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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西越已是身不由已,在这里的几年,越宫里的人没有一个给她留过好印象,她几本就是数着日子熬过来的。如果没有生下乔北,如果没能外出清修,她真的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活到现在。
既是如此,她又岂能看着云清重蹈覆辙?
正要进一步劝说,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娇笑声。紧接着,一个身着花袍的妖艳男人便在十几个姹紫嫣红的女子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
竟是乔洵!
云清忽然提高了警惕。
他迈着摇曳生姿的步伐,恍如初见时一般,朝着云清抛了一个媚眼。
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极难想像梅公子那样清冷的人会做出如此举动。
“慕容贵妃,洵儿这厢有礼了。”这个无论是外形还是年龄都要比留香大上好多的男子,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软糯糯的给留香施了一礼。
留香没有答话,极其厌恶的瞥了他一眼。想来这些没有给她留过好印象的名单中,这位妖孽怕是要放在前列。
面对留香的漠视,乔洵完全不以为然。他大咧咧的打了一记哈欠,踏前一步,方向却转向了云清。
俯首在她耳边,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朝着她的耳廓吹了一口气:“清清,可否借一步说话?”
“梅公子,你终日游走在两个角色之间,不怕神魂颠倒得了失心疯吗?”云清正色看向他。
乔洵“哈哈”干笑两声。故作神秘的说道:“关于你和小四儿的,你不想听?”
院中。
“没人了,想说什么,还请安乐王明示。”云清退后一步,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乔洵笑了笑。却不似方才的那种刻意为之的妖媚。
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瓶子。递到云清面前。
亮闪闪的,在夜里尤其明显。
云清蹙了眉,抬头看他。并没有伸手。
乔洵索性直接将那瓶子掷到了她的怀里。她怔了半天。才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竟是一瓶子的萤火虫。
“我以为你会把它当做暗器躲开。”乔洵笑道。
“失手了。”云清依旧面无表情。
乔洵咳嗽了一声:“你不是喜欢吗?”
“真是疯了。”她转身欲走。
“为什么不牵我的手?”乔洵在后面叫道。竟然少有的摒弃了乔洵的声调,而是用了梅公子的声音。
云清脚步一顿,眉头皱紧。回头看向乔洵,那一身松垮垮的大花袍,越发显得不伦不类。
“我是说,那天……我并非想置你于死地。落崖的时候,我朝你伸手,可你为何不牵?”
“呃……”云清想了想。似有这么一幕:“我以为你想补上一掌的。”
“……”
“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她捏捏眉心,面对这个乔洵,有些无可奈何:“你说的那个‘龙脉’、‘龙女’之类的,我是真的不知。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是真的找错人了。”
“唰”的一声。一张画卷从乔洵手上展开。
借着宫灯的微光,云清还是看了个大概。看清之后,不禁面露薄怒:“乔洵,你没事画我做甚?”这家伙的无聊程度还真是不一般。
乔洵又恢复了那一脸的媚笑,单手举着画卷一步步靠前:“连清清也感觉你们很像。对吗?”
“你是说……”这画中之人难道不是我?
“方才,老头子给你看了他年轻时的一副画像,对不对?”他眨了眨眼,那模样就像在诱导一个无知的少女:“他应该没告诉你那画的来历吧。”
那副画,简而言之,是越皇年轻的时候,由他的恋人所赠。
那时候的西越已经建国,但国力极其微小,在西部诸国之中,远远不及现在这般强大。
中原纷争,战火连绵,那是一个刀光剑影却充满了传奇的年代。
年轻的越皇便是在一次传奇的远征之中到达了苗疆,遇到了当时的部落公主。
英雄美人,千古不变的传说。
越皇与部落的公主恋爱了。
公主貌美无双,慧智兰心。那段日子,怕是越皇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可是,好景往往不会很长,就像有情人不一定会终成眷属一般。
就在越皇回国准备,预将公主迎回西部,成就一段美满姻缘之时,一个扭转一生的意外发生了——公主被中原的大楚将军掳到了军营。
此后,相见无期,纵使越皇联合了当时的慕容世家,一举将大楚歼灭。也没再得到半点公主的消息。
数十年以后,在越皇年近六十的时候,他竟然收到了一个包裹。那包裹里只有一副画卷,背面附了一张纸条,可纸条上只书了两个大字:龙脉。
画中之人依稀可见公主年轻时的影子,已近暮年的越皇为此激动了许久,竟然流下了多年不曾见过的泪水。
出动了大量的影卫,越皇开始天南海北的找寻。哪怕昔日的恋人已经不复存在,这画中之人也必与她有些关联。
可惜,找寻无果。
直到五年前,曾经出使北齐的使臣偶然在越皇那里见到了这副画卷,说似乎在齐宫里见过这个女子,仔细思量一番,见到此女的宫殿似乎是一位公主所居。
于是,便出现了后来的和亲一事。
其实越皇本意并非如此,他只是想将画中的女子接来西越。可偏偏他派出的人是与慕容家有着血海深仇的萧漠然,于是,萧大将军便将越皇的旨意曲解了一番,将一个二八年华的公主以和亲的形式接来了西越与越皇完婚。
留香与云清并不相像,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两个风格。可因为留香的来历与此事有关,越皇在失望之余也便顺了萧漠然的意将其纳进了后宫,且还对其尽了恩宠。
关于“龙脉”一事,越皇并未上心。那只是江湖传言,他只当字条是无意中塞入。
可乔洵却不这么看。
江湖传言自有人信,这其中就包括乔洵,且他还是个顶极的狂热份子。
于是,便出现了后来的种种。
讲完了,他歪着头将云清打量了一番,发现她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副画,不着一词。
“你不信?”乔洵问。“我说的都是实话。”
云清上前一步:“殿下可否将画借我细细一观?”
待到灯火明亮处,将画重新展开,她伸出细白的手指慢慢的摩挲着。
脑中忽然闪现一个画面,如果这画中再多上一个小女孩,似乎才更合乎逻辑。
心下猛地一沉。目光越发怔怔。
乔洵抱着双臂,斜倚在柱子上,嘴角上翘:“清清,你说这画上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你的娘亲?”
“别这么看我,其实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这乔洵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上前一步,将画卷收回,慢慢卷起:“老爷子有些糊涂了,如果换作头两年,你当他看见你还能如此平静?”
“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干笑两声,那表情越发暧昧:“我在想,这画上的人是你娘,可她的娘亲会是谁呢?如果真是老爷子要找的人。那么……”
他笑得越发欢畅:“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娘亲可能是老爷子的女儿?”
“不可能!”云清募地后退一步。
“清清怕了?不过也没关系,这舅舅娶外甥女其实也不算什么的。”
“你……你……你休要胡乱揣测!”云清气极。她现在只想逃开这个疯子。
后退一步,忽然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弥散在身旁,她心下总算稍稍安稳一些。抓着来人的衣服,她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越,你告诉我,这……这是不可能的,对吧?”
“他早就知道,只不过一直瞒着你。老四,我说的没错吧。”乔洵坐在了一旁的美人靠上,展开两条长腿,模样甚是悠闲。
云清看向乔越,眼里满是不安。
“别怕。”乔越道。
“别听他胡说,纵使老头子的故事是真的,天底下总没有那么巧的事。再说,这年龄根本对不上。老头子那时候才二十多岁,如果画中的人还活着,怕也六十多了,和你娘亲对不上的。”
云清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乔洵不紧不慢的说道:“说不定人家也是老来得子呢?你又怎知。”
“那又如何?”乔越将云清搂进怀里,目光忽然变为温柔,抬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然后便敛去了所有的表情,面色冰冷的看着乔洵:“别说清儿不可能是什么劳什子外甥女,即便她是你我的亲妹妹,我乔越要的女人,也一样照娶不误!”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传来,大概是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乔洵一张粉脸胀得通红:“四弟,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豪情,三哥佩服,当真佩服!”
ps:
亲们,174稍稍修改了一下,亲们再重新看一看:)
第176章 大婚
这一夜,云清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的情景不断的变换,许多陌生又熟悉的脸不断的涌现。大片大片的海棠蔓延了整个梦境。
第一声鸡鸣在长宁城中唱响。十里长街铺满了红毯。
好似还未完全睡醒,云清便在十几个宫女的轻唤之下坐了起来。
香汤沐浴,由宫人引领着步入了一处华堂。
花团锦簇,香鬓云集。各色美人晃花了眼。
她有着片刻的呆怔,这些大好年华的美人,与她年纪不相上下。竟然都是昨夜那个慈父般的老人的……呃,妃子。
一声又一声的祝福传来,一件又一件的礼物收下。云清有些恍然,好似还在梦中。
慕容贵妃没有出现。不知道她昨夜去了哪里。
在一位慈眉善目的娘娘的主持下,云清又被引到了一处静室。手执玉梳,娘娘亲自为她梳理。
一番闲谈,云清才知这位娘娘竟然就是太子乔邦的生母,越宫里唯一的一位皇贵妃。
按照各国规仪,后宫一般都会设置一后一位皇贵妃,下面再设各类嫔妃数十人。可唯独越宫例外,听闻这数十年来,越皇的后位一直空置。
起先云清不知为何,还以为这是乔家怪异的体现,经过了昨晚,她才恍然悟出,原来越皇还有过那样一段过往。
慨叹之余,本是一段情伤佳话,可今早却又偏偏让她遇到了那样一群莺莺燕燕。云清暗自摇头,乔越不要随了这越皇才好。
面前的皇贵妃年事已高,但老太太鹤发童颜,精气神极好。一边细细的为云清梳头,一边与她闲谈着年轻时的趣事。
望着镜中绝美乖巧的小人儿,替她梳上了最后一缕秀发,皇贵妃不经意的轻叹了一声:“越儿这孩子还真是好福气。她的母妃如若在天有灵,看到如此佳媳。怕也能安息了。”
云清浅浅一笑,经过了一个早晨,她与这位慈祥的皇贵妃已经相谈甚欢:“太子殿下的喜事也快到了,末嫣姑娘秀外慧中,更是难得的良配。将来母仪天下。皇贵妃佳儿佳媳。云清应该提前恭贺才是。”
皇贵妃为她细细的拢了拢发,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声音出奇的细微:“终日伤春悲秋,只知抚琴弄画,如此人才,呆在深闺即可。若是做为一国之母……”她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老太太梳得仔细,一个发髻,足足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梳完头,似乎也是累得不轻,便在宫女的搀扶下落到一旁休息去了。
大红的喜服由托盘呈上。一层层繁琐复杂。如果不是内力浑厚,云清真怀疑她也要累晕了。
细白的香粉,嫩红的胭脂。几双小手上下齐动。云清如同木偶一般坐在那里任人摆布。
她真是后悔,昨夜就应该缠着乔越出宫。这一会儿的功夫,真不知道她们在她脸上究竟涂了几层。
最后的凤花点在额间。皇贵妃好似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亲手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凤冠。稳稳的戴在了云清的头上。
大红喜服,长身玉立,众人久久的无法回神。画了明艳妆容的端康王妃,简直美得不似凡人。
皇贵妃眼中晶亮,慈爱的抚着凤冠上的缨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是一声叹息。
如果早些见过,也许这孩子就不用出宫了。
听说还是个能文能武的将军,在整个南疆都颇有威名。若是能有这样一位儿媳辅佐身侧……她摇了摇头。
大红的盖头罩在头上,云清只能看到脚下一片嫣红。
红毯两侧似乎围满了前来祝贺的人群,这条路真长,陌生的好似没有尽头。
云清好想跟乔越回家。
袖子被人抬了起来,脚下晃过一片大红的袍角。
这不是乔越。云清心下一惊,忍不住抬头望去。入眼的,只能是一片大红。轻抬素手,她差点急的将盖头掀下来。
“弟妹莫惊,越宫无人送亲,便由叔叔代劳吧。”手中一紧,竟然是乔洵!
云清死死的咬着下唇,在心里将这阴阳不定的妖孽骂了好几个回合。
这是什么礼节?她怎的从未听说?由未来的叔叔送嫁?真是闻所未闻!
她欲将手抽出,那厮握得更紧。走着走着,竟然还慢慢的缩短了二人的距离。再蹭,怕是就能贴上了!
“三殿下,请自重!”云清恨恨的磨牙。
乔洵一边与众人挥手还礼,一边在她耳边轻语:“清清,你说什么?”他咂摸了一下,叹道:“咦?我听好几个国家的使臣都在议论呢,说我们站一起真乃一对碧人。你说这个误会,我是解释呢,还是不解释呢?”
单手运力,他不放手,云清便拿捏着力道给了他一掌。
手臂发麻,乔洵一张俊脸扭曲,一边甩着揉着,一边叹息:“清清,你哪里都好,就是不太温柔。真不知道小四儿是怎么收服你的。”
马蹄声响,一身大红喜服的乔越在长长的迎亲队伍之首,终于踏着晨光出现在了宫门之外。
逆光而立,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兴奋。俊脸如雪,眉发如漆,红唇似血,微风撩起他的袍角,宛如天神般站立。
心如鼓捶,云清从未如此激动。
数米之外,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他。
伸出手,如白玉相接。他将红绸揽过怀,直接牵住了那只小手。
“慢点。”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他将一众宫人婆子晾在一旁,直接将新娘子护到了花轿之上。
“王爷真是护妻心切啊,这是怕旁人照顾不周,摔倒了新娘子呢。”
“王爷如此紧张王妃,可别步了李将军惧内的后尘呐。”
“哈哈哈……”
哄笑声传来,乔越不仅不恼,反而一直是笑眯眯的。他不怕旁人调笑,自已的女人,如何疼爱都是应当的。
花轿颤颤悠悠,如同坐船一般。临行之前云清已经服了一粒药丸,还好,不是太困。应该能坚持到拜堂吧。说来也怪,自从昨夜收了那颗血玉,她的困乏之感也似轻了一些。
想来越皇亲赐的东西定是好的吧,她也没做多想。
隔着盖头,闻着乔越身上熟悉的气息,二人行过了夫妻跪拜礼。
“北齐平南王妃到——”随着侍者的高唱,那个记忆中仅远远见过几面的娇小女子竟然环佩声响的高调入内。
乔越心中一凛,暗自攥了拳。
女子巧笑嫣然,抬手示意旁人呈上了四张羊皮卷:“王爷远在南疆,无法亲自为云将军贺喜。现下由臣妾代劳,将西南四城赠与云将军。从今往后,云将军便是此地的城主。独立于中原各国。”
一阵倒吸气的声音传来。
如果说这便是嫁妆,是不是……太过贵重了些。西南四城,不仅富庶,且濒临几国交界。如何权衡,任何一国也不会贸然用兵。可以说那是一块百年安稳的安乐之地。
未等二人答谢,娇小的平南王妃嘴角一翘,继续道:“云将军不必客气。臣妾私下里想了一想,想来王爷此举定是想给云将军一个补偿。”
“补偿?”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付出能得到如此贵重的补偿。如此富庶安乐的四城,如若经营得当,几年之后必将兴起一个新型小国。
公孙娇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当年,云将军舍身为主,为了王爷甘愿委身于臣妾的父王,以一副娇躯为王爷换得了南郑的二城,才铺垫了王爷后来的崛起。如此忠义之臣……”
“啪”的一声,乔越刚刚接过的一只茶杯在手中裂成了碎片:“王妃还有事吗?”他厉声喝道:“如果没有,请随宾客下去喝茶。本王的爱妻喜静,最是听不得妇人呱嗓!”
“你……”公孙娇气得满脸通红。接到这四张羊皮卷的时候,她就已经气得不行,本想着当着各国使节的面让这个就算嫁过人也会蛊惑人心的妖女出一出丑,没想到她这个小白脸夫君竟然如此霸道无礼的袒护于她!
由一众喜婆引领着,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