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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却各有所思的对视着。
他们,是一起成长的表兄弟,是最好的朋友,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是最强大的竞争者。
当他们的眼神正在格斗中的同时,突然有一把女声大叫:『呀!』。
『噗通』一声的堕水声随之而来。
管湛淇和崔柏贤紧张地转头往溪边那个草丛望去;吴旻旻的身影已不见了,却听到不停拨水的声音从溪里传来。
他们没有半点迟疑,箭步就冲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手拿着电筒在漆黑中四处照射,终于在小溪里发现背对着他们的吴旻旻;她正努力的想要从水里爬起来。
幸好,那溪水只有及腰的深度。崔柏贤手急眼快的走到溪里,把吴旻旻从水中抱了起来,放在岸边的大石上。
吴旻旻用手掩着额头□□着:「好痛。」
管湛淇蹲到她的旁边,用手电筒照着她的睑,就看到有血水正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渗出来;管湛淇用口咬着手电筒,腾出多余的手来,一手拿开吴旻旻掩着额头的那只手,一手按着她的头部检查伤口。
已自动切换成医生模式的管湛淇,当下的神情相当严肃,开始为吴旻旻作基本的检查。
蹲在旁边的崔柏贤也很有默契,他手上那把手电筒发出来的光线,一直在紧随着管湛淇要检查的地方移动。
幸好经管湛淇初步的评估,吴旻旻就只是足踝轻微扭伤,额上和几处流血的地方应该就只是皮外伤而已。
管湛淇决定把她先带回月狼诊疗所治疗,并详细的再覆验一次。
正当管湛淇准备把吴旻旻扶起的时候,崔柏贤却比他抢先一步。
崔柏贤伸手把吴旻旻横抱起来,一边慢慢的往诊所的方向走去,一边向还站在原地的管湛淇说:「不要连你也弄得一身湿。你还是先快步回去诊所张罗一下,也留点力气一会儿用来治疗她的伤。」
想来崔柏贤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管湛淇超越了他们,快步走回他的诊所去。
* * * * *
当崔柏贤把湿漉漉的吴旻旻抱到诊疗所的时候,诊疗所里头已是灯火通明,诊疗室里面的桌子上已放上几个不锈钢盆子、生理盐水、消□□水、剪刀、棉花、敷料、纱布,…,林林总总的。
现在坐在病床边沿的吴旻旻,人虽然很清醒,却全身湿透,头发还滴着水,全身斑驳着血和污泥,十分狼狈。
虽然刚才依循管湛淇的叮嘱,吴旻旻沿路用纸巾按压着自己额上的伤口,可是沾满血渍的纸巾拿开之后,伤口还是有鲜红色的血渗出来。
穿上大白挂和医疗手套的管湛淇让吴旻旻躺下来,就拿着大瓶的生理盐水,往她额上的伤口处冲洗。
稍稍抹去吴旻旻面上残留着的血和水,就让她在那里躺平。
管湛淇小心翼翼的用枕头垫高了吴旻旻的头,一边仔细地重新检查伤口,一边说:「崔柏贤,到衣橱里拿张毯子帮她盖一下。」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看崔柏贤一眼。
崔柏贤现在才注意到,全身湿透的吴旻旻躺在病床上,正在微微地发抖。
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管湛淇就拿起医用缝合针线。
「我现在会替妳作伤口缝合,不要怕,忍一下。」他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透露半点情绪。看到吴旻旻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就开始低头专心地为她处理额上的伤口。
躺在病床上的吴旻旻虽然害怕,但已不敢作声,只能闭上眼睛,握紧着拳头强忍。
虽然已有很多年没有再为病人缝合伤口,但这时管湛淇的动作还是一气呵成,手法相当娴熟。
终于把吴旻旻额上的伤口处理完毕,管湛淇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他转头跟站在旁边的人说:「好了,柏贤,你先出去一下,我接下来要帮吴旻旻检查身体其它地方;…或者你先回去换套衣服,顺便把车开过来。」
崔柏贤先怔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刚才下水把吴旻旻拉上来,之后又一直抱着湿透的她奔到诊所,现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尽湿。还有,女生要检查身体,男生回避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崔柏贤轻轻的把诊疗室的门关上,才离开诊疗室往外走了两步,就听到那门被反锁的声音。
# # # # #
诊疗室内。
管湛淇把吴旻旻扶着坐了起来,继而拿来了两条干净的毛巾放到她手上。
「先擦干一下吧!」
他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又拿了一件衬衫和长裤出来,是他放在诊所备用的。「将就一下,换上这些吧!」
管湛淇把衣服放在病床上,就把围在病床的布帘拉上,把自己和吴旻旻隔开。
☆、月狼诊疗所(二)
第二十章月狼诊疗所(二)
管湛淇坐在诊疗室的办公桌前,看着粉蓝色的布帘不时微微的在动,他的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悸动。这感觉,让他既不安,却又留恋。
他看着一桌用过的手术针、线、剪刀,染了血的棉花球、纱布…,他甩了一下头,苦笑了一下,把那些东西消毒的消毒,丢弃的丢弃。
过了一会,帘内传来了吴旻旻有点难为情的声音:「对不起,裤子太松了,有皮带借我吗?」
管湛淇四周搜索了一下,皮带没有找到,正犹豫着的时候,帘内又传来轻柔柔的一句话:「你的皮带我应该也不会合身,有绳子可以借我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一下你的大白挂。」
管湛淇在衣橱里拿了一件干净的大白挂出来,找不到合适的绳子,领带倒是给他找到一条。他就通通从帘缝往里面传去。
「换好了。」终于帘内有声音说。
管湛淇上前拉开了帘子,帘内的吴旻旻正把刚刚换出来的衣服折迭,放在一旁。
她把管湛淇给她的衬衣穿在里面,外面披上了大白挂演变成的袍子,以领带束腰,把它变成了一件宽大的连身裙,只是袖子太长,被她折了几折。
那条过宽过长的裤子,她就直接归还给管湛淇了。
吴旻旻重新躺下来给管湛淇检查,这样安静下来,她才发现进入了医生模式的他,跟民宿老板管湛淇很不一样。他专业、沉稳、一丝不苟,还散发着一种慑人的力量,让吴旻旻能安心、信赖。
触诊、上药,这些无可避免的身体触碰,因为管湛淇的认真和专注,倒让吴旻旻少了几分的尴尬。
可是到了后来,管湛淇拉了把椅子坐在吴旻旻面前,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为她扭伤了的脚踝检查和包扎,倒是叫她面红耳赤。
她的脚本来就十分敏感,从小到大就很怕别人触碰,尤其是男生;现在管湛淇双手捧住她的脚踝在仔细的端详,轻轻的按压;根本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尴尬,也毫不察觉有人这刻已像被电流贯穿全身。
一脸羞红的吴旻旻垂眼看着管湛淇,低着头的他,让她无从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只是凭着他那浓浓的眉和长长的睫毛,还是想象得到他现在应该一脸认真和专注。
他包扎得十分仔细、均称,就像心无旁骛地在陶造一件艺术品似的。
吴旻旻忽然觉得,眼下正用心为自己包扎脚踝的男人,彷佛就是为自己穿上玻璃鞋的王子。
再看一眼自己被白色绷带缠着的足踝,吴旻旻心里暗叹:这个王子除了伤口包扎了得,应该还很擅长包端午节的粽子。
想到这里,吴旻旻也觉得自己相当幼稚和白痴,很想笑出来,但却又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管湛淇放下了她的脚,边带上听诊器边说:「把衣服稍为拉高一下,刚才妳掉进水里,还是要听一听肺部比较好。」
挂上了听诊器,管湛淇看了一眼吴旻旻身上那件被束腰,已变成连身裙的大白挂,蹙了一下眉。
吴旻旻小声的问:「要脱下来吗?」
管湛淇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就卸下上半身的大白挂,把里面的衬衣下摆拉出来就可以了。」
要准备听诊的管湛淇坐得很近,当他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吴旻旻的视线就很自然的避开了他那靠近的胸膛,斜斜的盯着那白色的地板,两手稍稍拉起了衬衣的下摆。
当冰凉的听诊器按在温暖的肌肤上的时候,吴旻旻感到一丝凉意,人也有点紧张,于是倒抽了一口气。
过了几秒,她发觉原本以熟练的手法,拿着听诊器放在自己胸前听诊的那只手,突然很不自然的在半空顿了半下,然后又好像若无其事的往周边继续听诊。吴旻旻才想起,刚才把湿透的衣服换了下来了,包括了内衣;现在衬衣内是真空的。
是这个原因那只手才顿了半下吗?还是自己多疑?
也许,他只是始料未及,所以才怔了一下,有所避讳吧!
吴旻旻还安慰着自己,打从一开始,不是已做好心理建设的跟自己说,管湛淇是一个专业医生,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的身体,应该没有任何地方他没有仔细看过、碰过、研究过?!在身着大白挂,手拿听诊器的他眼中,自己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跟日间在这里看诊的阿公大妈并无两样。
此刻,她只是努力的想要稳住自己那急速的呼吸和心跳。
管湛淇,你不会听得出我的心脏,现在跳得很利害吧!
听诊过后,管湛淇怕他伤口感染,在她手臂上扎了一针。还开了几种药丸给她。
* * * * *
崔柏贤从民宿回来之后,在门外等了大概二十分钟,诊疗室的门才被打开。
因为吴旻旻的头部撞伤了,管湛淇还是建议她到镇上的医院去照一下CT,可是吴旻旻却不太愿意。
管湛淇后来改为建议请丽姐回民宿来陪吴旻旻一晚,因为受伤的初期,有人贴身照顾会比较好;可是这也给吴旻旻否定了,因为她不想这么晚再要打扰人家。
管湛淇叹了口气,也许是熬了夜的原故,他开始有点不耐烦的说:「最讨厌妳这种病人,这样不行,那样又不行的。…要不现在就去镇上的医院,要不妳一会儿就搬去旁边的双床房,今晚就由我和柏贤轮流当妳的看护。…妳有买医保吗?私人医生通宵出勤收费很高,尤其是我。」
☆、月圆前夜
第二十一章月圆前夜
他们回到民宿已是夜深,一轮梳洗后,吴旻旻没有住在原来的105号房间,就跟管湛淇两个人临时搬到了103那个双床房去睡了一夜。
也许是太累,也许是折腾了一夜,两个人躺下不久,很快就入睡了。
凌晨03:00,管湛淇的手机响了。还躺在床上的管湛淇伸手去扭开了床头灯。隔着床头柜的距离,他看着暖黄色的灯光下,邻床的女孩正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眨了眨惺忪的睡眼。
今天晚上,管湛淇会每两小时唤醒吴旻旻一次,确认她没有伤到脑袋。
「还好吗?」
「嗯。」
两人的声音都是慵懒而低沈的。
「头有没有晕?有没有想吐的感觉?」见吴旻旻一直摇头,管湛淇继续说:「妳还是起来走一圈,去上个厕所什么的,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他没有起床,一直只是躺着说话。
吴旻旻很乖巧听话的掀开了被子就准备下床。
「哎呀!」她忘了自己的脚扭伤了。才要下床站起来,足踝一着力就痛得坐到地上。
管湛淇慌忙爬起床,蹲在吴旻旻的面前捉着她的脚踝检查。
「今天晚上妳怎么了?怎么会出那么多状况呀…?」
不知是不是受伤了,还是折腾了一夜,人的意志一下子就变得相当脆弱,平日伪装的坚强就会被瓦解。言者无心,吴旻旻没等管湛淇的话说完,就抱紧了自己没有受伤的那条腿,把头埋在膝盖上,想哭却努力的忍住。
管湛淇看见这样的吴旻旻,心也乱了,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神情焦急得很,声音却温和委婉的问:「怎么了,很痛吗?」
吴旻旻还抵在膝上的头只摇了摇;但是经管湛淇这样一问,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了。
「哭什么嘛?」
「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一整夜在麻烦你们,…呜…。」
「妳这傻瓜,没人会希望自己受伤的;受伤了当然需要别人照顾呀,胡思乱想什么呀…。」管湛淇一边轻轻拍着吴旻旻的背,一边给她安慰。
吴旻旻没有再哭出声,只是眼泪还是不能遏止地一串串的掉下来。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抽泣,一下一下的用手背抹着那些停不住的眼泪,管湛淇的心里五味杂陈;那个感觉,应该叫作心疼吧。
他犹豫了片刻,身子十分僵硬地微微的往前倾,轻轻的把吴旻旻拉到自己的怀瑞安抚着。
就在感觉到怀里的人紧紧地回抱自己的剎那间,管湛淇一再犹豫。只是过了几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趁着吴旻旻垂着头看不到的情况下,不留痕迹地隔着纱布在她的伤口上面的紗布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就将本来已圈着吴旻旻的手收得更紧,让她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
管湛淇觉得这刻的自己,彷佛站在通往地狱的阶梯前面,慢慢的堕落。一生至此,没有像现在一样的无赖过。
* * * * *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当天。早上08:00,那是管湛淇和崔柏贤说好了的接班时间。
一早已坐在院子里等候的崔柏贤,终于看到管湛淇从103号房间里走出来。
「她还好吗?…」
「嗯。」管湛淇点了点头。
崔柏贤面上的表情忽然瞬间就凝住了,他伸手去捏着管湛淇的下巴,冰冷地质问:「你嘴角的那些是什么?…血迹吗?」
管湛淇伸手摸了摸嘴角,只感到那里的触感有点粗糙,看一下指腹,上面沾有几点褐红色的小颗粒。
他没有觉得奇怪,却淡定的反问:「是吗?」并没有对嘴角的血迹多作解释,继续说:「娃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刚刚又睡着了,不过她昨晚睡得不太好。…我上次叫醒她的时间是07:00,你在09:00要再叫醒她。…还有,她下床的时候,要提醒她用拐杖。…待会儿她醒来,你就送她去镇上的医院,不要让她今晚待在这里。」
他说完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留下满腹疑窦的崔柏贤在院子里吼叫:「你作为医生,不至于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吧!」
* * * * *
午饭的时候,崔柏贤告诉管湛淇:「娃娃说她不想去医院,打算下午就回罗松市。」
撞到了头,脚也扭伤了,在国内并没有什么亲人,要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
结果当天下午,吴旻旻就被管湛淇逮到镇上的医院去。
照过了CT,确认了头部的伤只是皮外伤。只是,一心要让吴旻旻在中秋夜留院的管湛淇,纵使跟医院有点交情,也还是无功而返。
因为像中秋这些大节日期间,入院的病人不知怎的就特别多,医院的病床本来就十分紧张;有一些需要住院的病人,现在已没办法给他们安排正规的病床,得暂时安置在走廊或急诊室的临时病床了;像吴旻旻这些没有什么大碍的伤者,医院还是尽量地把他们劝退。
在医院忙了一个下午,管湛淇已没有时间再另作安排,只好匆匆的把吴旻旻带回民宿。
于是,昨晚空着的105号房间,今晚原来的那个房客又搬了回去。
接近黄昏的时候,管湛淇和崔柏贤准备从民宿出发去参与月狼族的祭典之前,他们就郑重的告戒吴旻旻要早点睡觉,晚上千万不要离开屋子到外面去。
因为中秋月圆的时候,在村子里踫到外族的话,那是月狼族人的禁忌。而且,月狼乡在圆月的晚上,的确时常会有大批的野狼出没。
☆、恶梦
第二十二章 恶梦
两个男人一起走到民宿的停车场,管湛淇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把手上的旅行袋塞给了崔柏贤,一边匆忙地转头跑回民宿,一边对背后的人的说:「柏贤,你先过去祭典现场,我忘了一件事,待会儿我自己过去。」
崔柏贤举目望了一眼天空,橘色的太阳差不多已被山岗上的云霞全然掩盖。他对着管湛淇那快要走进餐厅的的背影不耐烦地大声的说:「太阳都下山了,你还往回走?!要是天黑了的话就来不及了。…姑姑和我爸一早就在那边等着我们,…唉,不管你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抓紧时间!」
说完了,崔柏贤就头也不回地开着他那荧光绿色的蓝宝坚尼,一个人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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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管湛淇满头大汗的的把一碗热腾腾的水饺和几包饼干从厨房拿到了吴旻旻的房间。
「抱歉,忘了妳还没吃晚饭。…我现在就要赶去祭典了,妳记得入黑之后不要离开屋子。」他的话说得很急,事实上祭典也快赶不及了。放下手里的东西,管湛淇就顺手把房间里所有的窗帘拉上才离开。
走到门口,他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把甜美的声音:「湛淇,中秋节快乐。」
「娃娃,妳也是,中秋节快乐。」关门前他笑对着她,回了同样的一句,带着愉悦的心情转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