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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门外的守卫冲进来,独孤锐不留余地道:“此人来路不明,还出现在书房重地,不知有何意图,把她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然后扔出大街。”
冲进来的两名侍卫面面相觑,这女人分明就是柳依依。
之前在逍遥王府,柳依依一直呆在王爷身边,这两名侍卫想不认识她都难。
这是小两口吵架了吗?侍卫们心中暗暗叫糟,如果他们真的动手,只怕等王爷气消了之后,他们也就会跟着遭殃了吧。
一时间面露难色,进退两难。
“你们是没听到本王的命令?拖下去!”独孤锐没有了耐性,气势夺人,冷然不可侵犯地扬起下颌,冷喝道:“还是,你们要等本王亲自动手?”
侍卫被他的气势所压,连忙应了一声“是”,不敢再迟疑,压着柳依依就往外面拖出去。
柳依依气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刚跨出门口,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转过头,很是不愤地叫嚣道:“希春是我的丫鬟,只要我不同意,你休想娶到她!”
此时此刻,仿佛只有这样说,才可以把心底那满满的委屈宣泄出来,而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那般狼狈。
独孤锐坐到了桌子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了公文,听了她的话,连眼眸都不曾抬起。只要是他想做的,她以为她有能耐拒绝?
柳依依被拖出去行刑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她也是侯府的大小姐,怎么能对她动用私刑?
然而,当那板子一下下落在她的臀部,她终于知道,为何那些人会说独孤锐说一不二,治军很严了。
“独孤锐,你居然这样对我,我恨你,我恨你!”大庭广众之下,被陌生男子围观,还要被打。柳依依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丢不起这个脸。
他居然真的对她动手,他居然真的让人打她。
身体的痛比不得心中的痛,她咬着牙,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住手!”秦伯赶了过来,等他说话的时候,柳依依已经被打了五个板子了。
那些侍卫,可不是普通人,如果是王爷亲自动手,他还能安慰自己王爷在耍花枪。如今,看柳依依哭得凄惨,久经风浪的秦伯也不忍心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她可是侯府的大小姐,你们怎么能对她动手?”
侍卫低着头,不敢吭声。
秦伯也知道这是王爷的命令,不能怪他们,只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侍卫犹豫了几秒,秦伯见状,骂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我晚些自会去跟王爷解释。”
如此,他们才如蒙大赦,行了个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伯,为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对我?”见着秦伯,柳依依如同雏鸟看到了母亲,眼泪流得更快了。
秦伯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说实在的,他也不明白王爷是怎么回事。王爷自小就很会隐藏心思,他们也很难看出端倪,可起码有迹可循。
但这一回,王爷的做法,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
莫非,是因为查出了四皇子通敌叛国的罪证,担心侯府和四皇子是一丘之貉会连累了王府,才会打算舍弃柳依依?
不,王爷对一切漠不关心,但若是那人被他挂在心上,那隐藏在内心的滚烫的热情,足以将那人焚烧殆尽,又怎么会因着柳依依的身份而退缩?
无法帮王爷推脱,秦伯只得拍了拍柳依依的后背,等她情绪宣泄差不多的时候,才派了马车,将她送回侯府。
下了马车,在下人的搀扶下,柳依依慢慢走回晨曦园。一进去,一个耳光劈天盖地地打了过来。
“啪”的一声,打得柳依依头晕眼花,嗖嗖一下血冲到脸上,被打的那一边脸颊肿的又厚又高。
冰渣子一般的声音传来,凛冽如霜,让人置身冰窖阴寒刺骨:“柳依依,你去哪里了?”
☆、103。第一百零三章 根本就肆无忌惮
柳谨晏的力度很大,俊朗的面容带着浓浓的怒意,那目光凌厉如冰,打了她之后,神情愣了一下,手蜷了蜷,干脆一下将手收起来背在身后。
原本,他对这个新来的妹妹,并无好感,但也不会有恶感。
她与他没有太多相处的机会,她之前的生活颇为困苦,他对她毕竟是有些在意的,毕竟是血脉亲人,所以知道她的身份后,他几乎想也没有想得到,就愿意接纳她回侯府。
然而,自从她回来府里之后,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
不仅没有好好孝顺母亲,而且也老与纤纤针锋相对。
今天下朝回来,就听纤纤说母亲被她气得病倒了。而她,不仅没有任何愧疚,反而还有心思外出游玩。
看着她肿的半天高的脸,他忽然有些心软,但更多的是怒意,若他之前没有打算把她接回府里,是不是就会比较好?
纤纤代替她嫁给四皇子,不会患得患失那么敏感,母亲也认为纤纤就是她的亲女儿,不会担心纤纤而对柳依依诸多挑剔。
柳依依被打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她用手捂住被打的那边,双眸瞪大,头发披散在一边,稍稍遮着那被打的半边脸,简直惊呆了。
之前被打了板子的地方撕裂般的痛,若不是有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撑着,她一定会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在侯府,她虽然对柳谨晏没有太多的感觉,但其实还是挺在意的。
别人都说,有哥哥的妹妹会很幸福。她之前一直是独生女,体会不到有哥哥的幸福,得知有个牛逼哄哄的哥哥,俊然高朗,还以为是捡到宝了。
如今,却发现,这个哥哥,不是那种传说中会让妹妹炫耀的哥哥,反而是会刁难她,令她难堪的存在。
柳依依侧身,半低着头背对着柳谨晏,柳谨晏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声音却听得真切:“你是我的哥哥吗?”
双手握拳,指甲都插进了掌心里,她疼得直发抖。
许是以为柳谨晏听得不够清楚,柳依依抬起双眸,双眼瞪视着他,声音提得比之前还要高些:“你是我的哥哥吗?”
这话,不知怎么的,柳依依脱口而出,仿佛是原主的不甘心,让柳依依的情绪都受到了影响。
妹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为何得到的不是欢迎,反而是各种不平等的待遇?
明明他们比她弄丢的不是吗?
双目清亮,柳依依那撑起来的坚强,令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声质问,仿佛对柳谨晏有着无尽的不满。柳依依吓了一跳,仿佛身体都要失去了控制,她努力恢复清明,让自己不至于冲动下去做别的什么事请来。
柳谨晏扫过她那质问的脸容,哽了哽,一直面如寒冰的武装终于龟裂,一瞬间脸上显出极度的诧异来。
虽然柳依依怒目而视,语气绝强又透着冰冷,可是那一丝伤心与委屈,还是被柳谨晏敏锐的捕捉到了。
仿佛一个受了伤的小兽,没有人依靠,所以只能独自面对强大的对手,不能露出丝毫的怯弱。
按照她的个性,他以为她会是如同面对元纤纤一般,受了气会直接一巴掌打回来。他刚才打了她,虽然是怒极之下的举动,但并不后悔。
甚至,他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只要她敢打回来,他就再给她点苦头尝尝。
可是,她却是惊懵了的表情,若不是尾声那一丝丝的哽咽,他几乎察觉不到她真实的情绪。她居然是觉得委屈?
“母亲病了,你不去侍奉便罢了,为何还要故意去激怒她,让她病情加重如今昏迷不醒?”
柳谨晏抿了抿唇,想到母亲的病情,想着母亲已经晕了过去,连大夫都说疑似气急攻心,不知何时才能清醒过来,柳谨晏就不能忍,更不可能原谅她。
“你……你说什么?”柳依依双眼直愣愣望着对方,忽然想起柳夫人的装病事情。想来,这回又是故意装病得昏迷,就是为了给她泼了什么脏水,让人整治她呢。
冷冷嗤笑道:“哦,这回居然昏迷不醒了?她怎么不干脆一睡不醒,直接让你给她安排后事算了?”只要惩罚够了她,柳夫人自然就会很快就病好的吧。
四周很安静,只有风过树叶婆娑的声音,柳依依勾起嘴角,毫不在意的嘲笑清晰地传来。
那眼中的不在意不像假装,柳谨晏原本还觉得她脸上的巴掌打得有些重,有些心软愧疚,但如今,他怒不可遏,忍不住上前一步,再次挥手。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打得柳依依头昏眼花,嘴里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啊……”两边扶着她的侍女齐齐吓得大叫了起来,想不到侯爷说动手就动手,看着柳依依嘴角溢出的鲜血,扶着她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她们不过是丫鬟,本就是无法质疑主子的决定,但这一刻,两人都惊呆了。
稍微胆子大一些的喜云不免有些不忍心起来,这些日子,小姐虽然看着跋扈,但是对她们这些丫鬟,倒是还挺好的,看着冷清,但是却没有为难过她们。
悄悄挪动了一下脚步,喜云磕磕巴巴:“侯爷,小……姐身子还有……伤……”
她想说让侯爷不要再打柳依依,但是在柳谨晏如剑一般的目光下,压力太大,差点就吓哭,更别提要说下去了。
柳依依两边脸颊都淤青了,红肿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秀美的脸蛋。
“因为我没有后台,没有人给我撑腰,所以你就可以随便打我?”柳依依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短短的一句话,她几乎说出了长篇大论的感觉。
“还不知悔改?”柳谨晏再次扬起了手。
那满满的戾气扑面而来,手上有过人命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直视忍受的,他学过武,若是想要教训一个人,就算柳依依想要躲开,又怎么可能躲得开?
一般极少人会招惹到他,他毕竟是永乐侯府的当家主人,只要说一下,动一动手指,自然就会有人教训柳依依了。但是,他宁愿自己动手管教,也不愿让别人碰她,这是他认为的对妹妹的尊重。
然而,他这样的心思,他自己都察觉不出来,身为局外人的柳依依,更是看不出来。
柳依依清楚看到柳谨晏又气又怒的表情,之前若还有半分想要与他和平共处的心思,如今也被这两巴掌,打得清醒了。
“你打呀,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那你们为何还要认我?”她高昂着头,微微扬起下巴,水汪汪的眸子充满叛逆的光亮,浑身散发着愤怒和不屈,透出一股令人无法逼视的魅力。
柳谨晏高举的手忽然就挥不下去了。
眼睑微微低垂,他定定地看着她,紧皱的眉峰镌刻着不悦,俊朗的容颜那轮廓冷硬地像一面雕塑。
他忽然放下了手,勾起了嘴角,用蔑视的表情冷冷对她哼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之前不曾把你接回来过。”
说完这一句,柳谨晏大步流星,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晨曦园。
柳依依心中一痛,浑身颤抖。
喜云看到,刚才被打了两巴掌都没有哭的小姐,这一刻眼泪夺眶而出,昂着头,分明不想让人看到她的泪,那泪珠却沿着眼角滑落,滴入衣襟上消失不见。
今天发生的一切宛如梦境,柳依依抹了一把眼角,转过头又是一脸的坚强:“走吧。”
她进了内室,一路都以为小绿会忽然冲出来对她大呼小叫,然而喜云的话,让她的心蓦地一跳,“你刚说,小绿怎么了?”
她原本送独孤流风回宫,原本就没有带上小绿,主要是她想晚些去见独孤锐,带着她不方便,打算今天让她好好放一天的假。
喜云的话,却一下子让她的心沉到谷底:“夫人说小绿以下犯上,要好好惩戒,以儆效尤。”
这个夫人,指的自然是元纤纤。
柳依依顾不得身上的伤,转身就去找元纤纤。
元纤纤早就等着她了,见她到来也不意外,只是见她满脸的淤青,发丝弄得凌乱不堪时,说实话,心中闪过一丝快意。
“这是吹的哪门子的风,居然把依依妹妹都给请来了?”
从容轻轻拨了拨茶杯,丹红的指甲鲜艳显眼,衬着她那张秀美的容颜,与柳依依的狼狈不堪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小绿在哪,把她还给我。”柳依依不想看着她那张让人厌恶的脸,直接开门见山。
“连母亲的病了都没见你这般着急,一个低贱的丫头,你反倒看得那么重?”元纤纤表面上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最近长进了呢,结果,还是这么一幅扶不起的烂泥模样。”
“少废话,快告诉我小绿在哪?不然,我就拆了你这里!”柳依依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上前一步就要扯上元纤纤。
然而,还没有碰到她,就被一侧的巧芸猛地推开。柳依依踉跄几步,扯动了臀部的伤口,脸色一白差点就摔倒在地。
“啧啧,真是可怜。柳依依,你想见她的话,跪下来求我呀。”侯爷还在欣芳园照顾柳夫人,左右都是心腹,元纤纤根本就肆无忌惮,“说不定我心情好,真的会让你见她最后一面哦。”
☆、104。第一百零四章 让你百倍奉还
听到“最后一面”四个字,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柳依依脑海中的弦崩断了:“元纤纤,你敢?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让你百倍奉还!”
“如今连逍遥王爷都不要你了,你居然还敢这样嚣张?”元纤纤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掏出锦帕慢条斯理地压了压嘴角。
转过头来,眉头挑了挑,那原本秀美的眉梢,越发的锐利逼人。
“你怎么知道?”柳依依差点就脱口而出,但还是堪堪忍住了。她才从王府回来,元纤纤居然就知道了此事?
消息怎么会传得这么快?柳依依心底暗暗警惕,心思一转,冷冷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明面上,她还是独孤流风的未来王妃。
“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元纤纤朱唇微启:“没有把握,你以为我会随便说出口?”
魏苗苗早已经将进度汇报给她了,断情子母蛊,还真是一个好东西,独孤锐越是喜欢她,接下来就越是会厌恶她。
反之,会对施蛊毒的人千依百顺,甚至唯命是从。很快,独孤锐就会爱上魏苗苗。
有了这张王牌,要弄死柳依依,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想到这,元纤纤瞥了柳依依一眼,仿佛看着卑贱的蝼蚁,“听说,晏哥哥去晨曦园了,看来晏哥哥还没有好好教导你,才让你还有力气来这找茬呢。”
轻蔑地看着柳依依,那居高临下的姿态,看起来傲慢极了。
“果然是你告的状。”柳依依气得发抖:“你让母亲装病,还和别人串通好,就是要把大不孝的帽子往我头上戴,你这人真是歹毒至极。”
“这样就是歹毒至极了?”元纤纤笑得潋滟:“真是有趣,你以为这会儿母亲还是装病的话,能瞒得过晏哥哥的双眼吗?你也太小瞧我了。”
“什么意思?”柳依依一怔,心思一转便瞪大了双眼:“母亲这次晕倒并不是装的,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捣鬼?”
想起之前柳谨晏说母亲昏迷了,她还傻傻回应,说:“哦,这回居然昏迷不醒了?她怎么不干脆一睡不醒,直接让你给她安排后事算了?”
按照这话,简直就是诅咒母亲去死的意思了。难怪柳谨晏见她那般说话,会气得给她一巴掌。
看出柳依依的质疑,元纤纤大大方方承认了:“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反正母亲打算装病来整治你的,我现在不过是让事情进展得更加顺利些罢了,只要你不好过,母亲肯定不会怪我的。”
当时,她并不打算这样做的,但是,在柳依依的面前,母亲根本就没法对柳依依下手,反而屡屡处于下风。
如此,她只得另开辟经。既然母亲不能让柳依依痛苦,那只有让晏哥哥出手。
她只是让魏苗苗下蛊毒在母亲的身上,只要修理完了柳依依,那自然就可以让魏苗苗帮母亲把蛊毒解了。
虽然魏苗苗说那蛊毒对母亲的身体有一定的损害,但也就是这样,才能够让晏哥哥更加信任她,而出手对付柳依依。如今看来,她的想法果然是对的。
这一回,晏哥哥不就对柳依依动手了么,还是亲自动的手,看来晏哥哥这回是真的气得不轻。
“怎么样,被自己的亲哥哥打,滋味不错吧?”元纤纤将帕子置于唇边,微微笑了,眼底满满的幸灾乐祸。
像之前,她明明三番五次地在晏哥哥面前暗示,将柳依依的罪行侧面暴露给他知道,可是晏哥哥只是叹息一声,只让她多担待,根本就没有出手整治柳依依。
这怎么让她甘心?
既然柳依依敢回来认亲,她就要让柳依依知道众叛亲离的感觉,等修理够了再让她消失,看她还敢随便来抢别人的东西!
想到之前见到柳依依看晏哥哥的眼神,那带着想要靠近的小心翼翼,让元纤纤恨不得把柳依依的双眼都挖出来。
柳依依瞳孔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万万没有想到,为了要对付她,元纤纤居然可以对母亲下手?
“元纤纤,你是不是疯了!”
柳依依的愤怒没有让元纤纤恐惧,反而让她笑得更加开心了:“看你这模样,真是可怜,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浑身土气儿,也好意思在我眼前瞎晃?”
元纤纤一吐近日的郁气,笑得畅快:“看在你让我心情不错的份上,巧芸,去把那个小绿带过来。”
怎么也想不到,元纤纤会歹毒至此,再次见到小绿,柳依依所有伪装的坚强如同城墙打破了般,轰然崩塌了。
小绿被两名侍女一左一右,拎着进来的。一进来,随手就把她扔在地面上。
入眼,凌乱的发丝,脏乱的面容上满是淤青红肿。如今已经入了冬,身上却仅仅是剩下一件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