听见了。
是啊,这代价太大了。
思绪忽然飘的很远很远,冷衍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蒙蒙亮的天。
那是,发生在母妃去世半年后的某天。
父皇很喜欢狩猎,带着冷濉和他。与宸贵妃一同出了宫。
因为没有了母妃,那段日子,他特别的依赖姨母。每晚睡前,总要姨母陪在身边,看着自己入睡。
也因为姨母的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缓解了他心中不少对母妃的思念。
可是他的信任,不过是一厢情愿。
那一回,他差一点就死在这位取代了母妃的女人手上。
冷衍闭上眼睛,瞬间就害怕起来。
那种被吊在悬崖上,悬空的感觉,特别的真实。
他紧紧的抓着窗框,只觉得脚挨不着地一样。岩石松动,他哭喊着求救,可周围竟然一个戍卫都没有。
只差一点,他就一命呜呼了。
猛然睁开眼睛,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滚。后背的衣裳,湿漉漉的贴着肌肤。
冷衍不由得颤抖起来。
“都是孽。”他清凛一笑。转身从衣柜择了一件深蓝色的袍子。一边换衣裳,一边想,如果当时他真的摔下去,尸骨无存,那么今天所有的烦恼,是不是都烟消云散了。
“爷。您这是要去哪?这么早”
冯铖见他精神奕奕的从方里走出来,不由得奇怪。
“你留在这里,好好守着宁侧妃,不许她有事。”冷衍凛声吩咐。
“您放心。”冯铖谨慎的点头:“沧浪园就算是一只老鼠也钻不进来。”
只是,爷好像还没告诉他,这是要去哪!
这个时候,宁璞珍已经起了床。确切的说,她一整晚都没有睡。
昏昏沉沉,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璞玉受罪的样子。
洛晴准备的早膳,看上去格外丰富。可惜宁璞珍没有半点胃口。“撤了吧。”
“娘娘,奴婢花了两个时辰的功夫,才准备好这些。您多少也用点啊。”洛晴撒娇似的劝道:“就看在奴婢天没亮就开始忙活的份儿上,多少用一些吧。”
点一点头,宁璞珍坐在桌边拿起了筷子。“也不知道璞玉怎么样了。这次的事,连青柠都棘手。万一她要是有什么不测,可怎么办?”
“娘娘,俗话说,人各有天命。”洛晴的意思是,她该死,谁也拦不住。何必为她担心,弄得自己不舒服。
宁璞珍理解的却是,吉人自有天相。“你说的也对,璞玉命硬,一定能度过这一关。”
冷衍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来,蹙眉道:“你很关心她,璞玉知道了会高兴。”
“爷,您怎么来了?”宁璞珍脸上一喜,连忙起身见礼。“这会儿还没用早膳吧?洛晴,赶紧添一副碗筷。”
“是。”洛晴也是高兴的,二殿下能来,多少也能让皇子妃好受些。
看着满桌子的早膳,冷衍心里其实不太高兴。“难得你精心准备了这些。”
妹妹危在旦夕,做姐姐的还有这样的心思,可不是难为了她么!
“妾身没有什么胃口,都是洛晴准备的。”宁璞珍没听出来爷的弦外之音,只是平常的说着话。“不过爷正好来了,也总算不枉费这丫头的手艺。”
“爷,您请。”洛晴将精致的象牙筷子递到二殿下手里。筷子的两端,都是好看的银雕镂空。
冷衍接过筷子,看也不看她。“你先下去。”
洛晴不由一颤,心想。该不会是爷知道了她和强子的事吧?
“还愣着?”宁璞珍感觉二殿下有话说,看洛晴愣着没动,又催促了一声。“还不下去。”
“是。”洛晴这才回过神,紧忙退了下去。
“爷,是不是璞玉有事?”宁璞珍的脸色不那么好看,心里担忧的不行。生怕爷一开口。说的是她不想听的消息。
“他不会有事的。”冷衍冷冰冰的看着她:“有我在。”
虽然说的是好事,可他的语气怎么那么奇怪?
宁璞珍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狐疑二殿下的用心。“爷,您到底想和妾身说什么?”
冷衍把手心里捏的那枚戒指拿出来,丢进了面前的空碗里。
咣啷一声响,宁璞珍的目光就落定在戒指上。
这不是她给陈嬷嬷的那一枚么?
瞬间,她就明白过来,二殿下一定是误会她的心思了。“爷,这戒指是妾身的不假。妾身让洛晴给陈嬷嬷送去的。是想让她照顾璞玉,别叫璞玉受委屈。虽然,这有悖爷您的心意,妾身也不该拿这个去收买下头的人,可是妾身就这么一个妹妹,总是想着能多照顾一些。”
看着冷衍的脸色并没有缓解,她连忙起身跪地道:“是妾身糊涂,还请爷责罚。”
冷衍沉着脸,片刻没有做声。
“爷,都是璞珍不好,您息怒。”
“你为她好,何错之有?”冷衍起身,临出门的时候,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戒指你自己收好,别再让我看见。”
“爷”宁璞珍仿佛一瞬间被他扔进了寒冷的冰窖,哆嗦着去拿碗里的戒指。
可是冷衍已经走了出去。毫无眷恋。
“爷,您真的误会璞珍了我没有害璞玉。”
第一百零七章:不会不必领你情
靳佩瑶从来就没有这么着急过。一整夜过去,嘴角起了几颗火泡。
所幸荣侧妃来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边:“荣侧妃,您可算是来了。”
荣燕雯一进门,就被她急切的拉住了手腕往屋里拽。说真的,她心里很抵触,但是碍于情面,并没有甩开她的手。“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你看看你这嘴角,怕是一夜都没睡好吧!”
“可不是么!”靳佩瑶急不可耐的问:“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我怎么睡的着?到底那贱人死了没有?”
“贱人”两个字,让荣燕雯觉得特别刺耳。秀眉一瞬就就皱了起来。
“你总是这样,说话注意点。”她警惕的看了一眼外头。对扶苏道:“你出去盯着,要是有人来,赶紧出声。”
“奴婢明白。”扶苏最佩服的就是荣侧妃心思细腻。事情要是做不到滴水不漏,就宁可不做。
靳佩瑶急的脸都红了:“哎呀,侧妃,您就别卖关子了。您知道我不能打探这件事,以免惹人怀疑,不然我早就自己去问了。您就快点告诉我吧,到底死了没死?”
“没!”荣燕雯不耐烦的皱眉,这时候才甩开她的手。“你自己伤着,没事别轻易下床走动。万一爷过来,看见你生龙活虎的满屋子乱窜,你觉得还会有多少同情用在你身上。再说,凡事都得沉得住气。别那么容易叫人看出你的心思。”
一个劲儿点头,靳佩瑶赞同她说的话:“你说这些我都明白。我就是不明白她命怎么那么硬。不是说陈嬷嬷和那个行刺她的丫头都被蛇要死了吗?同样是被蛇咬,她怎么就能好好的活着?还叫爷挪去了沧浪园?”
荣燕雯心里有个疑影,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佩瑶,这些年在府里,我明里暗里也帮了你不少。虽然很多时候我爱莫能助,但心里总是希望你能好。”
“是是是。我心里有数。”靳佩瑶点头,又狐疑:“侧妃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是想说,你有什么事情可别瞒着我。”其实她昨晚也睡的不踏实,只不过蜜粉多敷了一些。倒也看不出太多憔悴之色。
靳佩瑶转了转眼珠子,似是不明白。“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侧妃你了?你这样说,还以为我多坏一样。”
荣燕雯绷着脸,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你本来就有坏心思,不过是看用在谁身上了。佩瑶,既然是几年的姐妹,我就不跟你打哈哈了。那毒蛇非同一般,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听她这么问,靳佩瑶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毒蛇怎么不一般了?”
“你不知道吗?”荣燕雯一脸惶恐:“你是怎么叫人找来的?动用了什么人?我告诉你佩瑶,这蛇越是罕见,就越容易追查。毕竟稀少,能弄到的人不多。你可别再隐瞒我了。”
“哎呀,荣侧妃。你别恼嘛!”靳佩瑶走到她身边,小声的问:“你先告诉我,那蛇到底怎么不一般了?”
“中原地区见不到这种蛇。”荣燕雯叫人拣来了下院扔出来的蛇尸,请教了懂行的人来问。行家一看就知道这蛇不是附近会有的。应该是特意从远处弄来。且这种蛇的毒,十分厉害。被咬伤的人,鲜少有能活下来的。除非是捕蛇人,自己有解药。
听了这话,靳佩瑶心里也突突的跳了起来。
“还不说实话吗?我总得帮你想想怎么掩饰这件事。”这回轮到荣燕雯着急了。“万一爷先一步查到这蛇的来历,并且顺藤摸瓜,追查到你身上,那我就是想救你,也有心无力。”
又是一声长叹,荣燕雯动容的说:“昨个儿我也问了在下院伺候的粗婢。爷担心宁侧妃,还不惜亲自嘬毒。你知不知道,爷自己也因此中毒了。”
“什么?”靳佩瑶惊得脸色大变:“爷为那个贱人嘬毒?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他就非得那么在意那个贱人吗?她哪里好?”
“你小声点!”荣燕雯忽然觉得,自己非折在靳佩瑶手里不可。
她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为舞?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爷,您怎么过来了?”门外是扶苏清脆的语声。
荣燕雯和靳佩瑶皆是一惊。
“你听着,别露出破绽,不管爷问你什么。小心回答。”荣燕雯赶紧收拾了脸色,一把扶住了靳佩瑶。
门正好被推开,她紧跟着就道:“哎呀佩瑶,你说你这是干什么。自己有伤在身不好好歇着。非要下床请安。爷心疼你,不在意这个。”
靳佩瑶配合的笑了笑:“可是妾身想给爷行礼。”
冷衍走进来,看见这两个人均是脸色通红,心里已经有数。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他澹然的问。
“再说这时候,也不知道宁侧妃醒了没有。”荣燕雯低下头,叹了口气。
“爷,都是妾身不好。一时使性子,害的宁侧妃遭罪。”靳佩瑶顺势说了几句大度的话。“也不知道这时候,宁侧妃好点了吗?”
眸子里游移不定的光,最终落在靳佩瑶脸上。
冷衍轻缓的问:“那你希望她好,还是希望她好不了?”
靳佩瑶身子一颤。想起了蛇的事情,整个人都慌了。“爷,妾身只是恼宁侧妃处处相逼,觉得没脸活下去了。可性命攸关的事情。妾身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是么?”冷衍根本不信。
倒是荣燕雯连忙打圆场:“爷,佩瑶不会那么想的。宁侧妃到底是府里一同伺候爷的姐妹。我们当然都希望她能有惊无险,逢凶化吉。”
“未必。”冷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半天都没有吭气。
两个人只觉得芒刺在背,大气都不敢出。
末了,荣燕雯才道:“爷您这时候过来,宁侧妃身边有人照顾吗?要是您不嫌弃妾身愚笨”
“不必。”冷衍不喜欢听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你自然有你该做的事。”
什么事情,是爷觉得她该做的?荣燕雯哽在这里,不敢接话头。万一她想的,和爷想的不是一回事,那不就糟了。
靳佩瑶更是一动不敢动。
不会真的被荣侧妃说中,也已经查到那毒蛇的下落,知道是她所为了吧?
那这回,爷会给她一纸休书,赶她出府吗?
两个人惴惴不安的,以各种心情去窥探二殿下。
只凭她们两个这种反应,冷衍是真的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府里,这么多人想要璞玉的命。他紧紧以为,把她放在身边就是最安全的。
“爷。”外头的小厮嚷了一声。“三殿下求见。”
忽然就攥了下拳,冷衍的眉头不禁竖起:“请。”
“是。”小厮紧忙退下去。
“爷,三殿下忽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荣燕雯没话找话说。
冷衍不慌不忙的起身,瞟她一眼:“只做好你该做的就是。”
这一眼吓得荣燕雯魂都要散了。
以至于二殿下走了好久,她还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直哆嗦。
“荣侧妃,爷是不是怀疑咱们了?”靳佩瑶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
“少说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荣燕雯被她气得脸色发青:“再有一句隐瞒,别怪我这就去爷面前揭穿你!”
“别别。我说”
冷衍来到会客的正堂,等着冷决进来。
他只是好奇,收到风声就过来,这位三殿下有什么资格。
“皇兄。”冷决恭谨的行了个礼。
“这么闲?”冷衍没去朝中。自然因为撇不开府里这些事。
他竟然也一大早的赶过来,想必心急如焚。
“璞玉宁侧妃怎样了?”冷决倒是没有避讳,直接就问了出来。
“看来,我府邸也不安全了。”冷衍嫌恶之色渐浓:“你的手伸得太长。”
冷决没有心思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直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瓶。“解药。”
冷衍很意外:“你怎么会有解药。”
“我有我的方法。”冷决才不想告诉他原因。
“是么?”冷衍抿唇:“来人,上茶。”
说话的同时,他自己起身要走。丝毫没有去拿那瓶解药的意思。
冷决有点生气:“她濒临生死,你还放不下你的面子?非要在这个时候一较高低?”
面子?要是面子能换来解药,冷衍会第一时间去做。
他不接受他的所谓“好意”,是觉得,他女人只能要她来救。
就像皇祖母说的那样,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就是没用。
“我不想和你置气。”冷决挑了眉:“也不会说出去这解药是我给你的。我只是念在一场相识的份上,不想让璞玉受苦。也许,她对你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但她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