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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再生之恩,就算不为了北齐,我也定不会负了王爷!”
说完,还没等萧漠然反应,她就内提真气,脚底运力,飞一般的逃回了城里。
到了王府,稍事歇息,静了静气,他才去找慕容风。
慕容风的畅园,建在整座王府的最东边,一般的主子都喜欢把主宅放在中央,可他却偏偏喜欢东边,说是离着街道近,能感受到人气。
六月里,园子里的花都开了,牡丹芍药,姹紫嫣红,彩蝶飞舞,花香扑鼻。
平日的这个时候,慕容风应该早已经下了朝。其实按理来说,云清身为从二品副将,也应该去参加每日的朝会,但慕容风考虑到她的性别问题,一开始就周划的比较谨慎,将她的户籍安在了岭南州府,所以,她不算京官,哪怕是品级再高,平南王不去理,别人自是不会多嘴。
还未到畅园,云清就听到了琴萧之声,说笑之间,仿佛还有女子的娇声。她立了脚,想来不妥,她便打算过会儿再来。
前脚刚想回转,忽听得琴声止住,接着就听到慕容风叫一个人“皇兄”,几个男男女女喧嚣客气了一阵,便又恢复了平静。
“进来吧。”
六角凉亭里,丫鬟婆子们正忙上忙下的收拾着杯盏碟具,慕容风背着手站在那里,全然不见刚才的欢声笑语,而且似乎脸色比以往更加沉重。
想了想,云清还是走上前去,将刚才遭遇萧漠然的情景如实禀告了一番。
慕容风看着云清,眼里的色彩深不见底。他的身后,是大团大团的牡丹,粉红娇艳,配着他一袭紫色蟒袍,俊美的侧脸,本应该是一副赏心阅目的图画,可他身上散发的阴寒气息,却仿佛将这一切带到了冬日里。
“太子来过了。”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接着,便没了下文。云清也便没再去问。
稍事,丫鬟递上了新茶,他便招呼云清坐下,才道:“你可知,这萧漠然,他曾是北齐的人。”
慕容风看着她,回忆道:“在我差不多七岁的时候,有幸目睹了一场非常精彩的武状元比赛。那个时候,皇上为了招纳贤才,普天之下广撒英雄贴。英雄不论出身,只要肯为国效力,都可以前来一试。也就是在那场龙虎斗里,我第一次看到了萧漠然。”说着,他眼望前方,似在回忆一场旷世的盛宴。
“他是在一天之内,徒手打败了八大门派的高手,最后仍然屹立在台上的那个人。那一年,他被封为北齐虎符将军。虎符一亮,三军任其调动。也是在那一年,他替北齐扫平了西北边境,才定下了现在的安宁。”
“那后来他为何又去了西越?”云清实在不明白,如此良将,他怎会离开,北齐又怎么肯放。
慕容风啜了一口茶,继续道:“第二年,发生了一些事情。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总之,很多人没了,很多事也变了。”说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声:“他走的那夜,皇上震怒斩了他的九族,全族百十余口,没留下一个活口。连三岁的孩子,也死在了刀刃之下。”
云清一听,倒吸一口凉气。
荼毒满门,那是什么样的仇恨?连三岁的小孩儿都要杀,又是何等的残忍!
“原本,我只是想让你去试探一下,如此过往,他必定来者不善。现下看来,他可能要开始行动了。如此看来,接下来的几天,你只需严密监视即可。以你的轻功,应该可以应对。但是万不能再出手了,你打不过他。”说着,慕容风的眼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温暖。
“属下明白。”云清起身答道:“如果王爷没有其它的事情,云清就告退了。”
“等等。”慕容风站了起来,咳了一下:“那个……外面的风言风语,听听也就算了。本王不在乎,你也别往心里去。”说着,他伸出手拍了拍云清的肩膀,俨然一副“还是好哥们儿”的模样。
不说则矣,说了,倒显尴尬。云清明白,肯定又是那“断袖风波”,也罢,她自去装糊涂,点点头,也便走了。
目不转睛的盯了萧漠然三天之后,她就发现,此人每日里除了看书,就是闲逛,一时还真未表现出太多的异常。
暗流涌动之上,一般都会有平静的海面;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也会是个晴天。她不敢放松,根据慕容风的讲述,还有前几次的接触,她料想此人不会如此简单。
夜,又来临了。
她静静的蛰伏在瓦砾的阴影里,倾听着小虫子清晰的叫声,各种各样,就在不远处的那株柳树上。空气里还是怡人的花香,她忍不多嗅了几下,海棠,又见海棠。
几只狡黠的夜猫在不远处跳上跳下,一会儿跃过那个房顶,一会儿又来到她的身旁。它们睁着绿幽幽的眼睛,迈着轻盈的步伐,有恃无恐的在距离她头部不过一尺的地方来回的溜达着。那柔软的尾巴,卷起放下,几次险些扫过她的脸庞,她连忙用手捂住,差点没打出喷嚏。
灯熄了,也不知是几更天。
她翻了个身,仰面看向夜空。星星眨眼,份外璀璨。她有意无意的数着:一颗,两颗,三颗。咚!——咚!咚!远处传来了铜锣声,三更了。
她小心的舒展了一下腰身,换了人,便掠过那几只夜猫的身旁,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伏在浴桶的边上,不知不觉,她竟睡着了。水冷了,有人敲门,她猛的惊醒。一边慌乱的应着,一边扯过一件罗衫,草草的裹在身上。靴子不知跑到了哪里,也罢,她光着脚,跑到门前。
“谁?”
“我。”慕容风。
这么晚了,想必有要事。
她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贴在前胸的稍稍往起拉了拉,将门打开。
温暖的烛火映了进来。慕容风身后的大娃娃看也不敢看云清一眼,提着灯笼,直往边上靠去。
慕容风前脚刚踏进房内,见了云清,眉头微蹙,忙收了脚。
“嗯——”他故意清了清嗓:“你,先穿鞋吧。”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温润的清香,云清一双白皙纤秀的天足,正立在门旁。湿淋淋的秀发还在朝下不停的滴着水,罗衫半湿,几本贴在身上,玲珑曲线,欲盖弥彰。
慕容风将头转向一旁,开始撩拨起一盆兰花。紫色的花朵,竞相绽放,娇而不艳,香而不浓,别有一番风情。
整理完毕,云清又重新站回了他的身旁。
她认真的观察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玄机:“不知王爷深夜前来,有何要事。”声音有些小,头更加的低。
“嗯?”慕容风还在摆弄那盆兰花,他用纤长的手指捋了一下叶片,目光掠过云清,嘴角微翘:“本王是不是又来的不是时候?”
第五章 留香
更新时间2013…10…19 9:58:23 字数:3014
晚风拂过,带着丝丝花香。大娃娃立在门旁,天生的八卦性格,让他的心里像生出了两只小手一般,挠得他痒痒,极其想听听里面在说些什么。可一想起那二位的冷煞模样,便强忍了好奇心,但心里却打起了草稿,又在编排明天的段子了。
自从慕容风进了屋,两人就没再往里走过。一直站在门旁,过了好一阵,云清才窘迫的抚了抚头发,将慕容风让到了室内。
他终于肯放过那盆兰花,道:“萧漠然那里如何?”
“并无异常。”云清躬身答道。
慕容风点点头:“也好,明天……换人吧,太后召我入宫,你也一起去。”
“我?”云清有些惊讶。多年以前,她是以小童的身份跟随慕容风一起进过宫,但那时她毕竟年纪还小。自打开始成长,户籍也被放到了岭南,她就显有出现在官家的视线里,怎的这会儿又突然想起让她入宫了?
慕容风看出了她的疑虑,道:“不用担心,是留香。她多次跟我提起你,她很想你,又很难出宫,所以想让你去看看她。”
说完,慕容风又翘起嘴角打量了一下云清,然后带着莫名的微笑,说了句“关好门”,便背着手离开了。
还未等阳光撒进窗子,云清便早早的起床准备停当,皇宫不同别处,她精心的挑选了一件料子较厚的月白织绵长袍,头发也仔细梳过,对着铜镜照了照,发现并无异常,方才净手出门。
院子里的西府海棠正值怒放,虽不及畅园的芍药牡丹艳丽,但她喜欢这种淡淡的花香。后半夜下了些许小雨,很多花瓣都被打落到树下,她弯下腰身,拾起了一朵,粉嫩的花瓣,早已被雨水浸湿,骄傲的花蕊还在倔强的挺立,可花瓣却已经悄无声息的贴在了手上,红颜未老,人已先去。不知怎的,她有些感怀。
月门处,慕容风止住了身后的小厮,他看着花下的女子,纤秀的身姿,俏丽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一双些许忧伤的桃花眼。
“王爷,您看这件行吗?”大娃娃拿着一件浅蓝的披风,一边欢快的跑着,一边大声的嚷嚷着。
云清忙起身,快走两步上前,躬身一礼:“王爷。”
慕容风瞥了大娃娃一眼,从他手里接过披风:“这个你拿着,你年纪也不小了……能多穿就多穿点,以免着凉。”
云清的脸嗖的泛起一阵红晕。是的,她长大了,不多穿点,早晚给人家看出纰漏。
她应过,默默的将披风系在肩上。
门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云清皱起眉,没想到连马也不让她骑了。
路过醉仙居的时候,她看到李员外正在门口迎接亲朋好友上去吃酒,前阵子还看她娘子大着肚子去城中的观音庙还愿,想来是生了。
李员外红光满面,与人寒暄着。听人讲来,似是生了一对双生子,还都是男丁,怪不得如此高兴。
马车到了崇武门,慕容风的马被门侍牵过,到后面好生喂养去了。他一探身钻进了马车,吓了云清一跳,她还在想着李员外红光满面的样子,嘴角竟也跟着擎着笑。
“笑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前街拐角的李员外,得了一对双生子。”云清结结巴巴,自打上次,她异常不习惯和慕容风同乘一辆车。
慕容风翘起嘴角:“这个问题,云副将也有兴趣?”
“呃……”云清红着脸:“不知王爷何时添丁。”本是没话找话,说完,就发觉更加尴尬。
慕容风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云副将着急了?”
云清暗自懊恼,不由得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恐怕,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想起来要瞪他,不管他是何意,这个玩笑实在开得有点糙。
慕容风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到了日华门,所有人都下了车,准备按次进入。太后今日所召之人,都是王公命妇,想来是要商议六月十九皇帝寿诞之事。
当今圣上慕容远途,早年也是戎马半生,是北齐的开国皇帝。在周边大国的威望,也算是首屈一指。如今老皇帝五十大寿,于内于外都堪称一件大事。
六月的娇阳,已似盛火。云清为了避人耳目,本就着了一件厚锦长袍,加之慕容风又给了她一件披风,眼见着队伍原地踏步,迟迟不前,细细密密的汗珠从她额上渗了出来。
正左右焦燥,忽听后面传来一阵笑声,由远及近,说话间就到了跟前。三个二十出头的王公贵子,其中两人面色发虚,说话中气不足,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另一人倒略显沉着,面色也算红润。
“六弟,来得好早啊。”说话的,是其中一个面色发虚的白脸公子。
慕容风看了眼前面的长龙,笑道:“四哥,你今日倒是好精神。”
那人打了个哈欠:“你说老太太让咱们这么早过来干嘛,干在这晒着,早知道,我就回去搂着我的小玉再睡会儿……”说话间,又打了个哈欠。
“千姿楼的小玉?”另一个膏梁似有些兴奋。小玉是去年才来的京城,色艺俱佳,堪称京城第一名妓。多少人想看一眼都难。平时只是隔着纱帘抚琴。
“你四弟我出马,焉能不得?”说话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然后又是一计哈欠,也不知他是几日未眠。
旁边年纪稍长那位瞪了他一眼,然后便看向慕容风:“六弟,这位是……”指的云清。
慕容风本不想把云清介绍给他们,但现在问了,也不好不答,于是便叫过云清:“云副将,这是本王是二哥,三哥,四哥。”
云清一一礼过,慕容风便指挥着她去前面看看队伍排的如何,也好借故让她离开。
等她走远了,二皇子的目光还在她的背影上停留着。
老四撇撇嘴:“二哥,看什么呢,再好看,也是个男的。对了,六弟,你好生奇怪,怎的也不见你府里有女眷来,反而带了这么一个爷们儿跟来……”
正说着,不知前方是哪个命妇受不了久站先行虚弱倒地,无奈之下,门卫请求了统领,才将多年不开的侧门打了开,人群如同开了闸的潮水般,瞬间就涌了进去。
由引路的太监带着,七拐八拐,便到了太后的仁寿宫。云清自是不想跟进去,她在外面已经自由惯了,受不了宫里的那些虚情假意,繁文缛节。
慕容风看了她的表情,便知她的心意。抬眼正好瞧见留香公主的贴身侍女阿彩正立在宫门口翘首等待,便抬手示意阿彩把云清带走。
阿彩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无父无母,打小便跟了留香公主。今日一大早便听公主不停的念叨着,说有个好朋友要来宫里看她。
阿彩想当然的以为会是哪个王府或者大臣家的小姐,可一见居然是个美少年,立时就有些发窘。可主子的事儿,也不好多问,便恭敬的引着云清,朝着留香的含香殿走了去。
金瓦朱墙,楼阁林立,北齐的皇宫,前后立时八年才竣工。无论是在规模还是精致程度上,在整个中原地区,都是首当其冲。
只是可惜了,这里显有树木花草,估计是前几年有刺客入宫,为了谨防贼人有藏身之处,才将最开始种植的一些都悉数砍了去。
现在,偌大的一座皇宫,就越发威严冷清。
云清跟着阿彩,经过了几道狭长的夹道,又绕过了几道宫门,大概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见到留香。
留香几本没怎么变,还是白白净净的脸庞,肉肉的小身材。今天穿了身水粉的罗裙,越发显得俏皮可爱。
一见云清,她却乐了。忙将云清让到内室,七手八脚的就将她的披风解了下来:“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快热死了,你看你,出了这么多汗,还穿这么多。”说着,就拿过帕子要替她擦拭。
旁边的阿彩不好意思的咳了声:“那个,公主,要不我去外面给你们守着?”
也是,留香知道云清是女子,阿彩可不懂,眼见着自家主子与一个大男人卿卿我我,她臊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阿彩也不解释,忙将她推了出去:“对对,好好在外面守着,别让外人进来。”她还有好多悄悄话要和云清说呢。
云清七岁入的王府,那时候留香的母妃还在。她曾托人去照看过慕容风,留香也就跟着一起出过宫。云清是后来才渐渐的变成“男孩”,所以那时候留香是少有的几个知道她真实性别的人。
两个小姑娘年龄差不多,又都是爱玩的年纪,那时候,还真是没少在一起嬉戏。
后来云清跟着慕容风去了前线,她们也就显有接触。不过儿时的那份情谊还在,而且两个人的生活又不同于常人,所以也根本没什么别的朋友,这份友情就更加显得弥足珍贵。
正当二人聊得起劲,忽听门外有了动静。先是阿彩的尖叫声,接着,就有人推开了门。
第六章 了解
更新时间2013…10…20 6:13:28 字数:3060
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接着,一阵风般,两个人立在门前。竟是适才才见的三皇子慕容宁还有四皇子慕容彻。
云清刚想起身行礼,就见慕容宁擎着笑,大踏步走上前来:“好你个云清,不跟着六弟去仁寿宫,反而跑来后面私闯公主寝殿,你该当何罪?”
留香先是惊讶,继尔气得小脸通红,可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慕容宁见了,越发得意:“来人啊,把这个狂徒给我拿下!”
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得令,见云清立着不动,说话间就要上前拿人。
“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话音落下,门口,一袭白袍的慕容风,正擒着一支合欢花,嘴角带着笑,眼里却仿佛射着刀。
众侍卫顿时僵在那里,平南王,沙场里打下的王爷,恐怕无人不识。
慕容宁向慕容彻的身后缩了缩,将慕容彻稍稍向前推了推。
慕容彻回头看了看自已这位三哥,鄙夷之色溢于言表,他正了正声,对上慕容风,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六弟,知你爱才,但云清一个男子,不明不白的出现在留香的寝殿里,你说,这该如何解释?”
慕容风一边散漫的朝着里间走来,一边擎着笑:“谁说是不明不白,是我让他来的。”
“那,那你倒是说说,他一个男子,怎的跑来这里?”慕容宁躲在四弟身后,瑟缩着肩膀。慕容彻厌恶的耸了耸肩,似想把他甩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