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一起身,衣角便被人轻轻拽住。楼幽兰心尖一颤,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聆歌微低着头,并没瞧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像是蝶翅,微微的轻颤着,楼幽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看着她含羞带怯的表情,瞬间便震碎了他的每一分理智。
“留下来吧……”
清晨阳光微暖,带着雨露的味道透过窗格散在青玉石砖上,泛着程亮的光泽,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楼幽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么着的就算是苦尽甘来了?他没法子相信,兜了这么大一圈,聆歌竟然还会是自己的,完完本本是他一个人的?
他先头早就做好了准备,想着聆歌同那个姓容的既然已经成亲了,就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南辰国民风开放,女子失贞,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可现在呢,他突然知道了,原来前面那些个想头,都是自己吓自己的,她的聆歌忠贞着呢,现在简直就是皆大欢喜!他捡了这样一个大便宜,兴奋的一夜没睡,瞪着帐顶,咧着嘴笑了一晚上。
这下子好了,他就不用天天沉香院和方茶院来回的跑了,他可以一门心思的待在这同她过日子,以后只要她怀了身孕他就立刻上奏请封她为正王妃,谁都拦不住!
收了收胳膊,怀里有个小人,枕在自己的肩头正熟睡着,他从未有过这样满足的时候,一颗心被撑得满满的,全是聆歌,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这些个中滋味他没法子同别人讲,只能自己生受着。
楼幽兰望着她安然的眉眼,水嫩的肌肤在阳光下甚至可以看见涌动的血脉,她住在了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动,便带动着自己的周身全部都温暖了起来。他低下头又忍不住的再三啄吻聆歌的嘴唇,初见她的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爱得她如此发狂。
“唔……”聆歌微微蹙了眉,浑身酸涩难忍,说不出的难受。过了半晌她才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初见楼幽兰时,自己还有些怔忪的分不清状况,待清明都回归了灵台,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一张小脸霎时变得通红。
楼幽兰好笑的看着她娇憨的模样,这样多好,每天清晨一醒,他都能瞧见她这海棠春睡的小模样,比画还美的姑娘,他怎么都爱不够。
聆歌慌忙的将自己藏在锦被里,声音转了几个圈,抛出来时闷闷的:“你看着我做什么!”
“这会害什么羞?你先出来,让我好好瞧瞧你?你还好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聆歌更加的羞愧难当,昨晚她是魔怔了,怎么会一冲动便让这个坏胚留下了:“你、你不要脸!问我这个做什么!你快走!你不去上朝吗!”
楼幽兰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伸手一把掀开锦被,将她从里面拽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还翻脸不认账了?占了我的身子,你还要始乱终弃是怎么着?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
聆歌瞪大了眼睛,瞅着他那不要脸的样儿,真恨不得去扇他两个耳刮子,可是现在不行,她手上没空,还得护着胸前的一片春光呢。
“你还要不要脸了!明明是你!是你、是你……”
“是我什么?”楼幽兰狭促的看着聆歌涨红的双颊,她这样有趣,让他沉迷的想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了。
心中麻痒得厉害,楼幽兰身子猛然一翻,听得聆歌下意识惊呼,再睁开眼睛时不知为何就被他压在身下了。楼幽兰撑着双手支起身子低头望着聆歌,那双好看的凤目带着压抑的深情与情欲慢慢的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寻到了她的唇:“歌儿,为我生个孩子吧……”
“喂你——”聆歌慌忙挡去他不安分的手“大白天的,你还要去早朝呢!”
楼幽兰嘿嘿一笑,他现在得了新乐子,能放弃才叫见鬼,他一把将纱幔扯下,在聆歌的惊叫声中掩盖了一室的旖旎。
!
☆、第五十九章 一窗一几一枝春
白桑在外面等的心急火燎,眼见着就要误了早朝,他候在方茶院外面急得团团转,又实在不敢出声提醒,刚才明明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怎么一转头就没了动静?
也怪道他们主子王爷,这么青天白日的没个节制,叫他说什么好,他主子王爷身体健硕,那个……精力充沛……
“白侍卫?一大早上的您在方茶院溜达什么?”
白桑回了头见是颜真带着一名陌生男子站在门口,脸色一正立刻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是?”
“这位是辛夷,辛公子。昨儿听说侧王妃受到了惊吓,辛公子医术盖世,我特地找来为侧王妃请个平安脉。王爷也是知道辛公子,还称赞辛公子医术高超,可以经常来为侧王妃请脉呢。”
“嗯,我没旁的意思,就是看着这位公子眼生,还请辛公子见谅。”
辛夷没说别的,拱手揖礼后,依旧安静的站在门外。
“白侍卫,您这是……听墙角呢?”
白桑面上一臊,咳了一声:“昨儿王爷歇在方茶院了。”
“什么?”颜真面色一变,立刻涨红了脸“他们、他们!”
“嘘!”白桑吓得急忙捂住颜真的嘴“你作死吗?在这大呼小叫的,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两位主子本来就是夫妻,住在一块多新鲜!咦?辛公子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身子不舒服?”
辛夷一怔,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劳白侍卫惦记,只是有些头痛罢了。”
“这是怎么话说的,您这来给我们王妃瞧病,病人还没怎么地呢,大夫就先病了?也怪道现在这天气跟变脸子似的,说变就变,辛公子先次间歇着吧。颜真,送辛公子去次间看茶。”
“是。”
“白桑。”
房里传来楼幽兰慵懒的声音,白桑一震,立刻应了一声,提着衣摆便开门走了进去。那房门只是微微开启,传来女子婉柔的说话声,浅浅低语,盈盈而笑,辛夷还来不及听清,门扉便再次关阖了。
“王爷醒了?奴才拜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聆歌将楼幽兰的发髻整齐的束进玉冠里,听闻白桑这样说,才微微侧头道:“白侍卫这么说我可不敢当,如今我是侧妃,您这么叫,可是要折煞我了。”
白桑跟在楼幽兰身边的年头不短,混得像个油调子,这会子眼睛一弯伏身在的朗声道:“在奴才眼里心里,阖府上下就您一个是王妃,除了您奴才眼里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楼幽兰穿着五爪金龙的绛红色朝服安静的坐在圆墩上,乖乖的任聆歌摆弄,这会听了白桑的话斜眼一看,显然心情不错,笑骂了句:“德行!”
白桑嘿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片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道:“王爷,辛公子来为王妃诊脉了,这会正在次间候着呢。”
“辛公子?”楼幽兰一怔,拧着好看的长眉,搜肠刮肚的想了半晌都没记起这人是谁。
聆歌放下手中的木梳,微微有些疑惑:“辛夷来了?阿真也没提前同我说一下,叫人家好等。”
“等会!”楼幽兰一听,立刻凤目微挑,一把拉住聆歌的手“辛夷?你叫的可真够亲热的!他是谁?那天来给你诊脉的郎中?他倒是勤勉,隔三差五的往咱们府里跑,怎么着,他是吃咱们府里的月俸吗?比本王天天上朝还来劲,风雨不误的,本王看他是有股子力气用岔了道儿吧!”
聆歌好气的甩开他的手,将鬓角的碎发对着铜镜抿了抿:“你一大早上又犯癔症了?你那会对我不闻不问的时候,若不是有辛夷公子帮衬着我,这会子就是你该给我牌位上香的时间了。”
一提到这个楼幽兰就没了底气,他当时也是为了同她置气,才故意冷落她,结果却让她病了那么久,还差点一命呜呼。所以现在他吃了憋,也怨不得聆歌给他小鞋穿。
楼幽兰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讨好的起身从后抱住聆歌:“您就大人大量别提先头的事了还不成吗?那时候是我犯混!是我不对,不应该放着你不管,你别生气。
“至于那个辛夷,只要你别同他走的太近就行。毕竟是个爷们,天天的往府里跑,对着本王的王妃猛献殷勤,他安的什么心啊!多早晚需要他在我这显能耐了?敢情这是有我当没我看呢?”
楼幽兰越说越痛快,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那辛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他正说的酣畅,猛地瞥见聆歌竖起了眉头,又立刻降了音调委屈的嘀咕道:“我还不是对郎中都后怕,这怪谁?还不都是被你吓得……”
聆歌转过身看他那可怜的模样,心里泛着柔软。他这么的仪表堂堂,绛红的朝服往他身上一套,说句大不敬的话,比那龙椅上的主子还有派头,就这么个主,在自己这里真是受尽了苦难。
聆歌吐了口气捧起他的脸:“你别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我都嫁给你了,还能怎么着?人家就是好心好意的来为我诊脉,你牵扯的那么远干什么?你不早朝了?”
“罢了,是我多心了。”楼幽兰侧着头轻吻了一下聆歌的手心“你在府里,我还真就不想去上朝了,一刻都不想同你分开。”
聆歌撤了手,展颜一笑:“少跟这废话,快去上朝去,如今大战在即你别总是惹父皇不开心。”
“得嘞,王妃大人下了旨,为夫不敢不遵,您好生歇着,下了朝我再来瞧你。”
“嗯,去吧。”
楼幽兰又恋恋不舍的在聆歌唇畔偷了个腥,这才和白桑离开。聆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样子,哪有半点亲王的威仪?可是没有威仪好,像是个正经过日子的爷们,让人觉得亲近。
如今他们毕竟和以前不同了,先头虽然成了亲,但因为中间有事横着,他们见面除了掐架就没旁的。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她成了他真正的妻子,也许不久后也会有一个孩子,到那时,她就在这四方的院子里相夫教子,一生也会很快的就过去了。
聆歌到次间去寻辛夷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她穿着烟霞百花裙翩然而至,一头乌发绾成发髻盘在脑后,瞧见辛夷,眉眼间全是笑意:“你来了?等得久了吧?”
辛夷从茶杯上将视线移向聆歌,坐在帽椅里并没起身,他有一种温润的气质,就像是六月的风,是那种不骄不躁的舒适。聆歌之所以喜欢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如此,总是可以不自觉地放松自己,心安的同他一起相处。
“嗯,等的是很久了,但没关系,我还可以等的更久……”
聆歌微微一怔,瞧见辛夷的脸色发白,担心的走了过去,微凉的柔荑轻轻的覆在辛夷的额上:“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生病了吗?”
辛夷猛地一震,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她的手有些微冰,可覆在自己额上却是炙热难挡,只消一瞬便可以让自己燃之殆尽。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望着她,她很认真,一边摸着他的额头,一边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兴许觉得温度没差,才把手放下。
“您是大夫,不能光给别人瞧病,你自个儿的身子也得注意啊。”
“嗯,我省的。”
“最近阿真怎么样?他有没有认真的完成课业?有没有惹你生气?”
“阿真很听话,也很有天赋,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就。”
“这就好,您是他师父,还得多靠着您提点他。”
“你放心,我晓得。”
“嗯……辛夷。”聆歌坐在了他的对面,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还是颇为认真的瞧着他“我想问你个问题。”
辛夷面上微微一凛,不自觉身子微微前倾:“什么?”
聆歌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开口道:“我总觉得你一直在生我的气……”
“为什么这样说?”
“以前你经常会来陪我聊天,最近一段时间却不见你的影子,而且,总觉得你比以前冷淡了许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辛夷温润一笑,像是一朵初绽的玉兰,并不见得多么惊艳,却奇异得令人过目难忘。聆歌顿时心中猛颤,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瞧着他,明明就是不一样的脸,她为何总是会联想到另一个人?
“你多虑了,实在是因为最近家中有事,一时又脱不开身,更何况……”辛夷目光微闪“您与王爷和好,若是辛夷总来叨扰,怕会让王爷不悦。”
“你不用在意他,我都同他说好了,你是我朋友,又救过我的命,偶尔聊天喝酒,他不会在意的。”聆歌总算是吐了一口气,这几日她本想抽空去见一见辛夷,一来是查看一下颜真的课业,二来也可以同他聊聊天,辛夷是她在南辰国难得的朋友,她不想就这么疏远了。
“您刚才说是家中有事,不知是何事?我可否能帮上什么忙呢?”
辛夷眸光微暗:“没什么。”
聆歌见辛夷的表情落寞,试探的问了句:“难道是……遇见喜欢的人了?”
后者一震,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是哪家的姑娘?她呢?她也喜欢你吗?我可以去同王爷说,让他给你们做个媒人。”聆歌好奇的打量着辛夷,她总想可以帮他什么,前段时间她一直受着辛夷的恩惠,还没有好好的报答过他,如果他们真是两情相悦,她可以让楼幽兰做媒,成就一段好姻缘,可现在见他神色不豫,想来也是情路坎坷。
“她是我的娘子,我喜欢她,却不知道她还喜不喜欢我了……”
聆歌心中一悸,他竟然已经成婚了,为何以前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会子听他这样讲,不明白自己为何也会感到一丝难过:“辛夷公子这样好,哪会有女孩子不喜欢呢,更何况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了,她又怎会不喜欢你呢?还是……你们吵架了?”
“吵架了?”辛夷有些茫然“也不算是吵架吧,她只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离开我了……”
“离开你了?”聆歌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原来他身上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怪不得他的眉宇间总是笼绕着一层薄雾,叫人看的并不真切 “她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的。”
“你相信?”辛夷温润的眼晴静静地望着聆歌,那里有一片海子,深不见底却又风平浪静,看不见一丝波澜,就如同他这个人,温润如玉,淡淡其华“她会回来吗?”
“会的!”聆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辛夷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不知道那个女子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你了,但她一定是迫不得已的,你只要相信她,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辛夷淡淡的嗯了一声,将视线移到窗格上透过的日光,半晌才悠悠的说了句:“我信她,其实……她回不回来都好,只要她过得好,即便不能相守,我也为她高兴,我只是……只是偶尔一想到,她现在的快乐与幸福都不是因着我,便会有一些难过而已……聆歌,你说……她会忘了我吗?”
聆歌听的鼻子酸涩,她简直像是着了魔,不明白为何辛夷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锥,直刺进自己的心口,让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个如玉兰花般的绝世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她就像是感同身受了一般的难过。
“不会的,我保证她不会忘记你的!就像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无论发生了什么,过了多久,我都不会忘记他的!他刻在我心里的最深处,从来都没被抹去过,反而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愈加的历久弥坚。”
聆歌放软了目光,看着一处光景微微的笑着:“兴许今后的岁月我不会再提起他,可是他一直都在……你的夫人也一样,她即便不在你的身边,但我敢保证,她从来都不会忘记你的,只要爱的太深,一生都不可能忘记。”
辛夷温润的眸子终于泛起了点点波澜,如今还能盼着什么呢?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可只要她还记得自己,哪怕只是在她心里的一个小小边界,有过他的存在,他便这样知足了。自己与聆歌,他从来都是最卑微的那一个,直到现在他依然愿意为她去生、愿意为她而死。既然注定不能相守,他就是做一辈子辛夷来守护她,也未尝不可。
“够了……有你这一句话便足够了……”
!
☆、第六十章 似水流年情绵长
楼幽兰从朝里回来时连朝服都来不及换,进了府门就直奔向了方茶院。他现在真是越发的没出息,片刻都不想与聆歌分开,他就喜欢她没大没小的德性,不拿自个儿当正儿了八经的王爷看,说呲哒就呲哒一顿,难得自己还能不同她生气,乐得让她说。他这形容看起来完全像是害了病,而且病的还不轻,但他心态好,宁愿自己为她病入膏肓。
绛红的朝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这位贵主儿的脚刚刚迈进方茶院的正堂,还不待袍角甩完那个漂亮的弧度,一张俊颜就拉了下来,瞅着堂里的不速之客便阴阳怪气道:“呦,辛公子还宽坐呐?”
聆歌脸色一僵,有些尴尬的看着楼幽兰,怪她了,她和辛夷一时聊得起劲,忘了时辰,这会子楼幽兰都下朝回来了,见他们俩人还坐这聊的火热,依照他那个醋瓶子性格,八成又要误会什么了。
“夫君回来